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沼泽蔓延,圣徒之靴(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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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罗密欧的宫殿,奥丁绕过水晶簇,来到水晶屏障边,深吸了一口气,将身躯慢慢穿过水晶屏障。 随着红色的水晶穿过奥丁的身体,银发男子头上即刻泌出大量的汗水,脸上的五官几乎扭曲,等到他的身体完全穿出水晶监牢,便“扑通”一声跌坐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
“主人!”一直等在水晶外面的小精灵塔妮飞着扑到银发男子的怀中,捶打着他的胸膛,“你怎么进去这么久?这个地方太可怕了,塔妮要离开这里!”“好,听你的,”奥丁用短剑撑着地面上的黑色焦土,摇晃着站起身来,低声说道:“即使过了一万年,帕尔缇娜的力量几乎仍能撕裂我的意志,倘若在一万年前……真是不可想象……”
“我早就劝过你不要去见罗密欧,你就是不听!”塔妮撅起嘴擦了擦银发男子额上的汗珠,“每次来到欧弗都几乎只剩下半条命,你跟那些恶魔究竟有什么关系?”“这是秘密,我以后再告诉你!”奥丁把塔妮放在肩上,用短剑在半空中划出一道紫色的传送门,“我们去见萨尼小姐……”
“又去见那个女人!”塔妮瞪大了眼睛,“你不许去找她!”“嗯?”奥丁侧目看了看小精灵,“怎么?你吃醋了?”看见塔妮没有反应,奥丁小声嘀咕道,“自己吃自己的醋,看来我的法术还有待改进……”
“你说什么?”塔妮愣了一下,追问道。“没什么……你这个小东西。”银发男子歪着脖子笑着迈步走进传送门。门的另一面,萨尼正坐在一片葱翠的草地上,白色的长裙散开在女诗人的四周。看到奥丁,萨尼微笑着点了点头:“据我所知,能够在空间自由行走的除了那些神祗便只有克里根的高级恶魔,告诉我,你究竟属于其中的哪个种族?”
“我属于不应当存在的那一类,”银发男子坐在萨尼的对面,“我这次来是想拜托……”“拜托我告诉你塔塔利亚的蜥蜴人是从何而来?”萨尼看着奥丁空洞的眼睛,“这么简单的事情你难道不知道?”
“我认为我应该知道,可惜……”奥丁耸了耸肩,“我并不具备洞察未来甚至过去的能力。 ”“好吧,我们来看看……那里究竟发生过什么……”萨尼十指交叉,闭上眼睛,祥和的光晕瞬间笼罩了女诗人纤细的身躯……
“我看见一片茂密的草原……”萨尼的声音仿佛来自遥远的天际,“狼人们在村舍和田地里忙碌……他们……他们开始建造一个祭坛……一个狼人祭司,他在说……”
“那是一个祭祀帕尔缇娜的神坛……狼人们在膜拜他们的神……入夜了……”萨尼喃喃低语着,“微风吹过草低,我听见草间昆虫的低鸣……”
奥丁从地上撕下一片草叶,在手指上缠绕着,眼中充满了柔和的神情,只听萨尼继续低吟着:“一个巨大的地**蜥蜴钻出草丛,爬上祭坛……它……”萨尼的身体忽然抖动了一下,“它在捕食一只昆虫……它碰触到了帕尔缇娜的神像……”
“变异……地**蜥蜴开始变异……它,不,是他……他站起来了……他的眼睛……那已经不是爬虫的眼睛……它的眼中闪动着智慧的光芒……还有贪婪和杀戮……”萨尼晃着头,黑色的长发在空气中飘动,“第二只……第三只……更多的……”
“他们拥有了自己的村子……他们开始进攻狼人们……草地开始退化……沼泽……无边的沼泽……”萨尼慢慢的睁开眼睛,“是圣徒之靴,是它腐蚀了那些原本温和的爬虫,是帕尔缇娜的力量改变了塔塔利亚!”
