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八章张剑锋与冯环环(五)
但过了一会，一个陌生人进来打电话。在那人拿起话筒时，她走过去坐到椅子上，把电话卡插在电话机上。而张剑锋却凝视着窗外吸着烟。
那人拨了几个号码，但占线，他有点失望，但又不得不把话筒扣在电话机上。他看了一眼张剑锋，又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的环环。
“你好！”他说。也许他应该记得跟这样一位如此美丽的少女打召呼。
“你好，晚上好！”她冲轻轻一笑。
“你跟老常是什么关系？”而那人又问。“我经常见你在这儿！”
“他是我姨父！”她说着把背靠在椅背上。“我若没事，就来替他会或跟他在这玩会！”
“知道了！”那人说着，又拿起了话筒，重拨号，但依旧占线。
“为么？”他又有点失望，又把话筒扣在了电话机上。“谁在打电话？我在外面打时，是占线，现在还占线！谁在打电话！”
“还打吗？”而她慢慢地说。“我要抽出电话卡来了！”
“噢，别！”那人立刻说。“过会再打！”
“行！”她笑着说。“Hi，Ma，屋子里的烟都满了！”
“对不起！”张剑锋尴尬一笑，然后把烟到地板上。
“让你在这儿吸烟，你就不能少吸点！”她的脸上带着一种不可名状的表情说。“噢，你可以坐下等一会！”但她却冲那人一笑。“这不还有一个方凳！你也可挨着他坐到床沿上！”
“谢谢！”他立刻高兴地笑着说。由于如此一位美女的关怀，他甚至感觉非常自得！他于是坐到了桌边的方凳上。
“可以告诉我给谁打电话吗？”她问。
“一位朋友！”他立刻说。
“女朋友？”她冲他一笑。
“现在还不是！”那人慢慢地说。他看起来有点不自然却很幸福。“我们现在只是好朋友！”
“明白了！”她说着却看了一眼坐在那儿不说话的张剑锋一眼。“她现在在哪？”
“她在体育学院上学！”那人立刻兴奋地说。
“体育学院！”张剑锋心想。他记得有人说起过，但记不住是谁了。他听那人依然说。
“我们是中学同学！我们的家离得很近！那会我们一块上学，一块回家！”
“你们是青梅竹笃！”她有点羡慕地说，却又看了一眼张剑锋。“你们彼此相爱很深吧！”
“嗯！”他慢慢地说。“我们一直相处很好！”他也看了一眼张剑锋。他虽然面如冷霜，但从她不时地张望他看，那人知道他们间的关系并不很简单。他看了一下手表。“又过十分钟了！”他又拿起话筒。不幸的是依然占线。“那边的电话怎了？”他生气地说，又失望地放下了话筒。“告诉过她今晚给她打电话的！可这是第十五次占线了！”
“可以再坐等一会！”她说。
“谢谢！”而那人立刻说。“今晚不打了，等她打回来！”他说着走了。
环环拿下电话卡，又扔回抽屉里，而且她却转过脸望着刚才那人留下的一道门缝，她的肩靠在椅背上，另一手放在桌上。也许她在等着他先开口说话。但他却在思考另一件重要的事。
“体育学院？”他心想着，用手指轻轻地拍着桌子。“想起来了！”到现在，他记起殷未平的老婆，当然是他所知道的他的第一任老婆，也在体育学院。他自己说过的！也许通过他，那个女孩才知道殷未平在这儿的桃色新闻的。“一切都明白了！”他心想。甚至他想到要把这困惑着殷未平和他们的事告诉他们，然后找个方法教驯一下这个长舌鸟。
而环环又把脸朝向他，打断了他的计划。“又在想么？”她问。
“你是个可爱动人的女孩！”而他却笑着如此说。“我相信你会找个更好的人！一与君遇，便爱你之深！你一定很幸福的！”
“也许有一天会找到一个诚实的人！但......”她垂下了头。“可是......”她的声更低更柔。“真没法把你从心间忘我！我会找一个跟你一样的人的！”
