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派尼坦庄园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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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让小妖去雇了一辆车与几匹马,一行人在饭后稍作休整后,便向着派尼坦庄园出发了。
时值金秋时分,温和的阳光洒在整个大地上,路的两旁有大片的麦田,不时有几只小鸟欢叫着飞过头顶,风吹过金灿灿沉甸甸的麦穗,掀起层层麦浪。
小妖坐在车上,心情好得不得了,他呼吸着带有麦香的清新空气,搂着菠萝渣渣唱起歌来。
旁边的人,浸浴在阳光与秋风中,不知不觉地被小妖的情绪带动了起来;各人脸上泛出惬意的笑容,什么烦恼都抛到脑后去了。
女巫甜甜地笑着,看着那个皮肤被阳光映为金色的小哥布林,发出由衷的感叹:“不知烦恼为何物,小宝才是这世上最快乐的人!”
莎莉娜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纵马前行的那鲁,听见女巫有这样的感叹,她幽幽的道:“小宝在唱歌,因为他快乐;可是他不唱歌,我又怎能知道他心中所想呢?”女巫知她指的是那鲁,便过来轻轻拍了拍莎莉娜的肩膀。
女巫的意思,再明白也不过:碰见这个对美貌视而不见的榆木脑瓜,这种事情是急不来的。莎莉娜想必也知道这一点,她又故意叹了一口气让那鲁听见,苦笑着不说话了。
那声叹息,那鲁当然听到了。他只在马背上微微欠了欠身子,问卡特道:“你出来一个多月了吧?”
“没错。”
卡特跨下的那匹马与那鲁的那一匹,均是精心挑选过的良驹,以卡特巨人般的身材,与那鲁一身沉重的盔甲,一般的马匹是消受不起的。
“你能确定你的主人尚在人间?”
“那些人有事要问我的主人,没有答案之前,不用担心。”
女巫插话道:“那群强盗一定不是普通人吧?”
卡特扭过头来,对着女巫笑了笑:“姑娘真是聪明!实际上那些人,是......”他犹豫了一下,“是锡尔瓦商会的人。”
听到这话的人,均是感到些许的讶异。如果真像卡特说的那样,那么锡尔瓦卫队与佣兵团的人,听说是商会与派恩城堡的纠葛,便不予置理,这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事。但锡尔瓦商会的一些人侵入派恩城堡,他们想得到的东西,想来不会是城堡里的金银财宝(那玩艺他们有的是),这件事情相当令人费解。
卡特感觉得到各人对他投来质疑的目光,他也没作出详细的解释,只是求那鲁不要再追问下去,那对双方都没有好处。
路的那一头出现了一个庄园。这里,应该就是卡特所说的派尼坦庄园了。
路边的田地里忙于收获的农人,都收起手中的活,向卡特迎来,七嘴八舌地和他搭讪。
卡特忙跳下马来,微笑着和农夫们打招呼。从那些农夫口中,可以听得出,卡特虽同是仆从,但由“卡特先生”这个称呼来看,他的地位又自不同。
卡特指着前方道:“前面就是派恩城堡了。”
众人向前方望去,只见那空旷的平原中,赫然伫立着一座大山,这座大山,四面犹如刀砍斧削一般,连草也没有长一棵,别说是人,就是猿猴也休想攀上山去。整个山,偏偏又置于大片的平原中间,陡然一见,还以为是从天上掉下来杵在那里。而这奇异的山峰处,又有一座更古怪的城堡匪夷所思地存在着。
平日里见过的城堡,无非是高墙厚垛,看起来不会有太大的差别。而眼前这座城堡,自山峰之上,竟然在两翼各有三成的建构处于悬崖之外!远远看去,就像一只展翅欲飞的雄鹰,蓄势待发地踞在那里,仿佛眨眼之间,就会飞上云宵,消失不见。
小妖揉了揉眼睛,再定睛看去,确定不是眼花之后,才发觉自己的嘴巴早张成了“O”形。他定下神来,却听见那鲁在说话。
“我......我觉得有些不妥,我们......还是不要上去吧?”那鲁向来说话都是声音浑厚,底气十足,从来都没有像今天这样含糊过。
所有人一齐向那鲁看去。
那鲁绝不是那种临阵退缩的人,这一点不容置疑。但有什么理由会使这位剑士犹豫起来?