“居然是这样,”奥丁拉起萨尼冰冷的双手,冷笑道,“这就是所谓的女神对她信徒的回报,从迪雅的亡灵复苏我就开始怀疑帕尔缇娜的神器所起的作用,看来我的想法没错,那些神器并非是为了拯救她的信徒而存在……”
“帕尔缇娜……”萨尼蜷起双腿,“我当初离开安那克西亚就是因为对女神的教义产生了疑问,按照典籍上的记载,女神与毁灭之神玛格纳斯之间的战争发生在与克里根人的战争之前,对于女神与克里根人的战争,典籍上记载的有板有眼,可是帕尔缇娜与玛格纳斯之间的战争却几乎没有记录,这种情况本来是不应该发生的……”
“我曾经对你说过我认为有人刻意隐藏了那一段历史,可惜,我现在仍然无法弄清楚当初究竟发生了什么……”萨尼盯着奥丁苍白的脸庞,“你似乎也隐瞒了什么,对么?”“是的,”奥丁点了点头,“不过现在仍然不是揭晓答案的时候……请原谅……”

看到银发男子略有些局促的样子,萨尼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相信你一定会告诉我的,对么?”“我可没那么说,”奥丁从地上站起身,“我看我该走了,”他一边转身一边缓缓的对萨尼说道,“我想知道你接下来的行程……”
目送着银发男子离开,萨尼仰面躺倒在草地上,茱丽娅的声音适时在她的身旁响起:“小姐……”“有什么事么?茱丽娅。”“我刚刚得到来自布拉卡达的消息,”茱丽娅跪坐在萨尼的身边,“由于魔怪势力的加入,李斯特的部队在代默尔谷地击溃了玛里苟斯的部队,一切都和小姐预测的一样,玛里苟斯的部队现在已经退至拜因城南三十公里的地方进行防御,而宣誓效忠玛里苟斯的蛇妖们应该在两天内即可到达……”
“另外,我们还得到了另一份消息,泰坦们已经认可了李斯特的身份,泰坦之王允诺亲自率领自己的部族加入李斯特的军队。”茱丽娅微笑道,“看来布拉卡达内战的胜利者必然是李斯特这个新任国王了……小姐的预言始终是那么令人钦佩。”
“茱丽娅,”萨尼轻唤着这个跟随了自己多年的女子的名字,“我一直对你说,所谓预言只是提供出事情发展的最大可能,任何微小的扰动都可能会改变最初的预测结果,何况这个世界还有许多强大到让人无法抵抗的存在……”
“小姐,对茱丽娅来说没有任何存在能够超越您的力量,”茱丽娅俯首说道,“小姐实在是太谦虚了……”“茱丽娅,你要知道相对于凡人来讲我们也许难以企及,但是,”萨尼仰望着天边的云朵,“我能感觉的到,杰丹涌动着一股空前恐怖的力量,那种力量除了神以外我无法做出别的解释,而且,构成这个世界的元素力量目前正在迅速增强,也许传说中被禁锢的元素之王们已经苏醒……”
“不过,”女诗人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尽管这个世界目前是如此的混乱,但我清楚的看到,不远的未来将会有一个平静的年代降临在克罗恩,那一天距离我们并不太远……”
“小姐……”“茱丽娅,尽量收集更多的资料给我,这一段历史不应该被埋没,”萨尼蹙起眉头,“后世应该知道我们生存的这个年代发生过什么,我不希望我们所经历过的一切被那些抱有成见或者别有企图的所谓学者们歪曲成他们谋取名利和粉饰太平的工具……”
“是的,小姐。”茱丽娅点了点头,“我们接下来要去哪里?请小姐明示。”“尼根,龙牙港。”萨尼看着茱丽娅,“我在那里有一个重要的约会……”
“是那个人?”茱丽娅看了看自己的主人,“我始终觉得那个银发的男子并不可信,他隐藏了太多的事情……”“我并没有让你们去信任他,”萨尼拉起茱丽娅的手臂,“对别人来讲这个人的确无法信任,我甚至能看到他的灵魂中充斥着巨大的阴影,但是我相信他对我所说的每一句话,我知道他在面对我的时候内心纯洁的宛如婴孩一般,我相信我和他之间一定存在着某种微妙的关系,我相信!”
就在萨尼的多桅帆船再次起航的时候,远在千里之外的圣克罗恩海面上,海盗头子切尔手握美酒,仰视着随风翻动的多头龙旗帜,回头对身后覆盖着黑色斗篷的壮硕男子说道:“看来你们已经准备跟你们的‘大君’摊牌了?”
“还差一点点……”布莱克用短粗的手指比划着,“那要看你是不是能够顺利找到那个地方。”“只要阿萨提供的地图没有错,”切尔大笑着,“包在我身上!”
“可别让我失望,否则我把你的头扭下来给我的弓箭手当靶子!”布莱克拍着切尔的肩膀。海盗头子皱起眉头回望自己的老朋友,撇了撇嘴:“我若失败,咱们都得让海克西斯大君埋在力量之塔的基座里,还轮得到你来拧我的脑袋?”
“哈哈,”布莱克把目光转向大海,发出一阵狂妄的笑声,“老头子想要我的命可没那么容易,切尔,你看,这片海洋,还有这个世界,用不了多久都将成为你我的囊中之物,海克西斯,哼,让那个老东西见鬼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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