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节 言归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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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醒时发觉自己已躺在,天籁、丽君和殊殊守在我边。睁开眼,我便问:“退敌了吗?”她们还没有回答,我又我急切地问:“有受伤吗?”其实,我是想问:“逸兴有没有受伤?”但是,见他从外面走进来,关切的神瞬间又变了冷漠,我不敢再问。“你不要动,四魔将已经逃回魔界了,我们暂时安全了。只有你受了伤,其他都好好的,你就关心关心你自己吧。”丽君说。我支撑着坐起来。天籁望着我笑:“你呀,怎么每次都那么不小心。幸好没什么大碍。”说完她就出去了,还一边说:“给你煎药去!”我笑着看她出去了,本想下,可是一动就生疼,只好又躺下来。
殊殊关切地问:“还痛吗?你受了内伤,好好休息,一定不要硬撑着。”我点点,勉强笑了笑。丽君转看见逸兴进来了,便拉过殊殊,笑着对我说:“我们先出去了。看看天籁把煎好没有。”她们起离开了。殊殊离开的时候向逸兴使了个眼。
逸兴来到前,手中握着那块玉佩,我这才想起来,我是抓住了那块玉佩的,而它又不在我手中了。“谢谢你,紫篁。”他站在边,淡淡地说着。我看见了他眼里的丝,还有焦虑的神。“不用谢我。”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当时,连我自己也没有考虑那么多,就去抢那块玉佩了。我需要的不是他的感,但是我又无法拒绝。想要辩解,可又无从辩解。
站了好一会儿,逸兴见我没再说话,便蹲下来,就在边。他手扶着,又说:“紫篁,对不起。”听到他这句话,我再也抑制不住悲伤了。泪止不住地往外流。一句抱歉的话,就把所有的往事抹杀了。我在乎他,早把他当了自己生命的一部分,哪怕是他决定要离开我。可是,一句“对不起”是多么见外,他不只把我挡在了他的生活之外,也把我的一腔挡在了他的心外。我忍住泪,轻声对他说:“你没有对不起我,是我对不起你。”说完,我转过,背对着逸兴,心又隐隐作痛了。
“紫篁,我想,过去的事我们就不再去想了,好吗?”逸兴坐在了我边,握住我的手说。我大惊,急忙缩回了手。一时间,我心如麻:过去的不再想?我倒真的不想再去想,可是,没有过去哪来现在,又何谈将来?逃避又能逃避得了什么呢?不去想就可以当它们不存在过吗?如果真的回不去了,又何必勉强?可是,我真的不甘心,舍不得,放不开。那又怎样?我……我该怎么办?我越想越没了绪,烦躁不安,于是掀起被子下。突然的动作让我全痛了起来。逸兴慌忙之中抱住了我:“紫篁,不要这样。”他一边轻着我一边安慰道:“好了,不要动。都是我不好,都怪我……”我这才慢慢平静下来。依偎在他怀中,我觉得什么都不用怕。也许,是与他共同经过的子让我过于依赖他了,怕失去那种暖。
好久好久,我们都没有说话。“你真的想知道那块佩玉的来历吗?”逸兴扶我躺,手握着那块玉佩,不经意却又似故意地问。“不,你不必说。”我看着他的脸,又看到了那种悲伤和深。我并不是不想知道,只是我害怕,害怕他难过,也害怕自己伤心。从殊殊的叙述中,我已经明白了,我只想装作不知道,为自己保留一个完美的回忆。“不,我想是该我说的时候了。”逸兴低下,看着玉佩,“它的主是一个善良的女孩,她不由已为杀手,做了很多伤天害理的事。可是,在我几次放过她之后,她决心向善。她帮助我拿到了蓝珠,却为我而死。”简单的几句话,就讲明了他们相识的过程。虽然逸兴没有说出来,可我听懂了他的话,明白了那个女孩在逸兴心中的份量。我的心又开始痛了: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可是,我强忍住了悲伤,问道:“她什么名字?”“追魂。”逸兴淡定地说,“那是她作为杀手的名字。不做杀手的她没有名字……我竟从来没有过她的名字。”逸兴有话语中有一丝懊悔。

我努力看着逸兴的眼睛,当我看到逸兴眼中落的泪时,我觉得自己的心又被触动了。此时此刻,最难过的应该是逸兴啊!我怎么还这样让他一遍一遍回忆,一次一次难过呢?他从不对别说,心中装着一个永远不能遗忘的,我为什么还这样对他?我起抱住了逸兴:“我都知道了,你不用说了。”我哭了起来,又接着说:“逸兴,如果你难过,就不要再想了,不要再说了。我更不想让你难过,你知道吗?”逸兴似乎也哭了,他断断续续地说:“其实……其实……我……也是因为不想让你难过……才一直不说的。你一直在我心中,最深,永远不能忘记,可是……可是她……已经死了。我如何遗忘一个突然出现在我生活中又突然消失的?”我摇着说:“不,你不用忘记她,你不应该忘记她。一个你深的,不可能忘记。”我放开了他,看着他流泪的脸,挤出一丝微笑说:“所以你要活着,她死了,你的生命就不只属于你,还属于她。你要为自己活着,也要替她活着。”说完这句话,我的心又是一阵剧痛。我强忍着,痛过了,却轻松了好多,从未有过的轻松。
逸兴擦去了眼泪,又替我擦干了泪。他也笑了,像过去一样,也许,心里的话,说出来之后轻松了好多吧。他突然把一个硬硬的东西塞进我手中。我感觉又是凉凉的,又是暖暖的。我一看,正是那块玉佩。他的眼里一切恢复了平静,回复了往的神彩:“是你保护了它,现在,我把它放在你手中。”我刚听到心中一阵怨怒:明明是她的东西,你为什么还要给我?我不是那么豁达的,你是故意要我开心吗?“你说得对,她已经死了,死前,她能够脱离杀手组织,重新认清自己的方向,她应该很快乐。”逸兴深深地看着我,郑重地说,“所以,我们活着的要更加努力地活着。因为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还有一生的路要走。往事,我希望都放在你这里。从此以后,我们也一样,只要我们之中有一个活着,我们就都活着。”听了他这番话,我不再拒绝了,郑重地收好:“我会保护好它的,像生命一样珍惜。”“不。”逸兴却说,“你以后可以要再为了保护这样一件外之物而不顾自己的安危了。死者固然要缅怀,生者更要珍惜。”说着他轻轻揽我入怀。
“知道了,都听你的。”我轻轻靠着逸兴,贪婪地享受着那一刻的幸福。“还有它。”逸兴又拿出一块玉佩,正是他家祖传的那块,“那次你还给我,我以为你已经变心了。可是,你因为殊殊吃醋,我就明白了。所以,我还是决定试一试,希望你也替我保存着。”我笑了,接过来说:“你可真懒!什么重要的东西都要我替你保护着。”逸兴轻轻地扶我躺下,为我盖好了被子,神秘地说:“不,有一样,我一定要自己保护。”“什么啊?”我又不高兴了,“不相信我?”逸兴用手指点了点我的说:“你啊!”他就笑着坐在,看着我,眼神一如过去。我也笑了笑,只希望一切不是一场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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