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郡谦的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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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啦?小棠棠?”寂优摸摸棠棠的小脑袋。
棠棠慢慢看向寂优,看了一会儿,小脑袋低了下去,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却又不敢说,两只小手不停地揉搓着衣角。
“小俊,你来说。”寂优看小棠棠这样,就知道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妈妈,我说了,你可不要骂棠棠哦。”小俊战战兢兢地看着寂优。
“不骂,不骂,快些告诉妈妈。”寂优都给急死了,两个小家伙怎么突然这么安静?
“郡谦哥哥要开演唱会了,今天有个小朋友拿着门票来找我们,说我们是没爸的孩子,嘲笑我们肯定没有钱买。那个小朋友是故意的!他知道棠棠一直很喜欢郡谦哥哥,他是特地来炫耀的!棠棠气不过,就冲口说她一定也可以买到,一定也可以见到郡谦哥哥。妈妈……我们知道,郡谦哥哥演唱会的门票一定不好买,而且也会很贵,可是,我们真的很不服气。难道我们没有爸爸,就该被人轻视吗?没爸爸,我们就不配看郡谦哥哥的演唱会了吗?妈妈……可不可以,就让我们任性一次,我们知道这是你所不允许的虚荣心,可是就这样被那家伙看扁,我们真的不甘心。”小俊说这些话的时候,两个小拳头都握得紧紧的,棠棠更是已经就要把衣角揉烂。
寂优听着,一阵一阵心疼,一开口,已带一丝哽咽,“小俊不伤心,棠棠也不要伤心。妈妈一定会弄到票,到时我们一家三口都去看,我们不仅要去看,还要最好的位置,坐最前排。谁说没爸没妈的孩子就是可怜的,谁说没爸没妈的孩子就该遭到耻笑,谁说没爸没妈的孩子就不能追求快乐,没爸没妈怎样,我们也可以活得很幸福。妈妈相信,命运之轮,自有公道,失去了一份爱,会收获另一份爱。就算没有亲生父母的相伴,我们依然也可以活得很精彩。”
“真的吗?”孩子到底是孩子,立刻开心了起来,大眼睛眨啊眨的,水晶一样明亮,“妈妈真的同意?不说我们浪费,不骂我们太虚荣,不心疼钱?”
寂优爱怜地摸摸他们的头,坚定地点头,温柔地笑道:“当然啦。妈妈怎么会骗你们呢?”
“哦耶!太好了!我们好爱妈妈!”两个小孩子高兴地抱住了寂优。
寂优笑笑推开他们,一手牵了一个,笑嗔道:“你们都快把妈妈肋断气了。”拉了拉他们,“跟妈妈回家吧!妈妈给两个宝贝做好吃的。”
“好哦!”两个孩子一蹦一跳地跟着。
有些人,注定纠缠,避无可避。
有些缘分,早已定局,逃无可逃。
抗拒,只是时间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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哄得两个孩子都睡着了,寂优才收住笑脸。苦恼立刻遮住了她整颗心,她郁闷地抓抓头发,随便就母性大发惹麻烦了吧?这下要怎么办?想到尹郡谦,她更是郁闷得想捶胸,道她和那小子天生相克?怎么,什么事儿一和他沾上边儿,就这么不顺?把自己摔倒在沙发上,郁闷地猛捶沙发上的抱枕。那家伙脾气那么坏也能那么红?他不是已经出道好多年了吗?人气怎么还这么火爆?这么快票就售完了?天知道,当她听到那个甜美的声音用那么甜美动听的声音告诉她这个几乎是晴天霹雳的噩耗时,她的表情有多么难看。

怎么办呢?
已经答应了两个孩子,做妈妈的怎么可以在孩子面前失言。况且他们那么期待,那么兴奋,她怎么忍心让他们失望呢。
掏出手机,通讯录——陌生人——皱眉,红键,回到桌面。她烦躁地将手机扔去了一边。自从那晚之后,她一心以为她和他再也不会有交集,本想就这么删掉他的话码,却不知为什么愣是没能下去手。最后,只好干脆把他的名字由“一只猪”变成了“陌生人”。也正是陌生人这三个字当头给了她一棒,挡住了她刚才不理智的冲动。已经是陌生人了呀,说过不要再出现在他面前的,当时她说的那么肯定万分,现在怎么可以自打嘴巴?可是……不找他,又能怎么办呢!她实在已经是山穷水尽了!
那么肯定地答应了两个孩子,两个孩子也殷殷切切盼着,如果去不成,她这个妈妈在孩子心里会变成什么样?被无端挑衅的小朋友轻视,本就脆弱敏感的孤儿心理上又会蒙上什么阴影?她是不是考虑得太多了?她怎么变得这么婆妈?
去找他,顶多被他奚落,去找他,顶多会丢掉自己某部分不愿意丢掉的自尊,去找他,顶多再让自己伤心一次,比起孩子们的开心,这些不是就很微不足道了吗?既然收养了他们,既然把他们作为自己最亲近的家人,她就该抛掉一切,竭尽所能地做着一个妈妈该做的事情。
深吐一口气,寂优坐起了身,陷在软软的沙发里,做起了压腿运动。闭着眼,狂念“没关系的,这是最后一次”,“没关系的,这绝对是最后一次”。
压了一会儿,她已满头大汗,跳下沙发又长吐了一口气,跑去浴室简单洗了洗,出来换了身清爽的衣服出了门。
时下,已是初冬,晚上的寒风,霸道而凌厉,吹进人的脖子里,丝丝地疼。
寂优缩了缩脖子,拢紧了领口。
公交车又晚点了,站牌旁聚集了越来越多的人。或搓手,或跺脚,或“喷云吐雾”抗拒着夜晚毫不留情的严寒,不时还有人骂骂咧咧,义愤填膺地感叹着责任心这个颇为严肃的问题。
寂优本就不太稳当的一颗心越发地惶然了,嘈杂的环境,不太好听的言语,闹得她本就不太清明的脑袋更加混乱。好不容易等来了车,上了车,又发生一件让她大囧的事情。刚才走得急,她居然忘了看自己有没有零钱,上得车来,搜遍全身,糟糕地发现最小的面额也有二十块。她郁闷地皱眉,本想就此下车,却在刚转身的时候又转了回来,最后虽然略带迟疑,却还是将钱放了进去。再贵,还是坐了吧!可怕的并不是车外的寒冷,而是那寂静无人的街上,她会莫名其妙感怀起的情绪,还有那怎么也熬不完的时间。这个城市,公交车,就不能准点到吗?!
请示过了司机,寂优站到了车门口,每到一站,上来人,她就抢先一步夺过人家手里的钱。害得上来的人,总是要愣在那几秒,看怪物一样盯会儿她。全城不已经都是无人售票车了吗?怎么还跳出一售票员,而且还这么凶悍?更而且,她是印度人吗?怎么把自己包得这么严实,虽说是入冬了,也没这么冷吧,需要还蒙着面纱,只留一双眼睛吓唬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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