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怒斩狗官,千里逃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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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羽背后的项梁喘了几口粗气,道:“羽儿,等会我们从后门冲出去。”
项羽点点头,紧了紧手里的竹竿。项梁朝项羽使了一个眼色,猛地往后门冲去。项羽紧随其后,护住项梁的背后。前头开路的项梁先斩两人,再截余下数人。
项羽蓦然掷杆而出,竹竿穿透一人接而又伤一人手臂。扔了武器的项羽赤手空拳与官兵作战,拳打肚皮,打得他们如弯弓虾米,然后夺其青铜剑再杀数人。
叔侄两一下就逼近了站在后门前不远的肥肉县令。看到来势汹汹的两人,肥肉吓得魂飞魄散,站在原地打起抖来,忘记了逃跑。
项梁一见仇人,眼冒火光,手上宝剑猛地朝肥肉劈了过去。手起剑落,县令硕大头颅滚落沙地,肥大身躯轰然倒地。
项羽顺手扯起头颅就往门外扔,外边官兵一见县令脑袋之下,乱成一团。项羽两人趁乱突进官兵包围连杀十数人伤数十人,最终成功地冲出重围,往南门逃生而去。
为了摆脱后边的追兵,项羽和项梁两人连续不停奔走了两天两夜,不曾歇息。
可人生肉长的两条腿怎敌得过马生马养的四条腿?所以最后还是被追兵追上,将他们两人围在了一条河边。
身心皆疲惫的两人紧握着手里的青铜长剑,眺望着前边不断靠近的上百名官兵乘马朝他们驰来。脸上汗水血水混作一块的项梁不甘地对天长吼:“你这贼老天!难道想让我项氏想让我项梁绝命于此吗!”
项羽看着以前沉稳崇拜的叔父变成这么一副模样,心里有些失望。
不就是百十条秦狗吗?杀了便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项羽如是想。话虽这么说,可秦兵靠近还是让他感受到了不同的压力。
“呔!”项羽大喝一声,将前边的几个吓得人仰马翻,接着被后来的马匹跑过踩死。
项羽也不攻击马上之人,而是弯下腰来砍马腿。马匹痛苦地嘶叫倒地,马背上的秦兵也跌落下来,正好让后边的项梁捡便宜,一剑一条人命轻松收割。
方法虽好可那些秦兵也不是傻子,乖乖的让你砍马腿。他们渐渐拉紧缰绳,拉开距离,围着项羽两人转悠着打,时不时刺一剑,让人防不胜防。
项羽项梁双手持剑,左格右架,艰难地抵抗者秦兵的攻击。
不知是体力流失还是精神疲劳,项羽感到手中的剑愈来愈沉,渐渐握不住。这是从他拿剑以来第一次如此深刻地体会到剑本身的重量,以前还颇觉轻巧。
挥剑一搅,断了一秦兵的脖子,撩飞几名秦兵的兵器,项羽再也支持不住了,半跪在地上。项梁一把拽起他,避过了秦兵又一轮的攻击,反手一剑划破了四人的喉咙。四个秦兵一脸痛苦地捂着喷涌着鲜血的喉咙摔下棕黄马。

项梁拉起项羽就跃上了一匹马,护着项羽单手执剑杀了出去,秦兵在后紧追不舍。奔跑了七八公里,驮着项羽两人的黄鬃马口吐白沫倒在了地上,两人又不得不步行前进。
“你们两个刺杀朝廷官员的重犯,还不快快束手就擒!”再一次追赶上来的五十余名秦兵之中的队长出列扬声道。
项梁对项羽道:“羽儿,还行吗?”
“行!”
“好!这次就让我们叔侄两好好的战上它一回!”
项梁和项羽两人怒吼一声冲到惊骇异样的秦兵队长身前,一剑连人带马劈成两半。见到勇猛无畏的两人秦兵们慌了神,没有章法地胡乱砍刺起来。
项羽叔侄两合并成一排,脚下迈着行云流水的步法,在乱作一锅粥的秦兵小队里穿梭。凡是掠过之处,秦兵无不跌落下马,死伤惨重。未曾休息过的两人好似战神附体,力量动作都回到了颠峰时期,没有一丝迟缓。
项羽一压一截一刺,剑下又多了几条亡魂。他察觉到自己的剑技有了新的突破,去除了平时练剑一些多余的动作,剑招之间的连贯更加紧密了。
项羽脚尖一点,腾空跃起,手腕微转,手中宝剑化作圈圈光影轻拂过七名秦兵的脖子。影灭血起,见血封喉,七名秦兵在项羽身后无声倒身亡。
那边的项梁也接连几个精妙的刺击,将剩余几名秦兵全部击杀。
叔侄两人满身鲜血的相视一笑,忽然一阵难以抵挡的疲倦袭来,两人同时昏阙过去。
“哒啦、哒啦、哒啦…。”一阵马蹄声骤然在项羽脑中响起,吃力地睁开眼,印入眼帘的是一匹墨色小马驹正伸着舌头舔舐着他的脸颊以及干涩的嘴唇。
项羽动了动身体,全身上下猝然传来剧痛,像是所有骨骼散架了般。他咬紧牙关缓缓单手支起自己的身体,挣扎地站了起来。
小马驹轻嘶一声蹦到项羽身前,好似示意他靠上来一样。
项羽启齿一笑,挤出一个颇为难看的笑容,然后蹒跚地走向倒在不远处的项梁。拼尽全身力量将项梁挪到了小马驹背上,自己也脱力倒在小马驹身上。
墨色小马驹吃力地驮着两个身型加在一起比它大了近一倍的人,鼻孔里喷出粗重烟气,慢慢的向吴中前进着。
不知过了多久,项羽感觉自己好像正被人拖动,睁开一丝沉重的眼皮模糊看见一个娇小的身影在他身前不停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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