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祭祀 祭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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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日
天还未亮的时候,就听见了城内有吹号角的声音了,那一种号角的声响悠远悠远的,有些沉重。接着便听到了一阵阵波澜壮阔的击鼓声,气势雄伟,一波盖着一波,让人很震撼。
西城被这声音吵醒了过来,他心中十分奇怪:自己活这么大都没听说过什么祭祀,那到底是一种什么仪式呢?
城内紧接着传出了一片片的人群呼叫的声音,人群仿佛是从四面八方一齐涌到一个地方的感觉。
圣雪早就清醒了,她猫着身子,一直的观察着山下的一举一动。那双清澈的眼睛,如同鹰般的敏锐。
她看着那个传出鼓声的地方,想了很久,才转身对刚醒过来的西城道:他们开始祭祀了,你找一个路过的人杀了,然后趁机换上他的衣服,浑水摸鱼逃出去吧。
西城道:不行,你个儿不够。我走了,你怎么办?
圣雪笑了,西城这个时候才感觉到原来她笑起来竟然如此的美,让西城这个16岁的少年竟也心动了。圣雪安静的道:我是来找我娘的,我想去看一看他们祭祀,也许我娘会来参加他们的祭祀呢?
西城的心一紧,一把抓住圣雪的手道:那怎么可以,你必须跟我一起走。我怎么能够丢下你的一个人不管呢。
圣雪看着西城突然这么认真的表情,又孩童般的笑了。她道:没有事的,我会很小心的。如果你愿意,那就在山下等我吧!如果我今天晚没有下山,那西城你就自己回去吧!我只是想请你不要忘了我!我虽然现在还很小,但是还是懂得一些事情的。西城你虽然救过我一命,但是这一次我也救了你了,算是还上了,我们性命两不相欠了,但是你欠我一个承诺,你答应过说会娶我的,我这一辈子也会非你不嫁的,我是说真的。
西城痴痴的听着圣雪说着,他认真的看着这个小女孩,心里突然乱成了一片,他摇了摇头说:不行,不行。我不要你还我,我陪你一起去看祭祀。
圣雪看着西城,此时才发现其实西城也只不过一个孩子,一个比自己大几岁的孩子而已了。而圣雪却已经过分的早熟了。
二人偷偷的摸到了城内,躲在了屋子一角,观察着这一些白色的涌动的人群向同一个地方匆忙的流动去,其气势磅礴。
西城灵机一动,半路偷劫下一个人。杀了他,并换下了他那身大长袍盖上帽子。然后把尸体藏在了假山枯洞中,以免被人发现。他对圣雪道:来,你躲在我的袍子里面不要出来。
圣雪点了点头,西城把圣雪掩藏在自己的长袍下,半掩半藏的跟着人群中一起走向了祭祀台。西城抬头仔细一看,原来是这个地方,这个地方对他来说实在是太熟悉了。
他忘不了,眼前的这一个祭祀台。
望着这个祭祀台,当年爹娘惨死的那一幕又在次的浮现在了他的眼前,触目惊心,疼痛不已。当年,爹娘就是在这里被那个面具人杀死的,那一年的那个时候天空也在飘雪,那一些鲜血染红了一地白雪,染红了这一个石柒的祭台,凄惨吓人。
这个台便永远的留下了这些红色的印记,即使血扫掉了,而那些红色印记永远的留在了这里,已经成了历史,也是回忆。
圣雪忍不住的偷偷的从长袍缝中眯着眼睛看着外面,她的眼神很冷很尖锐,仿佛不肯错过一点属于她想要的信息一样。她在这一片人群中不停的搜索着,寻找着。
这所谓的祭祀台,不过是由一座石头砌成的方台而已了,冰冷坚固,时不时还散发着一阵焚尸过后的恶臭。
雪虽停了,那个台上却积压了一层厚厚的白雪,很干净。空气中漂浮着一种不安的因素,仿佛末日即将来临的预兆一样。
祭祀场最有特色的就是祭祀中央的那一颗枯萎的大树,那棵树,西城也叫不上叫什么名字。
它枯萎的树枝十分粗大,也许三个人环着抱才能够抱起来,枯树没有多余的枝干,只有几跟主干孤零零的挂在树上,累积着一丝零星雪花,倒也有几分美。
似乎整个圣门的人都来了!个个都身穿白衣,手提着刀剑,白压压的一片和雪景融合成了一体,他们都规矩的低着头不敢直望前方,等待着这场空前祭祀的开始。
过了许久,才只见一个身穿一件奇怪黑衣服的人走上了祭祀台中央,那人长相十分奇特,三角眼,邋遢鼻,还留着一把山羊胡子。他扯着一副尖尖的公鸭嗓子叫了声:圣主到。
他的话刚落后,一个身穿黑色长袍的男子走了上来,站在了祭台中央。
那个男人对众人微微一点头,见他长相粗矿,还留着一把黑喳喳的胡子,一个很不协调这个雪景的男人。
他,算得上是在这一片白茫茫的人群里最突出的一个人。
西城突然抬起头,冷冷的斜眼望着那个人。当他视线浮过那个人的脸孔时,顿时感觉自己的心血快要分疼起来,眼睛都在发热。是他。既然是他?