“真傻！”他低声说。“不能这样！这样只能伤害你和他的！明白？你会明白的！”
“我不明白！我也喜欢你！”她激动地说。“为么不给我个机会？一个机会？为么？我也会为你付出一切的！”
“你不懂！”他说。“爱情要有神圣的责任，并不是没有规则的游戏！我必须为她负责！她才是我的爱人！”
“我不明白！我就知道喜欢你！”她说。
他没有说话，而是又点上了一支烟。
老常回来的时候，他们又平静，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
过了会，张剑锋站了起来。
“去干么？”她问。“若去找筠茹姐，我可以去叫她出来！”
“行！”他笑着说。
在她走了后，张剑锋向老常。“在家跟你老婆做么了？没做八变九九变八的游戏？”
“哪能？”老常诡笑着说。他给了他一支烟，自己也点上了一支。
当张剑锋回到宿舍里时，发现没他人在。当然老雷仍没回来！他点上一支烟，换上拖鞋，然后他又倒上一杯水，坐到他的床沿上吸烟。但过了一会，他又站了起来走向脸盆架。把烟叼在嘴里，他端起自己的脸盆向洗涮间走去。
但俞通正在里面洗衣服。“你好，三哥！”
“你好！”张剑锋放下盆，拧开一个水笼头。“真勤快，神仙！”
“我若有个好老婆，我自个才不做呢！”他笑着说。
“你不是喜欢齐舒绢吗？”张剑锋说着，扔掉烟，把手放进盆中的水里。
“还在酝酿之中！”他干笑了一下。
“老雷没为你问那个女孩？”
“他？”俞通立刻讥讽地说。“他现在还没回来？”
“谁知道呢？”张剑锋说。“但我回来时还没人！”
“再好的人也会让女人变得疯狂！”他说着，向盆中倒了些洗衣粉，用手搓洗着。“也许仍跟吴海溶在外面！但今晚我明白了一件事！”
“么？”他拧着湿毛巾说。
“你知道！”他冲张剑锋诡笑了一下。“每个人都知道！”
“是么？”张剑锋把拧干的毛巾搭在肩上，倒掉盆中的水，又拧开了水笼头。
“当然！”俞通看了一眼说。“她喜欢你！”
“扯！”他立刻说。他当然知道她是谁。
“你早知道！别骗人了！”
“你可以跟我说，但别到处胡说！”张剑锋说着，弯身脱下他的袜子。他却把袜子放在水槽沿下，端下盆放到地板上而水笼头依然开着然后把一只脚放进盆中的水里。
“我不会跟巩稼先样乱说的！”俞通又说。“但这是真的！但哥，怎处这事？嫂子知道么？”
“老神仙，我告诉你实话！”倒掉水后，他直起了身，又把盆放到那个开着的水笼头下面。“我与她仅是朋友！当然，我仅比你对她熟点！”他把袜子扔进盆里。“用点洗衣粉！”
“这不！”他指着洗衣粉盒说。“我可能会信你的话！”
张剑锋没答。
过了一会，他就走了。宿舍里依然没别人。在做完该做之事后，他把湿脚担在床沿上，躺到了床上，开始看小说。但又想一件事，他伸出左手，从抽屉里拿过一张纸来，把它罩在小说上，口角带着满意的笑容看着他所写的东西。
这是他自己的一个命题(Proposition)，并且他相信他是第一个人发现它的，并自己命名为张氏定理。如下：
如果a>0，b>1，n>1，则有当n趋向于无穷时，〔a/bn〕的极限为零，即Lim(a/bn)=0(n→∞)
他也认为他的证明是如此正确和完美。如下：
设a=b*t，
则有Lim(a/bn)
=Lim｛(b*t)/(bn)｝
=Lim(t)Lim(b/bn)
=t*Lim(1/bn1)
=t*0
=0
证毕。
“这个定太完美了！”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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