莎莉娜似乎最先找到答案:“你看,那地方并不是很高,我们一起上去,这种小毛病很容易就能克服的。”
大家听得莎莉娜如此一讲,自然也明白过来。
莎莉娜说的是一种叫做“恐高症”的心理障碍,当患者处于相对位置较高的地方时,出现头晕目眩,心跳加快,手脚乏力,浑身冒虚汗等等症状。莎莉娜在劝着那鲁不要害怕的时候,脸上不经意地露出一点狡狤的笑容,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心里在打着什么鬼主意!
众人一面向那鲁提供着医治恐高症的办法,一面向那座山走近。
直到了山脚下,那鲁才向众人解释道:“你们误会了,我并没有恐高症......上这座山,真的会有不好的事发生,相信我!”
“但是,上面的麻烦总得去解决了吧?不管会发生什么事,我相信我们还能够应付得来,毕竟......”女巫话到一半就打住不说了。小妖想,她是要说,想想Diablo吧,还有什么事对付不了的?
最后那鲁还是妥协了,答应跟她们上去,但绝不踏进城堡一步,只在城堡外等她们。
“事情一解决,我们立即就走!”那鲁说得斩钉截铁,不容任何人反驳。
还能说什么呢?这个人是地道的固执,不管别人怎么看他,那鲁都不会改变主意。
小妖站在峭壁下,使足了劲向上看着:“不知道咱们如何上去?”
卡特在一处山壁上按了一下,一处山石轰隆隆地向两旁分开,一个小房间出现在山壁之中。
当小妖一行人瞠目结舌地看着那个房间的时候,旁边的卡特,还有那群跟来的农夫,却是神情自若,仿佛所有的山壁都会这样分开,并且有房间在。
卡特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众人木然地迈步进了石中的房间。
只有梅还站在原地没有动,她正仰着头看着山顶。小妖叫了她一声,她这才回过神,紧跨几步跟了进来。“不可能,这个时代绝不可能......”她口中低声说着。待小妖问梅什么不可能时,她又摇了摇头:“到山顶看看再说。”
石壁又慢慢合拢了,从外面传进来一句话,那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婆婆说的:“主人虽然有些怪,但他是好人来的,你们千万别......”后面的话,被石壁阻断了,卡特接着说:“你们千万别介意,他真的是个好人。”
这件事在卡特口中,已经提到过若干次了。可是他越是解释,就越觉得这里面有问题。小妖向女巫看去,只见她脸上也是一副狐疑的神情。
这个时候,整个小房间轻轻一震,小妖只觉得身子一沉,显是房间正飞快往上升去!
梅将眉头一皱,正要发话问卡特。谁知卡特却先开了口:“对不起,我不能说,要问,你们只能问我的主人。”他停了一下,又说了一句:“对不起。”
卡特一直都是面对那两扇门,梅站在他身后,他看不见梅想发问的样子。而这个黑巨人又在梅发问之前,先自回答了对方的问题。
小妖半开玩笑地说:“哇,卡特大哥还会读心术!”他以为卡特是碰巧撞上。
谁知卡特回过头来,一脸的惭愧:“真是对不起,主人教过我控制的方法,可是卡特......所以......我知道那不礼貌,你们能原谅卡特吗?”
这番话明显是证明,卡特这个黑皮肤的巨人,的的确确是会读心术的,而且看样子他还非常精于此道。
读心术,乃是这世上极少一部份人所拥有的精神能力。有这种能力的人,能通过肢体的接触来了解对方的思想,探知对方的记忆;练到高深的,像卡特那样,可以根本不必通过接触就可以达到目的。古往今来,不知有多少人想方设法地想得到这种能力,殊不知,拥有这种能力的人,却多数生活在苦闷与孤寂之中。原因很简单,你窥视别人心中的秘密,你就是小偷,你就是怪物。跟会读心术的人打交道,就好像是全身一丝不挂,他自已却衣冠楚楚,这种感觉,谁也不会舒服罢。
但看起来卡特的主人曾经引导过他,教他如何控制这种精神力,目的自然是不让别人将卡特视为怪物。
即便如此,在场的那鲁、娜塔娅、女巫、梅四人,均是暗暗挪动身体,让各自的位置离卡特远一些。
其实读心术并不在乎这些许的距离,四人一致的动作,说明各人均不想被窥探内心,这只不过是下意识的举动。
而小妖、莎莉娜与菠萝渣渣三个,却是毫无心机的。小妖只是夸卡特好棒好棒,莎莉娜一脸不屑的神情,菠萝渣渣却跟着小妖在那里叫,估计也是在说“好棒好棒”。
终于,小房间又是轻轻一震,终于停了下来。
石门一开,小妖第一个冲了出去。房间外面,有着一块很大的草坪,四下一看,竟然已是云雾缭绕,山风凌厉,转眼之间,众人就籍那小小的房间,来到这高不可攀的山顶之上!