当年反叛的其中一个人,如今竟成了圣主了,多么可笑啊。西城这一辈子永远都不会忘记那副嘴脸。他攥紧了拳头,咬紧了牙根。愤怒得激动不己。
突然间,双手却被圣雪那冰凉的小手给抓住了,意识他不要太冲动,虽是寒冷的,但是他还是觉得心里微微一暖。
一切都静得出奇,没有一丝声音。仿佛到的是一个魔鬼,随时都可能会要了他们的性命一样。
报幕人又细声道了句:众弟子拜见圣主。
千万人都不敢怠慢,掀开长袍半跪齐声喊道:恭迎圣主。
原来他成了圣主了,取代了父亲的位置?圣主一直微笑着,这一种笑让西城觉得虚伪,象是一只披着人皮的狼。
圣主似乎真的很仁慈,他对大家和声说:起。
西城不肯下跪,却被圣雪狠拽了下来的,西城觉得拜他的杀父仇人是一大的耻辱,他咬牙暗想总有一天我一定会全部讨回来。
圣主裂开嘴,笑着。他只要一张开嘴巴,就会露着几颗金光闪闪的门牙,十分权位。他什么也不说只是道:圣司近日都在闭观修炼神功,今日是本“圣门”第8次的祭祀,此祭祀就由本圣主亲自主持。

“圣主英明。”众人齐呼。
圣主突然淡道:把祭物带上来。
西城睁大了眼看着这场奇怪的祭祀,等他认真看清那所谓的“祭物”时,差点没哭出声来,竟然是西域。
西域五花大绑的被人推上了祭祀台,他回头怒瞪了那个推着他上来的人。
西城的心胡乱的在蹦跳着,手也跟着开始颤抖,而此时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西域象恭品一样的被抬放在一个洗得雪白的大桌子上。西域面无表情的望着所有的人。
这个时候,天突然飘起了零散的红花来。
就听见,有人大声的传叫道:圣女到。
西城心绷然一紧,他猛然抬头看天,见一个身穿红衣的女子从远处轻盈盈的飘了过来,身边飘零着一些象花瓣一样的东西,随着她飞扬下来,实在是太美了。
圣女款款落在了祭台上,身上的千丝红娟也随着风轻飘飘的漂浮着落地。
西城睁大着眼睛,感叹的看着这个红衣女子,连圣雪都有些吃惊望着那个美丽的女子,她也轻轻感叹着,世上还有这样的女子。等西城定眼看清楚了圣女的模样时,不由的吃惊的暗道:是圣月,难道真的是圣月?因为他看到了圣女额头上的那颗红色的朱砂了,他的眼一热。
圣月果然没有死,西城兴奋的差一点破袍而出。
圣主只是淡淡的望了圣女一眼,而圣女却还要恭恭敬敬的对圣主道了句:孩儿见过父亲。
圣女这几句话,如同雷击般的搐动着西城的脑子。西城觉得心里略过一阵幽幽的凉风,不由的往后倒退了几步,险些跌倒在了地。圣月居然认贼做父,这让西城太难以接受了,难道当年父母惨死的模样她忘了吗?她怎么会忘了呢?
