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回 花前月下『给美女讲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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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回花前月下『给美女讲笑话』
当刘璇再次来到七八里外的那个江边山崖时,山崖上一个曼妙的身影已经早早在那等着他了,雨荷小丫鬟却不在。楚若湘今天换了一身鹅黄色轻纱长裙,耳坠明月珠,头系绫丝带,素雅而不失灵动,显然经过了一番精心打扮;长发披肩,肌肤晶莹如玉,皓白如雪。她见到刘璇如约而来,十分高兴的冲他嫣然一笑,微露出两排细细的如碎玉一般的牙齿,道:“刘大哥好!我爹爹不让我这么晚还出门,我是偷偷跑出来的。嘻嘻!雨荷那小妮子被我罚在家里穿上我的衣服看屋子,爹爹也发现不了。”
刘璇心里暗自好笑,果然处在青春叛逆期的孩子在哪个时代都一样啊!他忽然有一种自己是骗小萝莉出门的邪恶大叔的感觉。
楚若湘看着他身后背着一个奇怪的木制的东西,于是指着他背后道:“那是什么东西?”
“这个啊,它叫马扎,其实很简单,这样撑起来就可以坐上去了。我昨晚见这边草地秋露很重,你一个女孩子那样跪坐着很容易着凉的,所以做了一个当礼物送给你——本来是要做三个的,可是今天打猎回家晚了,时间不够。”
楚若湘搬过那马扎在石桌边坐下,感觉不仅沾不上露水,坐起来也舒服多了,遂感激的冲刘璇笑了笑。她指着桌上的篮子道:“我看你昨天挺喜欢吃我做的糕点的,所以又做了一些送...啊!”她突然想到:他刚送我东西,我又送他东西,不知不觉中两个人还真够暧昧的!
刘璇见她又是俏脸上飞起一丝红晕,也猜到了个中原因,于是故意大笑道:“哈哈,乖徒儿真不错,知道孝敬师父了!记得以后要经常给为师做好吃的哦!”
经他这么一说,楚若湘倒感觉不那么窘迫了,她假意娇嗔道:“哼,谁是你的乖徒儿!想得倒美,以后再没有的吃了!”不过心里却道:没想到他还挺懂得关心女孩子的。嗯,他能够不秘技自珍,这一点就比爹爹大方多了,我又何惜以后天天费些力气给他做些糕点吃呢。
这一晚上楚若湘向他请教的算术题目倒是更难一些了,不过今天刘璇带了纸和炭条作笔,算起来更方便,所以还是很快算出了结果。楚若湘见他的东西样样奇怪,但是却样样比自己常见的东西好使,遂笑道:“真不知道你脑子里都是些什么,怎么想出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的?”
接着,楚若湘问他一些五行八卦、奇门遁甲之术,刘璇却是一点不懂了。不过这小子从小看三国演义,非常仰慕那七星坛借东风、夔州设八阵图的诸葛亮,遂反过来向她请教。再来,就是谈到一些机关物理之术,只不过这一块刘璇倒不是全都懂,尤其是古代的术语与现代迥异,于是也只是与楚若湘互相学习。
【作者注:古人说的“物理”可不是指现代的物理哦,而是包括物理、化学、生物、气象等众多自然科学,乃取其“万物之理”的意思。】
楚若湘才知道刘璇与自己所学完全不同,也有很多不懂的地方。这样一来,反而觉得他更真实了一点。同时心里又有点暗自得意:别说比武的你不行,就是比文的你也不能完全盖过我嘛!
——现代人都是术业有专攻,而且科学知识大都是承载的发源自西方的那套科学体系,要和古人比起许多早已废弃不用或者失传的古代知识来,还真比不过。
两人热烈的谈了一晚上,临走时刘璇让楚若湘把那笨重的马扎留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省得带来带去的麻烦,可是她说什么也不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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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刘璇起床时胡柯他们已经出发了,也许是看到带上刘璇也实在发挥不了什么作用吧。为此刘璇惭愧了好一阵子,于是他也不闲着,又在院子里乒里哐啷的做了许多马扎、板凳、椅子等家具,极大的改善了胡大伯及邻居家的物质生活水平。只是想到自己一个21世纪的大学生居然跑到三国来当木匠,就不由得有点啼笑皆非。
一些日子之后,楚若湘的老爹见自己女儿的“算术”水平(其实这时候已经不能叫作算术了)突飞猛进,隐隐有超过自己之势,知道是有“高人”背后相助,于是就不再阻止女儿和雨荷晚上出门。不过,他也不敢跟着去看个究竟。因为他知道旦凡是“高人”,一般都会脾气古怪;若是让“高人”发现自己去偷听,说不定拂袖而去,那就得不偿失了。也幸亏如此,不然若让他发现“高人”竟是个毛头小子,还不要怒发冲冠、火冒三丈啊。
这些天,楚若湘也曾多次劝刘璇去涪陵找找自己身世的线索,但是一提到这个刘璇就觉得心烦。他现在发现自己越来越舍不得离开古井村和那对孤苦的老人了。胡柯像父亲一样教导自己做人的道理,还用心的将自己所有本领倾囊相授;胡韩氏像母亲一样关怀自己,让自己在三国时代也有了家的感觉。他对楚若湘道:“楚姑娘,我虽然已不记得以前的大部分事,但我也清楚的记得自己今生再见不到父母了。所以那个什么身世,我也没什么好留恋的;也许那个身份真的很显贵,不过我不在乎,倒宁愿陪着胡大伯他们在这山村中过那清贫但快乐的生活呢。”

楚若湘弄清了事情的原委之后,也没有再劝他。
每天晚上探讨学问的时间不多,大半的时间都是刘璇给她们讲一些后世的故事和小笑话。其实,刘璇上大学时也曾混迹于各大高校joke版,最擅长的还是X笑话,可惜不能说;不过,往往他说的一些很冷的笑话,都能逗得楚若湘和旁边凑过来旁听的雨荷捧腹,更不用担心她们高喊toooooold了。刘璇见她们笑得开心的样子十分动人,越发大胆,想到以前不记得在哪本书上看到的一个故事,于是信口诌道:
“楚姑娘,你住在这白溪镇多年,可曾知道这巴郡的白溪镇还有个典故?”
