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恋爱”中的女中学生的日记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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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要过大年了,这几天无时无刻不在期盼着能再遇见他——可是自妈给他安了个“跟踪”的罪名后我就再也没见到他的人影,难道他让警察以“跟踪未成年少女”的罪名给逮了?更奇怪的是,今天早上一起床我的眼皮便开始作怪——不知疲倦地一直跳到中午放学,心中不安的我似有一种强烈的预感——他将“冒险”出现在我面前……。果然不出所料,在快要到家的路上,他突然“从天而降”,可是他好像吃错了药,竟先和与我同行的小王打起招呼来,小王便把车停了下来,我也在前头刹住车——并扭过头去看他到底在搞什么鬼把戏。他竟走向前来,莫名其妙——出乎我意料地说了句:“你先回去吧!我有话要跟她说,你先走……。”又走回去对小王说了一句话。因为我与他俩离了一段距离,所以我没听清他说什么……。
接着便看到小王张嘴回应了他一句。
他又继续唠叨着。
小王又应他。
我用自己的行动来表明了我对朱海男的这种愚弄行为不肯妥协的“政治立场”——调转车头,径直骑了过去,并从小王的身边紧擦而过……。小王见状,大概是明白了我的用意,便在后头急着向他告别。因为我心里还憋着一口气,便有意将车骑快——不想让她追上我……
后来我终于知道了他要耍的是什么鬼把戏了,无非是他想送我一件什么东西,又要让小王转交给我。我想,已有好些日子不曾见面的他怎么感觉有些神经兮兮的,该不会是妈给了他什么教训——而使他变得有点精神失常了吧?
我对小王说,你去拿吧,肯定是那幅小狗的画了……,他还能送什么呢!
我倒想看看,他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晚上我一直无法入眠,不知何故,眼前在反复地浮现着白天朱海男撇开我和小王对话的那一幕……,直到现在想起还觉得很不是滋味。我辗转反侧了许久,心中在想着——我这是怎么啦,难道我吃起小王的“醋”来了吗?那么,我是不是真的喜欢上我的“男朋友”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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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从容不迫”地做好了从小王手里收获那份朱海男赠与我的尚未揭晓“谜底”的——因神秘而充满诱惑的喜悦的准备之后,终于盼来了小王那熟悉的脚步声……。可是接下来所发生的一切,令我、小王和家人都颇感意外,甚至随着我情绪失控的逐步升级——这个屡屡“镇压”着我的家也被我折腾了个“天翻地覆”……
朱海男送我的不是一只“小狗”,而是一对“鸳鸯”,还有一封“家书”。那对“鸳鸯”是一块手帕上的图案——原本它是象征男女之间美好爱情的,可到了他的手里却成了所谓的寻找失散多年的亲妹妹的重要“信物”,更有甚者,还写了一封认“女友”作妹妹的“认亲信”——
“温芙颖:
你好吗?
当你收到我送给你的这块手帕时,或许你会想起我曾在你六岁生日时送给你一块和它相似的印有鸳鸯图的手帕……或许你早已忘了,连一点印象都没有了。但是——你的生日是6月11日,这可是事实……当我发现你生日的月份、日期与我失散多年的亲妹妹碧霞的生日相同时,我就开始怀疑了……直至我在你家门口亲眼看到你的父亲时,才断定你千真万确地就是在83年8月16日深夜的那场大地震中与我们全家人失散的碧霞妹妹!而你的父亲便是曾和我母亲结过婚的我的继父。也就是说——你便是我失散多年的同母异父的亲妹妹!我这儿一直保存着一张你和你亲生父亲的合影,还有一份报道那场地震的1983年8月17日的新闻报纸……,最重要的是我还保存着一本十多年前留下的日记簿,当你看完这本日记——你就会彻底明白自己的真正身世……。哥哥盼你早日前来,携手共同寻回被记忆遗忘的童年……

朱海男
1995.1.29”
这封不是情书的“家书”后来让母亲给搜去了——因为我在读完信后便“肆无忌惮”地在家嚎啕大哭,便招引来了我的“监护人”……。妈妈十分精明——她稍作判断,便准确无误地从我的书包下手,从中利索地搜出了他写的信,看完后便破口大骂写信人是‘刚从精神病院里跑出来的’!……让小王在一旁直看得胆战心惊,后来她便撇下我溜之大吉了。
晚上又是一个不眠之夜,朱海男写给我的“认亲信”已让妈给没收了。但信中的一字一句都已在我的脑海中铭刻了下来,百思不得其解的我最后得出了两个答案——要么是朱海男真的把我当成了他的“失而复得”的妹妹,要么就是他故弄玄虚……。想到这,我又自然而然地联想到了小王,这一次约会虽说是朱海男让她转交东西给我,可毕竟他约的是她,难道……,我不敢再往下想了,觉得头昏脑胀,后来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并作了一个情节乱七八糟的噩梦。
被噩梦惊醒的我起来看了一下钟,才凌晨3:50,但天已微亮,觉是睡不成了,便补写了本属凌晨之前的“昨天”的日记。现在,我终于可以放下笔了,此时的天也已大亮,世界已告别了黑暗,但我不知道——我和他的情感之路是否也将迎来光明的前景……
温芙颖所记录的以朱海男为主人公出场的闹剧也就到此为止,之后两人都离开了自己的家乡,一个去追寻自己的艺术之梦,一个考入师范大学——为将来为人之师做准备。两人便有了后来的不同的人生经历,但隐约地像是有一条纽带,始终将两人联系在一起,以至于在多年后的今天两人又再度重逢,再起纠葛。朱海男看完日记,感触良久,他从中知道了当年和自己相处时温芙颖的所思所想,她对自己确实是有感情的……。可是,她到底是不是自己的亲妹妹呢?他又思索了一阵,觉得眼前仍旧是迷雾一团,从温芙颖的日记中也发现不了什么线索,只有让她的父亲来解开这个谜了,解铃还须系铃人——因为他是照片中和妹妹合影的那个男人,尽管没有百分之百的可能,但朱海男似乎早已认定了就是他。于是他把日记本还给了温芙颖,并与她约法三章:尽快地让她的父亲来解开这个结,如果她真是自己的妹妹,那么从此以后两人就好好地作一对兄妹,如果这只是一个美丽的误会,那两人也要珍惜这来之不易的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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