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梦 菊子(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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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哪里不舒服?‘柳思其关切地问。
‘只是有点咯嗽!‘菊子笑着说。
‘透视没有什么问题!‘他点上了一支烟。
‘你竟然在办公室里抽烟!‘
‘若不是你来,我今天不应上班的!‘他冲她笑了笑。‘你这是疑毛病!让**给吓得。‘
‘没事更好!‘她的微笑仍是那样的美丽迷人。‘我还没交费呢?‘
‘交什么交!‘他说,‘三块五块的!‘
‘那么今中午我请你吃饭。‘
‘到这儿来还用您请吃饭,那得让同学们笑话死我!‘他爽朗地笑了一声。
‘那我得谢谢你了!‘
‘跟我还还样客气!‘他吸了一口吸。‘我们叫上几个在县城里上班的同学一起吃个饭!‘
‘当然可以!‘她凝视着他的眼睛。‘交了女朋友了么?‘
‘当然!‘他弹了弹烟灰。‘你又不嫁给我,我总不能一辈子打光根吧!‘
‘在哪儿上班?‘
‘在我丈母娘的肚子里!‘
‘你真是个顽皮蛋!‘她扬手要打他的样子,然而他却抓住了她的小手
谁知,中午他却和一个同学拼起了酒。一至快到傍晚时,也没有分出胜负。当然两个人都醉了。和一个醉得像三岁小孩子一样的醉汉走在街上虽然很辛苦,但她却感到很辛福。然而当她打开他的房门时,她却惊呆了。真是不堪入目,可以说跟猪圈乱得差不多。跟他的穿着真有点不对称。
第二天清晨,她很早就起床了_可以说对她来讲,就是过年也没这么起床过。当她打扫完屋内的卫生、洗好那一堆衣服和十几双臭袜子以及为那仍睡象死猪一样的人做好早饭,已经快七点了。
她给他留了一张纸条:‘以后不要再写那些歪诗了。要好好工作!天气不很好,别忘记收起掠在院子里的衣服和你的臭袜子。饭在电热锅里,别忘吃早饭,早饭是最重要。‘
她又把闹钟调到七点半,於在床头,然后她匆匆地离去了。
然而当她回到小镇的厂门口时,却发现警卫室的四个保卫都在门岗上值班。
‘发生什么事?‘老邵拿着警棍站那儿。
‘我的姑奶奶,你终于回来了。你的手机也未开。‘老邵急着说,‘出事了!出大事了!今早晨老早就来了一伙要债的,真他妈的凶。领导们都隐蔽在平房的食堂里,悄悄地快去!‘
‘我的老天爷!‘
路过办公楼时,她发现在楼梯口处有十几号陌生人。她连忙转过通向食堂的一个小胡同里:老大正在那儿布置任务,而老二一只手背上还打着针,提着吊瓶的人就是胖子胥。
‘你们二个车间剩下的男人一律在车间门口做保卫工作,其他爷们们随着马经理和胥主任。他们认识他们。三班长这是你的根本任务,他们俩若少了一根头发,我唯你事问。必要时可以把们扣起来,一定要保卫好!‘
‘是!‘三班长说,‘我在,他们在!‘
‘你不在,他们也得在!‘老大气横横地说。
‘那你呢?‘胖子胥关切地问。
‘我没什么,他们也不敢对我怎么样!他们要得是钱。他们若真把我扣起来,谁签字取钱!‘老大大义凛然地说,他突然发现站在人群中的菊子。‘你怎么连手机也不开?我不是告诉过你们不在家中时,一定要开着手机?‘他发现菊子的脸有些红了,他变得有点和气了。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支票和她们造的工资表。‘这一共2万多快。根据这名单交上我们的养老保险和公费医疗。老同志为我们厂曾作出了巨大贡献,我们不能亏了他们。现职职工的先过几天。剩下的钱另开一个折,用你的名字,先不要存在厂里的户头上。办完这事以后,你可以直接回家,至少今天不用来上班。开着手机,保持消息!‘
‘知道了!‘她接过他手中的东西,然后小心地放在自己的口袋里。
‘小刘,你找四个人跟她一块去!安全第一!‘然后他又开始布置任务了,‘千万要记住,不能动手打人,不然到时有理也说不清了。他们若动手动脚的,你们立马打110报警‘
当她回到家中时,一家人正坐在客厅里着急地等着她。
‘干什么去了?夜不归宿,还不开手机!‘小陈问道。
‘这好像与你应该没有关系吧!这是你的家么?还大摇大摆地呼东喊西的,象模象样地坐在这儿!‘
‘你‘
‘你说什么,你这孩子!‘母亲急忙说,‘我们不是为你担心吗?‘
‘我这么大个人,担心什么?我这不是回来了!‘
‘为什么不开手机?‘老头突然变得有些颓唐。
‘没有电了!‘她冷冷地说,‘对了,等厂里过了这一档子事,我要办个停薪留职!‘
‘什么?‘
她没有回答,而是进了卧室,又从里面反锁了。

‘你说这孩子,这么任性,何时才能长大!‘她瞅了一眼小陈。他的脸已经变得青灰了。或许他也明白了自始至终他也是受害者。
防治**的工作终于结束了,而结果更让柳思其气愤。
一个文友打来了电话。
‘鲁迅先生曾经讲过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也是英雄。我说第一个打头阵的战十不一定就是英雄。不要在乎太多,开开心心地生活!明天中午我就能到你那儿!‘
有朋自远方来,当然不亦乐乎!
