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顺风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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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夫妇对望了一眼,又挽留了叶枫一阵,叶枫坚持要走,中年人只好将药箱里的纱布和伤药都打成个小包给叶枫道:“孩子,你的伤还没好,这些药可能没法让伤完全好起来,但是至少可能不让他再扩散,你带在身上吧。我们家里不宽裕,孩子在,没多少钱支持你,这里有一百块钱,你收下吧,带在路上,遇到车的时候搭个车。”
叶枫将药收下,但却没有接他们的钱,千恩万谢后要离开院子,中年人跟了出来,硬是将钱塞给他道:“小伙子,你收下,人生在世,谁不遇到点麻烦事,当年我也和你一样迷过路,也有好心人救过我。你不是说这个世上好心人不多了吗,我做这点事,只是希望有一天,你也能当个好心人。拿着吧。咱们能相见也算缘份,以后有时间,再到咱们家来做客”
叶枫这次没有拒绝,接过后向中年人鞠了一躬道:“大叔,您记好了,我叫叶枫”
说完他柱着拐杖一跛一跛地离开。中年人听得出他那句话的意思。远远地道:“叶枫,我记住了,你一路保重,以后记得,做个好人!”
叶枫远远地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农家,又看了看怀里的药包,还有手里还捏着的一百块钱。坚定地道:“总有一天,我会回来这里的!”
沿着公路一瘸一拐的走,不时有车经过,叶枫都没有拦车,他只有一百块钱,珍贵的一百块钱,他还不忍心花。天色渐渐暗下来,叶枫有些后悔自己没有留在那个农家了。
“转回去?多没面子啊!走下去?今天晚上住哪儿呢?马路上?”叶枫心里那个悔啊。“算了,走到哪里算哪里吧,睡马路也比那该死的非洲丛林里日子好过。”想通了这点的蓝枫心情又开朗了起来,唱起了他唯一会唱的几首哥中的几句。
“夜夜想起了妈妈的话………闪闪的泪光如冰花……”叶风这首歌捡两句,那首歌捡两句的乱唱,可是离别故土十多年的他在歌声里投入了真感情,唱得很投入,很动情,不时有车从他旁边开过,他也没有去注意他的后面,那辆原本停在那个农家院子里的小巴车远远地开近。
车里。。。
“咦,那不是今天在农家讨饭吃的那个与狗对话的搞笑少年吗?”
“是他,看他的腿上还绑着纱布呢”
“他在唱什么?怎么听起来有点酸酸的?”
“你还别说,他的歌喉不错,感情也投入得很好”被两个女保镖护在中间戴着墨镜一直没开口的白衣女子轻轻地说道。声音很轻,很甜美。让一车的人都为之心脾俱爽。
“看,他好像流泪了,这少年好怪,刚刚在农家还那么逗。现在怎么哭起来了?”小巴从叶枫身边开过的时候,一个靠窗的工作人员惊讶地说道。
就那么说话的一会儿功夫,车已经超过了叶枫开出了好远。叶枫也注意到了那辆车是从农家开出来的,叶枫在农家的时候就猜出了这帮人是采外景的拍摄组。这会儿别人开着车超前,他想都没想过追着求他们带他一程。他有自知知明,从在农家的时候那帮人看到自己就皱眉看来,这些人并不欢迎自己。
感觉到脸上凉凉的,叶枫才注意到自己刚才唱歌的时候太投入了。居然流了泪。
“我幸好不是个杀手,连杀手最忌讳的感情和泪水我都不能摆脱,十二号啊,你也别高兴,你也有感情的,因为你至死还没放下你的亲情。我们都是失败的杀手。”叶枫在心里苦笑道。
“如果现在能有辆车让我坐多好啊,老天啊,如果你能让我有辆不开钱的车坐,我宁愿少泡两个妞都行”叶枫刚说完,就惊讶地发现已经开去好远了的小巴车居然停了下来,还向后倒着向自己退来。
“不会吧,你别说你是要来免费载我一程的啊,我不想少泡两个妞,我刚才是说着玩的,说着玩的”
老天似乎没让叶枫反悔,车停在了他的旁边,车门被拉开,那个姓蒋的中年人伸出头来。对正急着擦泪不让别人看见的叶枫道:“小伙子,你去哪里,上车来我们载你一程吧。”
叶枫心里直叫屈,为什么你早点不停下来,非得让我向老天保证了少泡两个妞之后才停呢,现在好了,以后又少两个了。哎,不过以前我又没有定要泡多少,现在我定下一千零两个的标准,少了两个也没关系,还有一千个。

