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回(下) 『再啰嗦连你一块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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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十个士兵,没有尽到保护王爷的职责,以致王爷车驾被逆贼所趁,使王爷陷于山林险地多日;虽有与涪陵王失散的原因,但逃兵之罪可免,渎职之罪不可免,着执法官监督当众重打五十军棍,以儆效尤!阵亡赤羽军士兵因未尽到职责,但已经遇难,不再追究;抚恤一事,所请不准!”
“嗡~”下面的士兵一听到丞相的判罚马上有哄闹了起来。甚至有一个大胆的士兵跑出来嚷道:“丞相判得不公!我大哥根本没有错,为什么要打军棍?”
“袁真,快退下!”那个士兵的伍长想拉住他,却没有拉住,自己又不敢跑出列,只能在队伍中小声叫唤。
“怎么,你对本府判罚不服吗?你可知道你这样本府可以判你不敬上官,重打四十军棍的!”
刘璇见那跑出来的士兵还是个半大的孩子,一张稚气的脸上充满了气愤,终于看不下去了。他上前朝诸葛亮行礼道:“丞相,这些士兵应该不能说犯了渎职的错吧?他们虽然没能一直保护在我身边,但我不是平安回到成都了吗?我作为当事人都不想追究这件事了,您能不能也宽容他们一次?”
“笑话!国法无情,岂是你说不追究就不追究的!如果不惩罚他们何以明赏罚?以后兵士面对军纪还如何服管束?”
刘璇也知道站在诸葛亮的立场这么做没有错,但他实在不忍心看着这些已经给折磨得半死的士兵再挨五十军棍了,那和要他们的命也差不远啊!他把心一横,站直身子对诸葛亮道:“丞相,那晚的事,要说不对,我刘璇提前跑进山,丢下赤羽军的士兵也有不对。丞相要是非要罚,就连刘璇也一起打吧!”他毫不畏惧的盯着诸葛亮,心里却打着突:不知道这一招能不能逼得诸葛丞相收手?
“二弟,你不要胡闹了,难道还有要王爷反过来保护护送士兵的道理吗?你快过来,别惹相父生气了。”刘禅看到气氛紧张,赶紧劝阻。
诸葛亮听了刘璇话,也有一股火气上来了,这小子今天屡屡的在自己面前撒谎,还顶撞自己,连皇上都在本府面前恭恭敬敬,你一个小王爷想要翻天了吗?他看着刘璇冷冷的道:“涪陵王,你以为本府真的不敢打你吗?”
刘璇感觉被他凌厉的眼神看着很不自在,但现在也是骑虎难下了,总不能就这么退缩回去吧。“刘璇原是同赤羽军的弟兄们一块儿回京的,现在既然犯了错,愿意同他们一块受罚!”
那十个跪在地上的士兵见昔日一路同行与他们称兄道弟的王爷现在真的肯为他们顶缸,心里早感动得一塌糊涂,只是口中说着:“王爷不要这样,您的心意兄弟心领了,您是尊贵的身子挨不得打的!”
诸葛亮见刘璇毫不理会自己威慑的目光,根本没有退缩的打算,于是道:“哼!涪陵王你不守祖规,留在都城已属不该;居然还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在没有皇上的口谕的情况下就私进军营,干涉军务,惑乱军心,还以为自己没有错吗?本府今天第一个要打的就是你!”
刘禅看局势要闹僵了,赶紧打圆场道:“二弟你放肆!还不快快退下!相父,您请息怒,二弟他年幼不懂事,您就别打他了吧。再说也没有打王爷军棍的道理啊!”
诸葛亮见刘禅这副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弟弟都私跑到军营里来了,还说算了,你这个当皇帝的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啊!诸葛亮自从当日步出隆中茅庐开始就立志平生以扶持汉室正统为己任,最看不得的就是那种刘禅的兄弟对他的皇位构成威胁的事情,即使只是一点点的苗头,当事人也不见得有异心也不行!长此以往,那么多王爷都不守规矩了,随便进出京城、军营等嫌疑之地,那还了得!所以才会对刘璇留在成都极端反对,才会对刘璇私进军营的事情小题大作。不过他现在也是为形势所逼骑虎难下,他自然知道打了刘璇在军中的影响会更不好,但是自己刚才已经搬出了国法不容情,又说过刘璇触犯了王法,现在反悔也来不及了。真想不通以前那畏惧自己如怕老虎一样的愣王爷阿翼今天怎么敢如此跟自己顶牛了?

