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 我嫁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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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国公一口咬定月娘是父亲定下的亲事,他宁肯死,也做那等不忠不孝的事。
楚太君见儿子发狂,又害怕地下的丈夫,最终妥协,让儿子娶月娘后,纳香芹为平妻。
楚国公仍是不肯,拂袖而去,整整两个月不曾回府。
月娘那会儿,寄人篱下,加上性子软弱,得知此事,只能以泪洗面。
楚太君虽然不喜月娘,但有丈夫的遗言在前,加上儿子性子刚烈,也不敢真对月娘如何。
偏偏这时,香芹怀上身孕。
楚太君再也坐不住,迫月娘去寻儿子回来,允他们成亲,但前提是纳香芹为妾。
妻做不成,做个妾也好,好歹暂时有个名分,日后再慢慢想办法。
府中上下,虽然明里不敢说什么,但暗里把香芹笑了个遍。
一来月娘不敢违逆楚太君,二来楚国公两个月不再回府,她也着实担心,就去寻了楚国公。
楚国公为了娶月娘,答应母亲的要求,纳了香芹为妾。
后来香芹生下彩衣。
但楚国公长年在外打仗,极少时间在府中,偶尔归来,也只在月娘屋里过夜。
所以虽然纳了香芹为妾,却再没进过她的房,所以她也只生了一个彩衣。
因为楚国公极少在府中,月娘在府中活得小心翼翼,忧心成积,身体极弱,生青衣时难产,虽然保得性命,却禁不得风。一年中,倒有一大半的时间卧床不起。
干脆步不出院。不理府中任何事务,只是一心抚养女儿,等着丈夫归来。
但她从不乱走,对女儿又能管得了多少?
所以青衣从小象男孩般野得没了形。
青衣顽皮性野,惹事生非,不受管教,加上她母亲的原因,在楚太君那里,就只能得个黑脸。
而彩衣嘴甜粘人。又会讨好巴结,再加上外甥女的这层关系。深得祖母楚太君喜爱。
倒是楚国公认为青衣的性子才有武门之风,加上又是月娘所生,反而偏爱青衣,对彩衣并不喜爱。
青衣是难产而得,生下来后瘦小多病,楚国公夫妇忧心重重,唯恐养不活。
三岁那年,一个云游的癞头和尚打门口路过。说只要府中阴气太重。再加一个新的男丁,添加点新的阳气,青衣就能养活。
据说还说了些不伦不类的话。惹恼了楚国公,被楚国公赶出大门。
楚国公放下狠话,谁敢乱嚼嘴根,嚼嘴根的人连带听嚼嘴根的人,一并乱棍打死。
于是当时在场的人,连睡觉都捂着嘴,而不知道的人,虽然好奇,但命更重要,唯恐听到一点不该听的,白白被打死。
癞头和尚到底说了什么,从此石沉大海,不得而知。
就在那个时候,楚国公的好友战死,留下一个八岁的儿子无人教养。
楚国公就将他领了回府,也就是肖华。
肖华没爹没娘,极为懂事乖巧。
不管癞头和尚说的话是真是假,月娘都将肖华将他与女儿一同养着。
就算癞头和尚胡说,也当是积点阴德。
结果,青衣的身体果然越来越好。
月娘大喜,更将肖华视为己出。
肖华长大后性子温和,又有聪明善解人意,深得楚国公夫妇以及老太太喜爱,就一直留在了府中,只是不时地回他自己府中打点一些事务和买卖。
楚太君年纪大后,掌管府中事务,有些力不从心,想将家中权利交给香芹,但这府中月娘才是正房夫人,越过月娘,将大权交给香芹,于理不合。
又不肯将大权交给月娘,就将府中大小事务交给肖华打理。
青衣趴在床上,手撑着下颚,把玩着青獠鬼面具。
一个是被人收养的孤儿,在府中虽然得意,但充其量仍是个食客;另一个却是高高在上的皇家世子,又怎么可能相提并论。
大千世界,长相相似的不在少数,他长得象混蛋平阳侯,也不稀奇。
将面具推开,起身,伸了个懒腰。
既然重回来了,这日子就得接着过下去。
在房中窝了三天,闷得起灰,是该出去走走。
小桃去了倒水,还没回来,她也不等,一个人出了房门,在府中漫无目的地闲逛。
到了一处幽静处,听见一缕悠婉琴声,情不自禁地寻着琴声走去。
冬青树下,设着琴案,肖华一身白衣,笔挺地坐在案后,温玉般的面庞在绿树丛间,更显清新精致,阔袖半掩中,他白皙修长的手指从容地轻抚琴弦,对她的出现,全不理会。
青衣走过去,蹲趴在琴案前,手支着下颚,开始认真的打量他。
他眉黑如黛,眸子狭长,睫毛又黑又密,漆黑的睫毛根部勾画出极好看的眼线弧度微微上挑,鼻梁挺直如削,唇很薄,泛着柔软的橘色光泽,极是诱人,让人很想伸手去触摸,或者凑上去咬上一口,看是不是如所见的一样柔软细嫩。

她这么想,也就做了,当真伸了手指去触碰他的唇。
他抬起头,眼里凝着诧异。
青衣的手指落空,没能点上他的唇,停在半空中,有些傻,挤了个笑脸,讪讪地垂下手,落在琴弦上,发出难听的声音。
他又垂眼下去,继续弹自己的琴,她荒诞和顽皮的举动太多,他实在懒得追究理会。
青衣胡乱拨弄琴弦,在他美妙的琴曲中添加噪音。
她现在最想的,就是将平阳侯那个混蛋忘得干干净净,灰渣都不剩上一点。
偏偏肖华的眼睛跟那人很象,又都会弹琴,看着他。就会情不自禁地想起那个混蛋,那惨不堪言的一夜。这叫她怎么忘?
