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有些事,我们无法预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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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爱上了野兽
于是你跟他一样变成了野兽
学会了做那些以前只觉得疯狂无比的事情
这是你的宿命
也是他的宿命
爱上你,让他变成了温柔的野兽
“老师,老师——”
晚上刚刚到来,星星才刚刚在天空中显露出来,纤眉就跑去找老奶奶,把老奶奶叫出来教自己占星老奶奶这几日身体越来越差,估计大限之日快要到来了。所以,也就每天尽快把占星术教给学生。只是,每天这样大的活动量,反而也加速了她的衰老。
“老师,今天我们学什么?”
“我们学习背叛——”
“背叛?”
“对,也就是隐藏的痛苦——”
“可是背叛为什么会有痛苦呢?”
“因为一般会背叛的人,心里一定也是身不由己的。他们的背叛,也同时伤害到了自己——”
同样的一个夜晚,淡淡的月光洒满了孟府的院子,院子里有一张小石桌,桌子上放了一盏酒,孟宇跟夫人坐在桌边,沉默的对饮。
孟夫人看着丈夫,张了几次嘴,却还是没有说出话来。
“婷婷,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我——老爷,也没什么事。只是最近翔儿练功进步得很快——”
“是不是你也觉得,翔儿每进步一点,我们就把他向这场武林纷争又推进了一点?”
“嗯。”
“婷婷,我一直在想,我当初做的这个决定,是不是错了。”
“但是这是翔儿的选择阿。既然孩子都不后悔,我们又何必后悔呢?”
“也许吧。只是,你觉不觉得那个叫龙雨竹的女孩子有些怪怪的?”
“有什么怪怪的?她每天跟我练功挺认真的阿。好久没有教过这么乖巧听话的徒弟了。”
“但愿只是我多想了吧——今夜,怎么会感觉有点冷。”
“早点回去休息吧。”
孟夫人起身走过来,搀扶起丈夫,陪着丈夫漫漫的走回房了。
与此同时,还有另一个人也在院子里。一个穿了黑色夜行衣的女子正潜伏在小树林里,见孟宇和夫人回了房间,就轻巧得跳了出来,这个女子身材玲珑,动作迅捷,落地无声。她在院子中小心的四下环顾了一圈,确定没有其他人了,然后又轻巧的跑到了院子的另一头,来到了书房门口。
那女子掏出怀里的一大串钥匙,挨个的在门上的大锁上试。试了一圈,还是没有合适的,额头都急得冒汗了,索性拿着钥匙,又开始重新试。
“谁!”一声怒喝。原来是孟翔晚上在院子里闲逛听到有轻微的响声,就走了过来。他看到了那女子,慌忙跑过来,制止了那女子。
那女子拿钥匙的手突然一抖,钥匙掉在了地上,她转身要逃,却被孟翔一把抓住动不了身。那女子反手就是一掌,直拍向孟翔的胸口,孟翔躲闪了一下,把手松开了。那女子重获自由,施展轻功,上了房顶。
孟翔也想用轻功跟上去,可是脚刚离了一点地,又摔了下来。哎,功力实在是不够火候。
看来是追不上了,不过还好,自己的及时出现,还是制止了她的不良企图。只是,她为什么想要去爹的书房里面呢?里面又没有金银财宝,又没有绫罗绸缎的。
孟翔捡起来那串钥匙,这明显是管家的钥匙,上面有全家除了父亲和自己卧室房门以外每个门的钥匙。这个女子怎么会有的?
他跑到管家那里,一看就明白了。管家的房门大开着,而可怜的管家此刻被人打晕了摆了个大字躺在了地上。他叫醒管家,问他刚才是谁来过这里,管家糊糊的醒过来,喃喃的说只记得有一个姑娘来了这里,把刀架在他脖子上,问他要钥匙,然后就把她打晕了,那个女子蒙着面,根本看不清是谁。
对,孟翔也隐约记得那是一个蒙面的女子,跟她交了一下手,觉得她的武功路数似乎曾经在哪里见过的样子,难道是——可是孟翔刚有了这个想法就自己打消了。龙雨竹的武功那么菜,怎么会有那么好的轻功。
算了,还是回去休息吧。幸亏没发生什么,孟翔觉得把钥匙交给管家也不保险,就自己拿着回房间了。
第二天一清早,他来到院子里准备晨练,发现龙雨竹早就已经在那里了。雨竹正在练习昨天他娘教给她的新剑法,动作还有点不娴熟,但是看得出来是很认真地在练。
孟翔为自己昨天晚上竟然有那样的想法而觉得好笑。傻乎乎的雨竹,武功很菜鸟的雨竹。怎么能跟那个轻功高强的蒙面黑衣女子挂钩呢?
孟翔看到雨竹在练功,也走了过去,站在旁边开始练习昨天爹交给自己的飞羽剑法,这可是他们孟家几代祖传的当家剑法。
看到孟翔在练剑,雨竹不自主地停了下来,微笑的看着他练。孟翔练了一会感觉有人在看他,就也停了下来,看着雨竹。
“你为什么要看我练剑阿?”
