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嫉妒之恶魔利维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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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传千年之前的出云西海,曾有一只上能吞天,下能吐地,动则翻江倒海,停则和风拂水的巨鲸之主。
即使是战胜了八岐大蛇的须佐之男素戋呜尊,也不敢与其敌对。
它便是海鸣的母亲,一头有着古罗马城池一般体积的巨型远古抹香鲸,被犹太人命名为利维坦。
利维坦居住在西之海,但是每年都会随洋流在各大洋之间移动,并且带着她的孩子,当时的海鸣。
她在更早之前,也就是得到名字之前,曾带着年幼的海鸣到过西部犹太人的国家。当犹太人见到在海面上能够随意掀动浪潮,轻轻一甩便能掀翻船只、摧毁村庄的巨鲸之主时惊恐万分,他们为其创造了一个恶魔的名字,嫉妒魔王利维坦。
不过身为巨鲸之主的她可毫不在乎这些,即使人类认为她是恶魔的象征,她也觉得无所谓。睿智的巨鲸一族早就明白人类只是喜欢自欺欺人、自以为是、却又弱小不堪的种族罢了。
那个时候大概是公元前一千五百年,人类文明在可怕的自然面前还不值一提。
巨鲸之主被称为利维坦,她倒是挺喜欢这个名字,因为巨鲸一族可不会想到这么有意思的名字。
她在各个海洋之间巡游,因为人类赋予她的恶魔之命,所有的人都畏惧她,那些便都是她的领地。
她并不在乎人类对她的评价,相反,因为人类的畏惧,她能够带着族人们无所顾忌的享用临海的猎物,人类不会去试图打扰她们。
即使偶尔几十年会出现一个人类所谓的“英雄”去讨伐她,她也总是玩耍似的,便将那些人赶了回去。他不喜欢杀人,因为人类的肉不好吃、发苦、还很肮脏。
她也告诉了她的孩子们,不要去招惹人类。
某一天,她在浅海捕鱼时碰到了一个落入海中的少年。他当时沉在数十米深的浅滩,利维坦因为体积太大了没办法靠近,但又觉得好奇,便用力挖出一道海沟、一直挖到了少年身下。
她碰了碰少年的身体,可是他却毫无反应,就像一块沉在水里的木头一样死沉。
利维坦有点气愤,她觉得这个人类居然敢在她的面前睡着是对她恶魔之名的不尊重,她必须惩罚这个人类,以此挽回自己的尊严。
所以利维坦决定将这个人类抛上蓝天,让所有的人都看到无视利维坦的人,究竟会受到多么残忍的惩罚。
于是她便趴在少年身前,挪挪犹如一整块方形巨山的脑袋,将那少年顶了起来。
看到少年顺着水流渐渐上升,利维坦兴奋地扬起了头,一鼓作气再加了把力,便将少年顶出了海面,一飞冲天。
噗通
少年出了水面。
“啊,啊,救救我,谁来救救我。”
清醒过来的少年迷茫的拍打着水面,无力地求救。
见此情景,利维坦很伤心,这个人类居然再次无视了自己,怒火一下子涌上心头,她便挥动巨尾掀起万丈巨浪,打算直接送那少年归西。
但碰巧不巧的是少年没有被巨浪吞没,反而被这浪潮给送到了岸边后死里逃生。
当时利维坦以为自己已经解决了那个少年,便得意洋洋地拍着海面离开了。
遥望海平面上利维坦远去的背影,少年若有所思地跪了下来,朝向利维坦跪拜。
自打偶遇人类少年的事情之后,她就喜欢趴在海岸边眺望人类的村庄,看着活泼可爱、每天在森林之间来来往往、捕鱼打猎、摘菜爬树的人类,她就很开心。
利维坦陪着那个少年度完了他的一生,之后继续守着他的子嗣,过了一年又一年。
不知从何时起,她爱上了这个人类的村落,每天她都会和自己的孩子一起去深海捕食,然后带着一些肥美的大鱼来到海岸送给村庄的人类。作为交换,那些人类对它们很是友好,并且会为它们塑造雕像、将它们当做神明一样的化身,崇拜它们。

这样的日子让利维坦很受用,她和村民们相安无事共处了许多年。
但是某天,当她在捕食回来后,却没有在海岸见到本应等待着它们归来的信徒。她很疑惑,便往浅海的方向靠近了些。但是,她却听到了一声声悲泣和哭嚎的声音。
当她靠近声源,她闻到了令人作呕的血腥味。顺着一条海湾游到了那个山中村落的边缘时,看到了这样一幕:一些从未见过的人穿着竹子制成的甲胄,舞着长矛和大刀,气势汹汹的从山下而来,他们有些甚至骑着马匹。可在这个村落生活着的人们则完全没有任何反击的武器,他们还保留着古老的习俗,穿的是草席编制的麻衣,披的是打猎留下的兽皮,他们仅有的战士便是打猎时充当先锋和猎头者的几个年轻男性,可现在利维坦却没有看到他们。
她觉得很奇怪,便顺着平时因为害怕水位过低搁浅所以不敢进的浅湾,深入到了村落的正下方。
在这里她看到了自己熟悉的那几个人:他们都被残忍地钉在树干上,手掌和脚掌都被木桩钉死,脓血结成了疤,裸露的腹部上插满了木箭。
“那些人类死了......”她不敢相信的惊吼,她从未想过,人类会残杀自己的同胞。
以前她可从未见过这样的场景,她甚至一度以为,人类虽然很恶心、喜欢自私的占据海洋和山林,但他们团结友爱、族内和谐。可现在她却亲眼看到了人类在残杀自己的同胞。
她悲鸣,震天的声音吸引来了那些披着甲胄的人,他们各个凶神恶煞,见到了利维坦,先是一惊,或许是从未见过利维坦,又或许是受到了侵略胜利的鼓舞,这些人都挥舞着利器,兴奋地站上海湾,将利维坦围了起来。
利维坦从未想过,会有人类敢于挑战自己。
身为巨鲸一族,她可从未觉得,有比这更好笑的笑话了。
她甩起尾巴,轻轻地拍打水面,便撼动了整个海湾。一些没能站稳的人在惊叫一声从上面摔了下来,砸到岩石上的都摔成了肉泥,而落到水里的,则被利维坦碾碎。
剩下的人看到同伴的死,都吓得不轻,不敢再轻举妄动。
利维坦的怜悯之心油然而生,她觉得没必要杀光这些人,便想要就此离开。
但在这些人之中有一位脖子上系着月牙形玉石的女人站了出来,挥舞起一根笔直的树枝,指向了她。
那些人便发了疯一样开始大吼,仿佛猩猩们开战前的自我鼓舞。
可利维坦不明白,如此之巨大的实力悬殊,这些人类难道傻了么?还敢继续挑衅自己?
可他们还是动了手。
仅在利维坦放松警惕的片刻,数十根被削尖的锋利木矛就插到了她的背上。
虽然毫无感觉,但是一股羞耻感却涌上了利维坦的大脑。
以前可从未有过人类敢这样羞辱自己,她感到了莫大的耻辱,于是愤怒地摆动身体,让整片山都在晃动。
她要杀了这些人,一个不留。
那天,她如愿以偿的杀光了入侵村落的所有人,但是她也毁了整座山,让一切都沉到了海底。
她从此闷闷不乐。
嫉妒之恶魔利维坦,就此开始了向人类复仇的故事。
她要复仇。她是这么对着自己的孩子们说的:“人类夺走了我的笑容,就如同他们赐予我的名字一样,我嫉妒他们,当所有的人类都和我一样失去笑容,利维坦才会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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