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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孤星自洞外听得仙人指路后,一扫犹豫心情自疾步向山下走去。
途中路过自己村庄,因恐惊扰到村中父老,只得趁夜深人静无人之时,慢慢的潜入家中。孤星离得远远的观望其父母,感慨良多。
这十年来想是二老因为思念孤星,头发早已斑白。不过尚好,自得孤星走后的第二年,二老自东院赵家过继过来一子,寄养于膝下。此子憨厚耿直,实为孝道。孤星来此之时远远的正看着他为二老端茶递水。二老看着这小子也视为己出。正含笑的望着他说着什么。期间场景其乐融融。虽然孤星离的远听不得三人之间的对话。然而看道二位老人此情此景也放下心来。随想起自己虽然空有父母恩情,却全然不能进得孝道,不由得对自己得命运唏嘘不已。
见到二位老人已经似从自己丧命于桥前树下得阴影中走了出来。不由得也大感欣慰。本想多待些时辰,又恐怕被旁人发现。不得已强忍着心中挂念之情,悄然退出村子。一路自向中南山行去。
孤星自跟了尘修习法门后,心性随仍然孤傲,但却不似当初那般急躁了。他深知世间之事往往不可强求,恐欲速则不达。随后得路上,孤星且静心养性。除却逢人问路外,都只是晓行夜宿。日间赶路,于晚间则潜入山林之中苦心修炼,饥渴之时就地取饮山中清泉坚果。却也涂得安逸洒脱。
而孤星每日仍旧不间断的对着铜镜咏诵经文。就这样日子一天天得过去。而孤星也离得聚魂幽谷之境内越来越近了。
有话则长,无话则短。
这一日,孤星已然来到途经秦岭的荆州境内。此时艳阳高照,正直初夏时节。孤星正站在官道之上手搭凉棚寻觅方向之时。突然发现自身后远远使来一运货推车。车上装满酒坛,从车辙上观去,似是沉重非常。由于道路之上只有这一货车,孤星自然而然得将目光落在车上。货物较高,孤星看不得推车之人得身影,渐渐的等车驶近了,孤星方才发现酒坛之后的人影。本来孤星是想上前问路的,但等目光触及此人时却是打消了此念头。连忙上前帮忙推起车来。只见此人脚登草鞋,一身粗布麻衣围系在腰间,虽然初夏时节,但仍然**着上身,正弓腰屈膝,挥汗如雨艰难的推着小车前行。由于孤星的加入,使得小车轻便了许多,那人正不解的抬头四看的时候,孤星也看清了他。由于刚才此人正低头用力,所以孤星并为见到此人长相,此次一看之下,才发现。原来此人年方二十七八的模样。浓眉大眼,可能是经常在外操劳,使得整个脸上看起来略有些发黑,但却给人一种健康的神气。
那人回头看了看孤星那一身洗的有些泛白的布衣,又见他头扎布巾。一身儒雅之气还以为他是一名落魄的公子呢。忙道:“公子使不得,这等粗手笨活快交由我来做就是了,莫脏了你的手脚。”话语中甚是诚恳。
孤星自小在孤村长大,除了父母之外。旁人都是对他不理不睬。如不是遇到事情的话是绝对不会跟他说上一句半句的。那里向今天如此受人尊敬过。说者无意的一句话,却令孤星似从心里感到一暖。忙说道:“不妨事,举手之劳而已。”说完仍旧帮忙推着车子。那人看他执意如此,也就不再相让,随后往旁边让出了点地方好让孤星能更好的推车使力。
由于孤星的加入,车子依然没有先前那般沉重了。那汉子显得也不那么吃力了。随一边推着车子,一边互相通了名姓与孤星闲聊了起来。
原来那推车的汉子名叫刘刚,是前方不远处一座小镇中客栈的伙计,他自小父母双亡,喜得客栈的掌柜收留。自店中做一名伙计,他任劳任怨。勤快非常,而掌柜的膝下也无儿女,所以待他甚好。而且每次出外采买的事情也都放心的交给他去打理。这次就是他到临县取买酒食。途中遇见了上前相助的孤星。
当问及孤星之时孤星自是不方便告知自己是进山寻找仙灵之气的,随骗他自己乃是出门观山赏景的。由于家境贫寒,又自途中得了场大病。所花光了身上盘缠,此时已然身无分文。才落得今日这般模样,正不知道何去何从之际却又遇见了这位推车之人。
孤星从小都未曾说过谎话,自知道自己所说之事漏洞百出。不但吞吞吐吐,且说上一段脸就要红上一时。虽然二人合力推车并不十分辛苦,却怎奈孤星心中有鬼,早已是虚汗连连了。岂止刘刚却是一实在之人,非但对孤星所说之话深信不疑外,见孤星面色赤红。还以为孤星怕自己的窘事为旁人知晓而不好意思呢。连忙热心的宽慰一番,又思索良久对孤星到来:“既然陈兄也别无他事,不知可否帮我一个忙呢?”
