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少年项羽,剑似飞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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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前221年,秦王赢政灭六国,成功统一中华大地,始称皇帝。华夏民族暂时得到了安定,灭却战火。
两年之后——
一座名叫下相城镇一条宽阔的大街上涌着熙熙攘攘的镇民,大道两旁卖东西的店铺摊点前店伙计不停地吆喝叫卖。
不远处的空地上还有一处杂耍的团体,不时敲钹击锣吸引别人的注意,好讨个赏赚个饭钱什么的。
可与这喧闹的街道只有一墙之隔的一方庭院相比之下却显得十分静谧,好似与这小镇毫不相干独立存在一样。庭院的另一侧是一块练武场,一名面容俊朗的少年正手持着青铜剑练习着剑术。
劈、砍、崩、撩、格、洗、截、刺、搅、压、挂、云,各种剑技在少年的剑下一一完美地展现。
少年信手捏来的剑术刚柔相济、吞吐自如,配合脚下飘洒轻快的步法,已然达到了剑道极致——剑似飞凤。
少年一遍又一遍重复着练着相同的动作招式,一招一式没有分毫差池。可是练到第十遍时,少年停了下来不再练习,而是持着宝剑快步走向练武场南面的一间屋子。
少年左手持剑右手轻轻叩击房门,发出咚咚咚的响声。
“谁啊?”
“叔父,是籍儿。”
“进来吧。”
少年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衫推门而入。房间的两壁是两面高大的格架,格架上堆满了一捆捆竹简,门口正对之处摆放有一张木桌。一位威严的中年长者正一手捧着竹简于桌前席地而坐。
见少年进来中年长者暂时搁下了手里的竹简,注视着少年严肃地说:“籍儿有何事吗?不去练剑来我这里做什么。”
少年跪下身去,双手呈着青铜宝剑举过头顶,低着头说:“叔父,我不想再学剑术了。”
“什么!”
中年长者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盯着少年怒道:“你这孽畜到底想怎么样?前些年让你读书,你读了一半不读了。我便以为你不喜欢那,就让你学了剑术。可如今你又不想学了,想半途而废?”
少年昂起头来毫不畏惧地回视中年长者,说:“读书是迂腐书生的行为,我只为会读会写自己的姓名就足够了,所以我不学!而剑法,我只为可以保护自己就足够了,如今我已经达到了自己的目的,所以我也不学!”
“那你究竟想学什么?这也不学那也不学,那还有什么可学的!”
少年一脸坚决地说:“叔父,我要学万人敌!”
听闻少年话语的中年长者脸上怒色渐渐消融,缓缓坐回了木桌旁。
“你,知道什么是万人敌么?”
“知道!就像祖父一样,指挥着千军万马作战,而不是用剑去逞匹夫之勇!”少年说到祖父满脸洋溢着骄傲。

中年长者一手抚着胡须考虑了半晌,才抬起头沉声道:“唔,好吧。既然你这么渴望学得万人敌,那么从今晚我就开始教导你。”
少年心喜非常,长久的愿望终于如愿以偿了。
“但是!”
中年长者继续声色俱厉地说:“剑术你还要继续学下去!不只剑法,还有骑术、戟法、枪法、射箭你都要学会!行军打仗可不是好玩的,没有高超的武技保身,一旦略有差错落下个身死的下场,就算你再怎么会指挥也是枉然!知道吗!”
少年赶忙点了点头,只要能学到兵法,其他附加什么条件他都在所不惜。少年起身刚想退出房间,中年长者又叫住了他。
中年长者执回竹简一边看,一边淡淡地对少年说:“籍儿,今年你也有十四岁了吧。”
少年尊敬地低头回答说,是。
“嗯,也是时候给你取字了,虽然早了点。”
少年惊喜地望着中年长者,他早想有自己的字了,有了字身份就又有了提高。中年长者又是一阵抚须,思索了片刻。
“既然籍儿有领千军作万人敌的远大抱负,我就赐你一个羽字!像带羽的雄鹰一样,不屈不挠、百战不殆!”
“谢叔父!”少年给中年长者磕了一个响头,退出了书房。
少年高兴得一蹦一跳的往庭院的大门走,碰到了年过六旬的范增。
范增见少年那么高兴,面目和善地问:“籍儿,什么事如此高兴啊。”
“啊,亚父。刚刚叔父答应我教我兵法了,而且给我取了字。”
“哦,项梁给你取了字?取了什么字呀?”
少年高仰其头,一手指向天空,说:“天空上翱翔的雄鹰,字羽!”
范增笑呵呵地摸了摸少年的头。
“这么说来,以后我得叫你项羽了?”
“不用,亚父还是叫我羽儿好了。”少年不好意思地说。
少年又和范增聊了几句,一蹦一跳地出了庭院。范增徐步走向书房,推门进去。
“项梁啊,你已经给羽儿取了字啊。”
项梁放下竹简微笑着说:“难得羽儿这么高的志向,我很欣慰啊。所以就给他提早取了字,让他高兴高兴。”
范增在傍边的宾客矮桌前坐了下来,说:“你们项家代代皆为将才,就连羽儿也一样啊。”
“是啊!”
项梁拽紧了拳头发出咔咔的脆响,旋而又放松了下来,怅然道:“覆灭秦国、兴复楚国、为先祖报仇的重任就要交由羽儿了。我们已经老了!”
范增也沉默了下来,连同项梁一起静静地待在狭小的书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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