“没有啊。只是想看看而已。怎么了?不让看吗?”
“那倒不是,不过你看着我练不下去阿。”
“有这么严重吗?算了算了,小气鬼,我不看你了。”
雨竹举起自己的剑又耍了起来,可是这次,她的剑法明显慢了许多,在每一招的空隙里,她还是不自觉地去看孟翔。
敏感的孟翔还是发现了端倪。这丫头怎么老看我?不会是暗恋我了吧。孟翔自恋的想。
吃午饭的时候,孟宇对儿子说:
“翔儿,今天下午我们还是按老时间在花园里面,我今天教给你飞羽剑的第三式。”
“知道了。爹。”
孟夫人也微笑着跟自己的徒弟商量练功的事情:“雨竹阿,今天不如我们就换个地方练武吧,呃——我们下午去后山好不好?
“可是为什么我们不能跟原来一样也去花园呢?”
“我是考虑到阿,你孟伯伯和翔儿他们练第三式可能杀伤力会比较大,所以我们还是离远一点比较好。”
“没关系的阿。我不在意的。”
孟夫人心想这丫头怎么这么不懂事,她根本就不是怕会伤到雨竹,纯粹是因为怕孟家祖传的飞羽剑外泄给他人而已。可是这丫头竟然还大大咧咧的说不在意,非要跟着去花园,这不让她为难嘛。
“那也不行。你怎么说也是我们家的客人,虽然你拜我为师,可是我还是要保证你的安全。”
“但是,我换了地方会不习惯的。如果去后面的小山上,我就会感觉好像回到了以前流浪的时候,跟着那群江湖术士们的日子。”
“是啊。娘,”孟翔开口道,“干吗要换地方啊。我会很小心不伤到雨竹的阿。再说你们要是换了地方,我看不到你们在旁边,我也学不下去。”
“你们————”孟夫人也没话说了,这两个孩子,真是的,一点也不懂事。尤其是翔儿啊,娘可是为了我们孟家着想啊,你倒好,帮着那个丫头一起来劝我。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娶了媳妇忘了娘?
“我不管了。”孟夫人一甩筷子,离开了饭桌。自己气鼓鼓的走进屋里去了。
孟翔被母亲的反应下了一跳,他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什么母亲会突然发脾气,于是就问父亲:“爹,娘这是怎么了?”
“你娘也有自己的理由,你们两个就不要再反对了。就听你娘的,雨竹今天跟你师傅去后山练武。换个新地方,习惯几天就好了。”

竹也只好答应。只是满心的不高兴。
却说孙明月委婉的拒绝了文旭之后,文旭心情极差,也没有管她们两个,自己就先离开了。明月也是沮丧到了极点。若兮拉着明月去吃庙里的斋饭,明月却只是望了食物发呆。她开始怀疑自己这么做到底是应不应该。
在这种氛围下,本来是想好好出来玩一场的若兮有点烦了。毕竟若兮从来没经过这些事情,也不明白明月跟文旭到底是因为什么这么烦恼,只觉得两个人这么闷闷得不好玩。所以吃过饭以后,她就让明月先回去了,自己带了几个仆人在寺庙里面转转。
转到寺庙后面的小院子时,上官文旭早就已经走了。此时的院子里,只有零零落落的几个人在院子中间求签的和几个小和尚。
若兮走到那个求签的老和尚面前,抽了一根签,请和尚解答。
和尚把签打开,却又关上了,对若兮说道:
“这根签的签语是‘不可言’,姑娘将有一次奇遇,但是这场奇遇却是无法预料也无法改变的,只能听天由命而已。”
“阿。怎么会这样啊?”
若兮噘起了嘴。
这时,一个小和尚走了过来,在若兮面前鞠了一个躬。
“是上官小姐吗?”
“是啊。你怎么知道?”
“我们住持说想要单独跟上官小姐见一面,谈点事情。”
“哦,好。还请您给我引路。”
“上官小姐,住持说了只想见小姐一个人,所以还希望小姐不要带随从。”
“好啊。”若兮回头对仆人说,“你们都先回去吧。”
“可是,”仆人们面露难色,“少爷吩咐过我们要好好照顾小姐,不能离开小姐寸步。”
“哎呀,这有什么。你们在这里等着我。我去跟住持谈点事情就回来了阿,不会呆多久的。小师傅,还请带路吧。”
那小和尚于是带着若兮穿过小院子走进了另一个庭院,没想到这寺庙从外面看并不大,里面却是别有洞天。那小和尚带着若兮越走越深,渐渐走到了没有人的地方,若兮却也没有多想什么,只是试图跟那小和尚攀谈了几句,那小和尚却只是支支吾吾的敷衍几句。
最后,他们来到了最里面的一间房子门前。若兮想可能是住持怕吵,所以就住在了最里面的幽静之处吧。
那小和尚推开门,对若兮道:
“上官小姐请进吧,我们住持在里面等着你呢。”
可等若兮踏了进去,那间房子里却空空的一片,根本看不见什么住持的影子,若兮刚想回头去问那小和尚。却不料那小和尚先把门关了起来,若兮听到外面有上锁的声音。
若兮慌忙去拍门,大喊着:“怎么回事啊?为什么把我给关起来啊!不是说要来见住持吗?为什么带我到这样一间房里?根本就一个人都没有啊!快放我出去!”
