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郭太进军冀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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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
太尉马日磾、太傅袁隗、司空刘弘、大鸿胪崔烈、执金吾丁原、大司农袁逢、左仆射司马防、右仆射孔融和侍中陈纪相约来到太尉府,这在从前还了得,早就有人在刘宏面前告众人朋党结社,轻则丢官坐牢,重则夷三族!但如今情况特殊,要是皇上驾崩、两位皇子不幸遇难的传言属实?不商量对策,天下必将四分五裂,百姓遭殃,这是这帮朝廷重臣不愿看到的。
“执金吾负责京城的治安,你说说外面的传言是否是逆贼刘综派人散布的?”马日磾忧心忡忡,一日茶饭不思,整天待在德阳殿内,回答官员询问,等候冀州的军报和圣旨,一天竟然等到了两封急报,一封是右将军朱儁的战报,他和济南国相吴煨率部尾随追击管亥和徐和到了历城。一封是左将军皇甫嵩的战报,他和前将军重新会合,在聊城外与叛逆周旌、杨凤和司马俱对峙了二天,叛逆没有攻打城池,杨凤前往北岸架设浮桥,接应南岸的蚁贼去了。
两人只字未提皇上驾崩之事!
“回禀太尉大人,下官也不相信,这等天大的事卢(植)大人和张(温)大人不派人急报!但下官派人询问从冀州过来的粮商,他们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安平国周围的谷价涨到了一千钱,有钱还买不到!百姓冒着寒冷纷纷向南逃难,在孟津和小平津渡口北岸有十几万难民等待过河。”丁原一脸疲乏,冀州叛乱,京城也不安宁了,打架、偷盗的事件比以前明显增多,一日之内就处理了七件。
“无风不起浪!太尉大人要以防万一,为慎重起见,赶紧派人前往乐成,面见卢大人。”太傅袁隗一脸忧愁,午后,大将军派人来请自己前往大将军府赴宴,因已答应太尉大人的邀请,推掉了。听说中常侍们也在聚会,看来大家心里都不安,都在各自盘算。
“袁大人说得有理!”司空刘弘一脸着急。
“就依各位大人的建议,本官立马派人前往!这京城的治安就交给丁执金吾了,多多费心。”
“下官请太尉大人放心,下官定当竭尽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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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军府。
何进愁闷苦脸,这段时间右眼总在跳,心神不宁,母亲前天在花园游玩时,摔了一跤,腿骨摔折了,躺在榻上不能动弹。要是真如传言,皇上驾崩,外甥刘辩也被杀,自己的妹妹何皇后被刘综骗进城后杳无音信,刘靖一旦登基,那何家就要遭受灭顶之灾了!
“伯求,你赶紧给董仲颖(董卓)和袁本初(袁绍)写信,询问皇上的情况,我们要做好两手准备。”
“下官遵令!”长史何颙面色阴沉,事情太突然了。太子人选之争,差点激怒了皇上,要是皇上真的驾崩?两位皇子被杀,刘靖登基……后果不敢想象!
