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第一卷 第十章 记忆的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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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对我来说也是快乐的,只是那份快乐里多了一丝缺憾-----家庭的温暖。
也就是在4岁那年我跟随姥爷来到陕西那个四面环山的钼矿上,那个时候姥爷的脾气真的已经火爆的近乎不可理喻,我又不听话不体恤他老人家,挨打也就是家常便饭正常了又正常的事情。
姥爷那个时候还在上班,走之前总是提醒我把厨房里的菜摘好他回来就可以作饭了。而我生性贪玩不长记性,姥爷交代的话转过身就忘,等姥爷回来自然是要被打一顿的。我和姥爷住的那个居民区背后就是连绵不断的山。我没事就一个人跑到山上玩,姥爷最后下班找不到我也漫山遍野的四处找我,找回来后就用北方特有的又粗又长的大擀面杖让我跪下狠狠的打,害的邻居的李阿姨一看见姥爷拿擀面杖就赶紧把我带走。年轻的时候一直都挺恨他打我时的情景,现在想想他那个担的多大的责任丫,要知道那山里是有野兽-----有狼和蛇出没的,我要是出事他没法向我远方的父母亲交代,只是还没有从失去亲人的痛苦里走出来的姥爷除了打想不出更好的办法面对顽皮捣蛋不省心的我。
后来我就被锁到了家里,我们住的是一楼,我记得客厅特别黑,我胆子小,干脆就把自己也关在临街的小房子,没事的时候就扒着窗户的铁栏杆看大路上来往的人群和车辆------为自己找的另一种开心的方式。
父母亲在我的记忆里是模糊的,唯一的印象就是妈妈那波浪式的黄头发。后来妈妈来看我,按道理我应该象其他小孩子一样倒在妈妈怀里撒娇的,而我却是兴冲冲的跑到楼门前属于家里的那个小煤棚里取出小斧头,在楼前卖力的劈那些小柴火,用这样的方式表达我见到妈时的幸福心情。妈妈后来讲,那个时候她一直站在窗口看着我劈柴火时弱小的身影眼圈红了又红,她心底的痛是无人能解的,姥爷对她的好,作为女儿她必须让姥爷的晚年能过的幸福点。
我也不喊爸爸妈妈。爸说喊他们了就有糖吃。我死活不吭气,却兴奋的跑到小朋友家里告诉她们我爸爸妈妈来了,快去喊他们,喊了就有糖吃。小朋友们果然照我说的挤到我家去喊叔叔阿姨,结果还真的每人手里都拿了几颗糖,心满意足的伙伴们问我吃了多少糖,我低头说,我没有喊他们,一颗糖也没有。
其实姥爷对我也是非常好的,只要我不惹他生气,他就会躺到躺椅上悠闲的给我讲好多好多的故事。象岳飞传啊,三国演义啊,包拯的故事啊等等就是那个时候听来的。

和姥爷一起生活到十多岁的时候父母亲终于把我和退了休的姥爷一起接到了他们的身边。当然爸那个时候还在一个人外地上班,回家的时候极少。
也许是分开的太久,我和家里人都有些隔膜,和姐姐也不太亲近。这是让家人最伤心的。妈总是说我对她是忽冷忽热,但是却亲近姐姐。
据妈后来讲,我一岁多的时候对姐格外的依恋,夜里非要和姐睡在一起,怕姐跟阿婆睡,我就不睡觉的盯着姐。姐要是从床上爬起来一下我就赶紧翻身起来跪在她面前,反正是还不会说话。可是大了也好不容易全家可以生活在一起,心却远离了所有亲人,无论他们在一起打牌娱乐也好,一起看电视也好,我都不参与,要不就是和姥爷一起逛街,要不就是找新丽她们玩去。
无论父母亲和姐姐对我怎么亲近,一想到小时候那个大擀面杖打到我头上的往事我就拒绝他们走到我的内心深处。
爸从部队转业后一直穿警服,他接触的都是些反面东西,我和姐姐又都是女孩子。家教严格的爸早早的就立下规矩:如果我和姐姐谁敢不自爱的做出有辱家门的事情,他会打死我们。
正好上高中的时候一个高年级的男孩子写了封所谓的情书给我,不知道怎么让爸知道了。我记得当时我也是被罚跪到地上,脸都被我爸打肿了,说真的,到现在为止,我都不知道是哪位神仙写给我的害死人的情书,当然也更不知道情书的内容了。致使我到了上大学都不敢和男生讲话,更别提什么恋爱了。
就是那年,以为我早恋的爸把我夜里赶了出来,在寒冷的冬季,我光着脚丫在楼道里坐了一夜,又冷又怕。而妈没有敢出来看我,只是托楼下的阿姨关照一下我。第二天也就是临近春节的时候妈跟随爸去了外地。
送爸妈的时候,爸没有理我;我同样也很冷漠不看爸一眼,只有妈临上车的时候回头看了我一眼,那眼里的痛和无奈我一生无法忘记。
那个春节只有我一个人,外面鞭炮声声的时候我捂着被子睡大觉。
本来就和家人不怎么说话的我,也就从那以后和爸真就连话也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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