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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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首阳招收新弟子,当时的华孙虽然只是一个小孩,但展现出来的武学天赋却是异常惊人。他年龄虽小,但过目不忘,对道也有着远超年龄的理解力。这引起了众人的注意,首阳的门师,甚至掌门人都在关注这个小弟子。终于在他以惊人的一天时间就领悟剑识并震惊了整个首阳之后,掌门人也决定要见见他。
没有哪个首阳弟子在六岁的时候,就能出入首阳禁地,但华孙可以。他享受到了这样的待遇,在人们眼里他是首阳千年不遇的奇才。只要好好教导,成就不会输给首阳的任何前辈。也在那个时候,他跟着掌门人,穿过了禁地,知道了玄门宫,看到了迷幻谷。
但好景不长,天不随人意。当真正跨入到修道时,华孙的武学修为却似乎停滞不前。一套剑法,别人施展的游刃有余,但他却无法施展出来。别人无法理解的道法,就算他能理解,发挥出来的威力也非常小,而且在比武时,华孙的道法总是很轻易的被其他弟子躲掉,更糟糕的是,只要其他人和华孙耗着打,华孙也会很快因为体力不支而落败。事实上,华孙的首阳道法已经练到第一重第八阶,只要过了这第八阶“大乘”就能迈入第二重的训练,而很多首阳门师的道法也只有大乘的水平,但即使这样,华孙还是打不过一个第一重第二阶的首阳弟子。
一个天才从高空陨落,对于仰望星空很久的人们来说。除了惋惜,更多的还是嘲讽。而当大家知道这是因为华孙不勤于修炼武法时,大家对华孙的态度更多的已经是种鄙夷了。
苍给了华孙超乎常人天赋,却也剥夺了他做一般人的权利。所有的人都认定这是华孙懒惰而导致武学止步不前,但只有华孙知道自己的原因,华孙的体制根本无法修炼首阳心法,确切的说是武法。华孙每次修炼心法时,总感觉到真气不能贯通身体,每次都会在不同的地方堵住。一旦堵住,轻者气血上涌,连呼吸都不行。重者筋脉受损,呕血不止。华孙尝试过很多次,几次都差点害了自己性命,到最后他终于放弃了。
华孙的悲剧也随之而来,天才终于成为废材。在面对别人的指责和嘲笑时,他也只能默默的承受,这种经历让他慢慢的变得玩世不恭,慢慢的脱离其他人,变的离群而又自怜。
华孙在心里把这个秘密封存了起来。因为一旦让别人知道,无疑给自己判了死刑。山中国自从千年前败给东明国之后,痛定思痛,认为武学的发展应该以武法为主,当自身体制修为达到一定程度之后,才能修习相应的道法。在这个方针的指导下,千年来,首阳的武学已经被改的差不多了。因此若想在道法上有成就,自身体质修行的提高是前提。华孙体制上的秘密从未告诉过别人。但今天事已至此,却不能不说给这个师弟听了。

“师兄,那你岂不是!”周庄有点同情这个师兄了,一个人从高处跌下来,滋味想必是不好受的。
“我的事只是小事。老师和首阳的事才是大事。”华孙看到周庄还没有意识到,就把昨天晚上听到的顾封师徒的谈话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周庄。
“曲阳子长座被害,老师被当作叛徒,这不会是巧合,更重要的是他们说掌门人闭关了。”华孙脸上担忧之色越来越盛。
“师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老师他会不会有事。”
“怎么会没事?我原以为老师的为人大家都知道,就算顾封阻挠,我们首阳还是会帮老师调查个水落石出,还老师清白。但现在看来,却不像是那么简单。师弟,我们要救老师,一定要救老师!”华孙的额头已经渗出了汗水,他的话语透露出来的急切和惶恐,任谁在旁都能感觉到。
“师兄,那你快说,要怎么个救法。”周庄也急了,他来首阳不长,对外界的反应还没有华孙那么敏感。
“现在能救老师的唯一办法恐怕就是拿到这首阳大结的第一名!师弟,我想你跟宋师妹搭档会比我更有希望一些。樵夫爷爷说你很有天赋,我想你们一定能行。”华孙的话中虽然信心满满,但他也知道自己和师弟都是小人物,要想替老师翻案,就必须靠自己的能力。樵夫爷爷虽然说师弟有天赋,但这么短的时间,师弟能够提高到什么程度还是相当怀疑的。丁大力和丘一品在首阳弟子中都是出类拔萃的人物,要战胜这二人并不容易。在现在这种情况下,这样做,恐怕也只能算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了。
“我到现在都未学过真正的武学,我怕自己不行。”周庄来到首阳到现在,只是见过别人学武,自己却还从未亲自披挂上阵过。华孙见他有点担心,忙帮他打消掉。
“你放心,等你身体好了些,我们就去找张老师,只要你入了门,后面的提高就很快了。”华孙的话,还是不能让周庄信服,周庄半信半疑的点了点头。华孙见周庄不说话了,也不敢多在房里逗留,毕竟这种时候还是不要让师弟胡思乱想的好。
华孙慢慢走出房门,压抑许久的悲伤之情再也压制不住。一阵强烈的悲恸袭来,华孙只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几乎就要站立不住。片刻之前,他还尚存一丝乐观,但现在,仅有的希望都显得如此渺茫。华孙扶着门廊,缓缓的蹲了下来,抱着头轻声在饮泣。
是我,让大家如此失望!
也是我,断送了老师的希望!
我没用,我真的没用!
没有谁能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而首阳这个龙潭也终于露出了他的峥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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