小妖和菠萝渣渣在那块绿油油的草坪上跳着,打着滚。这片草坪,竟是出奇的平整,自然是经过人工精心修整过。不远处便是派恩城堡的大门,远远看去,像是有两座奇怪的雕像,非常随意地放置在门前。
女巫叫上小妖,一起跟着卡特走近大门。
待众人走得近了,这才发现分别躺在两个小石台上的雕像,却是两只怪异的大狗,它们均是四脚朝天地仰躺着。若不是二犬发出轻微的鼾声,还真让人以为它们是两座雕像呢!
卡特走过去,轻声叫那两只狗:“点点,滴滴,快起来。”
二犬这才有了反应,它们先是前后腿一齐乱抖,然后懒洋洋地一翻身下了石台,居然稳稳地站在地上。小妖定睛一看,那两只狗肥得......不用多余的形容,只要看看它们的背平成什么样就可以知道了。(背都肥得平了,二犬平常吃得一定不赖。)
“点点”和“滴滴”,自然是那两只肥犬的名字。寻常狗只在看见陌生人时,通常都会耸起颈毛,露出尖牙,狠狠地吠上一通。而这点点滴滴二犬,只懒懒地瞧了小妖他们一眼,就慢呑呑地摇着尾巴向卡特湊过去了。小妖心道,还好,会摇尾巴,这的的确确是狗来着。
卡特蹲下来抚摸着二犬的头,轻轻地跟它们说着什么。
小妖又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卡特大哥,你是在跟狗说话?”女巫轻轻按了按小妖的肩膀,让他别打扰卡特。会读心术的人在跟狗说话,唉,今天还会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啊?
卡特跟二犬嘀咕了一阵,站起身来说道:“那些人,还没有离开,我们快些进去吧。”小妖不由得多向那两只狗看了几眼,心想:难道这两只肥狗就一直呆在这门口,整整一个月?
城堡的大门打开的时候,没有发出半点声息。

卡特和那两只狗率先走了进去,众人随后跟上。那鲁当真停住脚步,不再跟来。莎莉娜一再回头去看,她是怕这个黑甲剑士就这样凭空消失。
进门就是一道长长的走廊,众人将脚步放得很轻,唯恐令城堡中的人有所察觉,如果真的惊动了那些商会的人,将这城堡的主人挟持起来,那局面却是对己方大大的不利。
女巫轻声道:“只不过是一群普通人,我们不必大动干戈,小宝......”
小妖举起手来:“我知道我知道,我一个人就可以收拾他们全部人,而且我不会下重手......”小妖还没说完,就一连有好几个嘘声叫他住口,因为他的声音实在大了些。
小妖吐了下舌头,轻手轻手地朝前走去。
一扇门虚掩着,小妖轻轻推开它,眼前突然一片光芒。这是一间非常宽敞的房间,四周也没什么窗户,那些光芒不知是从哪里发出来,只觉得到处都亮晃晃的,十分的怪异。
小妖四下一看,发现在椅子后面、桌子底下、屋子角落里,到处都有人躲藏的样子。他大叫一声:“还想跟我捉迷藏么,快点自己出来,不然我就要动粗了!”
只听得四下里一阵桌翻椅倒的声音,十几个人连滚带爬地从各处闪了出来。
小妖本来还全神戒备地提防着对方的突袭,谁知向着那十几人一望之下,方才呆在当地看傻了眼。
那十几个人,无一不是神情狼狈,身上虽穿着华丽的衣服,却是经月未洗,看起来十分的污秽不堪。他们畏畏缩缩地跪在地上,所有人头上均是顶了一叠铜币,还用双手极小心地护住,生怕那些铜币掉下来的样子。
那些人猥琐地跪着一动也不敢动,看见女巫她们走进客厅,一发叫了起来:
“饶命啊女英雄!”
