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司徒无情 西城恋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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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城跑进林子,天已经黑得什么都看不见了。西城摸着黑,边大声的叫道:司徒晓姑娘,你在哪呢?
林子的夜有点冰冷,月光亮堂堂的照射进那些有空隙的竹缝中,十分恬静。
西城摸到了白天司徒晓倒下的地方,他仔细的看着,寻找着,居然希望可以在这里看见司徒晓。那几个乱七八糟的可怕念头闪进了他的脑子,他拼命的告诉自己,不会的,司徒姑娘一定不会有事的。若有事,那真的没脸去见老三了。想此西城叫得更大声了。
园子特别的安静,安静得只有鸟儿轻鸣的声音在幽幽的响着。
月幽幽的飘着。
西城更加担心的找遍了整个林子都没有看见司徒晓的身影。他垂头丧气的走回了祠堂,一**坐在了旁边的亭子上,一动都不动的,傻眼了。
他独自喃喃道:到底会哪去了呢,我怎么这么大意呢,居然会把司徒姑娘给忘了,真该死!
他突然间脑中跳过更加奇怪的一个念头:为什么司徒姑娘去祠堂却跑到了林子里去了,而为什么小四所谓的事就是要杀了她呢?为什么,小四会叫他无论如何的都不要和司徒晓在一起呢?小四的话太深了。深得似乎只有他自己才听得懂。西城越想越没有头绪,最后无奈了。
此时祠堂的门轻轻的被打开了,一个青绿色的身影从里面闪了出来。她轻轻的关上了祠堂的门,转身想离开了。
西城略起眼一看,忙站了起来,惊讶的跑了过去叫道:司徒姑娘,原来你在这里啊!
司徒晓听声音才回过头去,望见是西城,她微微的吃了一惊,却又马上露出了一眸安静的微笑,她笑道:三公子,是你啊!你怎么也在这里呢!
西城看着本是一身绿色的司徒晓,衣服上混淆着一些血迹,透在绿色的衣服上已经变成了黑色的了,有些可怕。他微微吃了一惊,忙道:对不起,司徒姑娘,早上,你没事吧?
司徒晓的眼中略过一丝的冷光,她不知道西城到底知道不知道她的秘密了,可是听着西城这个口气,她想这个笨蛋应该还没有这么快的知道真相吧!她最后微微的笑了起来说:多谢三公子的关心,晓儿没事了。
西城看着她脸色十分苍白,暗想:这可不只是单单只是失血过多而已,一定也中了内伤很严重了。为什么她重了这么重的伤还好好的呢?他突然觉得这件事情有些蹊跷,刚想问点什么,却听司徒晓先道:三公子,若没事,晓儿为父祈祷了一天了,也累了。想回去休息了。
西城当然不敢阻拦,忙道:西老爷子找你有事呢,我更是为此事来的!西城话越说越小声了。
司徒晓微微一笑象谢过他了,就转身离开了。
西城看着她那背影斑驳,连步伐都有些不平稳的模样,心中的疑问越来越大了。他扭头看了看那昏暗的祠堂,一想,便向那祠堂走了过去。
西城轻推开西家祠堂的大门,一股热气迎面扑来。大概是因为灯光和烛火的原因吧,房内温度有些高。
西城轻轻的推门走了进去,仔细的打量起四周,希望能够发现点什么。可这里干净的什么都没有,更没有什么可疑的现状。
司徒晓听见了西城开门的声音,突然止住了脚步轻回过了头冷望着西城转身踏入了西家祠堂一举一动,她静立在了台阶前迟迟没有走下台阶。突然她冷了冷眼暗声道:看来瞒不过你了,那就别怪我无情了,留你不得了。
西城走进祠堂看了半天依旧什么都没有看到,只是意外的发现了张水望的那张牌位上香火特别的旺而已,西城有些吃惊,他明明没有亲人,只有白如雪这一个妻子,而白如雪也不可能在这里,到底是谁来为他上的香呢。
西城想此竟对张水望产生了好感。他走到神台前取出了几朱香,三拜后插上了。他走到了灵位前跪下来,合掌轻声道:张叔叔,虽然没有看过你,不知道你长什么样的。但是神仙姐姐救过我一命,所以我也该给你拜一拜的。现在很多人要杀神仙姐姐,希望你保佑神仙姐姐平安吧!
