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文艺的力量
李至在朱红朝父女热切的目光中对付完晚餐，朱慕兰收拾完毕之后，坐到桌子边上听李至和朱红朝叙话，一双秀目尽在李至的脸上梭巡，总觉得看不够。待要坐到李至身边去却又害羞，只得用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不移开。
朱红朝对李至说道：“贤侄贤侄开创了如此基业，下步准备如何呢？”
李至答道：“这次回来正要麻烦老伯，现在我们枪械、粮食及钱财在朱全回来后估计能得到较多，不过问题在于我们人员实在太少，全部算上才300多点，实在难以在关外立足。”
朱红朝说道：“这个问题我也想到过，不过没有具体的措施，贤侄有什么办法，不妨说说看。”
李至道：“想我义和拳发展数十年，会众在直隶和山东不下百万，现在起事对抗洋人，那鞑子惧怕洋人，这次又被洋人打败，连京师都丢了，是要与洋人议和割地赔款的，下步必然是更加凶残的剿灭我等。我们不可坐看那些兄弟被害，我看不如老伯带领部分人员进山东和直隶，招募我拳民到这关外，一则垦荒居住，二则壮大我等实力。现在那倭寇和俄国老毛子都对我东北虎视眈眈，现在更有俄国人出兵20余万侵害我东北，我们不发展壮大怕是要坐看那洋人占我土地，害我百姓。”
朱红朝笑道：“如此甚好，我义和拳本就是以天下百姓为己任的，老朽就舍了这残躯去走几遭。”
李至道：“老伯稍候，义和拳随是以公义为本的，不过太多迷信的东西，老伯也看见了的，什么神仙附体，刀枪不入根本就是骗人的，如今再不可如此，老伯若还以义和拳为名，怕是官府为难，不如我们另外换个名号，还是您去找以前的朋友，四处宣传联络，莫若叫强国体育会吧！”
朱红朝应了，问道：“贤侄还有什么交代的没有？”
李至道：“现在这周围的土匪已经被肃清，基本安全了，你把山顶的人带下山谷去，愿意耕种的就在那居住吧。去直隶等地愿意举家来这关外的也安排居所和种子、农具，以便大家无后顾之忧。明日我先回姚镇，去安排相关事宜，老伯处理完这里的事体后也来姚镇，我再与你细细商谈如何去发展那体育会的事情。”
姚进举在剿灭土匪的头天激动完毕后，想起李至交代的一些事宜，连忙把自家的一处农庄清理出来，当作小学校，把那从天津带回来的120多个小孩安排进去，同时把嫣红和她找的那些音乐方面的人员也带进去，从小孩里面挑出全部的女孩和十来个男孩子，由嫣红和那些音乐人士教导舞蹈及吹拉弹唱等工夫。同时蒲四海和彭岚也住到这里，白天孩子们习字算数等功课，晚上忙碌着编那本《华夏之道路》的书。
周江和蒋秋长在姚家粮仓附近河边找了个宽敞点的平地，开始建设能居住500人左右的营房，把那些关押在粮仓的的土匪**来建设营房，进行李至所谓的劳动改造。姚镇附近树木、石头很多，建设起来也不困难，营房的建设进度还比较理想。同时，为了扩大收入，按照李至的意思，周江便叫人带信给野马集的岳志忠等人，给那些马匪散布消息，出卖洋枪，130两一支，子弹一两银子十发。愿意买的到姚镇望福酒楼联系。
李至回到姚镇的时候，营房已经建设起了一个大致的轮廓，估计还要20天才能完成。先去拜访了姚志强，姚志强见李至来访，高兴非常，连忙留住一起进餐，在餐桌上，姚志强对李至说道：“给盛京将军的书函几天前已经派我的管家姚富送出去了，还带了不下5万两的礼物，贤侄就安心等待好消息吧。听说贤侄要开办各种实业，可千万别忘了你世伯啊。”
李至答道：“怎敢忘记老伯的提携之情，想李至来拜访老伯时不过一草莽，有今日全是老伯大力支持的结果。说到办实业，我们这东北可谓遍地是宝。我准备开矿办厂，生产机器、洋船等物事，不过那些投资巨大，不是你我2人现在能办的。不过有一样却是有巨大利润的，那便是烟草！我拟办个烟草厂，专事生产那种包装精良的烤烟。不过现在关外没有烟草种植，南方有。世伯可千万叫人去引种回来，今年不成了，先准备种子，明年我定去西洋购回那机器，到时候咱们便多了一条大财路。”
姚志强闻言喜的眉开眼笑：“贤侄果然精明，那烟草抽之提神，不过却是要上瘾的，真是一个长久的好生意！我这边代信叫人去南方引种。贤侄去西洋购买机器时缺少银钱就算我的吧！”
等叙话完毕，李至又马不停蹄的跑去新办理的小学校，看望那些孩子和彭岚两人。等到了学校，都快天黑了，那些孩子大多不认识李至等人，倒是小女孩红梅和林一虎看见李至来了，飞快的迎上来哥哥哥哥的叫个不停。待走进里面，发现嫣红和姚进举正在那里弹唱。
李至笑道：“好一对鸳鸯！真是羡煞旁人！”
