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托斯卡纳,蛮族的阴影(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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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林格是个地广人稀的国家,大部分的国民都在穷其一生来研究魔法的奥秘,这样的生活方式让他的邻邦的那些精灵们时常感到诧异,精灵们无法了解这些沉默的男巫们究竟是怎样存活下来的。 在费林格的各个角落里都可以看到那些由魔法制造出来的粗笨的铁人和钢人,这些没有思维的“生物”负责着整个王国的大部分日常生活。斯梅丽继续向着男巫们的都城亚提斯前进,随着她距离亚提斯的距离越来越近,沙漠中的城堡逐渐变得多了起来,偶尔还会有一些高大的泰坦巨人从斯梅丽的视线中的走过。
斯梅丽到达亚提斯的时候是一个烈日灼烧的下午,她白色的斗蓬已经被风沙染成了土黄色。斯梅丽穿过城门,踏过多年不曾走过的街道,来到了坐落在亚提斯城西北角的一座精致的象牙塔前。她伸出手抚去门扉上厚重的灰尘,推开“咯吱”作响的大门,走了进去。
斯梅丽的母亲曾经是费林格的王室成员,在亚提斯也只有作为王室成员的魔法师才能够拥有自己独立的象牙塔,当时斯梅丽的母亲是费林格男巫行会中唯一的女性成员,甚至有人说她极为有可能成为男巫行会的领袖,但是一个来自托斯卡纳的精灵射手改变了她的生活,她跟随着那个英俊的精灵离开了费林格,只有在生命的最后几天才由斯梅丽陪伴着回到了这里,那也是斯梅丽数百年的生命中唯一到过亚提斯的一次。
第二天清晨,斯梅丽换了一套崭新的银色衣服,离开家门,来到费林格国王海德格劳斯的宫殿前。
海德格劳斯的宫殿和亚提斯城内的其他象牙塔并没有外形上的显著区别,只不过更加高大而已。斯梅丽站在海德格劳斯的象牙塔下,仰望着面前这座高大的建筑,回想起上次见到海德格劳斯王的情形。
恩洛斯大陆的民众在提起海德格劳斯的时候,都会在他的名字前贯以“不朽之王”的美誉。没有人知道海德格劳斯究竟活了多久,即使是生命长达数千年的精灵也无从知道他的历史。 这个光明魔法的宗师几乎从来不离开他的宫殿,同时作为费林格的国王,他也从没有辜负过自己子民的信任。
斯梅丽此时已经来到了宫殿的门前,门口守卫的法师拦住了她。斯梅丽向守卫说明了来意,在短暂的等待之后,斯梅丽被一个年轻的魔法师领进了象牙塔。登上蜿蜒曲折的台阶,斯梅丽来到了海德格劳斯的会客室,但在房间内等待她的并不是海德格劳斯,而是一个中年模样的男性法师。从这个人的穿着来看,他在费林格的地位应当是相当显赫。
看到斯梅丽的到来,这个中年法师脸上露出亲切的微笑,带领斯梅丽进来的年轻法师连忙向斯梅丽介绍道:“这位是我国的宰相西多罗斯阁下。”听到法师的介绍,斯梅丽垂首施礼道:“托斯卡纳使臣斯梅丽拜见宰相大人。”
西多罗斯拉起斯梅丽,对那个年轻的法师说道:“皮克,你先到门外等候。”“是!”皮克转身退了出去。西多罗斯示意斯梅丽坐在自己的身边,然后接着说道:“你长的很像你的母亲,可惜你母亲去世的时候我刚好不在亚提斯,没能帮你做点什么……”斯梅丽看着眼前的师,显得有些疑惑,西多罗斯显然注意到了她的表情,继续说道,“并不是只有精灵才会拥有漫长的生命的,深奥的魔法同样可以做到这一点,我当年和你的母亲同为男巫行会的成员,我很钦佩她渊博的知识和无尽的智慧,费林格从没有任何一个女性能够像她那样的出色。”
“可惜你这次回来的时机不尽人意,否则海德格劳斯陛下一定会为你安排一个盛大的晚宴的,”西多罗斯继续道,“可是陛下目前不在亚提斯。”“海德格劳斯陛下不在?”斯梅丽失声道,“陛下不是从来不离开亚提斯的么?”“这次是一个例外,你一定很失望吧,”西多罗斯回答道,“我了解你的心情,而且我已经猜测到你来此的目的,本来对贵国的增援一事本人也同样可以做出决定,但是现在费林格面临的危机并不比托斯卡纳更容易解决。”