西城说完三声叹道:虽然老三也叫我要去杀她,可是我一直的都下不了手。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西城想了一会突然想起了小四,他又道:小四是个没家人的孩子,我想请你也保佑一下他吧!他说完时才突然的想起小四来,慌起身大叫不好,跑出祠堂向“水阁”跑去,这个时候才想起小四不知道吃药了没有呢?
*
西城推开小四的房门,见房内烛光还在摇弋着。他叫道:小四。
小四没有回答他。
西城走到桌子面前,发现药喝掉了,干干净净。可是饭却还没吃,他伸出手轻摸了下饭菜,还有些温度,没有完全冷掉。他转头看床上的小四,见小四蒙着头象是睡着了。
西城放轻了脚步走到了小四的床头坐了下来,他伸出手轻轻的拉下小四的被子头一看,小四果象是睡着了。
西城微微的皱起了眉头,轻声道:怎么没有吃饭就睡着了呢,这样对身体不好!
看着睡着的小四如此安静的模样,西城的心也变得异常的安静,他想他真为小四走火入魔了。西城叹了口气起了身想离开,不打扰小四。却听见了小四那冷冷的声音从被子里面传了出来:司徒晓死了没有呢?
西城一愣,一脸无奈。他转过身坐回了小四的床边,尴尬的笑道:你到底和她有什么仇呢?这么恨不得她死呢?还是妒忌人家才华呢?
“我说过我只帮你这一次,下一次没有机会了!”小四的语气依旧冰冷。让西城一时很难从刚才那个安静软弱的小四连在了一起,他暗想:难道我的药这么有效果,吃完了,他病就好了,就如此有活力了。他有些高兴也有些懊恼。
西城伸出手轻轻的拉下了小四的被头一瞧,见小四依旧是闭着眼睛和他说话的,并没有在看他,那脸色却有些冷。西城伸出了手摸了下小四的额头,才松了口气,知道小四的烧确实退去了很多,这样就好了。也许明天烧就全退了,养好内伤就没事了。
西城这才问道:你和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小四微微的睁开了眼淡道:你信她,不信我,我不做任何解释。
西城有些愕然,小四还是那个模样。他叹了一口气暗想,到底有没有一种药治冷漠呢。他无奈的道:她中了很大的内伤,失血也过多,你下手太狠了吧?
西城说完,小四却咳嗽了起来,他紧紧的皱起了眉头正过头来看西城,他道:不也是还没死吗?
西城睁大了眼睛,不知道这会该说些什么。他转眼看了一下桌面,这才忙道:你快吃饭吧!说完起身走到桌前端饭,走了过来。
“你不要假死!我不说话,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但是我要你记得我的话。我要你记得,这个世界上活着的人,没有人会比我对你好!”小四突然爬了起来靠在了床上对着西城静静的道,这样的话竟也说得没有一丝激动的色彩。
西城端着饭却怔住了,他愣愣的看着小四那张苍白的脸庞。他的话依旧象从前一样,没有任何的感**彩,可是那一句话象三月的春风吹遍了西城那片漫山遍野的冰山一样。温暖了一个冬天。
西城突然笑了,笑得很美。他走到了小四的面前,坐了下来,看着小四眯着眼笑了。
小四认真的看着他,睁大了眼睛问道:你不信我?
西城觉得此刻,自己内心的世界翻天覆地的在变化着,那一句话的分量实在太重了,让西城突然间觉得自己如此的幸福,幸福的活着。因为小四还在乎他。他点了点头认真的说:我信。只要是你的话,假的我也信。
小四看着他,发现西城的眼角竟然有泪。他愕然的看着西城这个模样,一时间竟不知道要说什么!
西城没有让眼角的泪落下来,而是抬起头对小四笑着,他把饭递到了小四的面前道:快吃吧。饿了吧!
小四接过了饭,安静的吃了起来。
西城看着他吃饭的摸样,他突然长长的道:小四,我也想让你知道,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人,我是最关心你,最心疼你的那一个人,不管你是男人还是女人,是男人,我们做兄弟,是女人,我娶你!永远如此!