孤星正在窘迫之中,突然听他如此一问不由的差异的道:“不知刘兄求我何事?”
那刘刚边推车边答道:“家中掌柜的年事已高,近年来觉得自己有些眼花,每每日下便不可提笔识字。经常跟我提起要我帮忙找一个管账的先生。我见兄弟你定是一个识文断字之人,不妨到店上帮一阵忙。挣点工钱,也好早日凑够了盘缠归还乡里,不知兄弟你意下如何?”
此时此刻孤星方才明白,原来此人非但对他不起疑心。而且还全心为自己求想生路。不由得觉得甚是感动。本想推却,可想起自己真的无处可去。自在中南山中寻觅仙草也非一天半天。如今的确身无分文。不若跟了他自在客栈中帮忙打理,也好日后找个机会报答如此热心之人。
当下忙对刘刚说道:“不瞒刘兄,小弟的确认得几个字。虽是想求得一份事做,可是小弟却从未做过账房。这可如何是好?”
刘刚看孤星为难也不以为意,仍然热心的说道:“这又有何难的,只要兄弟你识文断字。其他的都是好说的,不懂之处可以来问我。”
孤星听完大喜忙道:“如此说来,那在下要现行谢过兄长了。”
刘刚看到孤星面露喜色,也似大感欢喜。就好似帮了孤星像帮了自己一样开心雀跃。只见他腾出一只推车的手臂在孤星背上温和的拍了拍随后说道:“你我一见如故,且莫说这些话。待等到了家中你我在好些畅谈。”说完竟高高兴兴的一手扶着孤星背部,一手推着货车于孤星一起行进在路上。
此时的孤星却然望着正在低头推车的刘刚心中感慨良多。
其实孤星并不知道,这刘刚的命运刚刚于自己相反。自小虽然无父无母,但性格却十分倔强,从来不食嗟来之食。可是偏偏整个小镇的人却都带他尚好。加上他从小勤快诚恳,镇中的人如果遇到什么跑腿,粗活使力之事,也定会找到他。一是见他从小孤苦可怜。二是找个事给他做让他觉得不是施舍。而自小在这种环境中长大的他,也深知镇中这些人待他的恩情。所以每当遇到他人有为难之处时,都会热心的帮忙解决。比自己遇到了困难时还要热心。

就这样在刘刚的感染之下,孤星似是开朗了许多。两个人有说有笑的推着货车,不知不觉中已然来到了客栈门前。见上面赫然写着‘刘家店’三个字。而刘刚则入得里面招呼伙计们去了。
孤星见此自是帮刘刚搬运车上的货物放入店中的库房。而店中的其他伙计也都出来帮忙。期间刘刚也在边干活的时候边向周围的伙计介绍这个刚来的小兄弟。而伙计们也都很热情的跟着孤星打招呼。常年受惯了冷眼的孤星,此时见到热情的伙计们自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待等忙完之后,刘刚则拉着孤星的手来到了里间掌柜的居所与孤星引荐。这镇中的人们大部分姓刘,掌柜的也不例外。随后孤星就见到了一位慈眉善目的老人。这刘掌柜自是对刘刚办事特别放心。没问得几句便已经欣然同意了。孤星也就寒暄了几句后,跟着刘刚出来安排自己的住处。
刘刚将孤星领至后堂,伙计们所住的地方。找了一个靠里间的通铺腾了出来。并帮忙为孤星铺床搭被。边铺着床,边对孤星说道兄弟现在这里委屈几日。日后有宽敞的地方兄弟我定会找来与你相住。
孤星忙道不用。方才使得刘刚安心。
就这样,孤星便在小店中暂时安顿了下来。白天跟着掌柜的学习管理账目之事,夜间也会趁无人之时起来练功。
由于初来对此地并不熟悉,所以孤星并不经常走动。渐渐的过了三五日,孤星对这家小店逐渐熟悉起来。随后为了更快的学会店里的事物,经常跟伙计们在店里四处走动。然而却在这时,让孤星突然发现了一件怪事。
孤星自从死而复生之后身体大异于常人。每每可以见到别人看不到的事物。却说这一天孤星自客店楼上下来在途径二楼转下楼下的时候突然看到,自客栈二楼拐角的一间客房中似乎隐隐约约的冒出一股黑气。正在惊奇为何如此,待要上前观其究竟的时候却被刘刚叫到库房查点登记货物去了。为了恐怕其他人受到惊吓。孤星并没有说什么。只等到清点完货物后。回到柜台上,似随意的查点起客栈中住客的名册来。
这一查之下方才知道事有蹊跷。
原来孤星所见那间向外涌出黑气的屋子却是已经有三个月没缴纳过房租了。孤星因出来乍到对此事甚是不解。随手找来店中的一名伙计问之。这名伙计在店中已经做得五六年了。所以什么事都基本了解。见孤星询问他二楼拐角那间厢房一事时。却又鬼头鬼脑的神秘异常。经孤星再三追问下才神神秘秘的将此事说与孤星听来。
