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生活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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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怕别人说什么是吧?我在这镇上再怎么说也算有头脸的人,我不会不在意自己的声誉,也不会不在意你的名声,毕竟你一个还没找婆家的大姑娘家,真被人传出点什么很不好。小燕,我想问你,如果我想和你进一步发展,你愿意吗?我是说我离婚,咱们俩光明正大地交往结婚?”王勇试探着问。
“我当然很愿意啊,可嫂子怎么办?你的孩子们怎么办?”小燕很有顾虑地说。
“我和我媳妇很早以前就没有感情了,我们的婚姻几年前就名存实亡了。只是我们都觉得再找谁都一样,生活就是这样周而复始,换个人,过不多久就又是苍白乏味,没有一丝味道了。为了省心起见,虽然我们经常打打闹闹的没个消停时候,可都没动离婚的念头,就这么凑合着过了。这是因为我们都还没遇到能改变自己心情改变自己生活的那个人。现在我遇到了,你能理解我,能走进我心里,跟你在一起,我感觉从未有过的轻松。我一直感觉我是个为了家可以付出一切的人,我不论采取什么手段赚钱,就是为了让我的亲人生活的更好,让我的家更好。在我老婆面前,我感觉我辛辛苦苦所做的一切都没有价值,她不仅不开心,还常常指责我。在你面前,我感觉我的付出被尊重被理解,而且我对家的付出能得到感激,我的心很温暖。只要给我些时间,我的问题就能很快解决。”王勇感觉自己找到了知心爱人,就想离婚了。
“可是,离婚,嫂子能同意吗?虽然我觉得她很傻,可我还是觉得她不会同意离婚。离了婚她怎么生活?还能生活的这么好?她不会不考虑吧?”小燕说。
“最多就是多给她些钱罢了,把钱都给她我也不怕,钱是人挣的。我们俩早就没感情了,再这样过下去实在没意思。只要我豁出去坚决要离,我想她最终会同意的。”王勇说。
“可如果把钱都给了她,你怎么生活?你的孩子怎么生活?”小燕关切地问。
“钱我可以再赚啊,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可是如果解决不了我的婚姻,离不了婚,咱们就不能再交往了,更甭谈在一起了。”王勇说。
“那也不能把财产全给她呀,再赚不也得来得及吗?再说,她也才三十多岁,也还是要嫁人的,她的新老公会养活她呀。不用你这么替她操心。你还是为自己留条后路吧。”小燕对王勇的决定不满。
王勇见小燕不同意把财产的大部分给妻子,就不再坚持。他说:“就是我想给,她也未必要呢,她就是常常说我的钱来路不正,说我赚的钱脏,才常常跟我吵的。她这个人啊,就是满肚子理想主义,满肚子大道理,可这是现实的生活啊,我不这么赚钱我怎么翻身?我哪能象她想象的那样,靠其他的才能赚钱?不是我不想,可我哪里会啊?我一没知识,二没文化,也不会什么技术,更没家底,一穷二白,在农村我能怎么翻身?象你们村那家咱们当地的这位建筑大亨,能有几个人会有象他那样的好运气?不是每个聪明踏实的年轻人都有他那种好运气的。我不就是靠脑子灵活多想点子吗?谁帮过我一把?不管怎么说,我没动刀动枪,没伤到别人,也没让我手下的弟兄流血,钱稳稳当当地赚到手了,走我们这条路的,哪里都会像我这么幸运?大多不都是在监狱里的赵老大那种结局吗?”
