122—想到父亲和再次濒死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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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狼妖一族从来都是单纯凭借着蛮力便足以在西域称霸。它们能够依靠妖气在皮肤表层形成叠加式的多层护甲,这种护甲就像复合式防弹衣一样,能够有效缓冲对宿主的冲击力,从而达到防御的作用。也因此,那些胆敢来挑战狼神的家伙们,甚至都无法伤到狼神的皮毛。
当其他妖族还在愁闷该如何在众天神的屠妖之战下逃生时,荒原狼神已经带着它的子民们纵横驰骋,在茫茫荒漠边界,高傲地鸣唱。
在本就没有多少人类踏足的地方,荒原狼神成为了此地最稳固的统治者,长达数百年。
这几百年里,身为西域之王的荒原狼神高枕无忧,每日都十分悠闲,甚至于本该磨得发亮的爪子都黏上了懒惰的眼屎。但这并非是它不求上进,而是因为它的力量实在派不上用场。直到屠妖之战波及到西域,它才让世人真正见识到了“荒原狼神”的厉害。
那一天,西域的天空,不再是往日里的恬静,而像是充斥着血腥味的地狱。
本该慵懒地躺在沙堆上等待母狼们前来梳理毛发的荒原狼神,蹦起了尖刺般的毛发,用扭曲如刀的憎恨面孔狰狞地瞪着前来冒犯它领地的家伙们。
那是一支和它和平相处了半辈子的萨满部族,他们本该如同签署了和平条约一样遵守自然规则互不侵犯,但是现在,那些人类却先打破了这个并没有写在纸上的约定。
他们偷走了荒原狼神的孩子们,将它们绑在木桩上,然后用烈火熏烤。直到用那焦炭般刺鼻的臭味把焦躁于寻找丢失孩子们的荒原狼神引出来,他们才放下沾满了血狼妖一族鲜血的双手,然后举起在愤怒的狼眼中如同脆弱稻草一样密密麻麻的兽甲图腾,向它跳起小丑般的诡异舞蹈。
愤怒的妖气如炸雷般瞬间就布满了半片天空,将那天都染成了它的颜色。
如果说千铃的妖气就像是小孩子玩的泥沙,那么荒原狼神的妖气便足以铸成一座宏伟的城池。
虽然萨满猎人们早就有所准备,但是面对此情此景,他们也不由得捏了一把汗。
但是,萨满们在荒原狼神面前也并非待杀的蝼蚁,他们就在它的面前布下了一个巨大的结界法阵,将一心救回孩子们的狼神困在了里面。
萨满的结界法阵与传承自阴阳家和道家的阴阳术不同,萨满一族的法阵更多的力量来源是先祖的庇护,而且他们布阵一般不讲究位置分布。在荒漠的四周,半径约莫一公里左右,每隔百米放置一块兽骨图腾,并守着一个年轻萨满猎人,借此形成一张圆网状囚牢结界来镇压狼神的妖力。
这种策略有效的限制了狼神的力量,让它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无力。
失去了力量的狼神,只是一头巨大的野兽罢了。
没有办法再利用妖气形成护甲,荒原狼神像一头待宰的羔羊一样,承受着萨满猎人们无情的璀璨。
沾满了各种荒原爬虫剧毒的箭矢齐刷刷的刺穿了狼神的皮肤,将它变得千疮百孔。

那时候,千铃还是个刚出生没多久的小“猫咪”。虽然有着来自狼神的一半血统,但是她并没有继承父亲的强大妖力,反而表现得远比一般妖怪还要弱。
在血狼妖一族面临生死存亡之境时,荒原狼神仰天长啸。这声长鸣吸引住了所有的萨满猎人。
趁机,千铃的母亲,虽然只是一只尚未开化的猫咪,但是凭借着自然赋予它的母性,它叼走了年幼的千铃。
猎人们一阵惊愕。但当他们反应过来自己被耍了的时候,愤怒便支配了理智。
可怜的血狼妖一族被无情的屠杀,甚至远比它们狩猎别的种族时更加残忍。
因为千铃和她母亲都没有足以被结界限制的妖气,所以她们顺利的逃离了萨满部族的陷阱,沿着向东的道路来到了当时的鲜卑族人领地。
在那里,她们生活了许多年。
记忆扑通扑通的在大脑中作响。就像是虚幻的幻想突然被证明是真实的。千铃的模糊意识再一次复苏。
“我的父亲?我的母亲?我?”
朦胧的意识在梦的海洋中漂浮,父亲的模样渐渐地再次浮现。
那头三十多米长的巨狼,傲然地仰望月色时的画面,依然留在她的心中。
虽然她不喜欢父亲,不喜欢那个每次见到自己都一脸嫌恶样子的蠢男人,但是父亲毕竟是父亲。当她再次回想起自己还未对生她养她的父亲做些什么时,她的内心依然有些愧意。
不过,愧意归为愧意,现在千铃的状况可是不必当初中了人类陷阱的父亲差。
她朦胧的意识开始渐渐苏醒,她想起来了自己最后的状况。
她的胸膛被自己所爱着的双尾撕开了,甚至于心脏都被玩弄。
她不确定自己是否还能活下去。即使血狼妖一族拥有着妖族中极为强大的自愈能力,她也无法确定。
但是她居然对双尾并没有反感。相反,如此近距离的承受了双尾的攻击,让她的内心有了一种躁动。
这种躁动让她很不安,甚至于感到了恐惧。
“难道我是个抖m?”她想。
可是她又不想去确认这个事情,她只是单纯的喜欢上了双尾的可爱,她觉得,应该就是这种喜欢才让她对疼痛没有了感觉。
回想起之前被巫雪封印、被强行签订契约、被野寺坊偷袭、然后又被双尾打晕、再然后被青坊主用那该死的经文搞晕、被潜龙湖的恶鬼撕裂皮肤、被河童子的高压水柱打穿内脏、千鬼町里被塔纳托斯重伤、最后又因为不忍伤害双尾而被打穿内脏。
千铃的经历可谓是生不如死,但她却又不能死,她不敢死,养育了她那么多年的土地婆不愿她死。而且,她死了,就再也见不到双尾了,再也不能实现对伊邪那美大人和白灵的承诺了。
她要活着,活着去做那些事情。或者说,只有等她把那些承诺一个个的做完了,她才有资格死去。
于是,她的热血再次沸腾,她感受到了来自内心的某种呼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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