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认知的误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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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是个天才啊!不管从什么方面。”葛蕾丝搂住了贝兰雅,笑嘻嘻的说道,“跟你说啊。这个莱昂英格兰姆公爵家的第三个儿子,今年27岁。从他19岁出现的时候,就已经表现出了非凡的炼金术天赋。而且,能够在现有的基础上进行创新而不是拘泥于已有的炼金魔法阵。所以年纪轻轻,就被授予了炼金术大师的称号。然而,这一切……”
她又是一阵大笑,“都是有代价的!”
看到葛蕾丝大笑的样子,其他人也都会心的笑了起来,就连弓箭手也不例外。看起来,这个人的名气,还真是非常的响呢!
“他付出的代价是,”波顿三下两下吞玩了那看来是烤肉的肉片,迫不及待的说了下去——完全没有理会还在笑的葛蕾丝,“其差无比的外形!凡是他做出来的东西,在质量、实用性上面都有绝对的保证,然而,用高价买下他作品的人,却往往不愿意使用。因为太难看了!说起来,葛蕾丝,安其罗,你们不是见过他的作品吗?”
“嗯!”葛蕾丝连连点头,“是啊!我看过,某种像是黄色的烂泥一样的东西——摸起来也是那种触感,却整整卖了八百莱昂晶币!因为那是非常实用的魔法阵增幅器。”在她的脸上,露出了厌恶无比的神色,显然,是想起那个东西,就感觉到了恶心。安其罗的眼角,也微不可查的抽搐了一下。
“我也见过他的一个作品,”易莱哲悠悠的开口了,“他发明的一种让能量快速恢复的药剂,拥有非常丰富的游离能量。而且很容易被吸收。但是那个样子……你们可以想象一下:那是偏灰的墨绿色的诡异液体,嗯……很有粘稠的感觉。底部有像是……像是沉淀物一样的青色堆积。而且在液体中央,还有红蓝交杂的一缕一缕的败絮一般的东西。最糟糕的是,还散发着腐烂物一般的味道……”
他的语调缓慢,可是正因为如此,才勾得所有人都去想象了一下他说的那种东西……
所以,除了埃罗特导师之外,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只是,弓箭手狰狞的伤疤,让他的变色没有那么明显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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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那种东西据说有着非常美味的味道,以及无与伦比的实用性。这是经过了炼金术工会证明了的。”易莱哲还在慢悠悠的继续,“只可惜,除了他自己很满意那种形象之外,据说目前敢把那东西喝下去的人,实在不多。”
“利奥波特的审美观啊!”埃罗特导师也悠悠的叹到,说出了一句魔法界和莱昂上流社会广为流传的名言。
其实,这算是一句俗语。如果按照地球的歇后语形式来表达的话,应该这么说:利奥波特的审美观——糟糕得无与伦比。
虽然听起来很可怕,贝兰雅却还是没有明白,为什么葛蕾丝会笑得那么厉害。不就是一个有才华,但是审美观比较糟糕的人物么?只是,她还没来得及问出来,波顿已经不干了。
“好啦好啦!不要再说这个人了好不好?再说他的作品,这肉还要不要吃啦!?”虽然这话题是他开得头,明显,他却是不愿意再继续下去了。
于是,话题被转移了。
而贝兰雅,则在心底记住了这个名字:利奥波特•英格兰姆。炼金术大师。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炼金术之于她,也会是很重要的一种能力。前世,她炼器的水准,可是很糟糕的很啊!如果这一世的水准不能有所长进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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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罗特老师说,我应该用日记来锻炼我的拼写。使用大陆通用语,或者古精灵语。何况魔法师本来就有做笔记的习惯。
不过,考虑到这两种语言我都能说,写却都成问题。古精灵语虽然要好得多,可是用来写日记……为了不让我的日记变成小学生的作文,我决定还是用简体汉字好了。
这样,即使是埃罗特老师偷偷的翻我的日记,也看不懂我写的什么啦!谁让我现在还做不出自己的个人空间呢!老师说要给我一个储物装备,但是那东西不怎么保险啊!
