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童年变奏曲 第十五章 锋芒毕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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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从这一章开始,小华要收小弟了。才九岁!嘿嘿……牛吧?
上午是分班和排位,五年级共有四个班,小华被分在了五年级一班,坐在最前排,那不是个好位置,是吃粉笔末的地方,可谁让他个子在全班最矮呢。
然后就是打扫卫生,乱哄哄地闹了一上午,小华终于盼到了放学回家。
家里,妈妈和舅舅们正等着他的好消息呢。
想起张校长和那个江叔叔答应的条件,小华心里就爽得很。这可是完全凭自己的努力争取来的,一台自己专用的计算机,还有一个自己想怎么看就怎么看的借书证,嘿,这回看小舅还有什么可炫耀的,自己再也不用受他的制了,看他还怎么占自己的便宜。
小华忘了,好像每次都是他占小舅的便宜才是。
果然,听到小华带来的好消息,大家全都一样的高兴,特别是妈妈,高兴得又哭又笑的,小华知道,妈妈一准是想起了以前的日子。大舅虽然也很高兴,但只是笑眯眯地瞅着小华,没有夸张的行为。而当小舅知道小华今后不用再找他上微机、去图书馆之后,不仅没有露出一点遗憾的意思,而且还表现出一副如释重负的表情来,这让小华疑惑了很久。
从此,小华就过上了神童的生活。
九里洼小学建在九里洼,但收的学生却并不都是九里洼村里的孩子,近处周围的几个村子也都把孩子往这里送,不过,那几个村子比较小,学生自然也不多。所以,九里洼小学的学生构成就比较复杂一些,九里洼村里的孩子占了将近一半,其他村子的孩子加在一起占了一半多一点。孩子们聚在一起,哪能不产生矛盾的?何况他们还不是一个村子里的,就更容易闹出些结帮合(g伙的事了。
小华的班里也是如此,本村的学生占了一半,按说人多的一方总是力量大,又是在自己的村子里,会不会欺负别人不说,最起码不会被别人欺负吧?可是,这最不可能发生的事却偏偏就发生了。
原来,那几个村的孩子虽然少,可正因为弱小才懂得团结,他们被九里洼村的孩子欺负了几次以后,就自动按村子结成了团伙。而九里洼村的孩子多,却不知道团结的重要性,甚至为了争老大自己还窝里斗,这样一来就被其他村的孩子给分而击之了,弄得灰头土脸的,整天缩头缩脑、低声下气像个孙子。
对于这些打架的事情小华现在还没有参与进去。性格温和,不爱惹是生非是一方面,年龄小、个子小让人觉得胜之不武是另一方面,最主要的是小华在班里是个另类,他的事迹早就在学校里传开了——从二年级连跳两级,才九岁就上了五年级,就连校长都十分重视,学校还给他一个人专门买了一台电脑。这些事情让班里所有的人除了惊讶和好奇之外,再看他的目光中就多了几分神秘,谁都不想故意招惹他。
小华的同桌是个例外。小华的同桌是个女孩,叫王琦,长得小巧玲珑,要不然也不会和小华一个桌了,个子虽然小,不过,她的好奇心却比别人的要大,自从跟小华分到一个桌以后,她就没停止过对小华的骚扰,只要有空就缠着小华问这问那,好像不把小华的秘密掏干净就不算完,让小华不胜其烦。
“……你那么聪明是不是因为吃的好?你平时喜欢吃什么?”
“……吃鸡蛋?嗯,一定是这个原因!我也要让我妈多给我蛋吃。潘振华,学校给你配的电脑好玩吗?你能教我吗?”
“……不要紧,我们不用学校的,我让我爸爸给我卖一台,你去我家里教我,行吗?”
“……你的书多不多?有多少?……那么多!那要花好多钱,你家很有钱吗?”
“……没有钱?那怎么能买那么多书?……从破烂里捡的?那一定很好玩,跟淘宝一样,要不,咱们换书看吧?我的书也很多呢。”
“……潘振华,你家长管你管得严吗?……舅舅管得严?为什么非要听他们的?”
“……他们就算是教你学东西……他们都教你什么了?”
“潘振华,你还会什么?”
小华简直要被逼疯了,最后大喝一声:“我还会武功,你再罗嗦,我就把你用点**定住。”
“还会武功?潘振华,你真太厉害了,也教教我吧?”
