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都给我老实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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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蛋蛋,来,乖,吃个油炸沙蝎尾。”
托雷斯大叔的猥琐传统没有改变,不过这次的下手对象是他怀中的一个乳白色的蛋。大叔把食物往蛋的面前晃了一下,然后就直接送入自己的口中,巴拉巴拉地嚼得很起劲。
“无耻啊无耻,大叔,你吃饭就不能安静点吗?”雷泰看不过去了,提醒道。
“安静能让油炸沙蝎尾变成红烧猛犸肉吗?”托雷斯问道。
“不能!可是……”
没等雷泰说完,托雷斯又开口了。
“那我干嘛要安静呢。”
…………
大叔的话让雷泰很是无语,很多时候大叔就是这样猥琐,但你又拿他没有办法,雷泰扒拉两口饭就准备出门了,但托雷斯又说话了。
“蛋蛋,来,这次是红烧猛犸肉,香香的哦。”
“哐啷”一声,雷泰跌出门外了,因为托雷斯从始到终拿的都是军用压缩饼干,这是联邦一年多来第一次运送物资给暴雷哨兵站,让一直以来都狩猎的雷泰有些不适应,这似乎有些反常,但例行的狩猎时间又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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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目标星球还有三十万公里,请所有人员做好着陆准备,运输舰即将在十分钟后到达地面。”
冰冷的机械声在船舱中响起,在舰艇里的人都有条不紊回到自己的岗位上,显然这是一支有纪律的军队。
格兰特望着窗外深邃的星夜,璀璨夺目的星辰繁多,唯有那北斗星最为闪耀,恍惚间格兰特又回到了军校的日子里,他和她也曾一起仰头望着这颗耀眼的北斗星。
那年那夜那伊人,待他按照约定再次来到那棵桃花树下,伊人已为人妻,偎依在一个丑陋的胖子身旁,只因为胖子是贵族,而他是平民。
他们中间隔着一道无法逾越的坎,一堵无形的墙切断了格兰特的幸福,他不服,他要抗拒这个命运,在伊人目瞪口呆下,他杀了那个愚蠢的贵族,按帝国律法,平民杀害贵族应判死刑。
但命运却跟他开了个玩笑,出色的格斗技能让他进入了一个秘密的基地,在那里他遇到的都是在国内凶名在外的死刑犯。
这里有单手臂力强度超过200KG的万蒂,他能够轻易捏碎复合式砖头,在入狱之前他连续捏爆了三十八个人的脑袋,也有抗打击强度达300KG的柳金,据说一般的镭射手枪只能在他的身上留下一个弹痕,还有速度能够达到每秒三百米的度里,在6倍重力的情况下还能自由行进的扬科勒。
帝国召集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打下远征军的第一个补给站。并且为了控制他们,都在他们脑部移植了定点爆破控制芯片,只要有谁有违反行为都会遭到爆头的悲惨命运。
能够重生已经不错,而自由更显得宝贵,帝国承诺只要有足够的贡献值就可以拆除他们脑袋里的芯片,让他们获得自由,而获得贡献值最直接的方式就是立军功。而他也就出现在这个先遣队里,目的只有一个,占领雷丁联邦的前哨站——那美克星。
艾丽莎,保佑我!格兰特在胸口划了个十字,默默地祈祷。
联邦历2146年,帝国历612年。
三月八日,这一天很平淡,很多人都说不清这一天有什么特殊的,而在那美克星上,却进行了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这是百年和平后的第一场战争,但这场战争没有记录在联邦的战争史册上,研究联邦战争史的专家也没有查找到过,只有沉积在查尔顿帝国的秘密档案里才有一篇文字记录,再加上一个参战士兵的战时记录和一段残缺的录像描述了当时帝国的一次秘密潜入。
“作为代号“X”入侵计划的一环,由帝国秘密训练的三百死刑犯在这一天踏上了征途,目的是占领那美克星作为前哨站,据联邦的内线透露,那美克星就只有一个哨兵站,而且只有两个士兵留守,所以这次最关键的就是要无声地控制住这个哨兵站,并从他们的天网连接器获取相关的军用机密,帝国对这次行动很重视。”
——————以上节选自《帝国秘史之“X”计划搁浅调查报告》
接下来是一个叫格兰特的格斗士兵写的一篇随行日记,和最后记录的一段支离破碎的录像。