“反正我觉得,离婚是大事儿,孩子问题和财产问题都得仔细考虑。如果给她的财产多,那她就得养孩子,如果她不要财产,那她就可以不养孩子。如果她又要财产又不养孩子,我是坚决不同意。哪里就该让她过的那么自在?我如果嫁给你,就得带两个孩子,还得操心家里的生计,钱都给你前妻了,生活暂时紧张没得花,你说,生活这么困难窘迫怎么好呢?这样对我也不公平。我再好心,再理解你,可我一个大姑娘家,嫁过来可不是为了这样生活。”小燕还是很不高兴。
“我当然不会委屈你,你那么理解我,我怎么会不体谅你呢?但是,你想想,就那么把她赶出门,净身出户,我于心何忍?当初她是不顾一切压力,冲破重重阻力,毅然决然地嫁给了穷的揭不开锅的我,她父母为了阻止这门亲事,用彩礼做要挟,可这不是她的错。她为我开脱,为我求情,为我诉苦,是她父母不同意,而不是她。她是不理解我,可她一身正气,刚直不阿,是个善良的人,也没做丝毫对不起我的事儿,我怎么能这么对待她?至少也该把财产给她一部分吧?再说,就是法院判决离婚,不是也会判一大部分给她吗?我们何苦丢人现眼去走那法律程序?我做事什么时候让人觉得这么不够意思了?”王勇也有些不满。
“你不是说她正气、善良、刚直不阿吗?既然她觉得你赚的钱不干净,那她就应该自动放弃,还要这不干净的钱干什么?我看她就应该自动放弃!她要是要你的钱了,那她就是虚伪,装正义。”小燕看王勇不同意自己的观点,气呼呼地说。
“我老婆很率性很真诚,眼里容不得沙子,很刚直,她绝对不虚伪。再怎么说,离婚也是我提出,她虽对我不满,可也不会无缘无故提出离婚啊,毕竟已经有两个孩子了。做母亲的,怎么会忍心离婚呢?再嫁又谈何容易?不论她要不要财产,我们都应该主动给。我要对得起良心是不是?你要是不同意,我也就不提离婚的事了,我不想委屈你,更不会耽误了你,从此咱们就别再交往了,毕竟影响到你的名声,这很不好。以后,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助的,找我的弟兄就行,反正他们也都认识你了,我也再给他们打声招呼,最好咱俩避免再接触,不是为了我,这是对你好。”王勇分析说。
“你这么说,好象是我没良心似的。我才不会这么计较呢,都是女人不容易,难道我还能怎么逼嫂子不成?我是说至少你也得照顾一下我的感受,顾及一下我的生活嘛。”小燕撒娇说。
小燕见王勇执意要分财产给妻子,她知道再这么争执下去,会让王勇很不满,也会认为自己贪财而狠心,这对自己会很不利。毕竟现在自己是处在第三者位置上,这么明显地跟人家妻子争夺财产,会让王勇疑心自己嫁给他的目的。虽然自己是想过上好日子,可也不能逼人太甚,什么事儿都得从两面儿看。再说,毕竟王勇财力雄厚,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即使把现有的财产大部分给了他妻子,也还是吃穿不愁,舒适惬意的。千金散尽还复来,王勇是来钱来得快的主儿,即使现在一点儿都没有了,他也是能很快就能赚到的,至少衣食无忧,甚至奢侈一些,都绝对不是问题。放长线,才能钓大鱼。丢了西瓜捡了芝麻的事儿我可不能做。小燕暗自揣摩着,就渐渐转变了态度。

王勇见小燕温婉可人,又懂理善良,内心很是疼爱,搂过小燕紧紧抱住。
小燕依偎在王勇怀里哀婉地说说:“对不起,如果伤害到了嫂子,我会感觉很内疚。跟你在一起,我从没想过要得到什么,就是因为佩服你喜欢你,自然就跟了你。即使你不娶我,我也毫无怨言,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不是你的财产。我不是那种见钱眼开的女人。可如果你娶了我,我会好好对待你的孩子,好好对待你,保证让你有个温暖幸福的家,让你累了倦了有个休息停靠的地方,不会像现在这样常常吵架,家没个家样儿。家里冷冰冰的怎么能像个家呢?不过,从孩子角度来考虑,孩子还是跟着自己的母亲生活才更好。跟着母亲有利于孩子们的身心健康。我教了这么多年孩子了,对孩子的心理世界有相当的了解,为了孩子着想,还是让他们跟母亲一起生活要更好些。毕竟孩子受到伤害我会觉得很揪心,很心疼。我不想伤害到任何人。”
“小燕,孩子不能跟你嫂子走啊,这一走让别人说我啥呢?老婆不要就罢了,孩子也赶走,这不是太没人性了吗?孩子跟着他妈这么一走,孩子他妈再带着他们改嫁别人,人家还不得给孩子改名改姓啊,我的孩子这样流落在外人家里,我怎么受得了?也让人家笑话啊!我王勇怎么会落到这种地步,为了娶新娘、组织新家庭,老婆孩子全不要了,人家还不戳我脊梁骨戳死我啊!”王勇说。
