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十字军,死亡抵御(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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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怎么会这样!”斯瑞尔痛苦的喊道,“他正在召唤恶魔,快制止他!”“这……”历山德此次也有些不知所措,他看着雷文,咬了咬牙,把手中的长剑捧到雷文面前。 雷文愣了一下,咬着牙接过长剑,一边向瑞文戴尔公爵跑去,一边大喊道:“父亲,快停下!”
瑞文戴尔公爵似乎并没有听到雷文的呼喊,依旧维持着自己的动作,雷文此时已经奔到了离公爵只差一步的地方,忽然一个趔趄,向前倒去。“不要!”克丽丝汀的喊声响起,斯瑞尔和丽娅也别过头去,法迪尔闭上眼睛,历山德眼角的肌肉不停的颤动——就在雷文倒下的瞬间,他手中的长剑已经赫然穿透了瑞文戴尔公爵的身体。
等到众人从眼前的情景中再次清醒的时候,雷文正目光呆滞的扳着公爵的身体,牙齿已经咬出血来。祭坛上的黑色球体已经碎裂成几块,跌落在地上,六芒星的光辉也已消散。历山德跑到雷文的身边,抱住雷文的肩头。克丽丝汀慢慢来到他们身边,看着公爵苍白的脸庞和地上的血迹,痛苦的闭上眼睛。一阵可怕的沉默过后,雷文撕心裂肺的哭声终于在大厅里响了起来……
第二天的上午,在历山德的安排下,克丽丝汀在瑞文戴尔公爵的城堡里接见了敦霍尔德的贵族和将领,尽管雷文还没有从悲痛中平复过来,但还是出席了这次会见。为了维护瑞文戴尔公爵的声誉,克丽丝汀并没有如实讲述昨夜所发生的一切——这也是历山德提出的请求,按照他们的事先商议,克丽丝汀对觐见的贵族和将领宣称昨夜她和瑞文戴尔公爵会谈时,暗颜教派的刺客潜入了公爵府邸,公爵和公爵夫人为了保护自己而受伤并最终不治。为了表达对瑞文戴尔公爵的愧疚,克丽丝汀认可雷文继承公爵爵位继续统治敦霍尔德城堡,并许诺以后以更大的封地作为赏赐。
此外,克丽丝汀还对斯坦德威克的事件进行了描述,并要求雷文向其他领主传达自己的敕令,要求各地领主一方面坚守领地,另一方面随时准备斯坦德威克的反攻。 尽管参与会见的主要贵族和将领都要求克丽丝汀留在敦霍尔德指挥作战,克丽丝汀还是表示希望由一个经验丰富的指挥官来完成斯坦德威克的光复。在详细研究之后,正在王国南部希尔斯丘陵指挥十字军团的克里斯蒂安将军落入了克丽丝汀的视线。
虽然历山德请求克丽丝汀留在敦霍尔德,由使臣前往希尔斯丘陵,但是克丽丝汀拒绝了他的提议,坚持要由自己亲自前往克里斯蒂安将军的驻地,考虑到瑞文戴尔公爵之死对这个新女王造成的打击,历山德还是遵从了克丽丝汀的决定,但是他坚持派遣法迪尔与克丽丝汀同行,女王对此并没有再次拒绝。
三天后,由法迪尔率领的一个小队护送着克丽丝汀等人离开了敦霍尔德城堡。克丽丝汀骑在马上,想起这些天的经历,不由得深深叹息。快到中午的时候,法迪尔策马来到克丽丝汀身边:“陛下,我想我们可能需要加快一些步伐了,否则我担心不能在预订的时间内到达希尔斯丘陵。”“一切都由你来安排吧,上校!”克丽丝汀答复道。
“陛下,”看到法迪尔返回小队的前部,丽娅忽然凑到克丽丝汀旁边,“我有一个问题,我记得贵国的皇冠除非在很重要的场合外,其他时间使用的都是仿制品,是这样么?”“怎么了?丽娅,”克丽丝汀向丽娅笑了笑,“我和你说过啊,确实如此!”“那么在使用真正的皇冠时,有多少人有机会接近呢?”丽娅继续问道。克丽丝汀短暂的思索了一下:“很少,不超过五个人。”
丽娅点了点头,脸上的神色凝重起来:“也就是说以历山德的身份根本不可能分辨皇冠的真伪?”“没错,怎么?你怀疑……”“那他怎么能断定你就是真正的女王?”丽娅握紧缰绳。“这……”克丽丝汀的眉头忽然锁紧,“难道说……”
“你们胡思乱想什么呢?”斯瑞尔看着一脸疑云的克丽丝汀和丽娅,大笑道,“没有接触过皇冠的人难道就不能认出你?也许历山德并不是通过皇冠才断定你就是克丽丝汀,也许他原本就见过你的样子,以他的地位,陪同公爵前往斯坦德威克的机会一定不少吧?”“这么说的话,”克丽丝汀点了点头,“确实如此。”

“别做这种无谓的担心了,”斯瑞尔继续说道,“而且我们亲眼见到了在公爵和公爵夫人身上发生的一切,这总不会是假的,所以我们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商讨一下在见到克里斯蒂安将军之后应该怎么办?”“没错!”克丽丝汀用力抖了抖缰绳,“那就让我们快些赶到希尔斯丘陵吧!”
