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缘来缘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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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KTV里出来,清冽的风带来阵阵寒意。夏馨下意识缩了缩脖子。陈阳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夏至身子微微颤栗了一下,没有拒绝。外套里有着清淡好闻的气息。
两人漫步于江边,璀璨的灯火渐行渐远。
“没必要对我这么好,我已经习惯一个人的世界。”夏馨说。
“这个世界上,谁也无法预料在某个地方会遇到某个人。遇见了就是缘分。我不想因为错过而成为一辈子的遗憾。”陈阳回答。
“你又了解我多少呢?”
“你的过去我介入不及也无需了解。我在意的是日后发生的种种。从你和周围人保持的距离看来,我想你有着不愿人知的故事。也许你难以彻底忘记过去,那成为你无法抹灭的一段记忆。但人是不能活在过往的。我知道,冷漠只是你拒绝受伤所戴的面具。你不是不愿意,而是不想轻易付出感情。”陈阳平静的说。
夏馨尘封已久的心仿佛被猛烈撞击一般,原来自己的一切竟逃不过陈阳敏锐的眼睛。月光下,
夏馨看到的是一张轮廓清晰的脸,双眸炯炯有神,鼻梁挺直。你不会懂的。夏馨的眼中蒙上一层水光。
陈阳蓦然间心疼,双手把夏馨揽入怀里,湿润有热度的唇覆盖而下。夏馨挣扎着想要跑开,可她那里是陈阳的对手?推拒不开,渐渐地双眼慢阖,默默承受他的温暖。良久,两人才分开。
陈阳抬眼望去,夏馨湖水般的双眸正迅速避开他灼热的眼神。但,暮色里,陈阳仍然感觉到她原本白皙的面颊泛起的绯红。他伸出手怜惜地去抚摩她那如缎的一头长发。
陈阳以他迥异别人的方式打动了夏馨。不是甜言蜜语,没有山盟海誓。而是两人相近的性格。彼此能够明白对方的心境。而夏馨却似乎还在对以前他为自己的付出带有愧疚,也似乎只是其一。
陈阳是一个感情丰富细腻体贴的人,他把夏馨的爱好兴趣一一记在心里。不时会送条围巾煮碗鸡汤之类的。感情上他不太擅于表白,对蕾这样一个素净有过创伤的女孩,他只有关爱。
两人走得久了,陈阳发现夏馨其实并不像她外表所表现的那样漠然,对她的疼对她的好,她也是一一记在心里。她也不会奢求别的,如安凌寒那般,其实她永远都忘记不了安凌寒。也忘记不了那次真正意义的听花开的声音,并且哪个再次来临憧憬也挥之不去。就好像她一直到现在还总是梦到那个场景一样!这样的情节总是叫人难已忘怀的!而陈阳对于夏馨能够这样对自己也已经欣慰不已了。他不清楚过往夏馨曾经发生过什么让她难忘的事,只希望她能够开开心心过每一天。这,就能让他心满意足。
那个晚上,陈阳和夏馨促膝长谈。
陈阳说“我不知道你发生过什么事情。但我真的想收容你全部的疼痛,我爱你胜过我的生命。”
夏馨的眼角泪水划落,她不发一言挣脱陈阳的手跑开来。把自己扔进草堆里失声痛哭。她何曾不想安凌寒也对自己这样说呢?可那就好像一个遥远的梦一样,也只有在梦里才会出现罢了!“我爱你胜过我的生命。”这句话从听到的那一刻起,一直在她的脑袋里面晃荡,再也跑不出去了!
夏馨把那不争气的泪水擦拭掉,独自跑了回KTV。当陈阳跟着追回来的时候,发现夏馨又再次逃掉了。属于她的一切东西都已经不在。恍若她不曾来过一般。只有手机里的的一封短信息让陈阳心里狠狠地战栗。

陈阳:“我走了。我知道是我伤害了你,你不该对我那么好的。对我越好让我越有压力。不是我不愿意,而是我不能。在你亲我的时候,都会令我想起安凌寒,我是那么的爱他,我不想为自己的感情太过后悔。所以,我没有选择你而选择了他。你不必再来找我了,也不必挂念我,另找一个值得你珍惜的女孩吧。
——夏馨
看着那短讯,他也似乎看到了夏馨的泪水,甚至她能看到夏馨是哭着写这个短讯的!陈阳惨然一笑,心里一阵阵刺痛。貌似坚强的外壳终于粉碎无遗露出脆弱无助若小孩的一面,陈阳悲痛得恸哭。总算明白,夏馨曾经的那种孤独是来自她对一种生疏幸福的无法介入。她一贯的平静下隐藏的是怎样一种惊涛骇浪。总算明白她的痛楚所在,却为时已晚。
也许,爱一个人就是让她自由。如果她执意要离开,他也不能强求。只是希望她能好好地离开。而今,虽然她已经远离他的视线隐于这个世界不欲他知的某个角落,却是依旧带着创伤。这才是他最放不下最牵挂的。再多的痛苦他都不带感情的承受。这一次,却伤他太深。
二年里,他无时无刻不在思念。是否该遗忘,如何遗忘。也许自己却也只能再次带伤离开吧!
藏了太多的苦,心情一直沉重,不想这样,所以悲观地乐观着,努力地寻找轻松,只希望自己过得好。可是,这种沉重仍然无能左右,固执地在某时某刻无情地袭来,像天空的雨水,一洒处处是悲伤。好似老天一直都对自己很不公平,也似自己太过牵强!夏馨,似乎就是为了那一抹悲痛而存在。到现在悲伤得只剩下自己。
风,在深邃的夜里肆无忌惮地奔行,转眼天涯,连同心里小心翼翼的落寞,散发得到处都是。四周的空洞刹那围袭过来,仿佛汹涌而至的浪潮,卷走了夕阳铺在沙滩上的最后一道温热。蓦然地,悲伤莫名。
沿着灯火明明灭灭的街巷,一步一个脚印,形影相吊的心,摇摇晃晃。偶尔寥寥几个擦肩而过的行人,风尘仆仆中转瞬即逝,留下浓重的生活气息,像夜一样冗长。感觉脑子里滋长出来的思想,慢慢变得钝重,有了彷徨,有了叵耐,也有了沧桑的吁叹。已经忘了我到底有多久,没有这么安静地孤独而行,似乎从这个冷热更迭的夏日开始,自己脚板下的足迹,渐踩出了稀疏和慵懒。
一个人只躲在那张属于自己的床上!我还是忍不住的哭泣,也许哭完了,也就不在悲伤,不再想起他了吧?笑,笑我如此幼稚都只是为了你。悲伤得那么不平静,哭了好久,在一个未知的时候睡去!
我又梦到了那个花开的场景:斜阳晚照,金色的海边吹着暖暖的风,一个穿着连衣裙的女孩,温柔的脚丫踏着海浪,轻轻将散落的贝壳拾起,幻化的流彩的美丽的贝壳絮絮的叹息,似乎传递着千古的情思,小女孩愕然,敛眉,沉吟,嗟叹
然后慢慢远去。唇边多了一抹妩媚的微笑最后一朵夏花在馨香的夜雾中悄然绽放,迷朦,惊艳,恍如隔世,缘来缘去竟是伤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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