“异度,你准备一下,本官明日午后想见见张让和赵忠。”
“下官遵令!”司马蒯越拱手应道,晚饭时,侄儿蒯明到府上拜访,想从自己这里探听一些消息,看来刘靖也想知道皇上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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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中。
襄陵城,郭太军帐。
“大帅,据暗探刚刚回报,刘靖率六万大军、一万民夫和五千多辆大车浩浩荡荡前来晋阳的路上,这已经是五天前的事了,请大帅早作决定!”司马郭武有些着急。
辛曾和许暹的二万骑兵赶到杨县后,通过那里的行人全部接受检查,严禁车和马通过,违者以私通叛逆罪论处,当场格杀!十一个暗探已被杀!从晋阳送信的暗探只能骑马到永安,然后步行通过杨县,把消息传到襄陵,这样一个来回要花七天半的时间。小帅杨奉劝郭太放弃白波谷,翻越霍太山,进入上党郡,向冀州进军,但郭太和众将的家眷及财产都在谷内,士卒们也舍不得离开故土,大帅迟迟下不了决心。半个多月来,一批批偷偷进山接应家眷的手下有去无回!荀攸威胁要斩杀五千蚁贼,为襄陵城内被杀的官员和百姓报仇雪恨。

“以末将之见,请大帅率领末将们东进,和张(燕)大帅会合,占据冀州,大家相互有个照应,要是刘靖率大军赶到这里,大家就走不了了!”杨奉劝道。
“子晨,徐公明可有消息?”郭太心急如焚。
徐公明,名晃,刚满二十多,杨县(今山西洪洞县东南)人,从小在汾水河畔长大,高大魁梧,为人豪爽,使一把巨斧,是杨奉手下第一猛将。十天前,他奉命带着十几个手下偷偷从白波谷的后山进去,接出了杨奉的家眷和自己的老母、妹妹。后来,杨奉又派他带着五十多名好手去接郭太、段灵、郭武、李乐和韩暹的家眷,七天过去了了还没有消息。
九月下,郭太向皇上刘综索要的五亿军费到如今还无音讯,大家感觉上当受骗,又恢复了原来的称呼,大帅、小帅叫得亲热。
“回禀大帅,河面上日夜都有楼船巡查,这次**的人多,动静大,一不小心可能出大事,大帅不必担心,公明办事谨慎,就这一、二天就会有好消息的。”杨奉安慰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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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
“大帅,徐公明带着家眷回来了!”侍卫长郭林兴冲冲的跑进帐来禀报,他是郭太的侄子。
“走,快随本帅出城迎接!”
杨奉、段灵、郭武、李乐和韩暹等将领闻讯赶了过来,众人一起出东门等候。
不长时间,一千多军士护送一百多名衣裳褴褛的难民走来,徐晃一脸污秽,穿着破旧的衣裳,赤着脚,背着一个竹筐走在最前面。郭太、郭武和韩暹等看到队伍中熟悉的身影,欣喜的迎上前去。段灵和李乐等的脸上露出失望之态,神情悲伤。
“拜见大帅,末将没有找到段大人和李大人的家眷,胡小帅说,她们早就被两位大人的手下接走了。”徐晃上前解释,路上听说白波谷口外死了上千人。
众人兴高采烈的进了城,家眷到营房洗漱、吃饭,徐晃随众将来到军帐。
“徐军司马一路辛苦了!从今日起,拜徐军司马为都尉,赏百金,其余众人赏一万钱!”郭太心情大好。
“叩谢大帅!”徐晃连忙跪拜。
“快给徐都尉准备酒饭和换洗的衣裳。”
“末将遵令!”郭林的母亲和弟弟也接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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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晃酒足饭饱,大家坐下来喝茶。
“请大帅不要再派人去接家眷了!末将这次发现河面上楼船越来越多,河岸上巡视的骑兵也增多了,危险得很!末将这次带着众人装成难民,白天休息,晚上赶路,向北步行一百五十多里转到平阳城,然后再找船过的河,一路上发现不少尸首,都是想从白波谷逃出来的……”徐晃说着发现段灵和李乐二人脸色阴沉,忙停住嘴。
“公明,谷中还好吗?”
“回禀大帅,一切都好,但乡亲们每天担惊受怕,随时防备官军打进谷去,但一直到末将出谷,荀攸也没有下令攻打山谷,好像在等什么?末将还听说,刘靖把长史孙嵩也派到了临汾城,他一来就下令,只要谷内乡亲们缴械投降,既往不咎!但乡亲们不相信!”
“这一点本帅相信,这刘靖不杀俘虏,连羌人、匈奴人和鲜卑人的俘虏都不杀!”
“子谦(段灵)、国林(李乐),你们也不必过分担忧家人的安危,本帅已决定明日天黑后,大军向东进军。告诉胡小帅,三日后,白波谷投降,让跟随我们的乡亲留下一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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