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险的菲戈看外星人一样看着托奇，瞠目结舌刚刚托奇那一手让他激灵灵打了个寒噤。
先前，他没把这个老人放在眼里。现在他怕了，而且不是一般的怕，怕到全身的细胞都在“地震”。
愣了几秒钟，他有种直觉，今天似乎在劫难逃。这纯粹是一种从杀戮中积累起来的经验。他依稀嗅到了死亡般窒息的气息，在铺天盖地地向他每个毛细孔渗透。
不过，纵然再恐惧，菲戈万万也不会想到，眼前的老人杀他好比踩死一只虫子一样省力。
三十六计走为上。头大如斗的菲戈迅速反应过来，脚底抹油扭头疯跑。但他没迈两步就刹车了。因为托奇鬼使神差地挡在他前面了。
“妈的，拼了。”
托奇给菲戈一种高山仰止的威慑力，菲戈审时度势，立刻一拧身子，冲向卡卡，希望能杀开一条生路。
看着菲戈杀来，光火的卡卡牙齿咬得咯咯响，衣袖遮掩下的右手青筋暴突，仿若蚯蚓一般隆起，整只手臂突兀地鼓胀了一圈。
菲戈的不仗义，让卡卡前所未有的火大，瞬间变身成一尊魔神一般，眼里奔腾着惊涛骇浪般的杀气。
“去死吧。《鱼雷拳》。”
内劲疯狂汇聚于右拳，隐约能听到咕咕的声音。卡卡大喝一声，拳头仿佛向后拉满弓似的击出，一股以肉眼可视的内劲离体，仿佛真的一枚鱼雷导弹一样，嘶地射向目标。
狂奔的菲戈直觉迎面一阵阴风，一股狂暴的力量近在眼前了。当下，他下意识地“十”字形格挡。
“嗖。”
“砰。”
菲戈挡下了呼呼生风的离体内劲，但他没料到内劲中蕴含着一股更为可怖的暗劲，擦着边钻入到他的胸腔内。
被轰出十余米的菲戈跌在一堆垃圾袋上，手臂脱臼，动弹不了。就在这时，卡卡开始数数了。
“一，二，三。爆。”
《鱼雷拳》似乎半自动一样，而卡卡的嘴就是那按钮。
卡卡的声音消逝在空气中，双眼惊恐的菲戈胸部突地鼓起来。下一刻，他凸起的胸部砰地爆炸了。
“砰。”
菲戈炸成两截，血丝和肉片飞溅，其中一道弹进了一扇窗户里。一个在百货公司的男人一转头，看着自己手中新买的白衬衫抬头怒吼道：“出来？你给我出来？往我衬衫上扔番茄酱的狗屎蛋出来？看老子不把你K成汉堡包。”
一直没能以现有的实力将《鱼雷拳》发挥到巅峰的卡卡，在盛怒之下竟超水平发挥。雷霆一击，把菲戈上半身炸成了肉酱。
恐怖。恐怖。这就是《鱼雷拳》这种高级货的杀伤力。
杀人不像宰只鸡鸭那么简单。虽然以前有过杀死青毛狼的经历，但杀死一个人，完全不能和其相提并论。
卡卡没来得及检阅打败对手的喜悦，胸腔里已经开始翻江倒海，哇地一口吐出中午吃的食物。
弯着身子的卡卡双手撑着膝盖，又是一口。不远处的托奇立刻过来拍拍他的背脊。
《鱼雷拳》的杀伤力骇人，把卡卡也给间接杀进去了。
眼泪鼻涕一大把的卡卡差点把黄胆汁吐出来。从图卢兹回来后的三天，食欲全无，一见到番茄酱就吐。而且，晚上睡觉净做噩梦，总是梦到菲戈惨不忍睹的尸体。直到第四天，才勉强能吃点东西。
“卡卡，要不要再添一碗。”
“不了，妈妈。我饱了。”
“卡卡，你最近几天这么了？是不是病了？”平素胃口好得惊人的卡卡最近忽然食量大减，尤利娅忧心忡忡。
“妈妈，我没事儿。”
“没事儿怎么饭也吃不下？”
“真的没事儿。只是胃口不太好。”
说着只吃了一碗粥的卡卡放下饭碗，来到客厅的沙发旁坐下，打开了电视。尤利娅看了神情委顿的卡卡一眼，她也没胃口继续吃了。卡卡是她的心头宝贝，卡卡举止异常，她又怎么跟没事儿人一样。只是托奇看在眼里，觉得有必要和卡卡来一次谈话。
