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战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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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明城的宫殿中,歌舞升平,一片祥和。
虽然是隆冬,新年的积雪还没有彻底地清扫过,但是正是因为如此城中的诛人才难得地享有了一段不算是太过长久的余闲。对于这场雪,城里的居民们都赞不绝口。农夫们以为它预见了来年的收成,商家因为它有了继续哄抬物价的说辞,冒险者与雇工则有了一个提高身价的机会。然而最为得意的却不是他们,因为这是一场本不该有的雪。一群参与了制定这个计划的人,正在宫廷中举行宴会。
宴会的主角多半是贵族与大商人,还有极少的社会精英分子。酒席宴上觥踌交错,欢声不断。尤其是端坐于大厅主位品酒的城主伊万诺夫,更是一脸笑意,满面春风。突然,从屏风的后面出来一个侍者,把一份文书宗卷轻轻地递交到了他的手中,然后就快步推了出去。城主伊万诺夫随手打开了那份由下属递交上来的文件。虽然早已知晓密件的内容,但是为了不落人以口实,他还是故意的发出了一声惊叹:“天啊,出大事了!!”
这一声叹息,顿时打散了在场诸人继续参与宴乐的兴趣。稍微靠前面的,眼力稍微好一点点的人已经从侧面看清楚了宗卷上的字“天马关告急:4万教廷骑士队遇伏,伤亡惨重,请求支援。”没有署名,只是一张普通的白纸,字迹却是鲜血所书。
在城主伊万诺夫把这份文件当场宣读之后,在场的众人不禁一阵晕眩:光明教廷的骑士团失败了,还是被全歼?这消息实在来得惊心动魄,令人诧异。就在这样一个突如其来的消息面前,在场众人开始逐个起身找借口向主人请辞。作为主人的伊万诺夫也并没有多加阻拦,只是稍微的表示一下。于是客厅中的人越来越少,
待到后来,场中就只剩寥寥数人:一个外邦的商人,一个没落世家的落魄贵族以及帝国皇家骑士学院的院长劳伦斯左拉……。
待到已经没有了多少人的时候,侍者开始逐渐地退了出去,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群虎背熊腰的大汉。大厅的门又被关了上去,上品的美酒,衣着鲜亮的侍者,彬彬有理的贵族,怒放的鲜花,悠远雅致的乐音,在这冬日中尽显生气的气氛已经荡然无存。看到下面竟然还有不少的人,城主伊万诺夫不禁呆了一下,道:“诸位留在这里还有什么事情吗。罗马的清教徒又来了,教廷的军队失败了,你们难道准备留下来等死吗?”
看下面的人没反应,他于是接着道:“诸位,我们的好日子结束了,战争马上就要开始了,我们最为坚实的防线已经失败了,赶快想办法离开吧!!呵呵,我们败了,已经,不是吗。……先生们,你们还呆在这里做什么么,等死吗?”
“城主大人,我们不会丢下你一个人来独自守卫这做孤城的。”说话的是那个商人。频临破产的他用尽了半生的积蓄才搞到一张入场券,本想乘机找几个愿意为自己投资的人,结果却摊上了这种事情。没有了资金的注入,回去之后也是等死而已,因此他不禁说出了自己藏在心底、隐忍多年的话。“这十多年来教会的唯一功用就是敛财,抽税,我们已经不堪重负;关于他们的无能,我们已经忍让太多,现在是该我们亲自反省的时候了。我期望城主大人可以,可以……”一时语塞,由于只是即兴而发,没有细想,说到这里之后他就停了下来。是啊,以后要如何办昵,尤其是作为一个曾经辉煌过的没落贵族。
“住嘴,这只是上苍给我们的考验,与教会没有关系,”就在这时,堂中突然有人喊出了不同的意见。那人就是帝国皇家骑士学院的院长劳伦斯左拉。虽然皇室与教会在诸多的问题上意见不一,但是关于对待外来的危机,双方的态度却从来都是一致的。看在场众人没反映,他接着说道:“我们还有一战的机会,只要能再坚持2个月。”
和平时期,是教会的天下。以宗教的名义,可以很容易地积聚大量的人力、物力与财力。对于这样的势力即使是国王也无可奈何。然而不同的是在战时国王可以随意征召全国的适龄人员参军,包括教会了的人。在战争中皇权的影响力可以无限大,而教宗的实力则会受到极大的损失。
