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封的记忆·第六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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睦辉——姬家的三大分家之一·月耀之睦的唯一一名家族成员。
父亲睦理明和母亲陆茵在他年幼时就去世了,而且由于没有其他亲戚,所以他一直是独自一人生活。但是,他的脑中只有自己五岁前和七岁以后的事情,五岁到七岁所之间所发生的事情他却一无所知,到医院去检查后医生解释说是由于外部的原因造成的记忆丧失,不过睦辉自己倒也没有在乎,毕竟那段时间内自己就是一个人了。
一个人生活的睦辉在邻居们眼里面是个乖孩子,无论何时他都非常的有礼貌,不会给人添麻烦,所以邻居们都十分喜欢他,而且也对他照顾有加,热情的邀请他到家里去吃饭,帮助他买东西,帮他联系学校等等。
而这一年,他刚刚进入中学就读,学校就是离他的家并不远的弦月中学。弦月中学很大,而且有一片非常大的草地,别称是绿园,意即是绿地组成的地方,那里的环境十分的优美,让其它学校的学生们很是羡慕。
早上,睦辉一个人出门,下午放学后则是和同学们一起去参加体育活动,在外面吃过晚饭后才回家。除了父母留给他的家产外,也有不明身份的人每个月都会定期汇钱给他,而且数目不菲,所以睦辉虽然一个人,但却不会为生活而担忧。
今天是周六,睦辉和同学们约好了一起到河边的绿地那里去踢足球,所以他一早就准备好了简单的食物和水出门去了。
和两个同学在路上一边聊天一边走着的睦辉,对足球赛充满了期待,丝毫没有留意到身边的变化。
而这时,一个黑衣女子与他擦肩而过……
姬千海回过头来,看着走远的三个少年,低头沉思起来。
虽然已经有几年没有见过,但是少年身上独特的让她想亲近的感觉却没有变,仍然和六年前一样。她无法判断,那是不是来源于自己的父亲进行的那个试验,或者是别的什么原因。
“西格。”姬千海低声叫着唤灵的名字,白鸽已经应声从树枝上飞下,停在她的肩上。
“是要让我去盯着那个小孩?”
“对,今天我可能还要再见他。”
“那血祭的法则也不管了?”白鸽所指的是圣堂规定在仪式开始前,姬家的成员不能和祭品单独见面的法则。
“放心,我知道怎么做。”
“好吧,我还真是读不透你的心思。”
白鸽飞走后,姬千海转身走向睦辉的家。
睦辉的家是一个三间屋的一层楼,虽然是姬家最大的分家之一,但生活却同奢华的姬家完全相反,一直很清苦的样子,甚至连继承人也只有最后一个孩子了,等新的一轮仪式结束后,睦家的名字或许就会永远的从族谱上消失。
姬千海集中精神,让全身散发出魔力,使之在房间的各个地方流动着。
冰箱中存放的食物、抽屉中所放的用具、衣架上挂着的衣服、甚至垃圾箱中的废弃物都可以感知到。
姬千海是在搜寻着,一切能够提供睦辉的过去的东西……
一个存放在壁橱中最里面的陈旧包裹出现在她的脑海中,这个包裹的周围有着一层薄薄的魔力防护。
姬千海知道自己已经发现了自己需要的东西。
壁橱里面很干净,但是却很久都没有人动过了,姬千海取出那个包裹,解除了防护。
包裹里面平整的放着三个用纸包着的东西,她大概第一个纸包,这是一个木制的相框,一张黑白照片中,背景是一片雪地,还能看到当时飘落的雪花,照片中央是三个人,一对年轻的青年男女抱着一个可爱的孩子,颇为英俊的年轻男子一看就知道是睦辉的父亲,两人长的有七分相似,年轻的女性想必就是睦辉的母亲了,但让姬千海觉得有些惊讶的是,睦辉的母亲和自己的母亲长的也有几分相似……这对年轻而且看上去很恩爱的夫妻在照片中温和地微笑着,而臂弯中的孩子也露出天真的样子盯着照相机的镜头,照相机抓住了这一瞬间的诸多幸福感,留下了这幅堪称完美的照片。
姬千海突然觉得自己的眼睛有些湿润,她开始羡慕这张照片中的一切了,家庭的温暖或许就是这样子的……
自己的母亲在生下小妹妹姬铃之后去世,虽然同父亲与母亲生活了七年,但姬千海从未感觉到过母亲的爱,母亲更像是一个虚幻的灵体,或者说是一部只知道规律性自转的时钟……母亲每天所作的,就是准备早中晚三餐,以及到父亲的实验室去,对女儿们从没有任何的问候,也不和女儿们在一起,即使有自己的时间,也是把自己锁在漆黑的屋子中……过了这许多年,如果不回忆的话,她甚至有些忘记母亲的样子。
而对父亲,姬千海已经没有了感觉,因为那并不是用感情可以说明白的东西……
她擦擦眼睛,又打开了第二个纸包,里面放着一个日记本的外壳,里面的纸都被撕走了。
姬千海放下日记壳,打开第三个纸包,里面只放着一张黑白照片,照片上站着三位女性,年龄相差并不大,而且容貌相似,姬千海发现站在最左面的就是自己的母亲,而最右面的是睦辉的母亲……她心里突然涌起了一股怀疑,睦辉的母亲就是上一代姬家的三个女儿之一。依照血祭仪式的法则,胜利者必须清除失败者,圣堂不会允许仪式的失败者继续存活,但是睦辉的母亲是怎么活下来,并且被送到睦家来的……?