真是天意弄人。
漫声问道:“老张头怎么样了?”
“府中虽然查出是你偷了乳猪出去,但给了谁,只得小桃和你知道,小桃不会胡乱说话,如果你不往外乱拱,又有谁知道?”肖华自顾弹琴,曲子丝毫不受她乱弹琴影响。
青衣撇嘴,感情在他眼中,她就是个不靠谱的人。“昨晚谢谢你。”
肖华睨了她一眼,唇角露出一抹浅淡笑意。视线重新落回琴弦,神情淡泊,“摔了一摔,和过去大不相同了,居然会说‘谢’字,如果再摔一摔,能不能懂事些?”
青衣扁了嘴,不是味道。好象他巴不得他再摔一摔。
青衣不记得。过去的她是什么性格,但后来她这一年多,经历过那许多的事情。性情自然有所改变。
坐了一阵,见他不爱搭理,有些无趣,正想走开,蓦然听他问道:“你真记得我?”
青衣点头,趴了回去,问道:“你多大了?”
肖华弹琴的手即时僵住,愕然抬起头来,看向她一脸无害的清纯小脸,将将才说记得他。
绿树林中只剩下她勾弹出来的刺耳噪音,她皱眉,“十八?”
肖华轻叹了口气,原来她记起的只不过是他的一个名字,“或许。”
或许?青衣拧眉,“二十?”
他漫不经心,“有可能。”
青衣开始无语,“二十二?”
他声音仍淡,“也有可能。”
青衣没了耐心,“到底多少?”
他轻飘飘的睨了她一眼,笑了笑,“有何关系。”一派的无所谓,对他而言小几岁,长几岁没有什么区别。
青衣撇嘴,照着小桃的说法,他就是二十,还有什么可卖关子的,“我马上十五了。”
肖华不禁莞尔,“那又如何?”语调悠闲随意。
青衣皱眉,“很不合适的年纪。”
肖华迷惑,“呃?”
“到了十五,就可以嫁人了。”青衣蹙着眉头,象她这样的身份,大多十五便会被嫁出去,而且嫁的不是皇子就是重臣之子。
平阳侯和太子都认得她,如果她被嫁进宫里,麻烦可就大了。
如果能恢复功力,大可离家出走,大千南北任她逍遥,但那样的话,就再也不能照看母亲。
照着这府中的情形来看,如果她一个人走了,母亲是少不了的气受。
她不忍心。
所以,她要么能说服爹爹一辈子不嫁,要么就寻个与皇家全无关系的人嫁掉。
那样就可以远远避开平阳侯那混蛋。
这一世,她再不想涉及‘情’字,嫁猫嫁狗,并无区别。
肖华眉目舒展,笑了,宛如月华清流一样柔婉宁和,“怎么突然会有这样的想法?”
青衣凝看着他,心里说,我不想再遇见和你长得很象的那个人。
不过知道这种话,万万不能说出来,“不知呢,反正就这么想了。”
肖华笑着摇头,又开始弹自己的琴。
“你成家了吗?”青衣数着他垂落的长睫,寻常人家,男子二十岁早儿女缠膝。
“自然没有。”他真正意识到,她和以前大不相同。
“你长得这么好,一定有很多姑娘赶着嫁你,为何不娶?”
“府中事务繁多,哪有心思理会旁他。”
“要不我嫁你吧。”
‘咚’地一声,琴弦在他指间断了一根,他从容地拉回琴弦,重新接驳,“你未满十五。”
“先定下来,我十五,你二十,年龄上也挺合适。再说,我们好歹也是青梅竹马,彼此熟悉,总强过嫁娶些全然不知是猫是狗的家伙。”照着上次坠楼身亡前的经厉,最后一眼看见的人应该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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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大家是喜欢甜文呢,还是喜欢象前面那样偏虐一点的?
《娥媚》作者:峨嵋,书号:2136108——一路相依相守,为你成为世间最强者。10月7日新鲜完本啦!(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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