小华只剩翻白眼了。
不过,教室里不光他们两个,也不可能让他们这样一直谈下去,混乱总是会有波及到他们的时候。
就在小华被王琦骚扰得满腹火气的时候,后面又上演了一场三人打一人的戏。赵伟光不知怎么惹到了他前桌的张文亮,张文亮和赵伟光交了一下手,见打不过赵伟光,随即招呼了张军和张立过来,三人一起围攻赵伟光。这下赵伟光吃不住劲了,边挡边跑,就退到了小华身旁,赵伟光本来想跑到教室外面去的,可就在这时,从门外又进来了张进,他一见这个情景,立刻就堵在了赵伟光的后面,成了四个人打一个。
赵伟光被打得连连惨叫,他一下看到了坐在一旁的小华,就像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一样,他抓住小华的手道:“小华,他们都是北张庄的,咱们是一个村的,帮帮我。”
小华这时正有一肚子火没处发,见他们四个人打一个,就拦在赵伟光前面道:“适可而止吧,别欺人太甚。”
“唷,这不是咱们学校的小神童嘛,怎么,想打抱不平啊。”张进阴阳怪气地打量着小华道:“想当英雄也得量量自己是不是那个个儿,就凭你,还是先撒泡尿照照镜子吧,学习好管屁用,别以为有校长撑腰我们就怕了你。”
小华火冒三丈,就想立刻教训教训他们,可就在这时,王琦拉了拉小华的胳膊说:“这就上课了,不要被老师看见。”
小华只好恨恨地对他们四人道:“现在不和你们计较,有种的放学以后见。”
“癞蛤蟆打哈欠,你好大的口气!我们就看看,你个芝麻粒能有多大的油水,说好了,下午放学,校西树林里见,别到时候拉稀溜号。”
“h怕h!”
“虎怕虎?什么意思?”张进他们听了小华的话面面相觑,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英语,傻帽!”小华鄙视地斜了他们一眼。
张进他们见自己莫名其妙地就给耍了,都被激怒了:“小子哎,别以为你懂得点破英语就了不起,等放了学非把你打得满地找牙不可!”
赵伟光就是在班里要争老大位子的本村孩子之一,他见小华小小的个子却不惧那些人高马大的外村人,替他挡下了一场胖揍,还要接受北张庄的挑战,心中感激非常,连忙表示他要找人去帮小华。
小华摇了摇头说:“你想去看就一个人去,别找其他人。”
赵伟光不知道小华为什么这么牛,心想可能他有什么依仗吧。在好奇心的趋势下,赵伟光就听从了小华,没有找其他人。
王琦担心地看着小华说道:“你行不行啊,他们可是有四个人呢,要不咱们还是去告老师算了。”
“告老师?你们女孩就喜欢告老师,没出息。”
“我没出息行了吧,好心当成驴肝肺!吃了亏别怪我没提醒你。”王琦一气之下不理小华了。
小华在上课的时候就已经冷静下来了,他想起了大舅的教导,“不得恃强凌弱”,自己是一个人,而且还比他们小,比他们矮,他们是强,自己是弱,这应该不算;其余“不得擅伤无辜,贪图虚名,狂妄自大,见利忘义,偷窃财物”好像和这扯不上关系;就是“不得好勇斗狠,惹是生非”这句能挨上边,可这也不能算是好勇斗狠惹是生非呀,制止同学之间的打斗,说见义勇为还差不多。

小华自己给自己找着打架的借口,却根本没想能不能打过他们的问题,仿佛已经有了十分的把握能打败他们。他的信心可不是盲目的,而是这些日子苦练形意拳练出来的,现在他练拳可不像以前那样记不住了,不管多复杂的动作,小华看一遍就能完完整整地重复出来,小华也不是一个怕吃苦的孩子,记住了套路就玩命地练,完全做到了“闻鸡起舞”这个成语,鸡一叫就起床,自己一个人跑到后面的山上,练完三遍再跑回来在大松树边练站桩,直到妈妈做好饭才罢休。
陈新眼见小华一天天的进步,心里自是十分欣慰,每次他来都要对小华进行一番指点,兴之所至,有时还会和小华走上几步,自然是不用功力的架势,但这也让小华受益匪浅,一般攻防打击之类的散手,小华都知道一点招式,虽然在力气上和陈新比还差得远,但反映速度却已快跟上了。
在这种情况下,小华又怎么会害怕打不过四个只不过比自己高了一点的大孩子。
下午最后一节课的下课铃声一响,北张庄的那几个首先冲了出去,临出门还瞪了小华一眼。小华没理会,还是和往常一样不慌不忙地收拾好书包,刚要背起来,却被赵伟光一把抢了过去,然后一脸媚笑地说:“小华,我来给你背,你空手就行。”
小华看了看他,也没说话,转身就往外走,赵伟光背着小华的书包紧跟在后。出了校门往西走了一段路,小华觉得后面好像不止一个人,回头一看,果然除了赵伟光还有王琦跟着。
“你跟来干什么?”
“看看你是怎么打架的,不行啊?”王琦嘴里说得硬气,可脸上却是求告的神情。
小华皱起眉头拒绝道:“女孩子看男孩子打架干什么?快回去!”
“不嘛,我想看看你是不是真的会武功,让我看一看嘛。”王琦用撒娇的口气央求道。
这本来是小华的看家本领,现在却被用到自己身上,不过,这办法王琦用起来似乎比小华威力还要大,小华没办法,只好说:“看可以,但不准出去乱说。”
王琦乖巧地答应一声,和赵伟光一起跟在小华后面。
树林里,以张进为首的北张庄四人组已经等在那里了,见小华果真来应战,都觉得有些意外,在他们看起来,就小华那副小身板,甭打,光凭身体的重量也能把他压趴下,可他还真敢来了。张进看了看小华,点点头说道:“行,够爷们儿,光凭这份胆量就让我佩服。好,你说吧,怎么打?”
