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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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型教室里的人不多,大部分是老先生,后面站的是一群竞争对手。既然是竞争对手,那暗里斗是有的,但明里斗的都不敢。否定有受到罐子攻击的危机之后,海爹的心落下不少,可还是悬在喉咙里。我说:海爹你的腹稿不是已经打好了吗。海爹点点头,但他那焦急的神态还是让我感到不舒服。我说:海爹你算了吧,本来你就没本事进复赛的,现在弄到了这地步已经对得起天下苍生了。没想到我这招活马当死马医还真起了效果,听完后海爹一脸轻松,连说想找个地方扭扭秧歌。
海爹,你们好啊。是那个女孩,出现在我们身后。把我吓了一跳,把海爹乐得一跳。你好你好,等你好久了呢。海爹说。女孩说:真的吗,我也找你好久了呢。海爹的心又上来了,问道:真的吗真的吗?女孩说:是啊,因为在这里我只认识你们。海爹说:让我们为了各自的人生目标一起努力吧。女孩点头道:嗯,为了我们的梦想,一起加油吧。海爹又说:为了…中间想了一会,可实在又想不出什么伟大点的事,便继续说:为了世界和平。女孩笑着说让我们相会在大学校园的梧桐树下吧。海爹说让我们相聚在大学的小池塘边吧。女孩点点头,海爹继续说:记得带鱼竿。然后火车就鸣笛了,缓缓开动,海爹紧握着女孩的手,泪眼相望,淋漓尽现生死情人间的深厚感情,爱的泪飘洒在空中,随风飘往那美丽的回忆里。海爹望着远去的火车消失在铁轨的尽头,喃喃地说:记得带鱼竿,小号的,咱们去钓金鱼。
就在这时,一个胖墩墩的小伙子抱着个小纸箱子走向了我们,上面写着募捐两个字。小胖子对我们说:快点。海爹摸摸口袋:没钱。小胖子没好气地说:你他妈磨蹭啥啊,油腔滑调的,调什么调啊。我们仔细一看,这小胖子原来是个母的。海爹说:我真的没钱。小胖妞说:抽啊。海爹愣了,说:没钱就要抽吗。小胖妞说:叫你抽你就抽啊,你不抽老娘给你抽拉。海爹忙说:别别别,别抽我。小胖妞说:那就自己抽。海爹又愣了一下,看了看我,我点点头,说:快点吧,这是规矩。海爹又看了看那个女孩,女孩说:没事的,抽吧,我已经抽了。于是海爹抽了自己一个耳光。我们很惊讶,张大嘴合不拢了。海爹对小胖妞说:还要抽吗?小胖妞扑哧一笑:这人真逗,我帮你抽吧。海爹忙说:别别别,我自己抽。说完又抽了自己一耳光。我说:海爹,不是,是抽那个箱子。我指了指箱子,海爹才醒悟过来,说:这回事啊。我们点点头,然后只见海爹一巴掌抽到那个箱子上。
最后海爹抽了个11号。海爹说这个数字好,正反都是一样。这时那个小子走了过来,问道:敢问大哥抽了几号。海爹说:11,你呢。小子乐了,说:大哥真巧啊,我15。海爹说:对啊,真巧啊。小子说:大哥,跟你商量个事,咱俩换个号码好不。海爹说:客气啥啊,换吧换吧。然后他们便交换了号码。我问海爹:11号和15号有什么巧的?海爹说:第一个数字都是1啊,能不巧吗。
