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大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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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官!客官!等一等!”萧如回头一看,只见鲁家杂货店的小伙计在后面边走边喊,便停住脚步。
“客官,我家家主邀请你前往一叙,请问您是否有时间?”小伙计满面堆笑的问道。
萧如疑惑的停住脚步:“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家主人应该在临淮东城吧?距此地路途遥远……”
小伙计笑笑:“客官有所不知,我家家主近年来常驻舒城别院,骑了快马不过半日的路程。”
萧如摇摇头:“那还是很远啊……”
小伙计倒也不勉强:“既然如此,客官若有什么需求只管去我们店里,我们会将客官的话原原本本转告给家主的。”
萧如点点头,刚刚告别了小伙计,就听见有人笑着说:“你到底干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惹得乔家和鲁家一齐出手?”话刚说罢,一个人从萧如身后街道边的房屋顶上跳了下来,却是夏侯兰。
萧如笑道:“原来是赵夏侯师兄。夏侯师兄不在山中陪赵师兄练剑,却来这里作甚么?”
夏侯兰笑嘻嘻的说:“我若不出来寻你,怎么能看到这场好戏?不过话又说回来,师弟你也该学点武艺了,省得总被人欺负。”
萧如问道:“听夏侯师兄的意思,难道是要传我武艺?”
夏侯兰微微笑道:“我的武艺稀松平常,不过咱们天柱山可是有位武学高手。你何不去向他求教?”
萧如吓得后退一步,很警惕的说道:“赵师兄事务繁忙,我看还是不用打扰他了吧。”
夏侯兰大笑道:“萧师弟放心,我没有试探你的意思。我也想通了,那人既然无意,我又何必在这一棵树上吊死?”萧如刚刚松了一口气,又听他大声讲道:“我看萧师弟你也是一表人才,不如……”
萧如打了个寒战,苦笑道:“两位师兄之间的事情,我就不掺和了吧。不过我看赵师兄平时一心追寻武道,恐怕没有空教我吧。”
夏侯兰不以为然的撇撇嘴:“他那个人,我还不清楚吗?昨日他误会了你,正心中不安,想办法弥补呢。你若向他求教武艺,也可以了却他一件心事。”
萧如赞道:“夏侯师兄对赵师兄果然很了解呢!”见夏侯兰微微一笑,并不多说什么,便有些意兴阑珊,继续问道:“刚才夏侯兄说什么乔家,难道刚才那小贼是潜县乔家的人?”
夏侯兰点头说道:“原来你也知道潜县乔家啊。”
萧如尴尬的一笑。她之所以知道乔家,还要多谢野史对大乔小乔的大书特书。在野史中,三国时期著名美女大乔小乔的父亲叫做乔玄,出身世家。乔玄的祖父乔基,是广陵太守。乔玄的父亲乔肃,是东莱太守。乔玄历任司空、司徒、太尉等职,声名远播,实汉末一显赫人物。
乔玄早年性格刚直急躁。他最心爱的儿子十岁的时候,独自外出游玩,突然有三个人拿着棍棒把他劫持了,进入乔玄府里楼阁上,让乔玄拿钱赎人,乔玄却不答应。不一会,司隶校尉率领河南尹、洛阳县令围住了乔府,他们担心劫匪杀掉乔玄的儿子,没有下令追赶劫匪。乔玄却大声说:“犯罪的人没有人性,我怎么能因为一个儿子的性命而纵容了国家的罪犯!”催促命令追击。于是攻击劫匪,乔玄的儿子也死了。乔玄十分悲伤,从此觉得后继无人。光和元年,他因为疾病,被朝廷免去了太尉的职务,改任太中大夫,在潜县家中养病。
夏侯兰笑道:“你猜的不错,潜县乔家的家主正是乔玄。他目前在潜县家中养病,很少出门,家中诸多事务,都由手下门客代为处理。”
“那乔家又和青楼有什么关系?”
“这个青楼可不是世人寻欢作乐的那个青楼。据说是继蓬门之后世上最神秘的组织,以贩卖消息为主营业务,它分支庞大,在各地皆有分号。或许是吸取了当年蓬门衰亡的教训了吧,它虽然行事低调,却和达官显贵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任是朝廷,也是动之不得。估计乔家也牵涉其中,是青楼在本地的一个据点吧?”夏侯兰皱眉说道,其实,其中的详情,他也不是很清楚,“也不知道青楼是从哪里打探来这么多消息的,这么多年来,世人向青楼出价问讯,从来没有得到过错误的讯息。比各家私养的探子不知道要好多少倍呢。因此有钱人向青楼购买消息,已经成为一种风尚了。话说回来,萧师弟你究竟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引得青楼出动打探你的底细啊?”

