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传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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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矿洞中尘雾弥漫,所有人正自重复着自己一日的工作。张得发警惕地张望着四周,见那彪子、勇子等人拿着皮鞭灰不溜秋的样子站在远处,眼皮直打架竟都似是一夜没有睡好。
“李大哥。”张得发就着水桶喝了一瓢水,抹了抹嘴,低声对李清道:“我与那阿米格谈过了,这人进来得太久了,似是对外面的状况并不了解。他竟说这外面是森林密布,李大哥,我们怎么办。”
李清闻言,眉头一皱,沉思了片刻:“兄弟不必多虑,我们困在这里是死,逃出去虽说八成也是死,却还是有几分希望的,自是要想法逃出去的。这阿米格虽说不知这矿洞外变了模样,但是毕竟是这里土生土长的人,路头总是认得的,这人我们一定要争取过来。我们要想法出去,单靠我们这几人的力量还远远不够,我看这洞中几百号人,你可多多留意,看其中可有适合的人,等聚集了力量,咱们便合谋起事,一起冲出去。”
“嗯!”张得发看着李清坚定地点了点头:“自是要出去的,呆在这里早晚都是死。”
“如今,算上你我,还有阿米格,已经有三个人了,人太少,成不了气候。”李清摇了摇头叹道:“可是,这么大的事若是找错了人走漏了风声那岂不是自寻死路。”
“李大哥放心,我看厉君也可算一个。”
“不错。”李清点了点头:“她算得一个”。
“李大哥,你看,那小子怎么样?”张得发四处张望着,忽地眼睛一亮,指着远处的一个人影道。
“哪个?”
“就是那个小子。天天给你吃馒头的那个!”
“他?!”李清倒吸了一口冷气,登时回过神来,死死地盯着玄冥,这才看到玄冥正在那里拼命干活,着实卖力,当下点头道:“你不说我还没想到!这小子,你别看他人小,现在只怕二三个你都不是他的对手!”
“对,李大哥,原来你看出来了。”张得发兴奋地说道。
“你我都是干什么的,你看出来我会看不出来?”李清得意地瞟了张得发一眼,点点头:“更有一点好处,这小子人小,不遭惹人眼,那帮狗腿子做梦也想不到这里还有这么一个厉害的角色!嘿嘿——,不错!就算他一个,这小子倔得紧,我想他定是愿意的。可惜哇——”张得发忽地长叹一声:“这小子倒是聪明伶俐,只是命运不济。”
“可惜什么?!”张得发看到李清的神情,感到甚是疑惑。
“你瞧,他父母双亡,他又困在这里。不是命运不济是什么?”
“什么?那姓元的竟是死了么?”
“此事我亲眼所见还会有虚么?”李清淡淡地瞟了张得发一眼:“当日那刁锋挟持他父母和这小子逃出香河村。我和龙辰卢赛儿赶去,半路上遇上了官军,恶斗一场,。当是官军忽施辣手取了玄元的性命。她母亲本自在沙漠中走得虚脱,又加上急怒攻心,大口吐血,虽被我们救回香河村却是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好歹救回了村,当时一片大乱,谁也顾不上谁,这事你自是不知。如今香河村已灭,废墟又为官军攻占,连你我这样的人尚县且如此下场,他母亲会好到哪里去?咳——咳——,不过,此事我只对你说,休对他提起,我不曾对他明言只是自忖大家今日身处险境,今日不知明日,不要自寻烦恼!”
“大哥,这个我自然理会!”张得发闻言点头不已:“李大哥,你看,这人够还是不够。”
“自还是不够,不过,也不急在一时,这人需得慢慢地寻找。我们需得想个周密的计划,然后再去找需要的人。”
“李大哥所言极是,不过,这外面究竟是什么状况我们俱都不知,如今在这里说了半天都是空想,需找个知情的人才行。可是阿米格——”
“不错,这正是我头痛的所在,我这几日日思夜想,正不得法,不过方才听你提起一人倒给我提了一个醒,我想出一个妙法来。”
“妙法?!什么妙法?李大哥说来听听!”张得发闻言大喜。
“你瞧。”李清一撅嘴,轻蔑地看了一眼远处的彪子,张得发抬头看去,果见那彪子正站在那里打瞌睡,不禁低声一乐:“这小子,这几日似是着了魔一般,都是厉君闹得。”
“正是!现如下,知道外面情况的就只有这几个人了,若要知道外面的消息,只有将这其中的某个人拉拢过来。”李清看了张得发一眼,正色道。
“这怎么可能?!”张得发吃惊地看着李清。
“你我自是不可能,不过,厉君就行!”李清忽地诡异地冲着张得发一笑。
“什么?!”张得发吃了一惊,脸登时胀得通红,似是气愤已极,正待要发作,随即又如泄了气的皮球:“李大哥,你说得自是有理,只是不知厉君肯不肯。”
“我与厉君交情也不浅,她的脾气我清楚,她定是肯的。不过,你交待她,裤带千万系紧一点,不要让他们随便占了便宜,需知容易吃到口的肉就不值钱,那条裤带就是讨价还价的本钱,明白吗?”