“斯巴达勇士,这是帝国赐予我们这次入侵行动的三百死刑犯的称号,是根据超远古时代手持刀刃力抗强敌的三百勇士典故所取的,我苦笑,因为这本来就是一个虚名,并不能给行动带来任何实质效果。”
“军用运输舰终于起飞了,我最后望了一眼窗外的景色,可能这是最后一次凝视这颗从不知名字的星球了,旁边的夏洛克中士呵斥我精神集中,我只好把目光放在接下来的部署安排上,但我的思维还是飘到了遥远的若尘星去了,忘不了艾丽莎那忧郁的眼神。。。。”
“军方配置的全息多功能头盔就是好,不仅可以即时录像,也可以把自己需要记录的东西弄成文字模式储存起来,我本来不想这么这么做,但总有不祥的预兆,我只想留下只言片语,希望能让艾丽莎知道,我还活着!虽然这是奢望。格兰特于三月二日10时记录”
“运输舰终于顺利登陆那美克星,电子覆盖干扰很有效,没有预想的那么困难,虽然这里的重力场有些异常,但还是进展顺利,我紧随夏洛克中士出了船舱,外面黄沙漫天,这种地方真不是人呆的,真不知道那个哨兵站的两个士兵是怎么过的。格兰特于三月四日8时记录”
“部队推进很缓慢,在发生野外生物袭击事件后,我们都开始很警惕,但还是在不断减员,着陆点离目标哨兵站有三十公里,但这些野兽连装甲运兵车外壁都能轻易击穿,这段路程我们就丢下了一百多具尸体,终于在三天后我们在离目标三公里的地方驻扎,准备在凌晨的时候进行一次突袭。格兰特于三月七日18时记录”
“我想我明晚应该能够睡个好觉了,谁都会对这几天所遇到的生物感到莫名的恐惧的,连速度最快的度里都死在一只隐藏在沙土里的蝎子毒液下,他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就死了,也就在昨天我们刚刚探测完不久,意外往往都会发生,这些生物太有智慧了,运兵车差不多都报废了,只剩下夏洛克中士指挥的这辆了,而我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活下去,格兰特于三月八日凌晨0时记录。”
文字记录就此断开,然后就是一段破碎的录像,录像只有短短的一分多钟。
绯红的月光下,一道鬼影在一百七十多人驻扎的阵营里穿梭,如流水般划过向他靠近的每个人,而帝国特训的士兵就都莫名倒地,在短短几十秒内,鬼影把这群死刑犯悉数打倒,而且都没有人发出声音,现场显得十分诡异,最后鬼影闪到运兵车前,夏洛克中士刚要有所动作,一只手就击穿装甲向中士袭去,而中士没有任何反抗的机会,也随之倒地不起,口吐白沫,画面最后定格在鬼影站在格兰特面前,眼神中带着少许疑惑,但动作没有慢下来,经过分析得出,鬼影是用极快的手刀一下子卡住格兰特的喉部,让他暂时性缺氧而昏迷过去的,而录像就此断了,显然格兰特已经失去了意识。

由于电子干扰还没结束,所以只有在运输舰上负责监控的帝国士官能够看到,但问题是留守的士官却在这个时侯睡着了,因为他觉得距离哨兵站这么近了,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了,明天就可以参观一下这个哨兵站了,可是等他一觉醒来,发现所有死刑犯都失去了控制,没有任何画面传输过来,这时候他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
情急之下,这名士官马上启动运输舰,留在这里待命,笑话,前几天的野兽不知道会不会找上门,于是他逃离了那美克星,并带走了那段录像。
在帝国研究录像并收集当时的战时记录后,专家一致肯定这是那美克星的凶兽,那黑乎乎的毛皮包裹下的一定是一只手脚灵活的类人兽,因为没有人类能够如此快的速度,并且攻击性如此的强,一百七十多个死刑犯都毫无还手之力。
有人提出不同意见,觉得遗漏雷丁联邦的两个士兵有些欠妥,但马上被口水给淹没了,一群专家反讥道,你觉得一个能够徒手打倒一百多名特训死刑犯的高手,可能在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窝着吗?要是有这么一个人,他们雷丁联邦还不象宝贝一样捧着。
帝国的强者思维让专家们绕错了方向,以至于他们在研究是否继续执行“X”入侵计划第一步的时候有些摇摆不定,国内形成了两派。
赞成派认为这个入侵行动计划了这么久,消耗的物资无数,还没获得任何有效进展的时候不能停下,这样先前的努力岂不是白白浪费掉,而反对派则认为帝国就算再派士兵前往那美克星的话,也会被那些食人凶兽给一口吞噬的,如同一个无底洞,再怎么添都不会满,帝国耗不起。两派人马各持己见,争论不休,差点打起来,最终在帝国哈雷元帅一声拍板下,这个计划就此搁浅,等找个更为合适的星球再议,那个猛兽如潮的那美克星就让他见鬼去吧。