西城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他脑子一团的糨糊,几乎要崩溃了。他不能够让这样的事实存在着,他按耐不住自己从前的那一份耐心和自己的良心的对抗,疯狂的朝圣女吼道:圣月。
圣雪一惊想拉住西城,却已经来不及了。
西城愤怒的掀开长袍,腾身而出了,飞向祭祀台。
所有的人都精神一紧的,骑士们迅速的抽出了剑准备护驾,却见一个小孩竟被丢落在下面。一个少年飞跃跳到了祭祀台上。
圣主冷眼望着西城飞上祭台,他本可以随手丢个暗器过去,让西城死无葬身之地。可是他却没有。因为他倒想看看这个知道圣女叫“圣月”的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角色。
所有的人都睁大了眼看着那一个陌生的少年。
西城提着剑,红着眼睛一步一步的逼进了圣女。
圣女也非常吃惊的望着他。
西城足足看了她许久,才真实的确定到,是她,果然是她,她太象娘亲了,这让西城永世都忘不了。这个事实让西城一步步的接近了崩溃的边缘,他不敢相信她自己的妹妹竟然会认贼作父。
圣雪心一惊,扑腾了几下,就被人按在了地上,她焦急的大叫道:西城。
西城无法清醒。
西域睁大了眼看着西城竟会如此的冲动,他到底是如何逃出来的,既然逃出来了却为什么还要跑来这里送死呢。他着急的大声吼道:西城,你怎么了啊?
西城知道自己闯大祸了,本该冷静的时候却太冲动了,到底是怎么了,被仇恨冲昏了头了吗?在这个时候竟犯迷糊了呢?西城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但是总归还是看到了圣月了。看到了自己的妹妹还是“很好”的活着。西城心痛,心痛她如此的活着还不如痛快的死去呢。
他此时竟悲痛欲绝。
若说承认自己是圣玄,一定是死路一条。因为现在至少这个所谓的圣主还不知道自己的真实的身份。而自己真的要自报姓名吗?
西域傻了?突然全傻了!
西域无奈的坐那,不知道说什么好。
圣女睁大着眼看着西城,她那美丽的眼中有几丝不解也有几丝幽冷。她指着西城问道:你是谁?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圣主听出个眉头来了,他冷横过眼看着面前的这一个少年,伸出手轻轻一挥,制住了那群欲动要杀过来的骑士,静看着这个不怕死的少年。
西域脑子一转,突然间破口大骂道:妖女,你放了我弟弟,他是我弟弟。
“哼!你也是西城的人?”圣女眉心一跳,却似乎是松了一口气,淡淡的对西城道。
圣主心一闷,暗想:“西城门”的人?南国的“西城门”?难道?不可能,他也许早就已经死了。被白如雪抓走的人是不可能会活下来的!
圣主冷着眼把这事情的前因后果都仔细的想了一遍,终于发话了,他手一挥喝道:统统抓起来,一起祭祀,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他把眼神也放到了那个孩子身上,欲动的人群就明白了他什么意思了。
几个人押着圣雪往祭祀台推去。
西城脑子清醒过来了,他冷眼,抽出了剑,挥了剑而上,想试图能够救下西域的,这样至少减轻点罪孽。
但这一切却都逃不过圣女的鹰眼,她手一展,飞跃腾空而起。脚尖轻踏过西城的剑,西城微一转身也腾身而起,挥剑而上。
西城从未想过会和自己的亲妹妹有这样的一场战争,可是事情逼到了这个份上了,西城也都管不了了。
西域看情势急得大叫:你打不过她,你小心。
西城眉心一跳,竟被圣女从空中踢了一脚。西城从为想过圣女的武功到底到了哪一个境界了,是一个什么概念了。他倒退几步,险些跌倒。
圣女落地微微一笑,她既然能够轻易的收拾了西域,那西城就更不在话下了。
西城因许久没吃东西了,加上重伤又犯了。几剑后就被圣女踩在了脚下,这一仗一塌糊涂,竟无力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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