张得发听到李清这般说话,当下疑虑尽扫,忙不迭地点头,大喜道:“李大哥说得有理,我自会交待厉君,李大哥,你就看好的吧!”当下拿着锄头兴冲冲地去了。
那勇子正斜倚着那边的墙打了一会瞌睡,朦胧中全是自己与周厉君正在成其好事,正心旌神摇之间忽地站立不稳,打了一个趄趔,便险些跌在地上。他吃了一惊,登时清醒过来,当下睁眼扫视了一番众人,见眼前状况如常,这才恢复常态。他远远看着那周厉君正混在人群中干活,便觉有些心痒难忍,不自觉便抹了一把涎水,向这边慢腾腾地走来。
不多时,已如梦游般走到周厉君身边,便在她的**后面站定,痴痴地看着她干活。忽地,却是看到那周厉君觉得了自己正站在她身后,只见她站起身来,做了一个撩动长发的动作,向后看来。此时,虽没有什么长发,那姿势却着实惹人暇思。那勇子看得不禁有些醉了。便见那周厉群忽地朝着自己抿嘴一笑,眼中柔光流转,竟似充满了情意。
那勇子看了心中大动,当下便凑上前去笑嘻嘻道:“美人,干活累不累?要不要我代劳哇?”手便已自扶住了她的臂膀。
“死样!”周厉群娇嗔地瞟了他一眼:“你如何能看出我是个女的。”
“我——,你这般模样,——瞧你的胸,瞧你的**。便是瞎子便也看出来了。嗯——,我是嗅到的。”勇子耸了耸鼻子,仿佛这空气中果然充满了周厉君的体香。
“死样!小心让人看见。”
“怕什么,在这里,我是老大,我看谁敢惹我,我叫他吃不了兜着走。”勇子恶狠狠地扫视了周围众人一眼,果见周围许多人正向这边偷瞧,见他眼光扫来,俱都吓得一躬身依旧干活,只做什么都没有看见。
却听周厉群娇呼一声:“哟,吓死我了。”
勇子急忙陪着笑道:“美人,你就不同!”
“我如何不同,你倒是说说看?”
“这个——。因为你是一个女的。”
“女的便不同?”
“女的在这里可是稀罕货。”勇子忽地脸上显出一种惆怅的表情来:“别说是我们,连官军里面的那些头头都好几年没见过女的了吧。”
“真的么,你莫不是骗我?”周厉君闻言,心中一动。忽地娇呼一声:“哎哟,彪子哥来了。”
那勇子吓了一跳,一回头,果见那彪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到了自己身后,正铁青着脸瞪着自己,眼中似是要喷出火来。勇子看了一愣,便觉有些心虚,讪笑一声:“彪子哥,我去喝口水。”也不待他说话,头一低,从彪子身边擦肩而过。
那彪子冷眼看着勇子去得远了,回头看着周厉君道:“他方才跟你说了什么?”
