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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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越来越大,惊雷交加,狂风暴吹。
燕不羁盘腿坐在洞内,旺旺的篝火给阴湿的山洞带来丝丝暖流。火上方用竹架支撑,烤着两只瘦弱的小鸡,地面放着一堆草莓。
烤鸡的香味溢满山洞,油滋滋地炸响,燕不羁咽了咽口水,突然想起小鱼,她的兄长不是三王子的侍卫么?吃香喝辣,怎么也没必要和他一样过流浪生活。
“咦?”怎么少了一只鸡?就一个打囤,竹架上居然只剩下一只鸡孤零零地冒着香气。四下环顾,瞧见石柱后有个阴影,微微笑了笑,多半是小鱼那丫头折了回来,叹了口气:人长得帅就是麻烦。
燕不羁有心作弄,故意不理她,把鸡子翻了翻,待得色泽黄亮油浸,才取了下来,用手撕扯,大口大口地吃起来。一边吃一边感叹:“真香,真好吃。”这话倒出自肺腑,从牢里出来,这是他吃上的第一顿可口食物。
燕不羁打了个饱嗝,把剩余的鸡肉用布包好,揣在怀内,寻个干净地方倒头睡去,不久便发出鼾声。
石柱后手一扬,包着鸡肉的包裹缓缓从燕不羁身侧移出,燕不羁皱着眉,一翻身,又把包裹压在身下,心下暗奇:“这丫头使的什么手段,能隔空取物,一会总要她教了自己。”
那人几次取物不成,饿得急了,从石柱后露出一颗脑袋,冰兰的头发在火光照耀下若湖水流动。
燕不羁感到迫近的紧张,却听不见脚步。
如芒在后,燕不羁记起这样一句话:危险总是在悄无声息中降临。霍地转身,大声道:“小鱼,你弄什么鬼?”

蓦然对上一双幽碧得发亮的眼睛,那宛若宝石一般熠熠闪烁,若天上星辰一般散发出幽光的眼睛呵,从来没有一双眼睛有如此的摄人心魄。
“啊哟。”燕不羁大吃一惊,向后退开,哪来的野女孩?眼睛跟野猫子似的。
那人也是一惊,往后跳开,比山猫还要迅捷。
两人就这般互相对视,看谁坚持到最后。
显然燕不羁对女孩子总是心太软,自己给自己找理由,暗道:“她这眼神和野兽似的,不对,野兽没这般秀猸,这只是一个娇小玲珑,充满戒备的野姑娘。瞧她似乎是饿极了,我男子汉大丈夫,怎么也不能小气。”
呵呵笑了起来:“我当是哪来的强盗,山猫,原来是美貌小姑娘。”从怀里取出鸡腿:“给。”递了过去。
野姑娘瞪视着他,直看得他毛骨耸然:“你不吃啊?那我不客气了。”做了个手势把鸡腿往嘴里送。
“不要。”野姑娘也不见怎么作势,快迅地劈手夺下鸡腿,张嘴就咬。
“还有么?”这样小的丫头,居然比他食量还大,吃完鸡腿又要吃鸡肉,可怜他储备的粮食转眼成空。
“天快黑了,外面有野兽,你一个小姑娘,还是快快回家的好。”燕不羁见野姑娘盘脚在石头上坐了下来,连吓带哄催促道。这饭桶子还是快走的好,看见她就有气,自己几天的粮食啊。
小姑娘碧宝石般的眼睛流光溢彩:“大哥哥,我没有家。”
“啊?”燕不羁叹口气,看来自己明天要出去开辟新天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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