“那你看着办吧,反正我说什么都不行,都多余,你都不爱听。你只要觉得对得起我就行。我是为了你的孩子们好,不是为了我自己,我吃过那么多苦,受过那么多罪,难道还怕帮你看这俩孩子吗?孩子是你的,我跟你结婚后,那也就是我的了,我怎么会不好好照顾他们呢?我觉得你刚才说的有些道理,是我没考虑到孩子们改名换姓会遭到人家笑话这码事了。我可不是那种胡搅蛮缠不讲理的人,如果孩子走了,人家不止笑话你,还会笑话我呢,还不得说我眼里容不下人,说我心胸狭窄见利忘义啊!如果还没跟你结婚就赚到这个臭名声,我的脸往哪搁?我还有脸嫁给你吗?既然这样,要留下孩子就留下吧。我也没什么意见了。”小燕温柔地说。
小燕见王勇确实想留下孩子,猜想王勇确实接受不了孩子们的改名换姓,心想,如果我实在不想养这俩孩子,以后结了婚再想办法也行。
小燕的话打消了王勇心中的顾虑,他想,小燕是这么善良的姑娘,我怎么会忍心伤害她呢?我一定要好好保护她,让她过上舒心的富裕生活。大哥决定要离婚了。
大哥回家跟妻子说离婚的事儿,遭到妻子的强烈反对。她说:“咱们家是常常吵架,可吵架是因为什么?**这么多心,还不是怕你出事儿吗?有话不是说吗,多行不义必自毙,虽然你一贯谨慎,可总会有马失前蹄的时候吧,老虎还有打盹儿的时候呢。我是真的担心你的安危!咱们那些生意,哪宗不是靠威胁抢夺来的?甚至还得大打出手,是没发生什么大事,可等到发生,不就晚了吗?你怎么就知道在咱们镇上没人敢动你?好汉怕愣汉,愣汉还怕那不要命的呢!如果有人就是豁出去了,那你还不危险?我都天天感觉你是在刀尖上走,在火海里打滚儿,在油锅里扑腾着赚这点儿钱呢!我为你提心吊胆,甚至坐立不安,你怎么就老以为我是没事儿找事儿跟你吵呢?我难道是吃饱了撑得?我是真真实实地担心你,不想让你太危险太辛苦!钱赚得少些怕什么,钱这东西,多了多花少了少花,日子过得平静安心不就行了?赚的钱都是庄稼人的血汗钱,不说别的,你说,你每年都把烟价压得那么低,这些庄稼人怎么活?辛辛苦苦忙一年图个什么?咱们都是从苦日子里打滚儿出来的,看到这些庄稼人流尽了汗却没有回报,于心何忍?你心里真的好受吗?人家不知道内情还安稳,要是知道内情了还不把咱们骂死啊。我老唠叨你,可你就是不听啊,你如果听的话,我还会这样唠叨吗?”
“不要再说这些了,这些都说了多少年了,每年不都是为这事儿吵的不得安宁吗?再吵还有意义吗?离了婚你过你清净安心的日子,我也耳根清净些,年年吵,这钱不是还得赚?不赚一家老小就这么坐吃山空怎么行?为养家操劳是我们男人的事儿,你在一边掺和着瞎操心有用吗?还不是搞的大家都不痛快?担心什么?你焦躁不安地担心了这么多年,我不还是好好的?越是现在摊子大了,我越得巩固基础保存实力,我的实力一旦削弱,就会连一杯羹都分不着了。我们这行,就是这样,你强大,没任何人敢动你,你要是弱了,那所有人都会来挤兑你。我正是因为很清楚这规律,所以我要一直谨慎地做下去,只要你跟我一起,你就还会担心,你担心,咱俩就还得没完没了地吵,你说,你怎么就这么拧呢?”王勇说。
“你不拧的话你就早想别的办法赚钱了,难道赚钱的方法舍弃这一种就没别的了?你那么多点子,干吗非得用这方法赚啊。就是你比我还拧,才搞的家里这么僵。”王勇妻子不满地说。
王勇知道,这一吵又是毫无结果的连绵战火了,他不能放弃这笔钱不赚,他不赚有人惦记着赚呢,虎视眈眈觊觎了不是一年半载了,毕竟这是个来钱来得快又容易的办法,如果不赚这笔钱,对手们自然会小看了自己的实力,以为自己没能力再吃这碗饭。我们这一行确实很怕被人看扁了,要是被一个人欺负了,大家就都会来踩你,即使用有力的回击能证明实力,可是毕竟耗费人力物力,何苦呢?安安生生的钱不赚,现在舍弃了,以后想赚都难了。失而复得哪有那么容易?天上不会掉馅饼。干什么都有干什么的规矩,我占领了这个领域就是占领了,别人别想再染指,赚钱的路子要越走越宽才对,干吗莫名其妙地自己割地收口?跟钱有仇啊还是神经不正常了?大哥原来都是跟别人抢生意才能赚到钱,过程艰辛而血腥,现在安安稳稳地就能赚钱,他很满足,妻到手的钱却不赚,他无论如何想不通。
王勇跟他妻子无论怎么样都找不到契合点,找不到理由说服对方,当然就不能杜绝争吵,他们都很疲惫。僵持着闹了大概一年,王勇妻子终于答应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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