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回(上) 逃出虎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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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回、逃出虎口『一字师』
刘璇同魏彬在山林间走了一夜,即不敢点火把,也不敢走上官道;好在刘璇还能识别好方向,才不至于迷路。第二天一早,才来到一个较大的城镇——新都县。两人现在都是又饥又渴又累,想到那些追杀的人就算再嚣张,也不敢在这个有朝廷驻军在附近的大县县城里挨家挨户的搜客栈吧?于是两人在闹市区找了一个大客栈,终于歇了口气。
刘璇进了房间里倒在榻上便睡,一直睡到太阳落山才醒来。他走出房间,敲了敲魏彬房间的门,却发现没有人,想来他是上街找郎中治伤去了。刘璇刚要吩咐小二准备晚饭,就见魏彬从门口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人。那人一身书生打扮,下巴上垂着长长的胡须,都已经花白了。刘璇奇怪的问道:“魏大人,这位是...”
那老书生却不答话,只是一脸微笑地捋着胡须,一副矜持自傲的样子。刘璇最受不了这种没事摆造型的穷酸书生了,他见魏彬张口要介绍,故意打断他道:“哦,对,是我忘记了,今天早上还叫您找一个赶车的马夫呢,没想到魏大人这么快就找来了。”
“啥?马夫?”那位老书生眼睛瞪得通圆,手一抖差点把胡子拽下来几根。
魏彬也不太喜欢他们这些酸书生,但还是忍着笑介绍道:“王爷,这位是新都县令吴德芳吴大人——不是马夫;吴大人,这位就是涪陵王。”末了还添上一句:“二王爷,您让我找到马夫还没找到,请原谅。”
那吴大人显然早就猜到刘璇就是二王爷了,但还是一直等到魏彬介绍完,才作出一脸惊喜的样子向刘璇施礼道:“臣吴钧拜见二王爷!”
刘璇见他一大把年纪了,也不好意思太过刁难他,于是受了他一礼,才还礼道:“孤流落至此,幸得吴大人亲自上客栈来探望,真的是有劳了!”
吴钧马上道不敢,连说让王爷沦落在此客栈是他的过失之类的场面话,见刘璇也懒得同他摆这些场面,才道:“臣于寒舍摆了薄宴,请涪陵王爷和义远将军(指魏彬)赏光。”
刘璇于是同吴魏两人到了县治所的后宅,心想着这一回又要大鱼大肉一番了,没想到到了地方一看,这吴钧说的薄宴还真的是薄宴:每人面前的桌上三个菜一个汤,一壶酒,菜是有荤有素,虽不能说寒碜,但也绝不丰富,至少比在客栈里花半钱金子吃要差多了。
吴钧见刘璇皱眉似有不愉之意,连忙解释道:“臣一月俸禄只有谷50斛,所以实在拿不出什么像样的酒食招待二位贵客,请王爷和魏大人见谅。”
刘璇虽不喜他那自我表功、爱惜羽毛的样子;但看到他家这宅屋家具破旧的样子,家里人除了吴大人自己一身丝帛官服之外,都是穿着粗布衣裳,倒也觉得他能守着那微薄的俸禄不贪污,就这样清贫度日,也殊不容易了。毕竟他是一县之长,手中的权力之大,那些官家的钱帛就像放在他手边让他拿一样,他的自制力还是很让自己钦佩的。于是刘璇也忙收起脸上不乐意的样子,并且为刚才的事向吴钧道歉。

吴钧却笑道:“人都道二王爷是个纨绔子弟,今日看来也还是知道礼贤下士嘛!呵呵,很多人第一次见到老夫后都跟王爷一样觉得老夫是个酸书生,所以愈加不喜。见了寒舍破旧后,有的还会嘲笑。能像王爷这样坦然的为自己做的事道歉的,钧这一生还只遇到过两个人:一个是王爷,一个就是已故的大汉征虏将军了。”
他这段话可谓给足了刘璇的面子,刘璇心道:别看他一副酸丁腐儒的样子,没想到拍起马屁来,还真比那些没文化的大头兵们更让人舒服呢!还在拍了马屁的同时也抬高了自己。高!实在是高!不过,接下来,刘璇问了一个让吴钧狂汗的问题:
“征虏将军是谁啊?”
魏彬忙道:“王爷怎么连您的三叔,益德公都忘记了?”
“哦~,原来就是‘燕人张翼德在此!’的张飞啊!”刘璇拍腿恍然大悟,可是转头看见屋子里的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才想到自己刚才直呼张飞的名,在古人看来作为一个干侄子似乎有点......他马上扯开话题道:“嗨,你们早说我三叔嘛!你们不知道,我可崇拜我三叔了,从小对他老人家的事迹那可是记得滚瓜烂熟啊!你们听过‘张翼德大闹长坂坡,一人喝退百万军’的事迹吗?你们听说过‘张翼德义释严颜,玄德公喜收老将’的事迹吗?你们听说......”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成了刘璇一个人说评书的时间。这些三国演义中的段子被刘璇添油加醋的说出来,更是加上了许多武侠小说中的狗血情节。听得魏彬热血沸腾,不禁对当年张益德的英雄伟业悠然神往;听得吴钧连连摇头道“杜撰”“杜撰”,可还是支着耳朵一字不漏的听。
席间,魏彬问到吴钧的新都县治理情况如何。却见吴钧道:
“唉,前些年还好些。这些年钧秉承丞相之法,严纪法、重教化、劝农桑、倡廉俭、抑商贾。田间的庄稼倒是连年丰收了,百姓倒也丰衣足食,但是税赋却也有逐年缩减的趋势,眼看着官吏的俸禄都要发放不下来了。新都县是产粮大县,很多百姓家多余的粮食都无力运出去,烂在家里了,实在可惜;而许多百姓家里也缺盐缺药,买不到好农具。”
“看来吴大人这个县令当得倒也挺称职的,对你们县的情况了如指掌啊!吴大人有没有想过,其实要解决你们县百姓的难题,要解决你们县税赋的问题,只要简单的一个措施就可以办到。”刘璇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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