“他呀?”周厉君格格一笑:“他说他是这里的老大,谁敢惹他,他就让谁吃不了兜着走。”
“哼。”彪子轻蔑地冷哼一声,看到勇子正从不远处向这边望了一眼,随即又看向别处。
“哎呀,彪子兄弟,你不要生气,勇子哥可是好人,他还说要替我干活呢!我看勇子哥当真是不错的。你瞧他走到哪里大家不都是恭恭敬敬的低头干活,你看!你看!多顺从哇,大气都不敢出!我早瞧出来了,他那话可不是乱说的。你再瞧他的那身板,那腰,那胳膊粗得,要多大力气有多大力气,刚才他在我这里一拧。哎哟——,你瞧,你瞧,这儿都青了一块。男人!真正的男人哇!哪像你——”说完嗤了一声,轻蔑地上下了打量了彪子一眼,一撇嘴道:“彪子哥,没事就多健健身,别老到处闲逛,我们女人哇,只服有本事的男人。”
那彪子听着周厉君的话,便觉似是从头顶浇下了一盆凉水,浑身一股得意劲便从脚底下走得干干净净,站在那里脸色一层不如一层,便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他听那周厉群说到最后,瞟了周厉君一眼,见那周厉君已自掉头干活,似全不将自己当回事。他心中有气,心想这女人真没眼神,在这里我才是老大,勇子也得听我的,她竟没有看出来?暗替周厉君不值,也不多说,默默地看了一会儿周厉君,一言不发地走了。
那彪子心情沮丧,垂头丧气地退回到鬼门关。勇子早在那里,见这彪子脸色十分难看,一时不敢去惹他。却见那彪子对自己甚是恼怒,酸溜溜地不住上下打量着自己的身形,狠狠地瞪了自己一眼。
那勇子本自有些畏缩,现下见了他瞪自己,忽地心中大怒,心想彪子你这小子,你真不是个东西,敢跟大爷较劲,你须知平时我处处让你并不是怕你。在这里除了杨老大还是一个头以外你也算不了什么!你当真以为自己便是替补杨老大的不二人选?真是有异性没人性!他越想越气,当下毫不示弱,也自用眼狠狠地瞪了彪子一眼。至此,二人关系开始不睦。
那彪子一向自大,见这勇子这回当真不卖自己的帐,有些悻悻的样子,脸色变得惨白。当下看也不看勇子一眼,一头钻进了面前的石室。
那勇子看彪子的身影消失在石室中,毕竟有些搞不清状况。远远地向周厉君这边看来,见她正自干活干得起劲,却是不时地抬头向这边张望。他心中一动,当下赌着气,快步向周厉君处走了过来。
“方才彪子对你说了些什么?”
“他呀,没说什么。我只不过夸了你几句,他便不住地哼,脸色难看得吓人。”周厉君轻蔑地撇了撇嘴:“他吓唬谁呀,勇子哥,你说是不是?”
“就是。”
“勇子哥,还是你行,瞧你长得这般壮实。”周厉君含情脉脉地瞟了勇子一眼,站起身抹了一把汗,甩了甩手,皱眉道:“哎呀,累死我了。”
“你歇会吧,我来罢。”勇子如何舍得放过这个表功的机会。
“你来?这怎么使得?”
“哎呀,有什么使得不使得的。”勇子不由分说,上前抢过锄头,唾了一口在手心,便自干了起来,当真卖力。
“勇子哥,你说你这么大的权力,在这矿洞中也算是个人物,你就不能替我想个办法减些任务。”周厉君站在一边叹气道。

“这不行!”勇子一边干活一边瞟了周厉君一眼:“任务是官军定下的。三百筐二个馒头,官军只认筐不认人。”
“是么?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我还以为——,真丧气——”周厉君嘟囔道。
“什么?”勇子听得周厉君说话有异,回过头来看着她:“什么丧气。”
“我还以为你本事当真很大,原来你也是一个牢犯,比我们好不到哪儿去呀。”
“这——”勇子脸上一红,一时没法反驳,只得低头狠锄几锄头。
“勇子哥,你就没有想过——,勇子哥,你带我出去吧!我好想到外面去走走!”周厉君似是完全没有看见勇子的表情,兀自自言自语。
“什么!”勇子闻言大吃一惊:“轻点,这种话也可以乱说,这是要掉脑袋的,官军最忌悔这个。”勇子说着话,小心打量着周围,见并没有什么人注意这里,这才有些方心。
“什么呀,这里又没有官军。再说了,这里脏兮兮的,空气这么不好,吃得这么不好,还要睡在地上,你看我浑身又脏又臭,想洗个澡都不行,这要是得病了怎么办?你说——,你说——,你带我出去嘛,勇子哥!我知道你有这个本事!”周厉君撒娇道。
“唉,我的姑奶奶,你的话自是没错,谁吃饱了撑的乐意呆在这个鬼地方,不过这地方是官军做主,我委实不能帮你。我告诉你,这种话你以后不要乱说。”
“啊呀,你这个人,我还你真有本事,想不到你连彪子哥都不如,真是的。”周厉君赌气地背过身去。
“彪子哥说了什么?”勇子闻言登时十分紧张。
“没!说!什!么!总行了吧!格格——”周厉君撒着娇:“勇子哥,其实,我知道这确实是有些难为你了,这样吧,你就跟我说说外面究竟是什么状况。什么山呀,水呀,太阳呀!这总行了吧?你知道一天到晚看着眼前这些东西,闷得慌!”
