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梦井第三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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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梦井第三十九章
“下来!”漳生站在树底说。“狗日的小贼子下来!”
“小爷们才没这么傻呢?”霍同俊笑着说。“有本事就上来捉我们!上来!”
“上来呀!”吴风杰竟摘了一窜桐树上春天那会结的桃子投他们。“上来呀!”这时,他看到浑身是黑淤泥的霍同革终于爬上来了,但是他却突然躺在那儿一动不动了。“打死人了,你们!”他吃惊地说。
“这么臭!”延华用一块土坷垃投了他一下。“别他娘的装佯死!”
“别打我了,各位好汉爷,我服了!”那个泥猴子嘟哝着。
“娘的,没志气!”霍同俊在树上说。“宁死也不能做叛徒!”
“你有志气,可你当娘地不敢下来!”漳生拾起一块大坷垃。“延华,用坷垃投这两个狗日的,早晚把这两个儿给弄下来!”
“好主意!”延华高兴地晃着他的扁脑袋瓜子,他也抓起了一块土坷垃。
“延华子,你娘的,我们还是亲戚呢!”霍同俊急忙说。“霍同春不是你姐夫,他可是我大爷霍元庆的儿子!”
“谁跟你亲戚?你这个狗日的想用离奸计,没有门!”延华一下子就给了他一块坷垃。
“娘的,真投!”
“不真的,还来假的!”延华笑着说。“漳生,今回我们比准头,让这两小子当裁判官。”
“咱可说好了,我投霍同俊,你投吴风杰。”漳生说。“若是我不小心投到了吴风杰,你先说算你的还是我的?”
“照你这说法,不就乱了吗?这两个龟孙们,并不一定比我这半边脑子好记事!投错了就谁的也不算!”延华说。“行不行?”
“好!狗日的霍同俊可给爷记清了,别少记了。若我输给个半拉脑袋的,这也太没有面子了。”
“你他娘的吴风杰,也给老子记清了,若输给了老三张飞,我关二哥也太不长脸了!”
“咋又成关羽了?说了多少遍了,我是关羽,你是张飞!”
‘我是关羽,你是张飞!‘
“好了,我不跟你理论了!谁赢了谁是关羽,输得是张飞!我们争吵,浪费时间,光让这两狗儿子乐意。”
“行!”延华瞄准了吴风杰。“预备,开始!”
在树上,他们俩个人无处躲藏,一会就打得哭爹喊娘了起来。
“我服了!”吴风杰哀求地说。“放了我们吧!”
“我也服了,认输还不一成!”霍同俊说。
“我们还没比胜负呢!”延华说。
“我中了十五下!”
“我中了十下!”
“延华扁头,我赢了,我是关羽,你是张飞,认输吧!”
“还没比完,咋知道我就会输了?你又没定时间!”延华又冲吴风杰投了一块,正中他的胸膛。“这不是十一了吗?”
“不算数,我也继续投!”漳生也投。
霍同俊这时才发现霍同春背着一大背草正向这边走来。
“同春哥,救命呀!我是同俊呀!”
刚开始,霍同春还以为是别的小孩们在闹着玩呢。一听到自己堂弟撕心裂肺地喊救命,立马把草扔到路上,就跑了过来。他一看到堂弟和吴风杰在树上象猴样乱跳,树下两人扔土坷垃。若是平时,他一看那个瘪脑袋瓜子就应该认出是他的小舅子,可一心急,什么特征也忘了,上前一脚就把他给蹬倒了。漳生一看是他,赶忙躲到一边。
“谁他娘的踹爷爷?”延华定睛一看。“是你,霍同春!你他娘的也敢踹我!”
“操,咋是你小舅子!”他一下子拉起来了他。
“啥小舅子?我姐还没嫁你呢!”延华狠狠地盯了他一眼。
“快了!又为啥打?都是亲戚!”
“亲戚还当他娘的强盗!”延华嘟哝着。
“就你们仨?”霍同春问。
“张自成他娘的又溜了1柳漳沅追他去了!”霍同俊溜下树来。
“别打了,都是亲戚,撕了脸皮,见了面咋说话?延华他姐没几天就成你嫂子了!”
“看在你的面子上,延华可以放过,可漳生不能放过!”霍同俊说。
霍同春没有言声。漳生一看苗头不大对劲,转身就想逃跑。可是一直装死的泥猴子霍同革一下来了个鲤鱼打挺蹦了起来,猛然紧紧抱住漳生的后腰。
“娘的,装死还装得挺象!”漳生想逃却被他紧紧拽拖住了。

“若不如此,不被你们打死了!”这小子嘿嘿一笑。“你俩还等啥?”