女巫略为一呆:“你们......”
那些人一发闹将起来,七嘴八舌地各讲各话:“饶了我们吧,我们知道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不不不,绝对不敢有下次了!”“我们好怕啊,快放我们回去吧!”顿时整个客厅像刚烧开的汤锅一般,闹得不可开交。
“够了!!”女巫一声尖叫,一下子就盖过了十几个男人的全部声音。整间屋子马上安静下来,静得连小妖汗珠掉地的声音都听得见。
“好危险,要是真把她惹火了,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事呢?”小妖这样偷偷告诉卡特,卡特暗暗地抹了一把汗。
女巫把竖着的眉毛放平,又将音调放低了一些,指着那群人中的一个道:“你说。”
那人战战兢兢地道:“我们......”他又小心地打量着面前这个绿衣女子的神情。
女巫又道:“只要讲的是实话,就没有人会受伤!”
小妖在女巫背后向卡特重重地点了一下头,意思是:这群人要是敢撒谎,那就有得瞧了!
被女巫选中的发言人以极小心的口气道:“我们是罪人,我们不该打派恩城堡的主意,我们该死,我们不是人!我们......”
莎莉娜上去踢了他一脚:“谁要听你讲这些?快说你们怎么会弄成这样!”
“是是是,”那人吃痛不轻,却又不敢伸手去摸被踢的地方,那模样真是狼狈之至,“我们本来想挟持......请他教给我们变出金子的法术......”女巫点了点头,她知道这个“他”,便是派恩城堡的主人。这群人来派恩城堡的目的,自然是夺取点金术的秘密。
“可是,等我们把这位黑人兄弟‘送’走后,一转眼的工夫,我们所有的兵器就都不见了!”
“真是胡说八道,好端端的,怎么会不见了兵器?”
“我想,那一定是先生的法术高明,心地又十分善良,所以只变走了我们的兵器,又饶了我们几个人的小命。”
“真是越说越不像话了,你们......”莎莉娜话音未落,又想抬脚踢人。
“莎莉娜,听他说下去。”
“我说的真是实话!如果有半句假话,您当场把我的头砍下来!......然后先生就走掉了,我们在这个城堡里面迷了路,直找了好几天才找到这里,却发现有两只恶......可爱的小狗在外面守着。以后我们就一直呆在这里,这一个多月来,我们就靠墙壁里送出来的食物维生......每天都会有人临死的惨叫声,不知从哪里传出来,还有怪兽的吼叫声,一些从来也没有听过的怪声音......我们实在是怕极了,如果你们再不来救我们,恐怕......”
“够了,”女巫打断那人的话,静下来想了一下。这个城堡的主人,一定是历害的法师,能够突然间变走十几个人手中的兵器,那力量还真不可小看;可这十几个人也真是贪生怕死之辈,连两只狗也能把他们困在这里这么久......但是,自己一行人来这里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她问卡特道:“这些事情可能发生么?”
卡特倒是有够爽快:“嗯,他们只花了几天就能找到出口,真是不简单。但你们要相信:在这个城堡里面,绝对没有什么人死去,那只是主人玩游戏的声音而已。”
小妖对这个十分感兴趣:“玩游戏?什么游戏啊?”
“还能有什么?星际争霸!”
“什么霸?”
“星际争霸!”
“呣......没听说过。”
(某:“梅小姐,这里有松籽先生留给您的字条。”梅:“念!”某:“这里有三张字条,一张是非常肉麻的字条,一张是普通肉麻的字条,还有一张是正常的字条,您看我要念哪一张?”梅:“第三张。”某:“‘不能在括号剧场里跟你见面,我感到十二万分的遗憾......’梅小姐,你有在听么?”梅:“在听。”某:“‘我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无时不刻地在想念着你,我的心......’”梅:“这段跳过,念主要的。”某:“哦,好。他说当你听到‘星际争霸’的时候,应该感到十分奇怪。”梅:“......我为什么要感到奇怪?”某:“这我就知不道了,您得问他本人去,我只是括号剧务组负责传话的小角色。”)
女巫继续道:“那些我并不关心,我想知道的是,我们来这里,到底是救你的主人,还是救这群没用的家伙?”
“当然是救我的主人啰,你没看见,十几把刀架在我主人的脖子上,那时的情形真的是糟透了!”
