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七章路转溪头(四)
但当玉筠茹出现在窗外时，他却假装没看见，把头扭到一边，只顾吸烟。她又用手轻轻地敲窗子，俞通和施何几乎同时抬起了头。
“是玉姐！”俞通笑着对张剑锋说。
他这才把脸转过去，冷冷地说。“有事吗？”
她刚用泪洗过脸,双眼朦胧胧的。“出来，我有话跟你讲！”她急切地说。但当她看到他苍白的脸上的冷漠的神情时，她感到很痛苦。
“在这儿说就行！”他依然一动不动地坐在那儿。“我还有事！”
“出来呀！必须出来！”她站在毛毛雨中，又流下了眼泪。
“快去吧！”施何也说。
“哥，快去吧！”俞通说。“还下毛毛雨呢！你们应好好谈谈了！”
他也想出去，但一想到的离去，他的心又凉了，而且他认为不能再增加自己的痛苦和忧伤了。他亦感到不能承担太多了！而且所有一切都如烟云过去了。
“出来！”但她依然急切地说。
他深吸了一口烟，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又说。“我们已无话可谈！”
“出来！”泪珠从她苍白的面颊上流下。“出来！”
“哥，出去吧！”俞通又劝道。“至少，说个明白，必竟你们相爱过！外面还在下毛毛雨，就是普通朋友，你也不应对一个女人如此冷淡！”
“不！”他嘟哝着，吸着烟说。“想说什么，可在这说！我有点累了，快要休息了！”
但她仍坚持说。“出来！出来！”
张剑锋看了她一眼，然后面无表情地从床沿上站了起来。深吸了一口烟，把烟蒂扔到地板上，却又点上了一支烟，才慢慢地向门口走去。
她看到他出来了，向后退了几步，站到路上等他。他就要来了！是的，他吸着烟已经走出了大门！他的步伐、他的身影依然是如此熟悉！但他却停在了她的身边，只是吸着烟,一言未发!
“走走吧！”她低声说。
“在这儿说就行！”他说。“我们还有必要说吗？而且你已经告诉了我你应说的话！”他苦笑了一下。
毛毛细雨仍在静静地下着。
“到操场去走走！”她盯着他说，用一手擦着颊上的泪。“已经不爱我了吗？”
“我们还是好朋友！”他深吸了一口烟。
“去操场！”她坚持说。
他看了她一眼，走在了前面。
她想挽他的手，而他却把手甩到了一边。“你去哪了？”她又问。
“你没必要知道！”他吸着烟冷冷地说。
“我......”她看了他一眼，低下了头。“为么经常不去教室？”
“我在宿舍里有事！”
她沉默了。
出了公寓的大铁门后，他却又停住了。“我要回去休息了！”
“为么不和我去？”在灯光下，她凝视了他一会，又把眼转到一边。“去散散步！”
“为么？”他把烟蒂扔到路上。“你自己不能去？”
“和我去！”她盯着他说。
“好吧！”他幽幽地说着，双手放在裤袋里,转身走下。他们在细雨之中无言地走前。在这漆黑的晚上，路灯和路边那几个小店里的灯光显得很亮，却照不远！他们还到了墙影下，他又停住了，忧伤地问。“到底有么事？”
她并没先说话，而是凝视了他一会后，才哭泣着说。“我爱你！”
“别哭了！”他慢慢地说，而泪水亦无言地流下了面颊。“别哭了，玉筠茹！我们依然是朋友！”
“别这样说！”她抽泣着紧紧搂住他的腰。“别这样说！当我在教室里看不到你时，内心是如此空虚!没你的日子，我心神不宁！我根本就止不住对你的思念！我爱你！”她把面颊紧紧贴在他的胸前。
他亦流着泪说。“别哭了！我也认为她的话是对的！我们是得好好想想了！也许，我们那会是一时冲动！”
“别说了！”她立刻说。“今中午，我去找你，但施何也不知你去了哪里！我一直牵挂着你！现在。我知道我是多爱你了！我已经下决心和你相爱一生，因此又给父亲邮了一封信回去！但当我从邮局回来时，又没能在你的宿舍里见到你！在我的宿舍里，我度过了今生最难耐的一个下午。没你的生活太可怜了！告别我，你依然爱我！告别我，你脸上的忧郁只是为我！”她抬起头,凝视着他。“告诉我！”
他只是站在那儿，但泪水依然在无声下流。她拿出自己的手绢轻轻为他擦拭，而他却抓住了她的手腕，低声说。“我爱你！”
“吻我！”她轻轻地说。“没你的亲吻和爱抚，我美丽的身体会失去鲜嫩的光泽！”她把他的放在自己的身上。“给予我温暖和柔情！”
他吻了一她的冰冷的唇，抚摸着她那凉凉的身体......她把脸靠在他的胸前，倾听着他的心跳。那细雨在轻轻地吻着他们的脸......