原来,这间屋中住着一名员外。乃姓张。大家并不知道这张员外叫什么,只知道他是一个贩卖皮草的行脚商人。家中颇似极为富有。出手也相当阔气。每年初春与初冬之季节并然会途径小镇歇脚。以致往返商途。想起来具体来往有多少年已经记不得了。只知道每次侍奉他的伙计都会得到相当丰厚的一笔赏银。就这样每次这位员外来此之时,店中的伙计无一个不欢心雀跃。争抢着为这位客爷服务。好希望从中得到些好处。虽然如此,但是店中的伙计都觉得这个老员外性格十分怪癖。因他所住的屋子从来都不允许其他人进入。一旦未经允许私自进入屋中,必定会让这员外大声斥责并拳脚相加,据听说,有一次一个小伙计端了一盆洗脚水来在员外屋中想以此孝心换得点赏钱,却忘记了这员外的规矩。非但赏钱没得到,还差一点让这员外用马鞭给活活的打死,幸亏当时刘刚出面才好说歹说将那小伙计从中救下。而那伙计也不知道是受了员外的惊吓还是见到了屋子中害人的事情。竟然死活都不肯在这里作下去了。次日就要回乡返家,刘掌柜无奈下只得将工钱算给那名伙计。让他返乡。
奇怪的是,没想到就在当天,那反乡途中的伙计。竟然突然淬死与归家的路上。更奇怪的是经由官府勘察发现那伙计实乃是被惊吓过度而死的。
虽然当时官府也曾经怀疑员外,但是又无证据。而且那伙计走后员外并没有跟着出去。很多店里的人都可以为他作证。所以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那张员外也从来不讲这些事放在心上,每次还是依旧以往一样,来此处歇脚。
而且每次在这里一住就是十多天。方才离去。店中伙计虽然纳闷,然而由于员外给的店钱充足。因此虽有疑问也不敢声张。只得看那员外来了走,走了来。
却说今年这一年,这个员外也是如往常一样初春时节来到此处。但怎知途中似染了一场重病。在这里一病不起。非但十多天没有将病养好而且还越发严重了。由于是店中的常客,所以伙计们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小心的伺候着。可是那成想,就在上个月初四。这老员外终于抵挡不住病痛缠身,报病而亡在店中。临终之前还托付了店家求人回乡与家中报信前来收尸。又赠送店中大笔钱财为他摆设灵堂。
可谁知道报信的人都走了,而且灵堂都已经摆放三天了。怪就怪在这名员外竟然奇迹般的从棺材里活了过来。当时夜间在此为他守灵的李大胆都差一点没被他吓死。
这还不算完,本来死而复生的这个员外早就应该走了。可那成想他宁是不走,说非要等那些孝子贤孙前来吊孝。在这里一住就是不肯离开。掌柜的跟店中的伙计们由于及怕这厮曾经的淫威,不敢得罪只得由着他在这店中住下。却不知现在都一个多月了,这员外从来都不曾出过那间厢房。只是偶尔看他夜间出去过那么几次。而且屋子看的比从前还要严厉,更是不允许任何人进入。就是日用之水食也都只让伙计们放在屋子外边。他自己出来取用。掌柜的见他也不打扰其他住客,又恐怕他家中财大气粗。只得任凭他在这里住下了。现在只是盼望这员外的家人能早日到来好将他接走才好。
说完那名伙计也是摇头叹气,那这个员外似是无可奈何的模样。
孤星听完那名伙计所说的事情,不由的心中打了一个突。随即想到。
“莫非,在这世间还有与我一样的人。可以死而复生么?”
然而那此屋子间的黑气,又是如何呢?
这其中定是有些古怪,由于好奇。孤星也并不声张,只是想静观其变。看看到底事情是究竟如何。如若真的有问题的话也好帮忙想个办法,以报答刘刚知遇之恩。
想到了这里,孤星也就对那伙计哦了一声。并不表达自己对此事如何奇怪。仍旧是继续查看账目。就好似这件事他根本不知道一样。
那伙计见他如此的不好奇,也甚感无趣。随找了个借口离开了柜台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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