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三章悲风为吾从天降(四)
他又深吸了一口烟。他根本无法把她忘记！虽然已经尽力了，可他不能！“你现在在哪儿？为何对我如此残忍？为何？”他吸着烟，思索着。
正是：树有心眼，西下美女。
手扶下巴，人在尔边。
心死相依，言及自己。
十件家具，白色匙子。
儿女双全，又住一起。
可就在那时，许春明手中拿着个夹本子，后面跟着女孩推门进来了。
“你知不道进来前先开门吗？”他冷冷地问。他憎恶他们打断了他的思绪。
但那条狗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向屋里扫了一眼，却问。“为么不去教室上课？”而那只小母狗用手摸了摸门框，又抬起手，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指肚，摇了摇头但没支声。
他也故意没回答他。
而那条狗又吐人言道。“你甚至在宿舍里吸烟！知不道学校里禁止吸烟吗？”它怒视着他。
“是吗？”他冷讽地扫了它一眼。“学校只允许你自个吸烟？”他吸了一口烟，故意吐了个烟圈。
“什么时候见我吸过烟？”它反问。
“什么时候？”他立刻说。“你比我记得更清楚！没证据，我会乱讲！”
“胡扯！”它象一条疯狗一样立刻说。
“闭上你的狗嘴！”他双目怒睁，忽地从床上站了起来。“你父亲没教你对人讲礼貌吗？幸亏，今下午我在这儿！不在这儿，你偷了东西去，爷们到哪去捉贼？”
“我们只是来检查卫生的！”小母狗盯着他，插了一句。
“是吗？”他冷冷地说。“为何不在下课后，都有人时来？谁知道你们不借检查卫生之际偷东西？贼会承认自己是贼？况且，现在宿舍里都没人！”
“Bａd！”小母狗的脸立刻红了。
“地板脏得也没地板样！”那条狗又说。
“还有门框！”小母狗加了一句。
“扣二分！”那条狗严肃地说。
“随便你！”他冷冷地说。“你也早点回去打扫干净你的宿舍！”他深吸了一口烟，又向地板上弹了弹烟灰。“下课后，我找几个人去检查你的卫生！”
它没有说话，而是跟那小母狗一块走了。
“Shit！”他吸了一口烟，又在那儿看起了小说。
李冬崇走进他的宿舍时，已经快四点了。
“你又没去教室？”李冬祟问。从他手中拿过烟，点上了，吸了一口后，他才走过去对着张剑锋坐到雷东亭的床上。
“去那儿干么？”他苦笑了一下说。“在这不更自由？”他向窗外看了一眼。“已经下课了？”
“还没！”李冬祟立刻答道。“在那儿，我也感到非常无聊，于是借口上厕所溜了回来！”他又吸了一口烟。“实际上，没人真会听老师讲！虽然他们静静地坐在那儿，谁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可近来，你却成了神仙一流的人物！喜欢就去教室，不喜欢拉倒，也没人敢管你！”
“是吗？”他冲苦笑了一下，然后合上书。
“看么书?”李冬祟问。
“红楼梦！”他答。
“现在开始研究这了！”他看了他一眼说。
“只是打发无聊的时光！”他自己又点上了一支烟。今下午，他已吸了很多烟。
“今晚没别事？”
“没有？有事你？”
“到外面喝点！”李冬祟立刻说。“我也跟你一样无所事事！”
“又去喝？”张剑锋看了他一眼。
“不好吗？”李冬祟诡笑着说。“你想戒酒？”
“我是说只我们两个？”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烟。
“对！”李冬祟回答。“你想叫别人？”
“我说我们两个近来经常出去喝！”他说。“我们两个喝不上三瓶，但两瓶又不够！”
“知道了！”李冬祟立刻说。“那我们再叫上谁？”
“随便你！”他说。“只要喝酒就行！”
“噢！”李冬祟说。“那等等老雷吧！他也喜欢喝！”
“行呢！”他深吸了一口烟说。“他在教室里？”
“是的！”李冬祟回答。“但我看到他在睡觉！”
“这小子！”他讥笑着说。“但他看上去挺喜欢学习的！”
“对！”李冬祟说。“他不象我们！”
他冲他一笑，吸着烟却没有说话。
“也许，我们不该再想过去的事的！”过了一会，李冬祟慢慢地说。“都已经过去了！只有喝酒才是真的，更好的！”
“我也这样想！”张剑锋深吸了一口烟。