嫣红见李至取笑，红了眼低头不说话，姚进举却走过来，一把抓住李至的肩膀：“多日不见，你是不是偷会情人了？老实交代！”
李至心想：“虽然是和朱红朝谈事，但确实也会了慕兰姐姐的，这算不算偷会情人呢？”嘴上说道：“不要贫嘴，我来是和你们说正事的。嫣红姑娘，这些小孩学的如何？”
嫣红轻声道：“方才学了几天，李至公子也恁急了些。”
李至苦笑了下：“时不我待，不急不行啊。这次左右有空，我有几首歌，会唱不过不会谱，唱给你听，你记下来，教给大家。以后你们就成立一个专门的文艺队，暂时就麻烦嫣红你了。”
嫣红道：“没想到李至公子还能唱歌！不过这文艺队是什么啊？做什么的？”
李至道：“这文艺队可重要了，把很多救国救民的大道理都编成大家喜闻乐见的形式传播，也把国家、个人的苦难，经历都编成戏曲，歌舞等，是鼓舞人心，唤醒民众的重要手段。将来我和姚公子的工作，还要依靠你们呢！”
姚进举也在边上对嫣红说到：“我没骗你吧？是找你来做大事的。”
嫣红红了双眼，盯住李至看着说：“公子不骗我？真的不嫌弃嫣红是风尘中人么？”
李至笑了：“嫣红小姐，我们初次见面的时候不是说了吗？心理的干净才是最干净的。不过，如此辛苦嫣红小姐，还不知是否唐突？”
嫣红挺起身子，正色道：“公子如此看重嫣红，如推三阻四实在是不知好歹，必定尽心竭力。”
李至笑道：“嫣紅小姐我们定是信得过的。你在这里教授歌舞，我有一句话给你说，一是要尽量的通俗易懂，二是民族的就是世界的，很可能不用多久就要到国外去表演呢，你可要抓紧时间。人员么就这些小孩就好。好了，我开始唱歌，姚兄记录歌词，不能便宜了你。”
嫣红叫过来一个拉二胡的老人也来听，并对李至介绍道：“这位申老爹拉的一手好二胡，任何曲调，只要听过一次便能拉出来。因度日艰难，也没什么家人，就跟我来这里了。”
李至在原来是非常喜欢听二胡的，特别是那个二泉映月和梁祝，简直百听不厌，可惜自己对音乐实在外行，那么经典的旋律竟然半点都不记得。见申老爹一头花白的头发，胡子飘逸有神，只是过去受了不少苦，身子骨单薄，李至走过去拉着他的手说道：“申老爹辛苦了，这关外苦寒，你千万保重身体，有什么需要的都不要客气，开口就是。”
那申老爹平日里地位极低，被人吆来喝去的惯了，见李至如此敬重自己，有点不知所措，嘴里面嗫嚅说道：“公子，你是贵人，千万不要脏了你的手，小老儿受不起！”
“那些什么尊卑贱贵的全是屁话！人都是生来平等的，申老爹如此音乐大才，如何不能受人尊重？老爹从此后千万不要说如此的话。”
申老爹和嫣红都听的眼睛里面滚出泪花来，在后世的李至看来，这些人都是明星呢！个个牛B的不行，那如现在这等被人歧视？如此言论一处，自是让两人感动万分，当下都说道：“公子千不要客气，我们还是办正事要紧。”
“好的，我唱的第一首歌就精忠报国，是唱的岳父的故事，你们学会后可前去军营教授给战士们唱。”李至说完，就用五音不全的音调唱起来：“狼烟起江山北望，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心似黄河水茫茫，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恨欲狂长刀所向……”一曲唱罢，把在座的几位惊的目瞪口呆，这歌直白却让人荡气回肠，热血沸腾，特别对于这几位初次听到的人来说，原来歌可以这样的？
申老爹听完，激动的复拉一遍，大声说道：“小老儿今生能传唱此曲，便死也瞑目！”
姚进举也看着李至道：“兄弟，我姚进举今生能认识你是最大的幸运，能和你一起实现精忠报国的梦想纵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李至对几人说道：“这就是艺术的力量，嫣红小姐，现在知道这个文艺队的作用了吧？借着来！下一曲，名字叫中国人！”
“接下来的叫我的祖国！一条大河波浪宽，风吹稻花香两岸，我家就在岸上住，听惯了艄公的号子，看惯了船上的白帆……”
最后，李至把《我的中国心》这首歌也唱出来了，现在中国严重的缺乏各种人才，那些流落在外的游子，思想先进，又有面前急需的技术，李至是铁了心要用这些煽情的东西让大家回国效力。
等李至走后，嫣红唱、申老爹拉二胡，姚进举在边上和，几人把那些歌一遍又一遍的唱，直唱到天亮都还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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