“这倒还可以。外面的情况我确是比你知道的多。我跟你说说。”勇子闻言来了兴致。
“不说呢!你不是从不曾到过外面么,怎又知道得那么清楚。你分明是在骗我!”
“哎呀,你只不知。我这都是听杨老大说的。”
“杨老大?那个老东西?他有什么本事?”
“他本事大着呢,他惯会看官军脸色,官军被他哄得开心,让他做了十多年的老大了。平时,那官军指派任务,巡视什么的都由他陪着,少不得陪官军说说话,还有机会到官军的办公室去坐坐。外面的事他都知道一些,我这也都是听他说的。”
“是么?那你说说,这外面都有什么好吃好玩的?”
“就知道吃!玩!”勇子得意地瞟了周厉君一眼,当下两人找个干净地方坐下,那勇子撇了锄头,左手手揽了周厉君的腰缓缓地说道:“其实,这星球原本是属于古鲁米人的,他们才是这个星球的原住民!”
“古鲁米人?”
“对,你看见那边那个大个子了么,傻乎乎的。那个就是古鲁米人。”
“原来是他呀。”周厉君格格一笑:“样子真傻,跟你就像一个模子里出来的。”
勇子闻言,脸上一红,发下轻咳一声掩饰过去,继续说道:“后来,刘镇星手下的戡探队来到了这个星球,他们惊讶地发现这个星球的能石矿储量竟是如此的丰富。那个时候,——嗯?知道刘镇星是谁吗?”
“这谁不知道呀,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呀?刘镇星就是当今星际的大英雄,与李仰月争夺整个星际控制权的那人嘛!”周厉君哂然道。
“不错。”勇子点了点头:“这刘镇星本事大着呢,所以他的实力十分强大。那个时候,他正与李仰月他们打仗,十分需要能石。他发现这个星球富含紧俏军用物资能石矿,当下便派出一支强大的舰队,包括五艘巡星舰数万名士兵驻守到这个星球。加紧开采这些能石矿。”
“数万名士兵?”周厉君吃惊地看着勇子。
“你听我说,别打岔!”勇子正说到兴头上。皱了一下眉复道:“一开始,这些战舰俱都停在这星球的外层空间,大部分士兵也呆在舰中,只有少部分部队,大约只有二三千人吧,驻扎在这个星球的各个地面。我们这一片也只不过二三百人的模样。于是在这些战舰的掩护下,运输舰往来穿棱,各种设备一齐开动,奋力挖掘能石矿,向刘镇星的军队源源不断地输送这种矿石。”
“但是,好景不长。有一段时间,刘镇星的军队老打败仗。李仰月的舰队很快地就推进到这个星球的附近,甚至于他们还在这个星球附近爆发了一场规模不算小的战斗。这次战斗刘镇星赢了,但是,这里却变成了绝对的前线。因此,刘镇星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损失,就将这天上的五艘巡星舰撤走了四艘,只留下一艘,人员也只剩下数千人的样子,这地面的部队就更加地少了,总共才不过二三百人,现在,我们这片矿区官军也只不过五六十人。舰长就是那个袁伟,你自然是见过的,所有进来的人都见过他。官军人数确实是太少,不过,官军自忖自己的军力,对付古鲁米人自是有余,对付李仰月再加几十艘也嫌少,所以并不在乎这些。他们有飞船,可以在几分钟之内到达这个星球的任何角落,相对于官军来说,那些古鲁米人就不行,他们走上几千里也许要花上一年的时间。”
“大部分舰群众是撤走了,不过刘镇星不甘心,他想要最大限度地开发这里的矿石,他给袁伟布置了任务,下了死命令,说什么‘开发一点算一点,尽量开发,尽量不要留给李仰月。’于是这个倒眉的被刘镇星看中当替死鬼的袁伟就只得硬着头皮留在这儿干。不过,这个袁伟运气也不算太背,直到现在,那李仰月也没有对这儿的能石矿表现一点兴趣,他的舰队从来没有对这里的地面目标进行过攻击。现在听说刘镇星和李仰月他们在和谈,看来这袁伟竟还算走运。不过,当时这样的任务确实很让这个袁伟着实头痛。你知道舰队都撤走了,任务不仅没有减少还大量增加,而且李仰月的舰队在附近虎视眈眈。这袁伟为了完成任务便动了歪点子,为了弥补人手不足,他一方派手下士兵去袭击落单的古鲁米人,将他们打昏后拖进矿洞来,让他们干活。另一方面,他利用那艘驻在外层空间的巡得舰,巧妙地进行伪装,将自己打扮成一个星盗的模样,抢劫过往的商旅船只。那杨老大就是这样被官军弄进洞里来的,官军用这种办法不知掳掠了多少人口,又不知逼死了多少人。就我看见的,从这个矿洞中抬出去的就不下万人,有些人才来了两三天就适应不了环境死了,也有一些人很适应,就说那个阿米格,他干到现在,甚至没有发生过一点小毛小病,不过,大部分人都活不长。”
“竟有这样的事。”周厉君听到这里,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些官军真是心狠手辣!”
