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调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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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烈钧在阵地上漫无目的的巡视着,这已经和王士珍率领的北洋军第二镇和第五镇交战的四五天了,他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了北洋军的实力,自己这一方作为防守方,有着坚固的阵地和防御工事,而就算这样,这五天的北洋军的轮番进攻还是给了自己一方不小的惊讶,仅仅五天,自己的这五个团近一万五千人就已经伤亡过半了,而剩下的也已经筋疲力尽,要不是占着工事的先天优势的话,李烈钧猜想可能自己的这一万五千赣军已经崩溃了
看着阵地上疲惫不堪的士兵,李烈钧第一次对于自己的这次行动开始了动摇,难道自己的真的走出了棋了吗?他放下了架子,和阵地上的士兵亲切的交谈起来,问问他们家里的情况,甚至这个不爱用金钱奖励士兵的都督也笑着向工事里围着自己的士兵宣布等这场大战胜利后,每个人都会发上几十元的奖金,让他们好好的寄回家给家里人改善改善生活,为弟弟妹妹留一点聘礼和嫁妆。他的这番奖励倒也不是空口白牙,毕竟辰冰给的那张八十万的支票他还一分钱没有动用,等战后补偿这些士兵也算够了。
得到了都督亲口许诺的士兵们的士气一下子就高了起来,当兵为啥,不就是为了吃粮拿饷。本来赣军的军饷就低,而且这个都督又喜欢用精神鼓励代替白花花的银圆,这些士兵已经很苦了。现在都督愿意给每人都奖励个几十元,这可是一大笔钱啊,至少是自己一两年的军饷。
就在李烈钧和士兵们聊得正欢的时候,他的一个通讯兵急匆匆的从外面挤进了人群,将一封电报递给了他。电报是辰冰写的,辰冰写这封电报的意思很简单,就是询问李烈钧最近的战况,问他还能撑多久?这已经不是辰冰第一次发这样的电报了,自从赣军和北洋军的大部队正式开打之后,辰冰就每天的发一封来询问。辰冰的意思很简单,字里行间就是暗示需不需要辰冰挥兵入鄂,支援他。
如果光是这样的话,李烈钧早就回电辰冰让他派兵了,但是他也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辰冰给了那么多的钱和军火给他的后招现在终于露出来了。辰冰的意思是由他来调解南北矛盾,他的赣军和袁世凯的北洋军都要退出湖北,由他来占领湖北。本来这样苛刻的条件,他怎么会答应,他甚至觉得辰冰的脑袋里有些什么,自己怎么会把到手的东西拱手于人呢。所以对于辰冰每天一封的询问电报,他都是不关痛痒的回了一封战况良好,不许劳辰都督出手相援。就算这样直白的话,辰冰也没有生气,依然的是每天一封,他知道辰冰这样的意思是在等,等他撑不住了。对于辰冰的这个做法,李烈钧真的有些生气,但是却也无可奈何,毕竟他总不能和北洋军坐下来谈,然后把湖北让给北洋军,自己带着部队灰溜溜的回南昌。
李烈钧这一次再接到辰冰的电报后没有立刻的给辰冰回电,他一个人蹲在一处阵地上想了好久,他和他的赣军已经真的有些撑不住了。忽然北洋军的炮火又开始轰隆隆了,炮弹打在了赣军的阵地上,泥土的烟尘和人的肢体一起飞上了天。看到这番情景,李烈钧咬了咬牙,算了,不必再白搭自己部下的生命了,就是给辰冰也好过给袁世凯。

在成都的辰冰在收到了李烈钧的电报后,就知道自己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大半了,现在李烈钧已经屈服了,剩下的就是让北方的那个袁总统屈服了。他在和在重庆的蔡锷互换了一下电报后,就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电报通电全国。
1912年8月26日,在等武汉的北洋军和赣军大打出手之后,蔡锷和辰冰联手发出全国通电,宣布正式介入鄂赣战事,调停南北军冲突。
“近举国平定,百姓欣欣向上,然有某人心怀不轨,戕害国之功臣,举国震惊。有江西都督李公愤而举兵讨逆,虽未有中央之命令,与法不和,但和与情。孰料,袁总统派遣部将王士珍率两镇三万之精兵进军湖北。锷与辰都督窃以为中央万不会与南方兵戎相见,只为逼迫李公走回正道,但令锷与辰都督失望之,北军与赣军于武汉大大交手,战火弥漫,死伤者无数。
锷与辰都督窃以为如若双方在不停手,战火即可能弥漫中原大地,神舟内战再起,故此,为苍生记,为天下黎明百姓记,为中华振兴记,锷与辰都督不才,愿为中人,调解南北双方之难解之矛盾,消弭战祸,遏止内战与摇篮。
锷与辰都督自知吾等人微言轻,不入袁公之眼,顾吾等只能提西南之大军如湖北之境,以戈止戈。望袁总统与李公为天下苍生,暂停兵戈,若南北军执迷不悟,锷与辰都督只能以吾等血肉之躯以阻南北之争。
蔡锷,辰冰电袁总统,李公及天下诸公。”
随着电文发出的同时,在重庆早已做好准备的西南军第一师、第二师共五个主力团共计两万余人在蔡锷的的率领下分成两路大军入鄂。
在辰冰的这份通电发出后,本来已经有所退却的江南诸省都发布通电支持辰冰,并望中央能听进忠言,使南北内战消弭与万一。而且和辰冰有约定的湖南,浙江,安徽,江苏等省也开始动员军队,而在袁世凯控制的北方诸省则是另外一种气象,所有的人发布通电谴责蔡锷和辰冰的行为是公然的挑战中央的权威,想要引发内战,但是这些不和谐的声音在全国的铺天盖地的支持声中被湮没的毫无声息。
当然除了这两种声音之外,也还参杂着一些外国人的声音,尤其是英国驻上海总领事肯特更是在公开场合高调额宣布英国人在中国支持合法的政府,至于那些不合法的地方政府,如果硬是要干涉他省政务,妨碍到了英国的利益的话,那大英帝国绝对会毫不留情的配合中国的合法中央政府清理掉那些违反法律的地方政府。
至于北方的袁世凯,他现在真的对于蔡锷和辰冰十分的愤怒了,本来对于这两个留离于同盟会边缘的地方实力派,他一直采取的是分化拉拢的政策。但是这一年来,蔡锷和辰冰三番五次的和他作对,没想到这次居然已经敢公开的和他作对了。或许是他们俩联合起来了,觉得自己的实力已经能够和自己叫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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