“可你看现在这个情形,到底是谁绑架谁?”
跪在地上那十几个人,纷纷点头,却又怕头上的铜币掉下来,那样子却是滑稽之至。
莎莉娜忍不住了,伸手向一个人头上的铜币拨去:“你们顶着这玩艺儿干什么?”
那人脸色突然变得惨白,浑身抖个不停:“女英雄!!放过我吧,先生说过:‘铜币掉地,人头落地。’我可不愿意冒这个险!”
女巫两手一抱,狠狠地盯着卡特。
卡特自然知道该作出解释,他一张黑脸涨成猪肝色,连连摆手道:“这些事,你们可不要问我,只有主人才能向你们解释,他总是这样高深莫测......等他来了,你们还是去问他比较好!我现在就去找他出来,你们先在这里等一下,我去去就来!”说完他匆匆忙忙地向二楼走去。
小妖急忙跟了上去:“卡特大哥,我跟你一起去!”
“我也想四处看看这里。”梅也跟了上去。
莎莉娜往一张椅子上一坐,向卡特的背影叫道:“叫他快点,有人还在外面等我们呢!”
小妖和梅跟着卡特和两只狗在二楼转来转去,这里到处都是走廊和岔道,走了老半天,还觉得在原地绕圈子。
“你们起的房子还真是怪,干嘛造这么多弯路,整个跟迷宫似的?”小妖不耐烦了。
卡特讪笑道:“这里的构造,是主人跟据九宫八卦设计的,一般人根本找不到出路。”
梅鼻子里哼了一声:“这个人还真够怪异的......卡特,你们到底是从哪里来?”这句话,梅一路上憋了好久,早就想卡特了。
“这......你还是去问我的主人吧。”
小妖看见卡特的脸上十分的不自然。一个极老实的人,在不愿意讲出某些事的真相,又不愿意用谎言来骗对方的时候,“你去问某某人吧”,这是最直接的办法。
走着走着,卡特停了下来,迷惘地向四周望着。点点和滴滴双双坐了下来,盯着卡特看。“这里应该就是乾位啊......”卡特喃喃道。
“卡特大哥,怎么了?”
“......”
“不会是迷路了吧?”
卡特不好意思地拍拍额头:“唉,我真是好笨,主人都教过我那么多遍,我还是......”
“那可怎么得了!!姐姐还在下面等着我们呢!难不成我们也要转上十天半个月才能下去?天呐!”
“不好意思,又要麻烦你们了。”卡特对着那两只狗说道。
小妖听见其中一只狗,不知是点点还是滴滴,忽然出声叹了一口气,另一只接着摇了摇头。
还能怎么样?小妖瞪大双眼看着那两肥犬慢慢站起身来,向右边走道上踱过去,卡特向小妖和梅招了招手,示意他们跟上。
难道这两只狗还比卡特更认识路?
事实就摆在眼前,点点和滴滴七弯八拐地走了老半天,终于在一间房门前停了下来。
卡特向两只狗做了一个谢谢的手势,伸手轻轻推开那扇门。
“嘘,你们可要轻一点,这里是主人的卧室,他现在可能在睡觉。”
小妖心道:有没有搞错?现在是什么时候?在睡觉?
向房里一看,果然有一张床,而且上面还躺了一个人。那人背朝着门,看样子睡得正香。整个房间到处都丢着书,地上有,床上也堆了一半,他一手一脚搭在那堆书上,睡姿极其不雅。
看那人身上的睡袍,虽然干净,却是皱巴巴,惨兮兮的。这哪里又像是一个城堡的主人了?
再看那张床,是极简陋的铁制品,对于一个城堡的主人来说,不仅仅是小了点,而且还很小气,很寒酸,很......反正根本不像是一个有钱人。
但看卡特的样子,恭恭敬敬的,用极轻的声气叫道:“主人,该起来了。”那人没有反应。
卡特又轻轻叫了几声,还是没有作用。
小妖道:“走,我们把这人抬去卖掉,看他醒也不醒?”说着就开始挽袖抺肩,一副要动手大干的样子。
就在这个时候,只听那人朗声呤道:
“大梦我先觉,平生谁知之?”
然后伸了一个懒腰,双脚一抬,慢慢坐起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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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有人骂你:
你全家都是男足的!
你一定要回敬他:
你全家都是给男足洗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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