比赛开始了,缠着绷带的首席记者慢悠悠地踱上讲台,拿起没有通电的话筒:尊敬的老师们,可爱的同学们,大家下午好,在这阳光明媚的日子里,我们欢聚一堂,在这春暖花开的日子里,我们共处一室,在这美丽的季节里,我们相聚在美丽的校园里,举行我们新世纪高中生的演讲比赛,让我们在这里展现希望,让我们在这里美化生活,让我们在这里放飞梦想,放我们在这里释放青春吧。说完首席记者的手往外一展,好像梦想就被放飞了,好像青春就被释放了。底下的人也不知怎么的没一个鼓掌。老师们是不用鼓掌的,因为这样就降低了老师的身份。同学们由于每人带头,也没有鼓掌。海爹问我首席记者说的这段话怎么这么耳熟。我说劳动建军六一三八春节晚会都是这段,后面那手也招得挺标准的。首席记者的手停在空中累了,便收了回来,对大家宣布:我们学校神圣的高中生演讲大赛复赛由作为学校电视台首席记者兼首席主持人的我宣布,正式开始。说完后便正正规规地走下讲台,走到校长面前,行了个军礼,把麦克交给校长,叫道:请校长作进一步指示。校长打开麦克,喂喂了两声,又关上喂喂了两声,觉得没什么不同,但出于心理作用还是打了开,转向后面在嗑瓜子聊天的同学们说:同学们辛苦了。见是校长,同学们回应道:校长更辛苦。校长又说:同学们累了吧。同学们回应道:校长更累。校长又说:同学们学习都紧张吧。同学们回应道:校长学习更紧张。校长开始说了:那就让我们开始比赛吧。也许是同学们根本没听或者是惯性的缘故,同学们齐声回应:校长更比赛。

第一个上台的是个高挑个子的女孩,其貌非常不扬。我使劲地回忆昨天的比赛也没有她的身影。她高高兴兴地上台去,开始说了:打架好,哦给打架念叟丝,关猪。她整了整嗓子,把右手放到胸前,做出一个似乎毫无意义的动作。关关猪鸠,债河兹邹,苗条淑女,君子好逑…淑女背完诗后,前面的老师们都起身热烈鼓掌,有说这女生的诗念得好的,有说这女生不错将来长大了有出息的,有说这女生普通话讲得有特色特别动听的。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这么没品位,待听到一句校长教女有方的时候就明白了。那些评委们甚至讨都没讨论就一致认为这女生应该通过,应该拿第一。校长喜面颜开,说如果得了第一就请客。我估计为了那一顿饭这女生第一是拿定了的。第二个上场的是那小子,风驰电掣地跑上去。我很纳闷,不是11号吗,直达看了海爹手上的号码“八”才知道刚才我们都看错了,那不是11,是个二。小子开始说了:尊敬的领导们,大家好。这第一句话就把评委们逗乐了。因为下面大部分只是普普通通的老师,一听到把自己说成领导,都心花怒放了,干了这么多年老师,总算过了一回当领导的瘾。从领导们高兴的表情就可以读出:啥话也别说了,这娃定下了。小子继续说:感谢各位领导放下宝贵的工作来为我们的演讲大赛作评委,为了我们尊敬的领导,我们一定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为祖国做贡献,我要演讲的题目是我们的校园是多么美好,这主要取决于领导们高超的管理水平。小子用手从左往右把老师们都扫了一遍,有这个无言的动作,老师们更乐了,接头交耳地说这娃得选上,将来有出息。后头小子又讲了领导们的英明决策,教育方式高明等等。理所当然地进了决赛。演讲完后小子给各位领导深深地一鞠躬二鞠躬三鞠躬,领导们竟然全体起立,给了小子热烈的掌声。后头的兄弟姐妹们都咬牙切齿,说这小子怎么这么快就背叛人民了。手里的可乐罐子捏得咯咯作响,但又不敢扔,因为前面有领导。下面轮到那个女孩了,女孩轻飘飘地走了上去,衣着风格仍然是走淑女路线,一条白裙子,里面啥样就难说。我问了问海爹,他说他一直在猜。女孩演讲的题目是爱护环境,从一个垃圾桶的情况概括出整个中国的环境面貌。这女孩是有实力的,演讲时不慌不忙,秋波四射,凡被她看过的男生都不由得感到一阵电流涌过心头。特别是海爹,被她看一眼后出现了羊癫疯的状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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