在战时,皇家的影响力远大于教廷。所以皇家最期望的就是大规模的战争。这样的机会,骄傲的贵族是不会轻易放弃的。胜利了,是自己的功劳,还扩大君权的影响力可以加官进爵。即使是失败了也没关系,还可以找替罪羊。把那些忠于教会的人扔到战场的第一线或者是把他们作为战争失败的理由,是一件很普通的事情,这也是国王所默许的。
教宗的职责则是维护各方势力的相对平衡。因为教会的信徒遍及整个大陆,神的使者不能也不该有任何的偏瘫。至少表面上应该如此。所以他们采取了重税的策略来限制某些实力强劲的诸侯,同时又采取无偿援助的方式来支持那些势力稍微弱的公国。这样的政策,一直维持到现在。
直到清教徒的出现,他们于遥远的北方,带着雷霆万钧之势席整个大陆。教廷的中庸之道在铁蹄下彻底地失掉了往日的荣耀。于是皇权复苏,两者相互竞争又合作,终于打退了清教徒的工事。这样的过程不断重演,以至于皇家与教会都认同了这种在竞争与合作中取得进步的方式。
“一个月内,国王陛下调集100万的军队与其实团,2个月后认数可以扩充至500万,甚至更多……我们完全有机会战胜那些极北之地的野蛮人。”
“混蛋,为了自己升官发财就不管我们光明城里百姓的死活了吗?”虽然心理对他的话不屑一顾,嗤之以鼻,但是作为一个没有兵权的城主这样的话他实在说不出口。正如同他的名字一样,对这个问题他选择了回避。
“那么,请问大人关于守备兵力的配制可有好的计划?还有,我们城里所有的祭祀可是都已经派到天河小镇去了,至今那里还没有消息穿回来。”
“大人,我们还是撤退吧!”那个干吧吧的商人急道。上战场的自然不会是那些高傲的贵族,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战争的可怕,尤其是对于这些被视为炮灰的人来说。他知道一旦真的决定死守,那么城门就会马上关闭。那样的话,……这也是各位宾客及早告辞的原因。
“住嘴,你还是我光明帝国的子民吗?”皇家骑士学院的院长劳伦斯左拉一天之中连着对于同一个人讲出了脏口,可见他的怒气之深。“在守城的过程中,我会和所有的战士们一起站在城墙上的,临阵退缩,等同判国,再说的话,嘿哦嘿……”
虽然说的是那个可怜的商人,但是劳伦斯左拉的眼睛却正盯着城主伊万诺夫,双拳捏的噼里啪啦直响,一副得志状:“帝国的荣耀。主,我赞美你,皇家的权威与日月同在,与天地同寿。”

伊万诺夫身后的保镖想动手,但是被他用眼神止住了。看到这些,劳伦斯左拉冷冷地哼了一下,不发一语,转头便走。快到门口时,扭过头来又加了一句:“伊万诺夫,我去整兵了,后勤就交你了。出了问题,我砍你全家的脑袋。喔,对了,你还要尽快把去到天河小镇的人给我找回来,外面已经实行军管了,呆会出去的时候你要做好准备啊!!呵呵,呵呵!!”
“老狐狸!卑鄙!d……”他刚走,一连窜的问候语就从大厅中传了出来。走出大厅的劳伦斯左拉听到这些并不介意,他真正着意的是如何才能真正的,彻底的控制光明城里的军事管辖权。
人走茶凉,最后厅中众人将目光转向了那商人,尤其是城主伊万诺夫,更是满眼戏谑的神色。“这家伙把大家的样子去看去了,不能把他留下来,如何做昵?”他用目光朝身后的侍卫莫非杜比长示意了一下,于是后者站了出来。
“在宴会中顶撞劳伦斯左拉院长,目无法纪,你不想活了吗?依照法律,一个贵族要是做出不符合其相应礼仪的事情,后果如何你知道吧?”扭头看了下城主,见他没反映,于是继续接道:“来人,把这个该死的胖子给我送到第一营去,让其加入军籍,以敬效尤!”马上,旁边两个带刀侍卫从殿下走了上来,象是拖死狗一样把他拖了下去,丝毫不管其撕心裂肺的呼号,也不管其不断抽蓄痉挛的四肢。总之,世界再次暂时性地恢复了平静。
“大人,死守我们没有任何的希望。”在周围的侍者都退出后,城主身后的幕僚进言道。在四周的侍者也都退出去之后,那城主显得格外精神,他轻轻地叹了口气,说道:“佳木斯巴尔,带着城中的人走吧。以后的事情就托付给你了……”
那幕僚本想继续劝谏,但看到他那坚毅的双瞳,最终还是放弃了自己的想法。