“这算什么?”勇子瞟了周厉君一眼:“与古鲁米人相比,这儿死掉的人只能算个零头。”
“什么?古鲁米人死了很多人吗?为什么?”
“起先,那官军开发还有模有样,有个像样的规划,开发有专用的设备,还有专业的工程兵主持工作。但是后来舰队大部分撤走之后,所有的一切都乱了套,再加上外层太空爆发过一场星战,这个星球的生态环境遭到了前所未有的破坏。那古鲁米人的酋长起先因为害怕华人,对事态的发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采取观望态度,后来见这星球渐渐地变了模样,眼见越来越不适于他们古鲁米人生存了,他方才有些着急。当下,他便要号召所有古鲁米人联合起来一起去赶走华人,——也就是官军。但是,要说古鲁米人傻是真傻,他们的文明还停留在原始社会,对许多看不明白的事都冠上什么上天哇,神哇之类的名头,迷信得紧。刘镇星当初为了诓骗他们,说我们这些矿区下过诅咒。于是,那古鲁米人中许多人包括许多有身份有地位的长老俱都对这深信不疑,认为不能进攻这些地方。你知道,古鲁米人的酋长虽然权力很大,但毕竟没法跟上天相比。那酋长是个聪明了,他见了,便想了一个妙法。他假意祭天,谎称得到了上天的指示,这才骗过了那些愚蠢的村民和长老,团结了各个村落,想要驱逐华人。”
“可是,你想,这古鲁米人的文明还处在原始社会时期,而刘镇星的官军已经处于宇航时代了。双方根本不在一个等量级上,这战斗自是从一开始就向刘镇星军倾斜,那古鲁米人注定要失败。果然,每一场仗下来,那古鲁米人都要死上上千上万人。可是,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没有想到是,那古鲁米人有一样厉害的武器,却也让官军大吃苦头,杀了官军不少人。”
“哦?什么武器?”
“据说叫什么‘神之手杖’,传说是他们古鲁米人的一个神留下的,我听杨老大这么说。究竟是什么状况我不清楚。这世上难道真有什么神?!”
“这么说,那些古鲁米人还活着。”
“不错,不过叫残存着。也许就是这枝神杖害了他们,你知道,华人的武器十分厉害,那些古鲁米人若是吃了几次亏发现不是头他们也许就放弃这种愚蠢的行动了,但是那枝神杖确实有些威力,于是那些古鲁米人有时也莫名其妙地打些胜仗,于是古鲁米人就认为有希望,于是总是不放弃战斗,结果就是这样,每次总是死许多人然后利用神杖的保护取得了自以为是的胜利。他们原先是这个星球的主要居民,人数不下上千万,现下据官军自己的统计,不到五百万。现在官军不再逼迫他们,一则战事已经大体结束,任务便不在那么紧,据说这几天开采出来的矿石都没有见到运输舰来搬运。二则,若真是将古鲁米人全杀光了,回头算起老帐来,只怕那袁伟要吃不了兜着走。星际社会的政治风向变幻莫测,这一点袁伟是知道的,他不敢乱来。”
“原来是这样哇?勇子哥,你知道的真多!”周厉君咱得勇子这番解说,心中渐渐地明白了几分。正自寻思着,忽觉得这勇子搂着自己的手便地越发不安分起来,一会儿向上一会儿向下不住地乱摸。周厉君瞟了勇子一眼,见他一脸陶醉的样子,不禁白了他一眼。
周厉君见这勇子这般急色模样,又不好发作,强忍了一回,挣扎道:“勇子哥,你倒是说说?你是为何进来的?”
“我?”那勇子闻得周厉君这一问,登时脸色发白,失了兴致,愣愣地坐在那里发了一回呆,怏怏道:“我杀了人了,被警察抓了起来,本以为要判死刑,结果却被送到这儿来。不过,到这儿跟判死刑没什么区别。”
“什么,你杀人啦?!”周厉君瞪大眼睛掩着嘴看着勇子:“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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