查尔顿帝国的人很愁,他们愁战略物资如流水般离他们远去,而他们却一点办法都没有,而那美克星的雷泰也很愁,他愁怎么安排眼前的这些人,粮食就是一大问题。。
雷泰没有想到自己出门狩猎会碰到这么多人,在这个星球上生活了两年了,雷泰已经习惯了大叔那张猥琐的脸了,在碰到这群人的时候他还是有些意外。
不过遵照大叔的生存法则第一条,一切要在自己的掌控下行动,他在第一时间试探完后就立刻出手制服了所有人,马上折返回哨兵站。
一推开门,雷泰还没说话,大叔就已经开口了。
“雷子,怎么回来了,你不是出去狩猎吗?是不是大叔给你做的衣服不合身啊。”
“不是,大叔,你这身负重服穿起来倒是挺合身的,就是从头到脚都包裹着不透气,而且看起来样子好丑哦,黑不溜秋的。”
“什么!你竟敢怀疑大叔的品味,自己出去扣鼻屎一百遍再进门。”
“扯远了,大叔,大事啊,我今天看到了好多人,你快跟我去看看。”
托雷斯二话不说,拖着雷泰就出门了,等他们坐着那辆沙地履带车来到现场,看到横七竖八倒在地上的人,托雷斯眉头皱了下。
“怎么了,有问题吗?大叔。”
“这些都是查尔顿帝国的衣服,虽然不是军用制式的,也没有查尔顿帝国的军徽,但战斗服的设计风格差不了多少。”
“那该怎么办。”
“凉拌!先带回去再说,你都拖走。”
雷泰按照大叔的办法去做,而托雷斯则到处探查,一个也不放过,难道他有那种嗜好,到处乱摸,想想雷泰就头皮发麻。
忙完了一晚上,雷泰就算个铁人也都都累趴下了,可是等他一觉睡到下午,起床的时候却发现一百七十几个人都不见了。
“大叔,人呢?”
“哦,联邦的运输船下午刚来,我把他们都全都送上了船。”
“为什么?”雷泰略带遗憾。
“你以为一百多张嘴在那等着吃饭,我们的粮食很充足,还是我们是慈善基金会啊,施粥的。”
雷泰只是嘟嚷着,联邦的运输舰什么时候来的这么勤快,就不再理会了,反正大叔会处理好,他整理下装备就又出门了,继续狩猎。
而在此时,格兰特坐在一架苏式运输舰上,感慨人生的美妙,想起了运输船上那个中年人还有那张有些无赖的脸,以及他的话还在耳边旋绕。
“你们这些人都给我听着,从现在你们都是暴雷安全顾问公司的外围人员,在这我不想听到任何异议,下场就是这样。”然后格兰特就眼睁睁地看到桀骜不驯的万蒂和几个同伴被一巴掌拍倒在地,昏迷过去,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速度太快了,快得连格兰特都分不清有几个影子。接着中年人又开口说话了,
“你们还年轻,把命搁着太不值得了,当然你们要是觉得不服我呢就尽管动手,以前我也不服,但最后还是服服帖帖的,我这次是受人之托来接你们走的,不管你们以前是干什么的,就算杀人放火也一样,都给我老实点,我这可不是慈善机构,废话不多说,上船,到了基地再跟你们详细说明,还有你们脑壳里的芯片已经去除了,查尔顿的那些伎俩还算小儿科。”
格兰特这群人没有选择余地,只好乖乖上了这条苏式运输舰,等待他们的或许就是一个重生吧。
在登入船舱的那一刻,格兰特回头望了一眼这个黄沙漫天的星球,默念着。
艾丽莎,等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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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邦的公民们都安静地进入了梦乡,他们不知道一场秘密的潜入已经被化解,一场战争已经消除于无形,他们甚至不知道有那美克星这么一个星球,还有星球上的那一个哨兵站,还有那一老一少士兵,但总有会人惦记着。
一手拍在大桌上,力道让整个桌面颤动,茶杯里的水泛起圈圈起伏,一个中年人暗喝道:“这最后的晚餐都让他们吃不成,什么三百勇士,我看查尔顿的士兵都是吃屎的,连那美克星的野兽也搞不定,看来得动用高级暗杀团了。”
“爸,这次你透露信息给查尔顿帝国,不会给联邦带来损失吧?”洛克问道。
“有什么损失,不就是一个那美克星吗?都已经快被遗弃了,我这是给联邦节省军用开支,知道吗。早知道当初就该干掉他们,省得让老子烦心。”
两声叹息,今夜注定有人不得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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