太阳再次西坠,历山德离开雷文的房间,这个突经变故的年轻人刚刚睡下,眼角还残留着泪水的痕迹。历山德轻轻带上雷文的房门,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向公爵书房的方向走去。
书房周围现在已经被敦霍尔德的精锐卫兵严密的监视着,历山德跨过警戒线,径直向里面走去。他轻轻步下阶梯,伸展了一下双臂,将厚重的外套和披风扔在地上,身躯猛然暴涨,赤红的肌肉瞬间鼓起,一对巨大的骨状翅膀从后背张开,两个锋利的尖角从他的前额突兀而起,青色的脸庞在灯火下反射出骇人的光彩。
“小女王已经走了么?”幽暗的声音在地下大厅里响了起来。“是的,一切都和预想的一样!”历山德咧着嘴,露出尖利的牙齿,“敦霍尔德现在已经在我们的掌握中,雷文那个小鬼现在除了哭哭啼啼,和一个死人并没有什么区别!”“很好,你已经通过了我的考验,希望我们今后的合作能够愉快!”随着声音再次从祭坛上面的画卷中传来,一团淡淡的烟雾出现在祭坛上,阿萨王黑色的身影渐渐显现出来。
历山德盯着阿萨王掩藏在宽大斗篷下面的脸庞,发出一声冷笑:“这算是你对我们的考验么?你应该知道,我们克里根人远比那些人类要守信的多,克里根人做出的承诺是永远不会更改的!”“也许吧!”阿萨王笑道,“不过你那些毕特里克的同胞却并非如此。”
“不要把我们纯正的克里根人和毕特里克那些渣滓相提并论,这你应该知道,”历山德不屑的扭过头,“那些所谓的毕特里克恶魔不过是受到我们召唤而堕落的劣等生物,那些自称为‘人类’的东西在获得我们的身躯和力量后仍旧保留着他们贪婪自私和见利忘义的本性,所以……”“所以伪装公爵夫人的那个家伙必须被除去!”阿萨王冷冷道,“你们为了让罗密欧获得解放,居然不惜承认那些垃圾的地位,难道这就是克里根人的尊严么?”
“这并非塞尔伦大人的意愿……”历山德回答道,“你知道自从罗密欧大人被禁锢在欧弗,我们这些侥幸逃脱的克里根人在某些问题上并没有取得一致的意见。”“你很诚实!”阿萨王发出一阵低沉的笑声。“可是,那个什么女王真的可以帮助我们解放罗密欧大人么?”历山德继续问道。
“请注意你的言词!”阿萨王显得有些不快,“即使你的主子塞尔伦领主也不敢用这种质疑的语调和我说话!”“很抱歉,阁下!”历山德连忙低头道。“你放心吧,”阿萨王继续说道,“我需要罗密欧先生的力量,如同他需要我一样,你现在要做的就是等待塞尔伦给你的下一步指令,在这之前,你可以好好放松一下,利奥尼德的军队短期内还不会来骚扰我们。”
阿萨王转过身,沉默了一会,重新问道:“历山德,我感到你还有些问题想要得到答案,是这样么?”“是的,阁下,”历山德红色的眼睛闪过惊恐的神色,“瑞文戴尔并不是一个容易对付的人,我用了长久的时间试图摧毁他的意志,但从没成功过,阁下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这就是你的困惑么?”阿萨王哼了一声,“他是个坚强的人,控制他的意志对谁来说都并非易事,所以我只不过让他陷入安眠而已,所以雷文‘不小心’杀死的只不过是他正在梦中的父亲,这可真是一个悲剧,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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