楚若湘愕然的摇头。
“这白溪山附近有一坐蒟蒻山,你知道吗?”
“似有耳闻,在哪里可不清楚了。”
“这蒟蒻山可不得了啊,山上盛产一种蒻草……”
“蒟蒻和蒻草好像是两码事吧?”
“难道蒟蒻山上就不能产蒻草了吗?你先听我说完,再作评价也不迟。那山上住着一只千年豹子精,法力高深,那些熊罴虎蟒都不敢去招惹。这豹子精虽然每天都要捉取山间小兽为食,却也是个信佛念善的主。就跟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奸...那个奸滑的官老爷一样,它每次吃那捉来的小兽之前,都要与佛前烧一柱香,再流下几滴眼泪,嚎道:‘菩萨保佑,我不吃它,必将饿死,它死我死都是一条命,念在我天天念佛向善的分上,还是留下我一条命吧。’
这一日,豹子精过九百九十九岁生日,山林间的虎豹熊罴、蛇狼蟒象,种种凶兽都要来给他祝寿,约定须得献上一份鲜活的肉食,一串念珠,一把佛前敬献的佛香三样东西作为贺礼。首先上来的是一吊睛白虎,它送上的是一只九色麋鹿,一串伽楠念珠,一束凤髓龙涎香,恭祝老祖宗万寿金安;接着是上前来一只青鳞森蟒,他献的是一只五彩锦鸡,一串......如此这般,一众野兽都献上了各色宝物。最后轮到一只最瘦最小的土狗献礼,只见它走上前,掏出一只灰毛老鼠来。一旁众兽就不干了,说你这不是正应了‘狗拿耗子’那句话吗?那最小的土狗却不理,又掏出第二件礼物,却是一串麻线穿起来的栗子。众兽又道:‘我们献的念珠都是宝贝,你这是什么念珠?’那土狗却道莫急,我前两件寿礼虽不好,最后一样献的佛香却是最好的。众兽因催它快点拿出来。只见它弯下腰,就地拔了一株蒻草。众兽都道:‘你这草也能算佛香吗?那我们去对面山上折些檀木也算是佛香了?’土狗不理,只是口中念动咒语,那蒻草摇身一变,却成了个千娇百媚的大小姐。众兽都道奇了,不是说好了只献一份鲜活肉食的吗?那最瘦最小的土狗却得意的道:“这你们就不懂了吧!你们都知道这蒻草闻着香,却不知道那山下白溪镇上的楚小姐才是真正的‘蒻香’呢!”
雨荷早格格的笑得翻了,楚若湘却忍着笑大发娇嗔:“好哇!我说怎么尽是胡言乱语,却是编排我来着。原来刘大哥你也是这么个轻薄的人儿,哼!再不理你了!”说着转身就从凳子上起来,要拂袖而去。不过转过身来,又哧哧偷笑。
她偷笑声虽小,却如何逃得过刘璇的耳朵。他却装作诚惶诚恐的拉住楚若湘衣袖道:“好妹妹,我再也不敢了!你就饶了我这一遭吧。”
楚若湘见他叫自己“好妹妹”,这一下真的大窘起来。虽然平时自己一直在他面前自称“小妹”,可也从没听他这般亲密的叫过自己,心头犹如有一头小鹿乱撞,却不知道自己内心深处早就窃喜不已了。
一旁的雨荷这时早笑嘻嘻的躲得老远——这些天对小姐察言观色,一块儿长大的姐妹的心思她如何能不知呢?
其实这些天,楚若湘白天里整日都心神不宁的,只有每到晚上见到刘璇时才是一天中最开心的时刻,聪明伶俐的雨荷早就看得肚子里笑翻了,她自己却不曾察觉。楚若湘只是觉得这刘璇与她以前见过的男子处处都不同,小丫头心里既仰慕刘璇的才华,复感念他毫无保留的帮助和关心,又同情他的遭遇,还为他那重情重义、视富贵如无物的洒脱而感动,这样优秀的少年郎上哪儿去找啊?遂给了自己一个理由去偷偷喜欢他;殊不知两人第一次见面时就已经偷偷在心里一见钟情了。
楚若湘白晰的脸颊早已红得透了,转过身来低低的骂了他一声“登徒子”就低下头再不敢看他。刘璇见她骂自己的声音都是软绵绵、娇怯怯的,那哪里像是在骂自己,分明是在说自己还不够“登徒子”的嘛!他正准备乘胜追击,了却自己这些天日思夜想、忐忑不安的苦楚,却听到旁边树林中传来一个粗鲁的声音:
“哈哈,哥哥妹妹好谈情,花前月下定白头。可惜你们命苦,遇上了老子,到不了白头了!”他又提高声音,似乎是在招呼同伴道:“活抓住那楚家小姐,男的和小丫鬟统统杀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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