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节 分别在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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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篁,你上次在沙滩是怎么遇到殊殊的?”逸兴突然问。一听到这句话,我脸色又沉下来了,没好气地说:“你为什么问这个?”逸兴觉察到我的情绪变化,便笑盈盈地说:“怎么了啊?我又说错话了?”他突然很严肃地问:“你不觉得殊殊这些日子有些心神不宁,有点怪怪的吗?”我松了口气,认真地点点头:“是啊。”“也不知道她是怎么了,过去她不这样的。可是,我们在魔界分开了那么久,直到回人界了才再次碰到。我觉得她的改变很大,但又说不出改变了什么。一定是在魔界发生了什么事让殊殊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逸兴皱起了眉头,似乎在努力回忆,但是又毫无头绪,摇摇头。我推了他一把,说:“别想那么多了,经过了这么多危险,谁没有变化呢?”我低下头,又接着说:“难道我没有改变吗?你没有改变吗?”说到这里,我的心里一酸,突然觉得世事无常,每个人似乎都在无可奈何地改变着,尽管心里并不想改变。
逸兴沉默了,他似乎又陷入了回忆之中。我没有打扰他,我也开始回忆从我初离家到现在一切经历。好一会儿,逸兴又笑道:“我看啊,只有天籁没有什么改变。她还是老样子,做事莽莽撞撞,又天真无邪。”我反驳道:“不一定吧。虽然我不知道过去天籁是什么样子的,但是,我觉得就我们在一起的这几天她已经有很大改变了。”“是吗?”逸兴道,“我怎么不觉得?”我说:“也许是她正在慢慢变成熟吧。”“是吧。”逸兴嘴角露出一丝幸福的微笑,“是啊,我觉得还天籁和文彦比较幸福。”说着,他的笑容变得苦涩了。
“你干什么啊!”门外传来一声吼叫,是文彦的声音。“不能走!”那是天籁的声音,“石头还没有发光,你们不可以回去冒险的!”“正是因为回去就是冒险,我们才要回去!”文彦的语气弱下来。
我无奈地看了看逸兴,他也正无奈地看着我。“去看看吧!”我推了推他。逸兴便起身开窗,四下望了望,关上窗又回来说:“没见到人,不在院子里了。”“我们出去看看吧。”我说。“你应该在床上休息的。”逸兴不允。“我没什么事了。”我不依,仍然说,“出去走走吧,我都快闷死了。”逸兴见我这般坚持,便答应了,扶我起身。
我们一同来到院子里,正好遇上丽君。丽君对我说:“喝药了吗?是不是感觉好些了?”我点点头,突然想起药碗还在房中,便说:“哦,我忘了把药碗**来了,我回去拿啊!”说着我便要转身往回走。“还是我去吧。”丽君说,“你们还是去看看文彦和殊殊,他们说要走。”说完丽君便进房去了。“难怪。”我对逸兴说。他点点头,又问丽君道:“丽君,你怎么也不劝一劝。至尊要我们大家离开天界,还发给他们石头。他们就算放心不下天界的情况,也应该遵照至尊的指示去做吧。也许,这样才会更快地度过这一劫。”丽君说拿了碗回来说:“我不是不想劝他们,我也担心啊。可是,总是避开真正发生危难的天界,让留下的几个人去应对所有的危险不是决解问题的方法。”丽君的眼里闪烁着光芒,有担扰,也有无奈。她又看了我们一眼,便说:“你们也别劝他们了。这也是他们的使命。他们后天就走。”
丽君离开了,我对逸兴说:“你去问一问文彦吧。我去看看殊殊。”逸兴点点头说:“你自己小心身体。”我点点头,嗔道:“快去啊,我哪有那么娇贵。”
我敲了敲殊殊的门。一会儿,便有脚步声响起,殊殊开了门,脸上露出欣喜的神色:“你好些了?能走动了?快进来坐。”我便进去了,只见她房中物品摆放得整整齐齐,桌上还有一个包袱。“这么早就收拾了。不是后天才走吗?”我问道。“你也知道了?”殊殊点头道,“是啊,先收拾一下,我们打算后天清晨就走。离开天界这么久了,也是我们回去的时候了。虽然危难没有解除,可是,我们回去也多一份力量。”殊殊给我倒了一杯茶,递给我,又说:“其实我也不想和你们分开啊。”我笑着接了茶,喝了一口,又说:“一定要走吗?要不要我们一块儿去?我们也可以帮忙啊!”殊殊摇着头说:“我们已经决定了。”她坐在我旁边的椅子上,说:“天界现在必然很危险,怎么可以让你们放下自己肩头的重任去冒险呢?我想至尊也为了不让我们冒险才给我们石头的。可是,王城是我们的家啊,我们自然应该与它其存亡。”殊殊这一次却异常地坚决。

我点点头:“我明白。”看了看殊殊,我又问:“回去之后你怎么办?如果遇上散钧,你真的狠得下心与他为敌吗?”殊殊敛眉道:“我……我也不知道。可是,回去就必然会遇上他。”她抬起头又说:“我们自然是敌人。至于怎么对敌,以后就知道了。”她苦笑着,有一丝无奈。我又悔又恨:我跟她提这个干什么嘛,真是的!殊殊又开口道:“其实,我也不能确定回去之后面对我是什么。但是,始终都是要面对的。还是要谢谢你,有一个人可以听我说说心里话,我就轻松多了。”
又和殊殊聊了一会儿,我便和她一道出去。恰遇上逸兴和文彦。逸兴看了我一眼,示意他没能劝住文彦。我也无奈地耸了耸肩。殊殊和文彦同去商量出发的事宜了,我便和逸兴一起在院子里漫步。“真没办法,明知是危险,他们还是要回去。”逸兴说。“自然是要回去的。他们走了,我们也就该上玉峰寻找绿烟了。”我接道,“我们不能总在这里耗着了,早一天回去,我的族人就少受痛苦折磨一天。”逸兴应道:“是啊!”他扶着我,又说:“可是,也要等你身体恢复了才行。”
突然,我们听到丽君在说话:“天籁,你就不要闹了,让他们回天界吧。”天籁还是怒气冲冲地:“你不知道这样很危吗?你不担心明哲,也会担心梵音吧?难道我就不担心文彦了?”丽君没说话了。我们相互望了一眼,走到附近看着她们。只见丽君低下头,一直没说话。天籁又说:“就算他们要回天界,我也要和他们一同回去。你不愿回到天界,是因为你在逃避那个伤心地。可是我一定要和他们一起走。”天籁有些发狂。丽君抬头时已泪流满面:“我怎么不担心呢?一个是我爱的人,一个是为了我不顾生死的人,我怎么能不担心!”她扬起手抽了天籁一巴掌。天籁这才冷静下来,她也开始哭了。丽君又走近一步,抱着天籁的肩,轻声说:“我知道,我都知道。你舍不得他,想和他一起面对所有的危险。可是,他不让你去,是因为他同样担心你啊。而且,我们各有自己的使命,怎么可以这样不负责任呢?你让他们回去,只要危险过去,不是还能重逢吗?”天籁哭着说:“我就是担心这一去就回不来了。”说着便哭泣不止。丽君安慰道:“不会的,不会的。相信时间,可以证明一切。”
我们又退开了,回到了房中。我问逸兴道:“天界真的那么危险吗?”逸兴点点头:“我还在那里的时候就已经很危险了,现在过去了那么久,却一直没有好消息,情况一定更遭了。”逸兴顿了顿又说:“是啊,他们有自己的任务,而我们,也是时候继续我们的使命了。”逸兴看着我手中的玉箫,坚定地点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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