诸葛亮在影响的好坏和国法的威严两边考虑来考虑去,最终还是决定国法更重要,刘璇那小子不足为虑,于是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皇上不必替他开罪了!”
刘禅见相父真要打自己弟弟,这一下气也来了:“相父,二弟他来赤羽军营一事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吧!你又何必小题大做呢!朕不允许你打二弟!”
“皇上,您还记得先帝曾说过的话吗:‘不以恶小而为之,不以善小而不为,惟贤惟德,可以服人。’今天涪陵王犯下的过错虽是小恶,但如果皇上只因为是自己的亲人就不惩罚他,那又如何服人呢?不能服人,又何谈兴复汉室呢?”
“这...”刘禅被他用先帝压下来,也不好言语了,只得小声道:“相父,求您放了二弟吧,他年幼不懂事!”
诸葛亮站得离他有段距离,只装作没听见,对那执法官道:“把涪陵王拖到校场上,与那十个士兵一起,都重打五十军棍!”
“靠~,这个孔明丞相还真的是铁面无私啊!连亲王都敢打,爱服了油!”刘璇只能在心里骂道,只是以前从没想到过自己会成了那被铁面无私的对像。
诸葛丞相的话一说出来,下面的士兵又是一片沸腾。他们虽然在心里还有点看不起那出名的纨绔王爷,觉得他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小子,但还是对他肯为自己的战友担当责任的勇气很心服。同时又觉得诸葛丞相虽然是咱们大汉的顶梁柱,但是在用刑典上也的确有些太苛严,不讲人情味了。
“郭隆,”诸葛亮对身边的大内侍卫吩咐道:“因为被罚的人也是赤羽军士兵,所以为了避嫌,由你带领十名侍卫行刑!”
“诺!”
其实诸葛亮的意思是,让大内侍卫行刑,他们都和小时候住在皇宫中的二王爷有交情,所以肯定不会下重手。可是底下一众不知就里的将士听了,感觉就不同了:他们都用同情的眼光看着刘璇和那十个士兵,大内侍卫可不像他们赤羽军,都是身负武功的高手啊!这丞相也太狠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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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王爷,小的是郭隆,您放心,小的下手不会很重的,保证您不会筋骨受伤。您咬着牙忍一忍就过去了。”那个执军棍站在刘璇身旁的侍卫偷偷的道。今天的事情,大伙都很同情那十个受罚的士兵,很佩服那看上去弱不经风的王爷,所以下手都留了劲。这打军棍也是很有猫腻的,不论中途运棍时力气多大、声势多吓人,只要在棍子快及身的时候收回劲道,挨打的人就不会受很大的苦楚,而且除了施刑和受刑的两个人,外人也看不出来。不过从表面上看上去,棍子也是舞得虎虎生风,再佩上那几个士兵很没形象的杀猪似的叫声,还真的是让人看了动容。
刘璇不知道是自己运功防御真的起了作用,还是那叫郭隆的侍卫下手真的不重,反正感觉棍子打在后背、臀部,都不甚疼痛,所以也一直忍着没喊出声来。
【作者注:这两章似乎把诸葛亮写得有点像一个反面人物,恐怕众多的诸葛氏粉丝都要拍我了。其实,我的目的是把诸葛亮写成一个面冷心热、执法严谨的人,根据史书记载的真实诸葛亮也的确是这样一个人,而且他的行事中多从法家思想,对争权夺利十分敏感。所以在本章这种特殊环境下才会显得他有点老死板的样子,等后面诸葛亮的戏份多起来了,大家就会看出这个人的真正形象了。同样的,本章中的刘禅看上去在丞相面前有点懦弱,但大家始终不要忘记他继承的是谁的基因——刘备!枭雄的儿子会是那么简单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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