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节:失去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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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子暂时消失,回去反省去了。
“青火鸟”门底一人当家,遂了心愿,底气十足,不多久,也开始发威发漂,开始拿手下人不当菜,开始疯狂嫖女人。但是,还算把牢,把歌厅看得死死的,还算守得住。
黑心的人挣多少钱也不嫌多,他先把规矩给破掉,激起了民愤。
从古得章起,歌厅结账的,每天流水五千元,保工资;超过一万元,一天拿一百元的加五十;超过一万五,拿一百元的再加五十,等于是每五千元是个格,往上加码奖励。
人家门底,将五千的格,长到八千元一个格,不管不顾,生生地变相切兄弟们的钱。
吃消夜的时候,青虎、阿生、过奇、鬼头他们边喝酒,边开骂大街:
“这个混蛋,吸咱们的血。”
“虎哥,你也不出头,弟兄们心里不服。”
“皮哥一走,倒霉的是咱们,这老孙子,不得好死,生的孩子没**。”
“你丫光骂有什么用?赶紧得想辙,治治他。”
“要不,把他架起来,哥儿几个罢工。”
“馊主意,我刚买的房,正等着用钱装修呢,他门老鬼耗得起,咱们耗不起。”
“干脆,虎哥,你当老板得了,咱们再开一个店,让他彻底歇菜。”
“不灵,现在抓得倍儿严,咱没托儿,三天两头封店,不全得赔了?”
“操,这不行、那不行,你们说怎么办?”心急的范黑子嚷嚷起来。
过奇一看拦了一下:“虎哥,您看?”
青虎既无思想准备又无招:“没想到的事儿,挺突然,我想听听你怎么看?”
过奇想了想:“人要心齐,才能办大事,在座的各位,不想趟这浑水的请便,也别害哥们儿,现在就请出。”等了三四分钟,见没动静也就放心,“有第一步,他门底就有第二步的打算,既然他不讲究,就兴哥儿几个跟他更不讲究,没谁,这太阳天天升起。”
“对,过哥说得对。”
“老王八羔子,让他也尝尝架空的滋味。”
“没咱们,丫连粥都喝不上。”
阿生:“都闭上那臭嘴,听过奇说。”
过奇喝了口啤酒,说道:“心齐就好办,阿生哥和得龙、贾涛你们先撤出去,一下子全走太明显,形成对立,老小子肯定报复,做生意天天捣乱也要命,不是怕他,而是搭不起时间。
“生哥,资金有问题,我解决。”过奇又看看青虎,两个人都摇头。“没问题好,把店开起来,尽量选跟‘青火鸟’不是一个方向的,齐三、疯华子你们也过去,二狗留下。
“关于客源,虎哥你就得解决了,不过,问题不大,您能胜任,近水楼台先得月,那位区姐们儿能量大,肯定跟您一条心。”
青虎不自在:“这事你们都知道?”
过奇乐着:“好事不知道,坏事全知道。”
青虎:“行,有你的,这事我包。”
过奇:“剩下的,包括我在内,拆丫的台,让丫自己认头。”
阿生:“恐怕不容易,那帮小姐跟着他特死,哪个没让他上过?呸,嘴不好,梁小心除外。”他的话引起一片笑声。
坐在过奇身边的梁小心拿毛豆砍他,他赶紧讨饶:“妹妹,哥嘴臭,对不住,对不住。”
过奇胸有成竹:“咱们不弄他,让恨他的人弄他,让能直接叫他趴下的人弄他,让他彻底消失。”
他的话,引来一片热烈的掌声。
梁小心更得意万分,冲着他阳光灿烂。
耿小草叉着腰恶狠狠地骂二罗根:“废物点心,你能干什么?没做别人,倒让别人给你做了,死了算了。”

二罗根在轮椅上较劲:“最毒不过妇人心,你这娘们儿,比毒蝎子还毒,我是上了你的贼船。”
耿小草咬着牙:“你说对了,我就这样,只不过,后悔,你已经来不及了。”
二罗根骂道:“骚狐狸精,你好不了,早晚你遭报应,臭骚×。”
“你去死吧。”耿小草狠狠地将脚猛地踢向二罗根的轮椅,连人带车整个翻在地上,她转身扬长而去,二罗根骂声不绝。
过智领着楚指导员检查各号卫生,向来严格管理的楚指导员毫不客气地指示:“大文他们班卫生太差,全班严管,不许娱乐,背监规,拍背包,三小队、一班、二班同样处理。”
没等下班,在车间的大文就已经知晓,他头一个反应就认为过智玩儿坏,本身就有以前的事压着,这一下,旧账新账一起算,要对过智进行报复。
在圈儿里滚了这么多年,又在社会上混得不少,大文是个工于心计的人,把什么事分析透,把什么事算计透,他知道:直接跟过智叫板,中队上就说不过去,杂务是协助队长工作的,他行使职权正当防卫,即使滥用,损了损了也是各打五十打板,谁也落不着好。
他抓住了过智的弱点,和尚是个实打实的生混蛋,天不怕地不怕,不能招他,于是他瞄准银豆子和麻老四开刀,引过智跳出来。
放风场,银豆子正收洗的衣服,刚伸手摘,突然被一条床单捂住,一顿臭,拳打脚踢,不一会儿,人就撂平。等醒过来,周围的人没事人一样各自走着圈儿,聊着天,他明白,即使有人看见,也没人管,谁也不愿意惹麻烦,莫名其妙地白挨一顿臭揍,咬咬牙,没言语,认了。
车间正常上班,刚上厕所回来的麻老四继续在自己的车床上车轴,熟练的工种,让他干得得心应手。
搞检验的豹秃用卡尺一量,不由分说,上去就给麻老四两个大耳切子:“孙子,你眼瞎?超差,全部是废品,都几道啦?啊?你自己看。”
麻老四记着过智的话,一直忍着,拿过卡尺一量,马上明白怎么回事?自己调好的,上趟厕所,被人做了手脚,吃了个哑巴亏。
本来就是找茬儿来的,得理更是不饶人,豹秃二话不说,就直接劈头盖脸地抽,慢慢的,把麻老四的火给打上来,开始还击,刚伸手抄家伙,早被盯在后面好久的大虾米他们七八个按住。
抽打,惨叫,麻老四只能一手带着胳膊捂着自己的脑袋救护,一手捂着自己的下部保护,其他的部位,受到不同程度的击打,时间很长,很快疼痛变成麻木,最后失去知觉。
等到清醒过来,已经被铐子铐在小楼的暖气片上,他这才觉得,这套下得正好,不明不白,跳到哪种水里也洗不清:破坏生产,打架斗殴,最后自伤自残,而且有证人。
心里这么想的,丁中队长嘴里说的罪状正是这些内容。
没的说,麻老四被关反省。
消息传到过智的耳朵里,头一反应,就是这一切都是奔自己来的,而罪魁祸首就是恨人不死的大文。
人都冲到那个道的过智,猛然收住脚,又返转回来:明知道这是个套,还往里钻什么?大文这么做,无非是让自己跳出来,现在正是整顿阶段,枪打出头鸟,刹住车是对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更何况用不了十年,过去这一阵再弄他。主意已定,只对麻老四和银豆子作了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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