霍同俊和吴风杰扑了上去。
“娘的,以多欺少!”延华刚要过去,可霍同春一下子抓住他的手腕子。“又没打你,上什么上?”
“我们是结义兄弟!”延华怎么也挣不脱他的大手。
“结义兄?换帖了?咱爹娘知道?”
“谁跟你咱咱的?放了我过去!”他扫了他一眼。
“这边,我问你点事?”他拖着到了旁边。
“啥事?那边还说不清楚?”
“你姐的事!”
“我姐有啥屁事?”
“她和漳沅的事!”
“他们能有什么事?”延华问。
“漳沅不是你家睡吗?”
“在我家睡怎么了?跟我们一块,又没跟我姐一个屋里一个床上睡!”延华看了他一眼。突然他想起那晚他想跟他姐**而被她拒绝的事,竟扑哧一笑。
“他们之间真没事?”霍同春盯着他的眼睛。关于这事,他是听于喜说的。那晚上他很晚归家___后来,人们才知道就在那晚他偷偷从他一个姐姐家里把老毛接到自家层里。当他路过这儿时,就听到延华家的小树林院子里发出娘们哼叽叽的声音。颇有造诣的他拿耳朵一听,就知道只有娘们在酣畅之时再发出这种快乐、迷茫、兴奋的呻吟。于是他就藏在那里偷听,从双方的称呼中他就确实了这是商燕子和柳漳沅偷情。在一次不经意间的玩笑之中,他就告诉了霍同春。霍同春也曾到那里夜半深更地蹲点过,可他那知道随着天气的转凉和他们的合作日益臻美,他们早就把阵地挪到她那舒适的床上去了。
“你去问他们,问我我知道啥?你们不是快要结婚了吗,她干吗现在去偷男人?而且这男人不大?难道几个月她都熬不住?”延华嘲笑地看了他一下。“她若真熬不住,那晚不就让你给睡了!她不知道你才是她正牌的男人?嗨,快让他们住手,看他们这狠样,出了人命可不是小事,你也脱不了干系!”
“几拳就能打死人?”霍同春从他的眼神中也发现了那种嘲弄,他感到一种莫大的侮辱。“不教训这小子一下,他那知道厉害,再让他到处找事惹事!”
“你看着办吧!真出了事,我是证人。我不管你是谁,我都会铁面无私,如实地说!”延华歪着他的瘪脑袋瓜子,两只小眼迷得象两颗小绿豆一样盯着霍同春由于白瘢风而变成的花花脸。
“刚才你们怎样打他们的?”
“他们自找的!抢了我们的蚂蚱吃不说,还把峰远给扔到淤泥里,你说他们不该揍?”
“你姓什么?”
“经常往我们家跑,还不知我姓什么?真是的!那我问你,我姐姓什么?”
“你姐当然姓商,这我还不知道!”
“既然我姐姓商,我当然姓商了,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啥人事呀?”
“你还知道自己姓商!”他斜扫了一眼他的还个舅子。“这是我们跟柳地主家的事,你跟着瞎胡闹干个啥?不管怎么说,我们这都快成一家人了,你咋这样知不道好歹!”
“你啥道理也不用说了,先把我老三张飞放了再说!”
“什么吊张飞不张飞的!”
“你想当张飞,我还不用你呢?加上你的白瘢风,你最多算个曹操!”
“你小子,嘴里再吐狗屎,小心我揍你!”
“揍就行,小爷不怕!刚才你不就踹了我一脚吗?我也警告你,以后少到我们家去,不然我见你一次就打你一次!”延华不屑一顾地说。“小爷今天在手上,你乐咋办就咋办!最好今天也解决了我,不然也有你倒霉的时候!”
“不着为你姐,我才不到你家去呢!”他把脸转向那几个人。“都他娘的住手!”
那三个小子也打累了,听到他的喊声,也都住了手。
“咋的,服不服?”霍同俊得意地问。
“人能服龟孙子的?”漳生的衣服被撕打的快成要饭的了,而且鼻子也破了。“娘的臭比毛,你们仗人多,这会老子算是栽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这几个狗日的,等着瞧,早晚有你们的好日子过!”
“娘的,还嘴硬!”霍同革狠狠地说,一只手捂着被漳生咬破的半边腮。“弟兄们,把这小子也扔到淤泥中去,给他换身衣服穿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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