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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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年后。瑟希恩半岛,诺菲索。
暗黑历796年。距离上一次信仰之战结束已经过去了796年。距离黑暗势力重新返回主物质界并且立稳脚跟成立帝国,也过去了796年。而诺菲索,成立也快要有800年了。
但是,距离立国八百年的庆典,总还有那么几年,而即使是到了那一年,真正的权利掌握在喜欢清静的法师们手中的诺菲索,也不至于为了这种事情而大肆庆祝。
现在的瑟希恩半岛,总体而言还是很清静的。
就不要说本来就人迹罕至的山里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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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功了!”此刻,一声呼喊,却在小范围内,小小的打破了山中只有鸟鸣兽吟的清幽环境。虽然没有引起什么骚动,却也让小动物们都竖起了耳朵,趴在某块平坦草地上的一只大狗,也立刻就从懒洋洋的卧姿,变成了精神奕奕的坐姿。
白色的耳朵小幅度的抖动着,尾巴也在背后摇来摇去。
这种动作确实很可爱,但是这也确实是一只“巨犬”——身长大约有3.5米左右的白色巨犬。
“成功了!终于可以出去了!”一个少女从它身侧的山洞中跳了出来,抱着这只巨犬的脖子晃了好几下。肩高一米以上的这只巨犬,在坐姿之下,脖子比起和少女的肩高还要高上一些。所以少女是跳起来这么做的。
“可以出去了呢,月。”一只乳白色的元素精灵漂浮在女孩的头上,扇动着身后的翅膀,“不过我不明白,为什么贝兰雅这么高兴。”
“能够八年做到这一步,我高兴一下也不成么?要知道,按照我以前看的记录,能够八年就修炼到这种地步的人,也很少呢!”贝兰雅兴奋的简直要在原地转圈圈了。
“当然可以。不过我得提醒你,不少上层级种族,从成年就基本有6级的水准了。人类,也并非没有天才。而你做到这一步,还是冒了险了。”诺尔毫不犹豫地一盆凉水浇了下来。
“呜……你不用总是打击我吧?诺尔?”贝兰雅可怜兮兮的看着漂浮在空中的小精灵,“好歹我也是把你孕育出来的人哪!怎么这几年,态度越来越恶劣?”
“你不觉得这几年来,你越来越像小孩子?”白色的精灵诺尔毫不犹豫的回了一句。
明明已经是一个十八岁的少女了,居然比起八年前还要像个小孩子。对此,诺尔实在是理解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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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女主人的沮丧(虽然不是主仆契约,但是在魔犬的观念里,契约者确实是“主人”无异的。这不是魔兽的本能,或者,只是“犬类”的本能也说不准),月伸出了大舌头,试图舔舔贝兰雅。幸而贝兰雅见机得快,跳了开来。
“给我变小!否则不许舔过来!”
月无辜的看着她,随即,缩小了身体。再次变成了幼犬时期的大小,可爱得会让大部分的女生爱不释手……
这是契约魔兽的特有的能力——当然,一部分高级魔兽也有类似的能力——可以变成一个固定大小的“迷你形态”。但是……
“啊!”诺尔吃惊的看着贝兰雅,“看起来确实是有效啊!你居然没有被压倒。”
是的,被诺尔扑到身上的贝兰雅只是身体后倾了一点儿而已,没有太大的晃动。而诺尔之所以会这么说,则是因为——不管是契约魔兽还是巨龙,大部分改变身体大小的法术,都无法改变一样东西,那就是体重。连体重都改变,不是这种简单的法术可以做到的。
月的属性是风和土。土是本身的属性,风却是从贝兰雅的契约中得来的。它可以让自己的巨大身体在地面上轻若无物,离开了大地之后,却只能用风属性减轻部分的重量。现在贝兰雅需要承担的重量,大约是300卡其左右(一卡其大约可以折合为0.76斤)。
作为一个法师,这份力量,确实是太惊人了些。即使是战斗法师,也应该要到高等级才能有这份力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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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们那儿所谓的修真呢,分为法修、武修和神修。在我看来,这里的主流法师修炼方式类似于神修,战斗法师和战士,都类似于法修——同时修炼身体和精神,并且把两者分开来修炼的方式,统一都叫做法修。魔修或者说魔物,其实也算是法修的一种。”
贝兰雅解释道,“入道、筑基、炼神、问道、灵聚、元成、自在、归真、万法、问心、还虚、合一。如果把合一比作半神,那么在这之前,也有十一个阶段。精灵王说‘总是比你们人类多出一个级别’,我想,不只是指安塔瑞斯的分级标准也说不准。”
“之所以会有这十一个阶段,是因为,十一个阶段之间,有着显著的区别。”
“因为走入了魔道,我不懂得到底什么是修真。虽然前世看了一些典籍,但即使是现在也无法理解。只是有一点可以肯定,不知道为什么,修真,应该是比魔法或者斗气的修习更加困难的。因为,修真从来也不像这里的魔法那样的普及。而且,修真在还虚之前,有两次劫数。炼神一次,归真一次。魔法和斗气的修炼者,却只在11级的圣级后期,会面对半神试炼。”
学习了这么多年,贝兰雅也弄明白这里的标准了。所以,才形成了自己的判断。
“为什么会如此,我也不明白。但至少,在炼神的阶段——第三级的心劫。我即使是前一世,也是经历过的。结合这里的负能量理论,我对它的猜测并没有错误,不是么?”