现在,我在自己的小帐篷里。葛蕾丝小姐免费赠送给我的,我这一辈子收到的第一份野外生存装备。这是我的第一篇日记。
我叫贝兰雅•菲蕾德翠卡。这是我这一辈子的名字。现在,我脚下的这片大陆名字叫法兰修尔,星球的名字则叫做安塔瑞斯。很奇怪的,星球,这对于法师们来说是一个常识,却并没有人把这个常识宣扬给普通人。在克莱的人们,似乎就没有什么星球的概念。
这是一个魔法的世界,可是却非常的发达。在克莱镇或许无法感受到,然而,当我踏出克莱镇,才发现,这个星球的发达程度或者说文明程度,其实并不下于地球。甚至可以说,是超越地球的。

——摘自《贝兰雅日记——安塔瑞斯见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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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几天的跋涉,一行人到达了塔罗的边界。
这个持续了五百年的国家,是在五百年前,莱昂与巴伦王国产生纠纷的时候,乘机从莱昂脱离出来的国家。尽管至今仍然是莱昂的属国,但是,同样不信仰光明神的塔罗,却绝对是法兰修尔光明势力内的例外。
而正是因为塔罗的脱离,才使得大陆上一种新的职业:咒术师,终于有了自己的生存之地。
试图不依靠神明而使用神术的这种职业,如果不是在八百年前的暗黑之战中发挥了巨大的作用,其实根本就不可能流传下来。可是即使是如此,在光明帝国的势力范围内,选择成为咒术师的人,也仍然少之又少。
现在,咒术师王国塔罗,元素法师王国诺非索。这两个国家都已经成为光明教廷的心病了。只是这个心病的大小比起黑暗教廷来,不知道光明教廷觉得哪块心病大些?
当然,对于这个国家的历史,贝兰雅其实是不关心的。她只是……被边境的景象镇住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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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望无际的翡翠平原上,一道巨大的光幕在她的前方向着两边延伸了开来。恍如不停波动的水面,让隔着光幕的那一边,看起来有如梦似幻的感觉。如同,在水波中荡漾的倒影。
而那光幕与天相接的地方,有着彩虹一般的光芒,在随着光幕闪烁、流动。铺展开来,就宛如仙女身上蜿蜒飘荡的彩色缎带。它们或明或暗、五光十色、千姿百态,瞬息万变。
很难用言语去描绘的,或者是美丽,或者是壮观的这种景象,让贝兰雅想到了,在地球北极曾经见过的极光。
异常的相似,这些没有出现在北极的极光,铺满了整个天际。
“那就是空间封锁结界了。也叫做边境极光。”波顿指着那道光幕,“和你说过的吧?贝兰雅?这个东西,在每个国家的边界都有的。只要首都的中央塔楼不被毁,这个结界就会一直存在。隔绝传送魔法的作用。”
隔绝传送魔法么……
贝兰雅看着他们策马踏入了光幕,有些好奇的伸手试探了一下,什么都感觉不到。这不是元素精灵组成的。只是纯粹的能量而已。
“虽然大型传送阵耗费不菲,但是如果没有这个封锁结界的话,随时被人传送到自己的国家里,麻烦可就大了。”葛蕾丝向她解释,“在我们诺菲索的边境,也是有这个东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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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么?
传送阵,贝兰雅也是知道的。据说,在稍微大一些的城市,都是拥有传送阵的。那是一张巨大的运输网络。只是因为耗价不菲,所以不能普及到普通的生活中。
可是仅仅是如此,就已经比地球的运输系统便捷了,在这一方面。
这个世界和地球不同,到处都显示着高度发达的技术与古代社会形态交融的状况。虽然技术方面有不少的地方超越地球,社会形态却类似于地球上欧洲的中世纪,以教廷、皇室和王室来统治国家,也会有马匹这样的交通工具。
真是可惜呢!
几匹马快速的越过了仅仅是阻碍空间法术的结界,她探了探头往回看了一眼,有些可惜的想。
地球上,最快的飞机也不可能快过传送阵。这个世界有这么简便的运输系统,却被自己封印了!明明是那么美丽的景观,结果却是阻碍交流的工具……
不过,只要有国家,就会有“主权”这样的说法吧!这或者也是无可奈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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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罗是一个比较小的国家。又过了几天的时间,他们到达了目的地,阿切尔•杜拉卡贤者的法师塔。
埃罗特告诉贝兰雅,只有高级魔导士开始,才能拥有自己“合法”的法师塔。说到底,那是法师们的研究场所,没有足够的等级,毫无疑问是不能拥有足够的空间来研究的。
而法师塔一般都建立在比较僻静的地方,杜拉卡贤者的法师塔也不例外。
只是,在塔罗首都艾布纳外,魔法师的法师塔再一次颠覆了贝兰雅的某些“映像”。
这是一座看起来还崭新崭新的楼房,虽然说确实是“塔”的形式,却绝对没有杂草丛生、阴森可怕的感觉。事实上,这法师塔建立在一个环境优美的森林之中。保养得也很好。
旁边有着秀美的山水的、光鲜的法师塔,明确的告诉了她,果然,小说这种东西,是不大可靠的。尤其是……在另一个世界凭空想象出来的小说……
只是,他们偷偷摸摸的举动,实在是让她有些怀疑——一路上根本就没有进过任何大一点的城市,他们,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如果不是这里的主人热情的接待了他们的话,她绝对会以为,他们是来做贼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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