想到此点的叶枫突然呵呵一笑,自言自语道:“少两个也没啥关系,还有一千个”
“什么?”一直等着蓝枫答复的蒋姓中年人怔了怔。不解地问道。
叶枫忙笑道:“没什么,你们真的打算载我?我身上脏哦,不过太谢谢你们了,谢谢!”叶枫一边担心着自己脏,一边又怕中年人不带他,言行举止还有点稚气未脱的感觉。这是他十多年人集中营里刻意训练出来的‘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本领,这会儿他立刻就变成了一个极需要同情和关心的可怜人了,而且逼真的扮得天真幼稚,就真像起了一个刚离家不懂事的中学生,其实他的这个表现并不是他现在才刻意扮演的,十多年的训练,让他不自觉的就表现出了这种性格。他自己都还没发觉。自己有些表现得幼稚了。
“快上来吧,天快黑了,我们今天要赶到珠海去过夜。”蒋姓中年人看到叶枫还有些天真的笑容,心里微微一松。将他扶上了车。坐在最前面的一张空位上,叶枫坐下后就感到空位上还有些温度,就知道是刚刚有人让出来的,但他看到了后面还有空位,而那个一直没看过自己的白衣少女就坐在后面,自己上来的时候她一直低着头。前排的座位刚好挡住,叶枫也没看见那个唯一没与自己照过面的白衣女子。
叶枫心念一转,就猜出了这些人让自己坐前面的用意,看来那个白请女子身份还真不一般,他们是不让自己靠近她吧。“一定是哪个大明星吧”叶枫在心里想着。
“小伙子,你这是要去什么地方啊?你的家远吗?”蒋姓中年人坐在叶枫的旁边侧头问道。
叶枫将受伤的脚移了移,找了个好姿势减少些痛楚,才道:“我要去H省的J市,远着呢,谢谢你们载我。”
“J市?是很远的,你怎么会跑到这些地方来呢?”蒋姓中年人不解地问道。
叶枫苦笑道:“少不更事啊,为了一根棒棒糖,就是那根可恶的棒棒糖”说到后面句他咬牙切齿起来。让满车的人好奇不已,这么大一个少年,为了一根棒棒糖跑到这些地方来。他们可能做梦都想不能。
“棒棒糖?!一根?”蒋姓中年人也好奇又不解地问道。
“太丢脸了不说也吧,那可是我这一生的败笔,对了,大叔,你们去哪?”叶枫不好意思说自己小时候馋嘴的事,转儿问蒋姓中年人。
“我们要回S市,也不近,今天只能到珠海。”中年人说道。见叶枫不想说自己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的原因,也没再追问,过了好一会儿才又问道:“你以前练过唱歌吗?”
“唱歌?唱歌需要练的吗,不是学会了就可以唱了吗?”七岁就进了非洲丛林的叶枫这会儿显得相当的幼稚,他好奇的问话让一车的人都惊讶得好像看到了珍惜濒危动物,问出来的叶枫自己也发现了自己的问题有些幼稚,自己都没想通自己怎么就问出了这么一个问题。他还不知道,自己十年来的训练已经让自己的性格有种潜意识的变化,已经可是说是畸形了。他在这些人面前还真潜意识的溶入到了一个幼稚少年的角色中去了。
发现了异样的叶枫忙道:“这个,我不知道歌要怎么练,没练过,小时候我妈妈教我唱过几首歌,十年了,现在都只能记住几句了。”说到十年了的时候,他的声音中有着与他的天真与幼稚不相称的沧桑。后面的那个白衣少女猛地抬起了头,看向前面的叶枫。嘴巴动了动又闭上,然后低下了头。
“十年?后来你都没学过歌吗?学校里没教吗”中年人不解地问道。
叶枫不敢再说下去,再说下去自己就要露馅了,学校?什么样子的他都不记得了,集中营他倒是知道的。每天学的都是打杀,然后学习许多国家的语言,各种场合的礼仪,当然,也学知识,不过都是为了以后当个全能的杀手而服务的。一个杀手要想混进高级场合,不懂语言和礼仪,就注定要露馅失败。
叶枫笑着撒了个谎道:“教过啊,不过我没学而已,我的音乐细胞还没发育完全,正在青春期。”
“哈哈哈哈————”一车的人又被叶枫给逗笑了。笑过之后,就没再有人问过他学校的事,叶枫总算松了口气。与蒋姓中年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直到深夜十一点左右才进入斗门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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