她抬起头，笑着说。“男儿有泪不轻弹！”
“只因未到伤心处！眼泪不是女人的特权！男人也可以流泪！”他吻着她的眼睛，**着她的泪水。
“什么味？”
“有点咸！”
“我尝尝！”她双手勾着他的脖子，抬起头轻轻地**着他的泪水。“是有点咸，但在我心里却变得甜美！”
“**爱人的泪水是爱人的权利和幸福！”
“只相爱的人才会为所爱之人流泪！”她轻轻地说。“让我们忘记一切的不幸，重新开始我们美丽的爱情！我绝不再放弃！我发誓！若你真离开我，我不知如何去做！”她嘟哝着。“而且我告诉父亲，我一定会坚持我们的爱情的！任何事，任何人都已无法阻止我！我的生命在我自己的手中，我要按自己的意愿生活。我有权利去选择自己的爱人！而且我重复了以前的话:我绝对不会嫁一个爱我但我不爱的男人；也不会嫁一个我爱而不爱我的男人！现在，我终于找到了一个与我彼此深爱的男人！只要他不离开我，我会爱他永远！”
“如果你愿意，我会照顾你一生！你知道我爱你，为何还要说离开我？我不会让你走的！没你，我的生命将会枯竭！我需要你！小顽皮，我已被你吓坏了！”他搂着她，不断地吻着她。而她也用小手羞涩地抚摸着他。
“你竟也敢在这公共场地与我相拥亲吻了？”他突然笑着问。
“那些自律会的狗崽们正在他们母狗妈那里吃奶呢！让这些狗娘养的去死吧！”她竟如此粗俗而讥讽地说。
“太粗俗了！就象一位豪放慷慨的男人！”
“嫁鸡随鸡！我跟你学的！”
他们手拉着手慢慢地走着。
“已经决定了！”
“我已经决定了！”她说。“我爱你，你也爱我！我只想把我的一切给予你！即使，我被迫离去，我已经决定不会再嫁别人！你是我今生唯一的男人！”
“给我么？”他低声问。
“浑呀你！”她羞涩地跑开了。“真浑！不告诉你！”
“哈！”他赶上她，又搂住了她的纤腰。
“你知道，别再问了，否则我会生气的！”在他的怀中，她就象一只温柔的小玉兔！他用手轻轻抬起她的下颏，吻了她一下，而他却发现她的脸上又流下了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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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以后，她的父亲再也没干涉过我们的相爱！我们度过了平静快乐的爱情生活，直到毕业！我只是享受着爱情的美丽，却没有意识到最终的灾难的到来！那会我们又开始了，但没有微笑，只有泪水！”他躺在病床上，忧伤地对我说，泪水已从他那失望无神的眼睛里默默地流了下来。
......(惜珍斋主人注：因几年前夏季陋室漏水，当时未觉，及发现已损十几页文稿，字字如泪，弃之可惜！又因原是英文稿故用省略号，而不用“口”补出，望见谅！以下七八章至八一章同，不在注出！)
......
“世事本无常，或云由天定。阎王今时叫，片刻不得停。
莫为逝者哀，阴世或更宁！生者当为歌，难得有闲平。
但笑他人痴，不知此常情。我歌我常欢，世间我独明。
多少伤心事，转瞬便成空。朝人暮成鬼，恰似风无踪。
邀月共一杯，愁绪入云从。再进一杯酒，万事又相通。
何必自寻烦，尽在美酒中。情义亦如此，人去皆为风！”
我放下笔，看了看我的诗。虽然我不是诗人，但我喜欢写诗；虽然我的诗在别人眼里并不好，但我认为这是一种抒怀之形式！我同时也认为，我写诗也只为抒怀，没必要让他人读。有空闲时，自己读也是一件趣事！必竟，区区并不以此为生。
吸过一支烟后，开始做饭，必竟某还活着，需要吃东西来维持我的性命！当然还要饮上一杯酒——这已成了我的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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