“但她一直去教室！”
“知道！”张剑锋转头望着窗外，烟灰静静地从他的烟上落到了桌子角上。
但在酒馆里时，张剑锋并没听他们说话，而是一个人快速地喝酒。当他要去厕所时，没想到被门坎绊了一脚，摔倒在门外，而且吐了一地。雷东亭跟李冬祟赶紧跑向他。他沉醉了，根本听不到他们又说了什么。但他醒来时，却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自己的床上。而且那时只有雷东亭跟他在宿舍里。雷东亭给他倒了一杯水，而且递给了他一支烟。但张剑锋只吸了一口，就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我告诉你，”雷东亭讥讽地说，“你也太怯懦了！这样只是伤害你自个！为这样一个女人这样做值得吗？在社会上，你会找到很多比她漂亮的人的！别再打扰自己了！这世上又不只她一个！”
“你不懂！”他忧伤地说，又吸了一口烟。“你不明白真爱！你不明白！只有在你发现自己真爱一个女孩时，你才会理解这种真情感！只有拥有过，你才会知道爱情的价值和美丽！如果仅是为了她美丽的外表而去爱她，我也绝对没有这么痛苦！是呀，这世上有很多更漂亮的女孩，但如果一个人只是追求女人的外表美，那他就象一条狗只会围着母狗们转和其交配，甚至不睬他有多少个孩子，多少个孩子是属于他的，他们在哪儿以及他们过得怎样！你知不道！”他觉得脑袋昏沉沉的，于是把烟扔到了地板上，然后又躺在床上，双眼忧伤地直直地望着殷未平的床底。
“你必须接受这个事实—-她已离开你了，明白没有？”雷东亭有点生气地说。“一个大男人就应该拿得起放得下，否则你就会失去男人的大度和勇敢！身为一个男人，不应该只沉浸于无望的和不可理喻的爱情之中！你知道，你还有很多事要做！只这样自暴自弃，只会更多的人看不起你！如是她真爱你，为何她自己会放弃你所说的真爱？为何你的爱不能紧紧抓住她的心？为何？说呀你！”他大声说。“因为你是我的好朋友，我才这样直接地对你说！你也看到过那会苏哓岚的母亲来干涉她们时，巩稼先的表情，可没人能说句话安慰他！为何？没人！今天，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你的生命中不再有爱情？校园里的爱情有几对成功的？”他慢慢地弹着烟灰，盯着他。以前，他从未发觉他也竟变得如此怯懦！
但张剑锋只是躺在床上。他也疑惑了！也许是他的话深深地影响了他，他开始怀疑他的爱情了！但他不想放弃初次的真爱！他不愿去接受，但他无力去拯救它，只能看着它慢慢沉入海中，慢慢地！在漆黑的深夜中，他在荒凉的沙漠中流浪，空中没有星星为他照路，更没有月亮！夜空，就象宇宙之初的一个巨大的黑球内面，笼罩着这宽广的荒漠，使他喘不过气来！
“我怎样做？”他忧伤地说。“你根本不明白爱情的意义！你不明白！”
“你明白？”雷东亭点上了一支烟后，讥笑着说。“是的，你明白，可她明白吗？如是她明白，为何还要分手，老三？”稍停了一会，他又说。“为何要离开你？她根本不爱你！她之所以爱你，只是想摆脱那个神经病的阴影！你们俩，她根本谁也不爱！你要明白这！”
“别说了！”他生气地说。“她不是这样的人！我相信她绝对不是这样的人！她是一个好人！她之所以这样，只是因为她父亲的反对！只因为她那顽固无耻的父亲！”
“哈！”他讥讽地笑了几声。“好兄弟，我的傻兄弟，你怎这样单纯孩子气！若我是你，我早看明白了！她可以用任何借口来骗你，告诉你别单恋了！你会明白我是对的！”
“我不信！”他忧伤地说。他转过脸望着窗外漆黑刮风的黑夜！她以前会经常出现在外面，而现在没有人，只有黑暗和呼啸的秋风。“我不能轻易放下的！”他幽幽地说。“我不能！既然爱已付出，很难收回！但还是应该谢谢你的劝言！我知道怎样做了！我一定会照顾好自己的！”过了一会，他又低声自言自语。“暴雨欲来风满楼！天晴后，我心会好的！我在等待明亮的太阳以及它的曙光！”
雷东亭没再说话，只是望着他沉思！
又将是一个难熬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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