听着这一些话,小四低着头吃饭的那一个姿势立在了那里,他也怔住了。
西城这一些如此坦白的话让他一下子竟茫然了。许久的,他才继续吃起了饭。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西城知道他一定是难堪了。直到小四把那碗饭这样干干的吃掉了,抬起了头把碗递给了西城,西城微笑的接过了碗放在了一边。
他看到了小四的嘴边余留的饭粒,他没有觉得好笑,而是对小四产生了更加的伶昔。西城伸出了手想帮小四把饭粒拿掉,小四却突然说话了,他说道:西城,如果我是女孩子,你真的会娶我吗?
西城没有停住手,而是轻轻的把小四嘴边的饭粒拿掉了,他看着他轻轻的笑着,他说:我现在就喜欢你,如果你是女孩子,我一定娶你,但是你不是,所以我还是会照顾你的!
“是真的吗?”小四更加茫然了,茫然得语气如此的平静。他突然抬头看窗外,他回想着,回想着一个故事,他突然吐了一口气看着西城长长的问道:你叫西城对吗?
西城怔住了,睁大了眼睛看着小四,突然,他笑了。笑着点了点头说:对,我叫西城,我骗你我叫小三,其实我叫西城,我就是那一个你一直要找的人。只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一直的在找我。
小四正过眼神看着西城,他突然喃喃的道:西城,你还记得十几年前白城内的那个小女孩吗?那一个说长大以后要嫁给你做妻子的小女孩吗?
西城惊睁大了眼睛看着小四,他突然激动的拉起了小四的手急问道:圣雪,是圣雪!你知道圣雪在哪里?你不是说她已经死了吗?
小四静静的看着西城,他的眼睛里晃荡着一些金光闪闪的琉璃,他没有想到西城提起圣雪这一个名字的时候还会这样激动。小四傻住了,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
西城那一双期待的眼睛仿佛一直在等待着他的下问,许久许久。
小四突然抽回了手不在看西城了。
西城看着他那双深邃的眼睛里晃荡着什么都没有。
西城失望了,他早该失望的了,这么多年都过去了,圣雪怎么可能还活着?西城重重的吐了一口气,起了身,他对小四暖暖的说:四,对不起,那一个小女孩,我忘不了她。她曾经用她的命救过我。我答应过她,若还活着就娶她。记得那年我们都很小,她说过她长大以后要嫁给我,我没有答应,她还告诉我,说她长大以后一定会很漂亮的,说她娘亲很漂亮。她是去找她娘亲的,她没有找到娘亲,却为了我。。。。真的不知道她是不是还活着,不知道她长大了以后到底变成了什么样子了,是不是象她说的那样变得十分的漂亮了。西城喃喃的说着,面带微笑,却突然也落泪。
小四听着他讲述的那一个故事,如此的深远,象几百年前的传说了一样。小四深深的闭上了眼睛,他哭了,他从来没有在任何人面前哭过,但是听着这一个故事,他竟哭了。他深深的把头埋在了被子里,轻轻的流泪,没有出声,也不敢抬头。
西城还是听到了他的哭声,愣了,他第一次看到小四哭。他一直都以为他勇敢得不知道什么叫哭的。他不知道他为什么哭了,他多么的想上前在抱一抱他,安慰一下他,但是不能了,做兄弟的话,能做的就只是如此了。西城看着小四,只能够任他这样哭着,什么都不能做。
小四哭够了抬起了头来,他伸出手轻轻的擦着自己的泪水,哭完的表情突然变得异常的安静,似乎不曾经有过那样的情绪波动一样,他安静的对西城道:你保重吧,希望你还有机会实现你的诺言。我会替她记得你说过的话的。小四说完又把身子缩回了被子里面,蒙上了被头,不在看西城了。
西城茫然了,他看着蒙着被头的小四,不明白他到底这话什么意思。西城急道:小四,你要走了吗?
小四没有回话。
西城愣愣的退出了小四的房间,面对着满天的星光,一脸的惆怅,说不明白的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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