电视里的节目刚好结束，放起了广告。一则番茄酱的广告让卡卡心里又是一阵恶心，菲戈那血肉模糊的场景历历在目，仿佛就搁在眼前，差点没控制住吐出来。
瞅着有着孕妇见到油腻的东西一样反应的卡卡，托奇坐到卡卡身边，拿起遥控器，调大了音量。他可不想让在餐桌上收拾的尤利娅听到他们之间的谈话。
“还好吧。”
“还好。”
“嗯。”
托奇深深地呼出一口气，思量了片刻，说道：“卡卡，第一次杀人都这样。托奇爷爷那时候比你还严重。”
“是吗？”
“是的。当时爷爷把肝脏都吐出来了。”
“托奇爷爷骗人。
“真的。当时我把心脏和肺吐出来了。我看看我那怦怦跳的心脏，感慨着没黑。可我妈妈吓死了，赶忙把我的心脏和肺用清水洗洗，用扫帚柄把它塞到我肚子里。要不然现在的托奇爷爷都没心没肺了
“哈哈……托奇爷爷你可真能吹牛。还看看自己的心，没黑呢。”
紧锁眉头在擦桌子的尤利娅听见卡卡响亮的笑声，一颗悬着的心顿时松了许多。手中无精打采的抹布似乎也有了精神头，快速、高效率地掠过桌面。
“呵呵，好多了吧。”
“嗯。”
托奇转过脸来向尤利娅点头微笑，然后对卡卡说道：“卡卡，菲戈是大坏蛋，你杀了他是为民除害，不必挂在心上。
“我没放心上。只是，一想到他血肉模糊的样子就犯恶心。”
“没事儿。过几天就会好的。爷爷也是这么走过来的。而且，作为武者，这样的场景是不可避免的。习惯了就好。”
“嗯。”
……
长谈进行了一个多小时，卡卡第一次杀人的过度反应缓解了大概，将那挥之不去的憧憧阴霾大部分甩出了脑袋。曩时的精神头也仿佛衣服一样套在了身上，整个人崭新崭新的。
“托奇爷爷，上次你说白银武者、黄金武者，还有先天境界，我想知道先天境界再往上是什么？”
“先天境界在往上是第七感。不过，想要领悟到第七感，太难太难，难于上青天一样难。”
“难于上青天？第七感？”
托奇点点头。
“托奇爷爷，那‘第七感’又是什么东西啊？”
“人有眼、耳、鼻、口、心，五感，以及我们所说的第六感：灵感。这六感也称其为六识。除此之外，我们还有第七识，末那识。”尤利娅端来的当地的菊叶红茶凉了下来，托奇呷了一口，继续说道：“呃——武者达到先天境界，体内就可以吸收天地精华，炼化为先天真气。而第七识呢，是先天境界之上的境界。第七识，我们一般叫第七感，只要领悟了它，就可以和天地沟通，操纵天地之力来制敌。”
“操纵天地之力？那托奇爷爷，你现在是先天境界还是第七感境界？”卡卡擦亮了眼睛、张大了嘴等着托奇的回答。
“我啊？我现在识第七感的境界。”
说道现在的境界，托奇又不得不对卡卡的父亲谢了又谢了，谢完再谢。
若不是当年的偶遇，卡卡的父亲一语点醒梦中人，还有大力帮助，怕是此刻的托奇，依旧逗留在先天境界巅峰的笼子里，狼奔豕突个不停。——大恩不言谢。这也是托奇为什么愿意倾其所有帮助卡卡的原因所在。
“哗。”
卡卡还想问问别的，尤利娅端了一盘水果上来。
那些水果被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各种颜色，上面插了不少牙签。托奇和卡卡拿起一块，对视了一眼，换了个家常的话题。于是尤利娅也加入进来，对草莓味的冰淇淋赞不绝口。
pt:不好意思。昨天老妈开刀，在医院待了一天一夜，现在才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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