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妮斯的故事之二——奇妙的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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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然是夜空流萤提供的外篇。果然不愧是黄河之水天上来的笔速啊!此后,兰妮斯的所有外篇,都是夜空流萤执笔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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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就这样在两人磕磕碰碰中流逝了,然后兰妮斯在她500岁的时候,选择离开了居住的森林外出历练——理所当然的,是她自己偷跑。
不过在兰妮斯和卡罗特之间拥有那么强烈的同步的这一事实下,让我们还是对此次兰妮斯是否真是所谓“偷跑”报以一定的观望态度好了——虽然她自己本人到现在还在坚持当初是“自己偷跑”没有错……
外面的世界很精彩也很复杂,而最让兰妮斯感觉到好奇的,就是人类了。
即使是到了现在,她也依旧不明白,以和自然精灵相比,通常寿命只有短短百余年的人类为什么能创造出那么多的故事和传说,活得那样精彩。
当然,她还不明白的也有,人类群体中性格的模糊分化——对于爱憎分明的精灵来说,人类的那种含糊的情感和思维一向是接近于无法理解的层面。
但是,就是因为不理解,所以觉得很有趣。
在光明和黑暗中徘徊不定的奇特物种。
这个是兰妮斯在和外界的接触中,对人类的感受。并且为此她的好奇也越来越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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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后她遇到了亚恩特——一个人类。
亚恩特是一个四处流浪的吟游诗人,会一点点不入流的魔法。作为一名魔法师,他的能力显然是处于学徒阶级,但是他的近身战斗的能力确是相当的不错。
“我会选择当个吟游诗人,是因为我喜欢旅行。”
这是他对于自己为什么会选择吟游诗人这个职业的解释,事实上他也确实如此。
至少在兰妮斯看来,亚恩特更适合一名战士的职业,而不是魔法师的分支——吟游诗人。
兰妮斯和亚恩特是在冒险者工会遇到的,那个时候的他帮助了还不是很清楚人类社会官僚机制的兰妮斯,办理了冒险者必须的冒险证还有弓箭手的相关考级手续。
因为感觉他并没有恶意,所以刚出精灵森林没有多久的兰妮斯就选择了在通过特殊职业测试顺利转职成为中级迅箭元素弓手后,和亚恩特组成了冒险小队了。
对于兰妮斯来说,亚恩特是一个很风趣的人,对人也很温柔,因为游历过很多的地方,所以他知道相当多的风土人情。
所以当结束了一天的旅行之后,在晚上休息之时,兰妮斯喜欢抱着腿坐在亚恩特的身边,听他以歌唱的形式讲述一个又一个故事——有的时候是人类眼中精灵的历史,有的时候是人类历史中的战争故事,有的时候是一些冒险者的经历,有的时候是一些种族的传统歌谣。
亚恩特有一副非常好的嗓子,五弦竖琴的琴艺也非常得不错。
兰妮斯对此的评价就是:“虽然作为一个魔法师你绝对不够格,但是作为一个歌手,你真的可以排到一流。”
当然,有的时候兰妮斯也会以精灵特有的对音乐和自然的感受,协助亚恩特编写新的歌曲。
就这样走走停停,两个人的旅途,虽然经常因为资金窘迫而不得不去接冒险任务,但是却也并没有因此而改变过两个人的目的——这两个人,根本就是以自己的兴趣为第一考虑。
所以整个旅途并没有多大的波澜,是很符合兰妮斯喜好的平和宁静。
兰妮斯很喜欢和亚恩特在一起的感觉,甚至也想过如果就这样和亚恩特一起旅行下去也无所谓。
和在村落中的同伴在一起的感觉不同,和卡罗特搭档时候的感觉不同,也和父母导师在一起的感觉不同……这种希望和亚恩特一直一直在一起的感觉,这种总是愉快并且期待的感觉,是不是……就是所谓的“喜欢”呢?
对此,从来没有过感情经验的兰妮斯是真得觉得很困惑,但是却也没有人给她解答。
于是兰妮斯生平第一次想念起卡罗特来——如果那个家伙在的话,虽然可能会不客气的挖苦,但是也一定会给她很好的解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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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兰妮斯以为可以就这样一直和亚恩特一起走下去,就算是到了现在,她也依旧记得当年她和亚恩特游历钢铁之都还有直接观赏晨临雾落的场景。
她也记得,在穿越边境,一起观看边境极光的时候,亚恩特曾经说过的一句话。
他说:“兰妮斯,有兴趣和我一起见证所有的边境极光的场面么?”
那个时候她答应了,而精灵是相当注重信诺的物种。所以她以为这样的生活会一直下去,她和亚恩特的冒险小组也会一直一直存在——到其中一个人死亡的那天为止。
但是卡罗特的出现打破了兰妮斯的“以为”。
那是兰妮斯和亚恩特到达一个边境城市的时候,亚恩特去补充旅行物资,兰妮斯只觉得一阵莫名其妙的心烦,然后她就在广场的人群中看到了卡罗特。
没有任何异议的,兰妮斯跟着卡罗特来到了一个僻静的小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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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兰):“你该回来了(不要叫我回去)!”
卡(兰):“……(……)”
兰:“我现在还不想回去,你知道的。”
卡:“我是知道,所以才要你回来。”
兰:“你又知道多少?”
卡:“兰妮斯,你喜欢那个人类吧?”
