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赶出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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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军府。.
“圣上这段时间不知不觉增强了宗室的势力,现如今,那帮士人们再也不敢提立太子的事了!外有刘云天掌控边军,内有张伯慎(张温)、刘仲明(刘博)和董冬升(董重)掌控御林军,城门又被奸阉掌控,皇上好像不象以前害怕册立太子了,如此下去,本官将有性命之忧。”何进忧心忡忡,自从儿子何牧被人砍掉左臂后,自己甚至有点怀疑是刘宏派人行刺,警告自己不能逼得太急。
“依属下之见,张光禄勋和刘卫尉都是老臣,知道事理;董冬升只是个纨绔子弟,上不了台面,据说他能破案,还是刘云天出的主意!赵延虽然掌控城门,但大多将士对奸阉恨之入骨,出了大事,不会跟着他卖命的。皇上如今最大的仰仗就是刘云天!依下官看,大将军要么想办法把刘云天的军队派往各地?要么将刘云天调出京城?然后找准时机册立太子,皇上百年之后,大汉就不会四分五裂。”长史何颙眉头紧锁,心事重重。
“大将军,依下官之见,分解刘云天身边的军队太过明显,不如想办法把他调出京城,越远越好。”司马蒯越说道。
“异度说得在理,本官来想办法。”
德阳殿。
“微臣奏禀皇上,镇北将军(朱儁)急报,从三月下旬起,拓跋诘汾聚集五万大军开始围攻善无城,镇北将军寡不敌众率部撤回马邑城,放弃了定襄郡,请求朝廷派兵支援。”一上朝,尚书令卢植就忧心忡忡。
“奏禀皇上,据京兆尹回报,约七万多往前凉州的灾民听说车骑将军不回凉州了,鲜卑人又在边境挑起了事端,停在了长安城,不愿前行了!”太尉马日磾出列奏道。
拓跋诘汾竟敢从东部发起攻击?难道他不怕我从南面袭击他?难道魁头和他联合?是不是拓跋诘汾答应了魁头什么?让他继续做大王?我低头思考突然出现的新情况。
孙嵩和贾诩每五天派人八百里快骑各送来一份军报,我虽然不出京城,但对凉州战况了如指掌。
贾诩、荀彧、麴义、徐荣、马腾、庞德、阔鹰和蛾遮塞共三万三千大军(华雄带着三千骑兵前往汉中了)驻扎在武威郡内,威胁着西部鲜卑。
孙嵩、荀攸、张昭、黄忠、武虹、刘民、辛曾、王国、韩琦、鲜于雨、黄天霸、韩丰、张允和孙威等七万多大军驻扎在定边城,每日操练不断,军械和粮草充足,一声令下随时可以北上攻打朔方郡。
“何爱卿上月奏报,朱爱卿不是还准备收复定襄全郡,怎么一个月不到就退出了定襄郡?”刘宏有些恼怒。
“回禀皇上,微臣也不是太了解实情,拓跋诘汾如今在鲜卑实力最强,是不是三部鲜卑人聚集攻击一处,想扭转被动的局面?”何进似乎不知情,战场瞬息万变。
大汉十几万精锐之师聚集在鲜卑人的鼻子底下,他们竟敢挑衅?难道拓跋诘汾做好了充分的准备?魁头去年元气大伤,手下也就剩下二、三万老底子。置鞬落罗自身难保,还有二万多俘虏在我手上无力赎回。弥加难道不怕皇甫嵩出卢龙塞攻击他的老巢?就是出兵帮助拓跋诘汾也只是象征性的,一、二万人。
拓跋诘汾以攻代守?
“卢爱卿,董爱卿现在如何?能不能抽出兵力支援朱爱卿?”
“回禀皇上,如今前将军也只能和匈奴叛逆对峙,无力抽出兵力支援。微臣认为一旦朱大人败退,鲜卑人和匈奴叛逆会合一处,雁门郡和西河郡危险。微臣恳请皇上派兵攻击朔方郡,让他拓跋诘汾首尾不能相顾,自动退兵为上策。”卢植胸有成竹,一脸平静。
“奴才启奏皇上,车骑将军在凉州屯有重兵,请车骑将军出马,雁门郡和西河郡就会化险为夷。”大长秋赵忠奏道。
“刘爱卿到京城不到二个月,应该好好的休息一下,刘爱卿不能去!各位爱卿再想别的办法?”刘宏有些发怒瞪了赵忠一眼,赵忠急忙闭嘴。
“微臣启奏皇上,车骑将军长年在外四处征战,劳苦功高,按理应该好好休养一下,但如今,鲜卑人挑起事端,雁门郡和西河郡危急,如今朝中除了大将军能指挥凉州大军外,就只有车骑将军了!微臣奏请皇上,下旨让车骑将军领兵北上,威胁朔方郡,让鲜卑人不得不停止攻击,让停留在长安的灾民前往凉州,到时再让车骑将军回京修养。”太尉马日磾出列奏道。
“微臣启奏皇上,太尉大人说得在理,如今,征西大将军胜利在望,只要鲜卑人安静了,大汉的边境就安静了,皇上就可以抽出精力解决蚁贼和匈奴叛乱,整顿朝纲,恢复大汉的天威。”太傅袁隗奏道。
怎么像约好似的?士人、外戚和宦官都想赶我出京城?我不知不觉成了皇上身边的一颗重要棋子,威胁到了他们的利益,赶走我成了他们的共同选择,这就是政治,阴谋家的游戏!史书记载刘宏中平六年夏初病逝,就是今年四月!如今已是四月,看他的气色,这个夏季死不了!由于我为刘宏解决了不少烦恼,刘宏得以多活一段时间。我不能待在这个是非之地等刘宏病逝,到时想回到自己的地盘上都困难了!拓跋诘汾既然挑起事端,我出师有名,收复北方五郡,老虎关在笼子里会退化的。战争意味着不少将士会牺牲,这在所难免,为大汉国收复失地、战死沙场也是每个军人的荣耀!如今机会难得,不如趁中原相对稳定,趁势消弱鲜卑人,一旦刘宏病逝,中原就是大乱,我不至于陷入腹背受敌。

“朕不同意!各位爱卿再想别的办法?”刘宏吼道。
大家议论纷纷,先后推出让大将军何进领兵出征、尚书令卢植领兵出征,荡寇将军周慎领兵出征,司徒丁宫还提出调征北大将军皇甫嵩到凉州……大家吵了半天,没有结果,刘宏恼怒的宣布退潮,明日再议。
竟然没有人问问我这个车骑将军的意见?