西多罗斯看着斯梅丽失望的表情,接着道:“这是因为贾克纳斯王国已于半月前向我国宣战,事实上海德格劳斯陛下正在赶赴费林格东部边境的依索荒地。我们已经和野蛮人王詹姆斯在那里开始了大规模的战斗,迫于野蛮人的强大攻势,我国几乎全部的部队都投入到在依索荒地的战争中,所以……”西多罗斯无奈的摇了摇头。
听到西多罗斯的叙述,斯梅丽的神色恢复了平静,她沉默了一会,才慢慢说道:“看来我们都在面对着同一个敌人,但是无论如何,我仍然希望能够面见海德格劳斯陛下,以便转达我国索罗斯陛下的意愿,您看……”
西多罗斯站起身,把视线转向窗外飞过的兀鹰,过了良久,才缓缓说道:“好吧,我即刻安排人陪同你前往依索荒地,皮克!”听到西多罗斯的传唤,皮克重新进入房间,站立在斯梅丽的座位后面。西多罗斯继续说道:“皮克,本阁命令你陪同托斯卡纳特使斯梅丽前往依索荒地,觐见海德格劳斯陛下,马上动身!”“是!”皮克应和道。西多罗斯面向斯梅丽:“孩子,皮克是费林格年轻法师中最出色的一位,他一定会保护你见到海德格劳斯陛下的,你们一路保重吧。”“谢谢宰相大人的召见!”斯梅丽从座位上站起来,躬身回答道。
离开海德格劳斯的象牙塔,斯梅丽才有机会仔细的观察这个叫做皮克的法师。皮克比普通的费林格人要高大一些,如果不是握着男巫行会的标志性的手杖,别人也许会把他当成一个战士。皮克的脸色有些苍白,看来是由于长时间不离开象牙塔而缺少光照的缘故,这个年轻的法师有着一头卷曲的短发,浓重的眉毛下面略显混浊的双眼此刻也正在注视着来自托斯卡纳的斯梅丽。
在接下来的十几天中,斯梅丽和皮克日夜兼程的向着依索荒地前进。在开始的一两天里,皮克显得有些沉默寡言,随着了解的逐渐加深,他的话语才渐渐多了起来。在谈话中斯梅丽得知皮克是海德格劳斯最得力的副手和学生,正是因此海德格劳斯在离开亚提斯时才会留下皮克来帮助西多罗斯处理王国的事务。斯梅丽还注意到在谈话的过程中皮克的目光有时候会长时间停在自己的脸上,这让斯梅丽感觉到有些困惑。
依索荒地处于费林格和贾克纳斯王国的边界,面积非常广大,这里的环境极度恶劣,除了费林格那些负责劳作的金属人偶,几乎很难看到任何有生命的东西。斯梅丽和皮克越接近依索荒地,心情就越发变得急躁。而这时皮克就会强打着精神为斯梅丽讲述一些有关费林格的掌故,让彼此暂时忘记来自战争的惶恐心态。
天气渐渐变得阴沉,经常有大片的乌云在空中聚集,黑色的荒土让斯梅丽和皮克感到异常的压抑。这几天不时有大批的战斗兀鹰从他们的头顶飞过,远处龟裂的山丘后面已经可以隐约看到泰坦巨人硕大的头盔。斯梅丽和皮克不住的催促自己的坐骑向前线赶去,两个人的衣襟上已经满是尘土,斯梅丽的长发也因为没有时间梳理而显得干燥和杂乱,皮克则不时的向她投来关切的目光。
这一天的下午,二人终于接近了费林格和贾克纳斯两国对阵的地方。“再翻过前面那个沙丘就是海德格劳斯陛下的营地了。”皮克的腔调里透露出一丝兴奋。斯梅丽正要回答,忽然从沙丘的另一面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吼声,沙丘上面露出的高大的泰坦们开始举起手中的闪电,口中发出低沉的声音。斯梅丽把目光转向另一边,贾克纳斯王国的独眼巨人也已经清晰可见,这些形容丑陋的怪物一边吼叫着,一边从头部中央仅有的一个眼睛中释放出足以烧焦一切的赤色光芒。
“快!”斯梅丽大声道,“我们来得正是时候!”说完跃马冲上沙丘。皮克尾随着斯梅丽也纵到沙丘的上面。两个人勒住战马,向沙丘下面望去,眼前的情景却大大出乎他们的意料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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