兰:“……”
卡:(叹气)“兰妮斯,你想过没有,你是自然精灵,而他只是人类。”
兰:“我知道。所以我只是想陪他到他生命结束,这样也不可以么?”

卡(兰):“你这样不行(别和我说这样不行)!”
卡:(深呼吸)“兰妮斯,你说你想陪他到他的生命结束,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当他离开这个世界进入轮回,你又该怎么做?”
兰:“……”
卡:“……”
兰(卡):“我……我不知道(别说你不知道)……”
兰:(苦笑)“我真不知道。卡罗特,我曾经想过,是否可以用那个精灵族的秘术……”
卡:(打断)“你疯了么!以你现在的能力……”
卡(兰):“根本不够资格(我知道我不够格)!”
卡:“……”
兰:(苦笑)“我知道,所以我放弃了——因为我无法使用那个秘术。但是同样的,我也无法知晓亚恩特什么时候会轮回重生……”
兰:(深呼吸)“而且,就算我运气够好,能够找到轮回后的他,但是,那个时候的他,已经不是我所认识的亚恩特了。所以,我只是想,只是想陪他走完这一生,也不可以么?”
卡(兰):“你这是何苦(别说我自找苦吃)!”
卡:“……”
兰:“……”
卡:“算了,随便你了。”
兰:“?!你不准备……”
卡:(揉兰妮斯的头发)“谁让你是我最重视的兰妮斯呢?反正人类的一生对于精灵来说很短暂。父亲和母亲那里,我会帮你说的。”
兰:“……谢谢……”
卡:“谢什么,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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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卡罗特就离开了,而兰妮斯则是抱这自己的心思转回了广场继续等待亚恩特。
但是亚恩特过了约定的时间却没有回来。
兰妮斯一直等到了晚上,才在点亮的城镇灯火中看到了姗姗来迟的亚恩特,还有……站在亚恩特身边,给人感觉非常羞涩腼腆的人类女孩。
“抱歉,兰妮斯。”
她听见亚恩特这么说,“我的旅行可能要停止了。因为我找到了我想共度一生的人。”
于是,精灵兰妮斯和人类亚恩特的所组成的冒险小组,在当天晚上就宣布解散了。
毁约的人,是亚恩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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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兰妮斯一直记着和亚恩特的约定——“见证所有的边境极光的场面”。
即使,和她约定的人,已经毁约,但是约定也依旧是约定。
在刚和亚恩特分开的那段日子里,兰妮斯总是经常脱口而出亚恩特的名字后回头,但是却只是看到空旷无比的身边,还有长久的,浓得让人窒息的沉默。
没有关系,没有关系……
一次不行的话,那么就再来一次。
这样一次一次的呼唤,一次一次的回头,一次一次的落空,一次一次的沉默……这样下去,总有一天她会习惯没有亚恩特在身边的日子。
习惯,一个让人窒息的字眼。
因为它是在不知不觉中养成,也是在不知不觉中让你伤到自己,一次又一次。
于是时间就这样不断的流逝了去,在兰妮斯把手中地图最后一个城市的边境上打上钩的时候,已经过去了相当久的时日了。
再然后,兰妮斯发现自己竟然到了一个名字似曾相识的城镇。
花了有一段时间,兰妮斯才回忆起来,这是当初自己和亚恩特分道扬镳的城镇。
他怎么样了?
兰妮斯想知道。
于是在多方询问之后,迎接她的是墓园里被人打理过的墓碑,上面,“亚恩特”三个字沉默而黑暗。
站在墓园,看着那块墓碑,兰妮斯才发现,原来以为已经遗忘在昨天的故事,却在此刻浮现于脑海。
但是,她是真的忘记了吗?
其实此时此刻此地,已经无须再一次用欺骗的口吻这样问自己了。
使得,因为从一开始她就从来没有忘记过。
喜欢,那是一种怎么样的情绪?兰妮斯不知道,但是她知道,那绝对不是像流水一般的情绪,在流淌间毫无半点声息。
因为流水是有声音的,那种无法遗弃这种记忆的情怀,即使流水逝去,记忆也依旧犹存。
30万年与百年……
就像两道相交的线,只有短短一个焦点,过后,不再有所交集。
抱着由邻居转交的,属于“亚恩特”所记录的日记,知晓了那所谓的“爱人”什么,全是骗人的骗局以后,兰妮斯说不上来自己此刻是怎么样的一种情绪。
最后的最后,她终于还是缩到了一直默默跟在她身后,在暗中保护她,一直到此刻才来到她身边的卡罗特怀里,哭泣出声。
其实在人生的旅途中,每个人都来去匆匆。
有的失之交臂,有的相伴一程,但是无论结果如何,到了该分离的时候,谁也无法无法闪躲。
但是只要知道,他的生命中有过你,你的生命中他来过,就已经足够。
远方象一个神秘的符号一样,从出生开始就铭刻在我们的生命里,也许等我们将远方走到,会发现远方的尽头也不过如此。
只是可是我们根本不能走到,也可能根本就无须走到——因为,远方那个没有实现的完美想象,那个可以让自己眺望的方向,那个被重重谎言所包裹住的祝福,或许才是对于一个人类或者精灵来说,最好的结果。
对于兰妮斯来说,她所知道的事情,不过就是一句话而已。
“人类,真的是一种很奇妙的物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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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犯了一个低级错误……这是女儿的报复,我坚定的如此认为。赶紧拿夜空的外篇来弥补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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