萧如支吾不答,两人说说笑笑,回去见左慈等人。果然如夏侯兰的推测,萧如诚心提出习武,赵云便一口答应下来,说让她每天闻鸡起舞,从基本功练起。
“羽儿,听承影说,今日你偷偷溜出去了?”傍晚,乔家大院里,当白天街头那名白衣书生和老父亲一同用餐时,他那精神矍铄的老父亲突然问道。
乔羽赶快放下筷子,低头答道:“孩儿近日读书,想着‘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是以出门去看看,想了解些地方风物,人间疾苦。”
乔玄脸上颜色稍霁:“虽是如此说,可是眼下奸臣当道,朝政昏庸,民不聊生,盗贼四起。你身子骨不大好,秉性忠厚软弱,就这么没个靠得住的人跟着,少不得惹出事端,叫我怎么放心得下。听说,你今日在外面,还扰乱了承影本来的计划?”
乔羽脸上的忧郁之色一闪而过,轻声解释道:“承影大哥的易容之术太过高妙,孩儿一时没认出来,以为是有劫匪在光天化日之下抢劫,为了我潜县乔家的声名不堕,这才贸然出手的。想不到却妨碍了承影大哥的计划。不过,我想既然那名女子身怀蓬门木钗,应该也是不易与的,必有同党在旁边照应。若承影大哥在大街之上大声叫嚷,恐怕会打草惊蛇……”
“什么?女子?”乔玄眉毛一挑,“羽儿,你可确定那人是女子身份?”
乔羽低下头:“孩儿再不济,也是爹的儿子,这点眼力总归还是有的。”
承影在旁边听到此话,脸上一红,大刺刺的笑道:“公子爷在别的方面虽然稀松平常,可这鉴定女人的功夫,倒还不赖。在这点上,承影自愧不如,甘拜下风,哈哈,佩服,佩服!”
乔玄听到此言,不免又勾起了心事,叹道:“偏风儿死的早,羽儿你又不像是个能当大任的,你老父我早已是风烛残年,如今不过勉力支撑而已。等到我百年之后,我乔家又有谁可胜任家主一职啊!”
乔羽垂着头,不敢多说,但对承影的忌惮和怨恨却更加深了一层。
承影在旁边进言道:“听说二夫人和三夫人生产在即,老爷何必过于忧虑啊!”
乔玄听到这话,甩袖叹道:“别提了,我之所以不顾世人嘲笑,以年迈之身纳了阿二阿三,就是为了乔家香火着想。怎料世事不如人愿,今天中午刚接到老家那边的人飞马来报,说阿二生了个女孩,说什么冰雪可爱,只是我乔玄已是垂暮之年,要这幼女又有何用?”
承影进言道:“待到小姐长大,嫁与达官显贵,与之联姻,也不失一步好棋。”
乔玄摇头道:“乱世将起,乔家自身难保,女眷也恐有流离之灾。说什么和显贵联姻,在乱世之中,能平静的活着,都是祖宗积了德了!”
承影笑道:“老爷太过忧虑了。纵使乱世将起,但是我乔家有北辰护持,又有何惧?”
乔玄平时昏花的眼睛中突然闪过一道精光:“承影,你喝酒喝多了吧,在说些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承影一愣,接着赔笑道:“是,是,是小的糊涂了。恭喜乔公新添爱女,不知可曾起了名字?”
乔玄淡淡说道:“女孩而已,要什么名字,我倒希望她生的拙些,乱世之中,怕才能保得平安。此女既然是我的大女儿,就叫大乔好了。”
一只洁白的白鸽飞向庐江舒城周家花园。周瑜轻轻拆开白鸽带来的讯息,轻笑道:“原来出售白狐披风的人叫萧如,在天柱山学艺。有意思,看来我要记住他了。而且,更重要的是,他手中还握有两只蓬门木钗,难道,他也在寻找那个秘密?”
而同在舒城的鲁家别院,鲁肃得到的消息显然更进一步。那名杂货店的小伙计显然是心思灵活之辈,在正面邀请萧如未果之后,也知道花大价钱去青楼打听消息。加了两万钱的消息显然是物有所值,例如说萧如本来是女扮男装、甚至她有两个同门师兄叫做夏侯兰、赵云等,都已列入青楼打探之列。
鲁肃对蓬门木钗的事情并不是很感兴趣,所以,他只是感叹说,世间竟有此奇女子,面对巨额钱财毫不动心,而宁可将其折算成粮棉分派饥民。而其实,萧如没他想象的这么伟大,若是一个人得钱太过容易,自然也就兴起了共济天下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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