游览黄河后路过古镇,当然余朕请喝酒不是白喝的。文友给他画了一画,而柳思其称酒兴而挥毫一首。
‘酒醉话故事,相识十二春。
桃李满天下,谁人不识君!
书画堪称绝,吾辈有几人?
胸襟怀山水,挥毫点浮云!
_______拙诗呈文友渤海‘
余朕又说最近新开张了一茶楼,颇好。他们虽在余朕的带领下来到了离文昌阁不远的古楼雅居。一楼是大厅,此时并没有客人,而站柜台的服务员亦不在。冲着门的北面正墙没有挂什么书画而他墙上却挂着柳思其画的十二幅菊花图及书写的红楼梦配诗。
‘柳兄,这书画颇有汝之风!‘文友说。
‘我不是不卖的么?‘
皇帝老余朕没有正面回答反而冲他诡秘一笑。‘过会你就知道了!请上二楼雅间!‘
楼梯的一侧挂着一幅唐人作的茶赋,而那绢秀的字迹对柳思其来说又是如此熟悉。
‘稽天地之不平兮。兰何为兮早秀。菊何为兮迟荣。皇天既孕此灵物兮。
厚地复糅之而萌。惜下国之偏多。嗟上林之不至。如罗玳筵。展瑶席。
凝藻思。间灵液。赐名臣。留上客。谷转。宫女。泛浓华。漱芳
津。出恒品。先众珍。君门九重。圣寿万春。此茶上达于天子也。滋
饭蔬之精素。攻肉食之膻腻。发当暑之清吟。涤通宵之昏寐。杏树桃
花之深洞。竹林草堂之古寺。乘槎海上来。飞锡云中至。此茶下被于
幽人也。雅曰不知我者。谓我何求。可怜翠涧阴。中有泉流。舒铁如
金之鼎。越泥似玉之瓯。轻烟细珠。霭然浮爽气。淡烟风雨。秋梦里
还钱。怀中赠橘。虽神秘而焉求。‘
二楼过廊的入口处一面挂着那个斗大的‘菊‘字,而另一面却挂着那日他揉成团扔弃的那诗又经余朕装裱好的。
这次倒是余朕吟哦了起来。
‘宝剑十载未出锋,寒腊不待梅花开。
零汀困顿又一春,云烟往事梦中来。
银汉难步双星泣,断桥杨柳为谁栽?
小桥流水谁人家,孤烟一柱出翰海。‘
‘明白否,我的老朋友?‘余朕笑着说。
‘明白了!‘柳思其爽然大笑,又对着文友说:‘老友,不要急着回去,过几天我请你喝喜酒!‘
这时雅菊厅的门开了。走出来的正是面带笑容的菊子。
‘老早就听见你们了!‘
‘怎么老同学今天该开张了吧!什么时候请我们喝喜酒!刚才老柳都说好了!‘余朕笑着说。
‘用几幅买不出去的破字画,就想娶我!‘她笑着柳思其。
‘那我再等十二春!‘
‘坏蛋呀你,那我真成老太婆了!‘她挽着他的手和他们一起走进屋里。‘你没看见大厅的正墙上没有挂东西。想娶我,写完茶经再说!‘
‘正好渤海兄在此,他的书法比我的强多了!‘
‘过讲!‘
文友铺开纸张,余朕磨墨,而菊子把面颊靠在柳思其的肩上听他轻轻吟诵。
‘茶者,南方之嘉木也,一尺二尺,乃至数十尺。其巴山峡川有两人合抱者,
伐而掇之,其树如瓜芦,叶如栀子,花如白蔷薇,实如栟榈,叶如丁香,根
如胡桃。其字或从草,或从木,或草木并。其名一曰茶,二曰槚,三曰蔎,
四曰茗,五曰荈。其地:上者生烂石,中者生栎壤,下者生黄土。凡艺而不
实,植而罕茂,法如种瓜,三岁可采。野者上,园者次;阳崖阴林紫者上,
绿者次;笋者上,牙者次;叶卷上,叶舒次。阴山坡谷者不堪采掇,性凝滞,
结瘕疾。茶之为用,味至寒,为饮最宜精行俭德之人,若热渴、凝闷、脑疼、
目涩、四支烦、百节不舒,聊四五啜,与醍醐、甘露抗衡也。采不时,造不精,
杂以卉,莽饮之成疾,茶为累也。亦犹人参,上者生上党,中者生百济、新罗,
下者生高丽。有生泽州、易州、幽州、檀州者,为药无效,况非此者!设服荠
苨,使六疾不瘳。知人参为累,则茶累尽矣。‘
几天过后,正值菊开时节,茶楼正式开张营业了,而且就在那天他们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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