可是喊了一会儿,根本就没有人来理她。那个小和尚早就离开不知道去哪里了。
喊得累了,若兮无力的靠着门身体滑了下来,怎么会这样?明明说是要来见住持的阿。为什么要骗我?我可是上管家的大小姐阿,怎么会有人骗我呢?从来没有人骗过我啊。
若兮把头埋在膝盖里,无声地哭了。
过了一会儿,在若兮没有察觉到的情况下,一只细长管子穿透了薄薄的窗户上的纸,悄悄地伸了进来,从那管子里跑出来一股香气,确实香。
若兮糊糊的就晕在了地上————
而那群仆人在院子里等了许久,天都快黑了,小姐却还没有回来。都心想小姐不会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吧,于是分头去找,可是问遍了寺庙里面所有的人,却没有人对若兮有任何的印象。他们于是干脆找到了住持。
可是那住持却矢口否认曾经要找上官小姐谈事情,并且一口咬定根本就知道这世上有一个什么上官小姐。
那群仆人这才发现大事不好了,连忙跑回客栈去找上官文旭。
文旭还正在黯然神伤着呢,可是一听妹妹丢了,就马上起身要去寺庙里面找妹妹。
“少爷——要不要叫上明月姑娘?”
一听到明月这两个字,文旭心里隐隐的有点疼痛。
“叫上吧。”
于是一群人气势汹汹的来到了寺庙里找住持要人。那住持在这个小寺庙里呆了这么多年了,每天见得不过只是些求签拜佛的虔诚人,哪见过这架势,吓得腿有点发软。
“上官少爷还请息怒。我们这里真的没有人对小姐有印象。而且,我也绝对没有让人去把小姐请来。在这件事情发生之前,我甚至都不知道小姐来到了这里。出家人不大诳语,我没有理由要骗你啊。”
“那好,那住持应该不会反对我们在寺院里挨个房间的找吧。”
还没等那住持说什么,文旭就下令让众人四下分散开来,把寺院找了个底朝天。可是把寺院里每一个房间都找遍了,每一个角落都去过了,还是没有半点若兮的踪迹。
文旭是真的急了。破口大骂那群人都是蠢蛋,连个大活人都找不到。看到文旭的样子,明月走上前去握住他的手臂,轻声安慰说:
“文旭,你不要急。我们继续找。总会找到若兮的。若兮这么大个活人,怎么会凭空消失呢,对不对?”
“对什么对!”文旭猛地一下甩开了明月的手臂,狠狠地对明月说,“你懂什么!若兮她什么都不懂,就这样被人带走了现在一定怕死了。你根本就不懂!你什么都不懂!”
明月被文旭吓了一跳,闭了嘴默默地站在了旁边。看文旭这个样子,还是先不要去招惹他了,所以明月就自己在寺院里逛,想要再找一遍,走到院子后面的庭院时,明月隐约闻到了一股奇异的香味,当下觉得很奇怪,于是就试探着往里走,走到最里面的那个房间门口,香气突然加重了很多,房门大开着,地上还放着一把锁。明月连忙跑回去把文旭拉了过来。
文旭一闻就闻出来那是香的香气。马上意识到若兮一定是被人给迷昏了以后转移了。这下可怎么办,到哪里才能找到若兮呢?
接下来的三天里,上官文旭都要把越林城给翻过来了。可是,就算这样不分昼夜,废寝忘食的寻找,还是没有半点踪迹。
最终,文旭很无奈的带着一群人回去了。此时的文旭,虽然知道父亲一定会骂死自己了,可是他心中难过更大于担忧。本来就不该把若兮去的,若兮太单纯了,太容易相信别人了。这样把她搞丢了,不仅没法跟父亲交待,甚至无法对自己交待。
现在只有文旭跟明月坐在马车里了。
“文旭——”
“什么事?”
自从结拜事件过去以后,文旭跟明月之间就变得很尴尬,尤其是文旭,对待明月的时候总是冷冷的。甚至连刚认识的时候都不如。
“我觉得你也不要太担心了。等我们回去,跟师傅说了,让师傅派人到各个地方都去找,总会找到的。何况若兮跟别人无冤无仇的,那个人抓走若兮,一定有别的企图,一定会再来找我们的。”
文旭鼻子闷哼一声:“哼!也许吧。”
“你不要这样子好不好?若兮也是我的妹妹,我也担心她。可是只有我们振作起来了,才能更快找到若兮阿。”
文旭却不再说话。只是透过马车上的窗户冷冷的看着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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