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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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们又遇到了一个问题:找座位。食堂之所以糟是因为学校在这里挂了几台电视和一台空调。所以不少同学闲得没事总喜欢跑食堂来享受。看着迷迷糊糊并伴随着闪烁和炒芝麻效果的电视,感受着相对大食堂而言根本毫无作用的空调送来的风,是无比惬意的。当然,我并不这么认为,只是认为那些强占着位子的同学们是这么想的。有的同学占着位子不说,还带来了凉席铺在饭桌上,几个人坐在上面喝豆奶聊天,像神仙,更多的还是坐在地上,像土地。
海爹问我食堂弄出台影响不了温度的空调是为了什么。我说:好打广告啊,你想一想,一个连食堂都装有空调的学校经理能力能不雄厚吗。海爹说那也是。我说那还得看真实情况,对于学校这种机构,他们总喜欢告诉大家本校出了两个清华或两个北大而不会告诉别人本校除了这几个清华北大其他两千多人都是流氓。
如果这时我们发现了她,并且她的身边有两个空位子就好了。海爹自言自语。我准备说那怎么可能的时候,一个轻柔的声音问道:海爹,你说的是谁啊,快快从实招来。我们顺声一看,是那个女孩,并且她的对面正好有两个空位子。海爹见了想都没想就把饭盒递了过去,然后人从饭桌上爬了过去。我倒没这么激动,转了一个大圈坐到了他的身边。这是他们已经聊得火热了,话题就是今天为什么天晴而没下雨。女说因为今天太阳出来了。海爹告诉女孩,其实他早就知道了,因为根据他严密的逻辑推理,今天一定是晴天的。女孩惊讶的问海爹是怎么推理的。海爹说:昨天是星期四,你看,地球是个圆的,知道星期四与地球是圆的有什么联系吗?女孩摇摇头。海爹说:地球是不停旋转的,而到了某一时间,我们这里将会出现一个7点30的时刻。因为昨天我知道今天一定是星期五,所以我就在星期四的地球转到的7点30的时刻看了天气预报,你懂了没。女孩摇摇头。我说:就是看了天气预报。
哦,对了,你们看学校电视台的那个节目吗。女孩问。海爹问哪个节目。女孩说就是那两两个人捡袜子的那个。海爹转过头瞪了我一眼,继而微笑着面对他:那两个家伙很傻吧。女孩说:不是的啊,我觉得他们好有趣啊,特别是那个涂了口红的男生,好有趣的。海爹听了这话就乐了,双手往桌上一拍,站了起来:那涂口红的家伙就是我啊。
女呆呆地望着海爹,我也呆呆地望着海爹,眼睛妹也呆呆的望着海爹,食堂里出现了自建国以来最安静的时刻,所有人都呆呆的望着海爹。然后还是眼睛妹最先反应了过来,钻到海爹面前盯着他的校牌看。待海爹反应过来,眼睛妹已经一溜烟地消失不见了。
一瞬间,人群又继续轰动。女孩说:海爹你惨拉,那时学校最著名的大喇叭妹。海爹拍着胸膛说:我是个男人,上不怕天下不怕地。我插了句:我们这里没有龙卷风和地震,天和地没什么好怕的。女孩说:是啊,四人才怕天和地呢,大众的舆论可是比天和地更加可怕,这世界上不知有多少人死于舆论呢。海爹说:快别说了,不然我会怕天和地的。
谁料这事下午就闹得沸沸扬扬了。真是苦了眼镜妹,跑这跑那的奔告四方。下午第一节课同学们就在谈论,说电视上那个涂口红的家伙已经被找到了,有关方面正在组织搜查,这事还惊动了上头领导,说如果那家伙被抓住了一定要从严处理。一节课下课时间只有短短十几分钟,又出现了几个版本,有说那个男生已经被抓住了正在往法院送的;有说那小子畏罪潜逃正在机场与警方展开枪战的;有说那个男生现在正在楼上准备跳的。我往窗外一看,还真有不少人仰着头发呆。海爹问我他们在看什么。我说看你跳楼呢。海爹说他不是在这里好好的吗。我说:你也不到外面去听听,都有说你抢了银行**银行男工作人员又饮弹自杀的呢。海爹说同学们的想象力怎么这么丰富呢。我说恰好相反,这正是他们没有想象力的表现。海爹说怎么会没有想象力了。我说:我给你举个列子,先是一个人说你被找到了,另一个人说立碑抓到了,再一个人听见了便对别人说你被警察抓到了,又一个人听到了边说你正在被押往刑场。

海爹的神情漠然,靠在窗边看着外面的一群人呆呆地说:我不就捡了一只袜子嘛。一阵夏季的风经过海爹的身边吹到我身上,我感到的是一阵凉意。
第二节课下课,铃一响窗外就出现了好几个不常看见的面孔。他们的脑袋各不相同,大的小的圆的方的,可相同的是向海爹投来的目光和看似一张张丑恶的嘴脸。我说海爹要不你趴在位子上吧。。他说睡不着。我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海爹说:你不要说了,我知道,我没事。于是我尽量用身体为海爹挡住外来的目光。可阻止不了的是同班同学的嘲笑。对待他们,我和海爹都没有理会。但他们并不需要我们理会,自顾自的开着一些一点也不好笑却能逗得那些没品位的女生嘻嘻哈哈的玩笑。
第三节课我在思考对策,一个让海爹避免尴尬的对策。我知道他们大部分是用手机专送一条条消息的,不能消息不可能流通的这么快。虽然学校规定不准带手机,可那也只是学校的规定,又不是法律,所以很少有人遵守,再说在我们这里,法律也没人遵守。如果能破坏这么多手机就好了。一台台偷来肯定没时间,唯一快点的就是破坏天上的通讯卫星。我计划趁老师不注意的时候溜出去,进入学校电脑室,利用网络侵入国家通讯部,发送病毒致使卫星瘫痪。不过这一主意很快就被我否决了,因为我的电脑水平久久限于拳皇97,最简单的还只能打到第二关。我苦苦思索,终于,一条锦囊妙计出现在我的脑中。我对海爹说:你读过孙子兵法吗?海爹说没有。我说:那也没关系,我也没读过,不过我知道其中的一计,也就是最有用的,咱俩一下课就跑。海爹问我为什么要跑。我说:为了防止你的影迷们追踪。海爹沉默,随手翻开一本教材,看了一会,皱了皱眉头,把书到了过来,眉头舒展开来。海爹说不需要,一切都不需要,别人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只要那个女孩不这样想就行了。我说她不会这么想的。海爹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我本想下课后拉着海爹快点走,可讲台上那教政治的老头却听到铃声还不让下课。我就纳闷五分钟前他不是住嘴了吗,怎么现在又开始了十六届三中全会。后来知道了,这老头有个毛病,就是拖堂,教书三十多年了已经养成了一个习惯,一节课不拖就觉得对不起党对不住人民。于是每每当快要讲完却还没下课的时候他总要打住,留着下课讲。老头一个人慢吞吞地开完全国人大第十三届三中全会,然后给我们布置家庭作业,并强调作业不能让弟弟或妹妹代写,要自己完成。当他说完时我已经把作业全涂完了。然后他对我们笑笑,看看手表,咳几声,喝口凉茶,咕哝一声吞下去,再对我们郑重地宣布:下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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