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 第五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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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从禁闭中出来后,白亦轩身体渐渐复原,加之狄浜也未曾来犯,宁然算是彻彻底底的睡了个够。这会,她正舒
舒服服的躺在一个,冒着热气的大木桶中,虽然天气并不十分的暖,但因屋子面积不大,加上木桶够大,周围又有
屏风围着,小小的空间内弥漫着热腾腾的雾气。嘴里哼着不成调的小曲,脸上一副满足的神情。
白皙的手臂从水中浮出,缓缓伸到脑后,扯开束着长发的丝带,满头青丝顿时倾泻而下,散在了身后,散到了
胸前,没入了水中。她慢慢的沉下身子,直到整个人没入到水中,半晌,才憋红了脸,把头探出来,大大的吸了口
气后,伸手轻轻**着黑发,然后一边低头打量着这个身子。她好像从来没有认真欣赏过个具身体,如玉般的肌肤
白皙无暇,吹弹可破,加上在热水中浸泡多时,晶莹中透着些许红晕,看上去分外的诱惑,果然是个千金小姐,不
像她原来,浑身上下,无处不是伤痕。她从没在意过,因为同她一起长大的,几乎都与她一样,所以她并不觉得有
什么不妥,只是现在看了这个丝毫没有疤痕的身体,让她由衷的喜欢。女人嘛,就应该是这样的,好在这个身子现
在是她的了。
伸手想把胸前的散发拨开,却意外的碰到了已经快被她遗忘的东西——玉。当年离开相府时,‘她’爹交给她
的,说是娘留下来的,她担心掉了,所以就找了条绳子串起来,然后就这么一直挂在胸前,说来也奇怪,以前洗澡
时从未注意到,今天却好像特意跳到她眼前似的。‘与子偕老’四个小小的字体,静静的躺在玉体上,她隐隐察觉
到,这块玉背后有什么故事,但却丝毫想不出什么头绪。
甩了甩头,挽起湿漉漉的长发,水温已不再那么暖了,她迅速起身,扯过放在一旁的方巾,裹住身子后,抬脚
跨出桶外,光着脚走到床边随手拿起一块干布块,往头上擦。其实古代就这点不好,什么现代化的设备都没有,像
现在,连个吹风机都没有,女人头发又长,这大冷天,披着这么一头湿漉漉的长发,怪麻烦的。宁然随手擦了擦,
然后利落的把头发都裹进了布块中。然后哆嗦着身子,一件一件的把衣服穿上,这古代的衣服,她也是近几个月才
学会穿的,以前她嫌麻烦,都是随意的系个结,结果水儿肯定是要跳出来,重新里里外外的折腾一遍。
想到这个,她手微微一顿:水儿,你现在还好吗?看到你家小姐终于能够把衣服穿的这么端正整齐,是不是觉
得小姐我比以前能干了?
自己来到这个异世,第一个真心待她的人,就是水儿,是她让她感受到了亲情,友情。让从来不相信情感的
她,渐渐地明白了人类的感情,她到现在还很清楚的记得,水儿在临死前的那句话:就算不是原来那个小姐也没有
关系,请发自内心的笑一下。明知她并非原来那个宁然,但她依旧如此为她。也是因为那次让她真正了解,她动手

杀人未必就是体内杀手本性的激发,如果是为了保护身边的人,那么又怎么称得上是沾污了这双手呢!
想通了这件事,也就打开了一直缠绕在她心头的一个结,扬唇绽开一个无拘无束的笑容,还有谁比她更幸运,
能够拥有两次生命,那么她有什么理由不遗忘过去。现在,她要做的就是如何保护天启的国民,如何让他们免受战
争带来的灾难。心境渐渐明朗,心下主意一定,迅速将衣服穿上,然后跑了出去。
满头青丝未曾打理,就这么随意的披在身后,一路跑到了秦原的住处,门口的小厮见来人是她,也未加阻拦,
只是惊讶的看了她两眼。宁然也没去注意这些,跑进大门后,还未见到秦原,嘴上就已经大声的喊了起来:“秦
伯,秦伯!”
“什么事啊,丫头,这么风风火火的冲进来?”秦原一打开门,就见宁然披着一头乱发,跑过来。
“嘿嘿,想问您借点东西。”她拂了拂因跑动而散乱了头发,笑着回答。
“什么?你准备一个人去?不行,若是被他们发现,你要怎么脱身?”当秦原听到宁然的决定后,立刻摇头反
对。
“秦伯,放心啦,不会有事的,我办完事,马上就离开了,不会有人发现的。”宁然一个劲的解释着。她是想
跟秦原要一些石蜡,然后却把那片罂粟放把火烧了,虽然那是狄浜的范围,但由于那里并没有士兵看守着,所以基
本上没多大问题。前些日子,因为跟着白亦轩禁闭,所以才拖了这么久,虽然罂粟也有一定的药用价值,但现在它
们是被用来危害人,她可不想鸦片战争提早出现。
“可是你这样贸然前去,若是遇到危险怎么办?”他还是不放心。
“哎呀,秦伯,若是被发现了,以我的武功,逃跑还是没问题的,拜托了。”她一脸讨好样,站在秦原的面
前。
“好吧,但一定要记住,若是被发现了,就立刻回来。”秦原忍不住叮嘱道。
“好,知道了。”
照着秦原给的地图,宁然一路施展轻功,来到了狄浜边境,在靠东面的方向,果然隐约见到了一大片的罂粟,
勾唇一笑,轻轻跃起,稳稳的落在了这片罂粟面前,虽然天色有些黑,但借着月光,仍是可以欣赏到它的色彩斑
澜,不可否认,罂粟是美丽的、吸引人的,但就像玫瑰一样,虽然华丽,但却带着刺,当然这罂粟就不是带刺那么
简单了。
伸手从腰间掏出一个容量不小的布袋,里面装着她从秦原那要来的石蜡,当然,这石蜡已经被磨成了粉状。张
开手掌,满满的抓了一把,然后腾空而起,跃至罂粟上方后,振臂一挥,将手中的石蜡粉洒了下去,反反覆覆几次
后,终于把这袋东西洒完了,看着罂粟丛中零星的白色粉末,她满意的点了点头,正要拿出火折子,将它点燃时,
耳边却传来一个并不十分响亮,却足已传到宁然耳中的声音。
“何人如此大胆,敢夜闯狄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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