我刚想随众人走出大殿,蹇硕上前留住了我。
长乐宫。
“这帮人看朕说话有分量了,心里不高兴了,就想把刘爱卿赶出京城,朕一万个不答应,看他们怎办?”刘宏来回走动,脸涨得通红。
“皇上英明,这不是明摆着要赶车骑将军出京城,然后由他们说了算。”执金吾董重迎合道。
我和蹇硕默不作声。
“刘爱卿有什么想法?说出来听听?”董太后心事重重的问道,她也看出事情的严重性了。
“微臣叩谢皇上和太后恩宠,微臣愿为大汉粉身碎骨在所不辞!依微臣之见,皇上这段时间对官员的调整已经打破了朝廷的平衡,威胁到了各方的利益,如今士人、外戚和宦官为了各自的利益暂时聚集在一起,要是这样对抗下去,微臣认为对皇上不利!”
“有刘爱卿在,他们还敢对朕怎么样?”
“皇上是大汉的皇上,他们不敢!但如今边境事发,内乱不止,大家要是争吵不休,耽搁了战局,对大汉不利,对皇上不利,微臣恳请皇上退一步,让士人、外戚和宦官暂时的团结自动瓦解,保持朝堂上权力平衡!微臣发誓,如京城发生变故,只要皇上圣旨到,微臣带兵进京勤王,清君侧。”
“刘爱卿是朕的依靠,朕不能放刘爱卿出京,朕宁可丢掉雁门郡。”
刘宏还是不同意。
第二天。
朝廷上依然争论不休。
刘宏提议让光禄勋张温领兵出征。
中常侍张让、夏恽、郭胜和段珪接连出列奏道,把张温的老帐、新帐都抖出来了,气得张温以身体不适,向刘宏提出辞去光禄勋,回家养老。
刘宏脸色白一阵黄一阵,摇摇晃晃,差点昏倒。
“各位大人,恕下官说句话!”我上前一步,朗声说道,声音平稳,带着一股不怒自威之感,刹那间,大殿一片寂静,众人退回原位,望着我。
“各位大人,下官一介武夫,不懂朝堂之事,不便说三道四,但下官今日不得不说,大汉正处危难之时,希望各位大人暂时放弃权力之争,精诚团结,为皇上分忧解难,为大汉百姓谋福祉。”我停顿一下,本来想来一句范仲淹的士当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也,看见马日磾、丁宫、刘弘、刘焉、羊续、尚卢植、许相、袁傀和曹嵩等连连点头,刘宏在龙榻上直起腰杆听着,就停住了,以免弄巧成拙。
“启奏皇上,微臣愿到凉州领兵攻击朔方郡,为朱大人解围。”
“朕不容许爱卿去!”刘宏有些慌乱。
“请皇上放心,微臣深受皇恩,愿为大汉粉身碎骨在所不辞!但微臣走之前要和各位大人说清楚,微臣走以后,请各位大人为大汉安危着想,暂时不要提册立太子之事,等本官回京后再议,各位大人能答应下官的请求吗?”我望着太尉马日磾问道,要他先表态。
“车骑将军一心为大汉着想,本官答应车骑将军,等车骑将军回京后再议册立太子之事。”马日磾同意了。
“本官也答应车骑将军,等车骑将军回京后再议册立太子之事。”太傅袁隗也表态。
接着司徒丁宫、司空刘弘、太常刘焉、太仆羊续和尚书令卢植等,就连大将军何进也无可奈何的答应了。
刘宏舒了一口气。
朝廷同意我出售一万匹缴获的鲜卑马筹措军费,刘宏和大臣们皆大欢喜!
心里一阵悲凉!
出京前,刘宏在嘉德殿宴请我,只有董重和蹇硕在座,我一通精忠报国的言论感动了众人,刘宏私下给了我一个精致的香囊,刘宏告诉我里面有一道密旨,可以随时回京!
这道密旨不知是祸是福?
第二天,皇上刘宏带着满朝文武官员在宣曲观下为大军送行。
宣曲观前的广场上整齐停放着二千多辆马车,执金吾董重微笑着走过来告诉我,朝廷不能提供军费,还要大臣卖马想办法,皇上过意不去,命令他带人从洛阳武库取出最后一批存活交给我,能装备二万人,令我感动不已。
我带着众将士高呼三声为大汉而战,为大汉而亡!激动地泪水在众人眼眶里打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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