“那种大量吸收负能量引发心魔的做法?”诺尔连连摇头,“亏得你胆大。不过那种方式,确实对精神的修炼很有好处。如果不是那样的话,你根本不可能在那个时候就走上战斗法师的道路。”
“有的时候,总是要去尝试一点东西的——老师也认可了这样做有很大的可能成功不是么?何况,引发心劫来锻炼精神力,不管在哪里,这也是冒险——而这个险,我本来就曾经度过过。现在又解开了心结,正好是处于最合适的心态,不怎么需要担心。只可惜,没有经验和体悟,其他的东西却是什么也不能借鉴了。否则,就真的要担心小命了……”
贝兰雅有些俏皮的说道,“然后,依靠那个时候起就锻炼起来了精神力,以精神力为基础,在魔力核心的形成过程中顺带也进行炼体……冒的险可就不算大了,不是么?”
诺尔听她这么说,也有些无奈,“如果不是你的精神力等级高出几级,这样做是没可能的……但是也好,现在,你基本上也算是一个合格的战斗法师了。如果按照这个世界的修炼方式……其实你连那一次的险也没有必要冒。”
——其实它是知道的,贝兰雅这样做也有些无奈。他和她的契约是一种和特殊的强力契约,不是共生契约这么简单。所以,他的实力,几乎可以说完全取决于贝兰雅的实力。于是,贝兰雅才会希望自己也强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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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摆着尾巴,完全不明所以的看着主人和小小的精灵。但是随即,它就拱了拱贝兰雅,在她的身上蹭了蹭。从它丰富的肢体语言之中,贝兰雅知道了它的意思。
“啊啊啊!”她尖叫了起来,终于注意到了自己实在是不怎么样的形象。“我已经多少天没有洗澡了??而且……而且炼体……”
“所以,我很钦佩月的勇气。”和一般的元素精灵不同,由贝兰雅孕育出来,又在贝兰雅身边长大的诺尔,显得很有“人性”,“你现在的这个样子,我可不要待在你的身上。快点儿去弄干净!然后我们回去导师的塔,测一下你现在到底算是什么水准了。综合水准应该已经到了七级了吧?”
贝兰雅连连点头。
不过在转身飞奔的时候,她却看了看天空,“等到我收拾好了,说什么也到晚上了啊!如果是那样的话,还不如明天早一点儿起来,去浮桥那儿看了日出再回去呢!”
“……说得也有道理。”想起几个月不见的那种奇景,小精灵点了点头。
和八年前相比,贝兰雅现在已经有了一米六五左右的身高,在女性之中,有了不算高挑却也不算矮的中等身材。可以说是完全的长大了。但是,诺尔却还是和以前一个样子。一点儿也没有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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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等到贝兰雅把身上的脏污给清除干净之后,天已经完全的黑了。诺菲索作为和精灵族最接近的国家,秉承了精灵族喜好自然的传统。山林都少有人涉足。
也因此,贝兰雅才能在山区中找到一个“闭关”的地方。当然,这种行为在安塔瑞斯叫做“苦修”。
现在,她已经是一个十八岁的少女了。和老师回到瑟希恩半岛之后,她就在埃罗特法师塔所在的亚玛山区活动。这里距离精灵海不远,距离诺菲索的王都瑟希也不太远。是一个很不错的地方。
好好的整理了一下自己之后,贝兰雅悠悠然的穿好了自己的法师袍——六级的初级魔导士法袍。
水蓝色的长袍代表了她的主修方向——水系。而胸口的九叶岚徽章,那朝不同方向展开,形成了一朵美丽花朵的六色狭长叶片,则代表了她现在的等级。出于女**美的天性,贝兰雅对自己的法师袍做了一定的改装,收紧的上身和束起的腰,都让这件长袍看来更像是一条长裙。
比起许多的女性法师来,这种改装并不算离谱——很多女性法师的法师袍,都是完全看不出来原本的模样的。
随即,在把圆环一般的变形魔杖给挂到了脖子上之后,她把自己水蓝色的柔顺长发拢起,披散在了身后。而最重要的一点是……将没有任何辅助作用的眼镜给带到了眼睛上面。
作为一个提早成形的战斗法师,实在是不应该有视力上的问题的。贝兰雅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老师要这么着紧她的眼睛,甚至还在看来平凡无奇的眼镜上面附上了高阶的幻术。只是,看他这么郑重,她还是愿意遵从这份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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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算现在就出发吗?是不是太早了一点?”看着她的举动,诺尔有些奇怪,“苦修结束,即使是使用飞行工具,能量波动也不怕被人发现了吧?外面的那个幻术结界,也可以撤销了啊!”
“但是已经坐了这么多天了啊!”贝兰雅欢快的抱起了月,“我们就这么跑过去吧!刚好可以锻炼一下身体!”
“你果然这几年越来越像小孩子了……”
“因为……诺尔你不会知道的。长久以来的愤恨、疑惑、罪恶,在同一时刻,被洗清的那种感觉……”贝兰雅露出了悠远而怀念的微笑,“这是一种很轻松的,事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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