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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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远是在乎我的吧,不然他怎么会跟过来呢。我们就这样走着,两个人都不发一言。快回到后台的时候,我一把拉住了哲远的手,脚粘在地上不肯走,我就这样看着他说:“哲远,我喜欢你。”
这是我第二次对他表白,虽然这种话说得那么多很没有意义,但是我就是情不自禁就说出口,充满你脑子里的东西你总是想要把它一吐为快的。哲远看着我,眼睛里仍然是看不出任何别的东西:“我上次问你的那些问题你考虑过了没有?”
“没有,”我老实地回答道,“从来都没有想过,喜欢你、想你、在乎你已经是一种本能,至于原因根本是无法探究的。”我也知道我说得很琼瑶,但是这些话就是这样脱口而出。
“我们走吧。”哲远说。
“不要回到那个地方好不好?”我恳求地看着他,现在的气氛很好,我不想离开。
“那里还有很多人在等着我呢。”
对哦,待会儿就是哲远的生日歌迷会了,哲远毕竟不是我一个人的。于是我松开了手,乖乖地和哲远回到了后台。
诗琳已经巧笑倩兮地在那里等着了,她今天打扮得真美,和公主一样,哲远一定是王子,那么他俩真是绝配。也不知道我能不能轮到个灰姑娘当当。她今天是被主办方邀请来当特别嘉宾的,绯闻这么紧的时候居然都还不避嫌,唉,看来他俩……我还是别想了。
我继续灰头土脸地在后台忙碌,明明刚才还发着烧现在居然已经没事了,所有人仍然都拿我当小丫头使唤,而我仍然任劳任怨地干着。在后台上厕所的时候,遇见了倪诗琳,镜子里映出我俩的样子,对比真是强烈,她实在是太美太亮眼了,而我只能算屏幕上的污点,属于即使不被擦去也至少得打上马赛克的那种,自卑ing!她认出了我来,于是很亲切地和我聊天,当然了,我们的话题还是哲远,只不过都些不着边际的擦边球。我向她探问她和哲远的关系,可是她老道地向对待记者一样随便说两句“我们是朋友”之类的就打发了(果然是专业艺人),让我仍然不得要领,不过基本上我可以确定她是喜欢哲远的,女生的直觉。
到了生日会结束的时候,我的蛋糕仍然没有机会送出去。生日会上和歌迷们切的蛋糕哲远其实没吃几口,他现在一定还饿着的吧。刚刚好可以现在把蛋糕拿给他吃,我提着蛋糕兴奋地向哲远走去。
诗琳这时候也拿出了她的蛋糕,透过透明的包装盒都可以看到好漂亮的一个蛋糕,应该也是她自己烤的吧。
我原本轻快的脚步停滞了下来,和她的蛋糕一比,我的实在是拿不出手啊。不过我的许氏字典里没有“放弃”这个两个字,我拿出了我的蛋糕。两个蛋糕摆在哲远的面前,一个好看,一个难看,我要知道,哲远到底选择哪个。

诗琳对于我也拿出蛋糕挺惊讶的,不过很快就释然,继续温柔地看着哲远。我勇敢地托着蛋糕,觉得像是要等待被宣判。
等待哲远做决定的时间像是如此的漫长,以至于我托着蛋糕的胳膊都有点发抖了。突然一个东西飞过来砸到了我的脑袋,手一松,蛋糕翻了掉在了地上。郭宏山拿起诗琳的蛋糕拉起哲远说:“时候不早了,还是快点走吧。”他们就匆匆离去了。
我跌坐在了地上,呆呆地看着我的蛋糕。我,被放弃了吗?抑或是我其实从来都没有在选择范围之内。
一只手移向了我的蛋糕,是柏杨,他撕下了一小块吃了起来:“嗯,别看挺丑,还挺好吃的嘛。”我有气无力地说:“当然了,我做的嘛。”他一块一块地吃着,直到除了盖在地上的以外全部吃完。我看着他吃,心里其实很感动,不过还是装凶地说道:“喂,这块蛋糕价值二百块,不过呢,既然已经摔到了地上,就打个五折,一百块。”
“你什么时候把姓从烤改为抢了?”
我含着眼泪笑。
“如果你让我送你回家的话,就可以再免一百块。”
“为什么啊?”我奇怪地问。
“看你现在这失魂落魄的样子,让你自己回家万一掉沟里摔死我就一毛钱都拿不到了,”他一本正经地说:“所以就长远角度来讲,这一百块还是值得的。”我笑着答应了。
一路上他一直讲笑话逗我乐,让我心情平复了不少,只是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不问关于我结婚了的事,当然他若不问我是绝对不会主动提起的。他好像已经知道我在哲远家“做保姆”的事直接就把我送回了哲远家,八成是郭宏山告诉他的吧。
我一直想等哲远回来,即使我已经没有礼物可以送他了。但他一直都没有回来,我痴痴地等了一个晚上直到昏昏睡着。他和诗琳一起出去的,去了哪里我不知道,也许这个生日他早就是打算和她一起渡过。柏杨刚安慰我半天带来的好心情此刻又飞灰烟灭了,我又沉浸在吃醋带来的无尽的痛苦中。
郁闷之下,偷偷跑到了哲远的房间,闻着哲远的气息又快哭了,屋里有几幅未完的画,这些画已经不是那种绝望的孤独了,是什么感觉我也说不出来,是哲远改变了吗?为了诗琳而改变了吗?那他今天晚上把我从柏杨身边拉走又算什么?
我真的不了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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