“咱们都是同班同学,能聚到一起不容易,平时你们也看到那些大人们了,说起同学来亲得跟什么似的,以后咱们也会这样。再说,明年咱们就小学毕业了,上初中能不能再在一起谁也说不定,有什么深仇大恨过不去的?我看,咱们还是握握手,算了。”小华看的书多了,懂得的事情也多了,说起话来也有条有理,再加上脸上一本正经的表情,让人有一种小大人的感觉。
不过,小华的这番声情并茂的话对张进却没有起任何作用,他冷冷地一笑,道:“看不出,你还懂得这么多大道理,可惜,你说的我都不懂,我就懂得拳头,你要是不想打,可以,给我跪下,磕三个头,我就放过你。”
小华听了怒气直冲头顶,他也嘿嘿冷笑一声,道:“那我就让你懂得做人的道理!”
张进一声令下,张文亮首先窜了过来。他上来以后伸手就抓小华的肩膀,这是孩子们打架时常用的招式,两个人互相抓住对方的肩膀,撑起架子,然后再用力摔倒对方。可小华是学过拳术的,怎么会跟他玩这个,只见他往张文亮的怀里一扑,下面一只脚从后勾住张文亮的脚腕往上一抬,上面同时用肩肘猛击张文亮的胸部,张文亮“哎哟、哎哟”地连叫了两声,就四仰八叉地躺在了地上。
张军和张立过来把张文亮扶起来以后就想上,张进拦住他们道:“这小子有点门道,你们不是对手,还是我上吧。”
张进看来会点拳术,他先两手交叉竖在胸前摆了个架势,然后双脚趟步接近小华,当他觉得能够着小华时,猛地跳起,双脚连环踢向小华的前胸,是一招二起脚。
小华早就防备他了,在他跳起的时候,小华却往下蹲,双手扶地,摆右腿,弹膝,等张进刚一落地,就猛扫他的脚踝。
张进猝不及防,被小华扫中脚踝,“扑通”一声摔了个跟斗。但是他立刻就来了一个鹞子翻身,脱出小华的攻击范围,又摆好了架势。吃了一次亏以后,张进对小华完全重视起来,不再盲目进攻,而是采取了守势,身体不停地移动,寻找着攻击的机会。
小华为了速战速决,开始改变战法,主动向张进进攻,他见张进防守很严,就用五行拳中的钻拳左右开弓向张进发起攻击。张进顾上顾不了下,顾左顾不了右,被小华连连击中,狼狈不堪。最后,小华见张进的拳法已乱,破绽百出,就用了他那练得最久、最熟的一招崩拳击到张进的右肩上。
张进被小华的这一拳打的双脚离地,飞了起来,然后“啪唧”一下摔在地下,半天爬不起来。
张军和张立见状心寒胆颤,不敢再动。小华走到张进的跟前,俯视着他说:“张进,你不是就懂得拳头吗?可是你的拳头不灵了,是不是该懂得些别的事情了?我还是那句话,好好做咱们的同学,别再惹是生非了。行不行?”
张进捂着被打痛的肩膀,坐在地上,看了看小华,说:“我很佩服你,想和你交个朋友,你要是看得起我,我以后就听你的,你叫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小华想了想,然后点点头,说:“那好,我现在就让你去向赵伟光道歉。”
张进二话不说,站起来走到赵伟光面前低头就说:“赵伟光,对不起,我错了,今后我再也不打你了。”
赵伟光早就在一旁看呆了,张进过来向他道歉他才清醒过来。他没理张进的道歉,却跑到小华的跟前,眼睛里充满了崇拜的目光,对小华说:“小华,我以后也听你的,你叫我干什么我也干什么,你能不能和我也交个朋友?”
张进见赵伟光不理自己的道歉,开始还很生气,但是当他看到赵伟光是为跟小华交朋友才不理自己的,就释然一笑。
小华没想到打架竟然打成了朋友,而且这朋友还是那种有尊卑服从的朋友,叫他们干什么他们就干什么,这不也成了团伙?想到团伙,小华就联想起武侠小说中的帮派来,自己现在不就跟掌门帮主一样了?不行不行,自己一直是大人们眼中的好孩子,怎么能干这个。而且,自己还太小,弄一帮比自己大的小弟跟在后面,想起来就好笑。
小华摇了摇头,对赵伟光道:“你这是干什么?同学和朋友有什么不一样的?同学就挺好。”
“不!”赵伟光还犟上了,他说:“你要是不答应我做你的朋友,我就……就给你跪下!”
小华非常无奈,思量了半天终于点了点头,刚要说话,张文亮、张军和张立也跑过来,一起央求小华做他们的朋友,就连王琦也犹豫着往这边挪。
小华一看,头立时就大了。大舅常骂自己是看武侠小说看傻了的“倒霉孩子”,看来,受武侠小说毒害的可不光是自己呀,他们这些人肯定都是武侠迷。啊,怎么办哪?难道自己真的要当什么大哥,可有自己这么大的大哥吗?自己才九岁啊。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我们想让你领着我们干……”
“我想让你教我学拳……”
“我就是想不让别人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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