等到周围再也寻找不到一个人的时候,城主伊万诺夫又逐渐地变回了那个整天糊糊的荒唐城主。在为自己又斟了一杯极品的葡萄酒后,他不禁笑了:“想我经过这30多年来忍辱负重的享乐,即使是明日马上战死应该也没有什么后悔的了吧?呵呵,先皇,你让我做出这样丧权辱国的事情,背上历史的骂名,这些都不重要。但是放弃光明城,真的可以使得帝国再次回复昔日的光辉吗?这样做,真的值得吗?……这样做的吗”
月上枝头的时候,他那半醉的声音继续断断续续地从窗户中传了出来。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几十年来的野蛮人发展的速度确实要比我们好,在很多的关键领域上帝国与他们的差异正在日益缩减。这是不争的事实。”
名义上,野蛮人从属与帝国,而且每年都有无数的贡品。现实中,帝国的精锐部队中有近1/3的人与蛮族或者是其后裔。尤其是在对军队战斗力影响最为明显的中下层军官中,野蛮人的数量更是远远的超过了帝国本土的将领。所以光明帝国在战争还没有结束的时候就已经宣布:不接受奴隶制。
这个政策的好处是在战后大批的各族人才纷纷涌入帝国,使得帝国的实力大增,成为数一数二的大国。缺点也很明显,帝国的民族矛盾问题是所有国家中最为激烈的。为了维护各方势力的稳定与平衡,帝国在对外关系问题的处理过程中也常受制与国内的各种舆论压力。
帝国的开国者辛巴顿卡门在一开始的时候是坚决的反对这个政策的,但是在其智囊团的力争下还是认可了这种做法。为了消弭种族矛盾带来的危机,他采取了与蛮族结盟的政策。这样,国内的野蛮人就对帝国有了归属感;同时,帝国的法制管理也逐渐地深入到了还处于氏族群体的蛮族。采取中庸之道,走温和的改良路线使得帝国的发展更上一层楼,然而和平多年后的一件突发事件却改变了这一切。史载:帝国历021年,兽人公主明辉格格被光明帝国的对手神龙帝国的稽查分队逮捕于帝国边境。帝国内的蛮族人随后采取了消极罢工的方式,要求帝国对被逮捕的公主负责。考虑到帝国的现实情况,当时的皇帝陛下否定了该项决议。结果在这之后,帝国内的民族矛盾在有心人的挑拨下日趋激化,接着又产生了一场声势浩大的暴动,其矛头直指蛮族。多数人认为是蛮族的公主拖累了帝国,使得帝国不得不在国内与国际的政治活动中处于劣势地位。另一方面蛮族的人则认为帝国否定了开国皇帝辛巴顿卡门与蛮族订立的条约:不反对蛮人的信仰,不支持对与蛮族人的任何侵略或者是侮辱性行为。形式最终失控,时任皇帝在暴乱后被迫下台,改由其子继续执政。
暴乱之后,多数的蛮族人离开了帝国开始返回极北苦寒之地。经过深思熟虑,蛮族长老团终于发现了帝国与其相关协议中的漏洞。然而大错铸成,为时已晚,蛮人被迫同帝国重新签定了相对平等的和平协议。由于到目前为止,光明帝国仍然是大陆上唯一一个不存在奴隶制的国家,因此两方面并没有如同大多数分析家所预言的那样爆发战争。在之后,仍然有不少的蛮族人重新返回了帝国,帝国处于平衡国内各方势力的考虑也默许了这种行为。
在这之后,蛮族按照氏族与种群的划分逐渐地建立了自己的国家。凭借先天上的体体质优势与在人类社会中习得的经验,通过战争的洗礼蛮族已经成为了大陆上不可忽视的一部分力量。虽然其人数只区区几百万,但战力不容忽视。为了获取更好的土地与水草,蛮族人步入了一条不断向外扩张的道路。
出于各自的相关利益,光明帝国在这场眶日持久的战争中采取了中立的策略;蛮族对此的回报则是继续支持双方原先签定的协议。直到帝国历026年,蛮族占领了光明帝国与神龙帝国之间的缓冲地带贝斯曼湖,双方再次决裂。
帝国历027年,光明帝国与神龙帝国联手大败蛮族军队,将其迫回极北苦寒之地。为了一劳永逸的解决问题,两大帝国在其与蛮人的边界上分别修建了两座要塞,分别是索罗门和光明城。
帝国历029年,光明城城破,城主伊万诺夫以身殉职。只是还有一件小事没有被记载于历史的档案中,那就是在攻城战开始的前一刻他亲自发手谕命令自己的幕僚,童年的好友佳木斯巴尔释放了一名因为顶撞上级而被关押的没落贵族、商人罗尔威廉姆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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