看到睦辉母亲的照片后,姬千海希望和睦辉见面并确认的想法越发的强烈了,不仅仅是因为想了解睦辉是否已经同自己的姐姐姬月进行了引血仪式,她更想知道的是睦辉的真实身份,究竟是什么原因促使了自己的母亲放过在仪式中失败的妹妹?
“西格,你在哪?”出了睦家,姬千海与自己的唤灵展开心灵对话。
“在东边的河边空场。”
“我现在过去,你把他引到僻静而且隐蔽的地方去,我要和他单独见面。”
“你确定自己真的要见他?”
“对。”
“那你做好准备了?”
“西格,你也变得多话了么。”
“我是为你好。”
“谢谢,你不用担心那么多。”
“唉,怎么这么自信……”
“好了,去吧。”
姬千海紧步快行,感到了河边的空场,那里正有不少人在活动,其中有几个年少的男孩在踢足球。
“西格?”
“那孩子在那片树林里面。”
“知道了。”姬千海停顿了一下,“西格。”
“还有什么事?”
“收起你的心灵读取,到四周去监视。”
“……”
“请你原谅,这件事情是我个人的事。”
“好吧……”唤灵的声音听上去有气无力。
姬千海切断了同唤灵的心灵对话,来到树林中。
她面前站着的正是那个男孩,血祭仪式的祭品——睦辉。
“姐姐,你是谁?”睦辉喝着水问,他的头上流着汗,显然是刚刚剧烈运动过。
“你叫睦辉吗?”姬千海忽略了睦辉的问题。
”嗯。“睦辉点点头。
“那我就叫你小辉吧。”
“我已经不小了。”睦辉略有些不满地说,对他这个年龄的男孩来说,面对一个非常漂亮的年轻女性是一个很容易惊慌失措的事情,想要显得更成熟一些,却反而总是表现出自己幼稚的一面来。更何况姬千海还被训练出拥有能在短短时间内就诱使别人亲近的能力,这对睦辉来说就更具有杀伤力。
“呵呵,小辉会长大的,那时候我就叫你辉的。”
“好啊,那姐姐可不许反悔哦。”
“姐姐不会反悔的,小辉,你累了吗?”姬千海笑着问。
“我不累!”原本还满头大汗的睦辉大声说,就好像要展现自己的男子气概一样。
姬千海微笑着摸了摸睦辉的头,说:“姐姐相信小辉。”
睦辉高兴起来。
“姐姐有些问题想问小辉的,小辉可以回答姐姐吗?”
“没问题,姐姐想知道什么都可以!”
“好,小辉再过来些吧。”
“好。”睦辉把身体靠近了一些。
“还要再近点。”姬千海突然伸手拉住了睦辉的手。
睦辉的身子反射性的挣了一下,随即满脸通红的低下头去,任凭姬千海抓着自己的手。
姬千海把睦辉拉近了一些,撩开长发,把自己的额头抵在了睦辉的额头上。
睦辉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觉得一阵眩晕,意识逐渐迷糊起来……
将睦辉的身子放平,姬千海解开睦辉的上衣,露出了他的胸口来。姬千海的手轻轻地在睦辉的胸口上移动着,寻找着皮肤上的疑点。
在心脏的附近位置,有一处并不明显的小孔状的伤痕,仔细的抚摸才能察觉,这个小孔状的伤痕像是由棍棒状的东西捅刺形成的。
果然是这样吗……姬千海信中的第一个疑问已经解开了,睦辉的确被进行了引血试验。
血祭仪式的最关键一步便是被称为引血的一套流程。在施加特殊法术的魔法阵中,姬家的女儿将自己的食指咬破,流出鲜血后,将流血的手指用力戳入祭品的胸口,以手指为媒介,通过魔力将自己身体内的血液同祭品的血液互相交换,实现血液的融合。而能够顺利完成引血的姬家的女儿,则会成为血祭仪式的胜利者,但如果引血失败,祭品可能遭受相当程度的创伤,且进行引血的姬家女儿将被直接视为失败者而遭到清除。
从睦辉胸口的伤痕看,他确实已经被进行过了引血试验,结果为何却不得而知,但不过无论如何,这次引血试验都已经失败了,因为作为当事人的姬月已经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了。
姬千海想起自己的姐姐来,只觉得一阵难受,对姐姐的死自己是有很大责任的,如果不是她被逆刃的人作为人质,也许那天根本不会发生那出悲剧……
她将自己心中的难过强压下去,开始进行第二项确认,她并不是一个无情的人,只是,经过了她的父亲的多项试验后,在很多场合来说,她的感情已经有些麻木了。

姬千海从外衣的口袋中取出一把闪着寒光的银柄小刀,在自己的拇指上轻轻划了一下,锋利的刀刃瞬间便将拇指划破,鲜血顿时流了出来。她将拇指向下,几滴鲜血滴在了睦辉的胸口上,燃起了紫色的火焰。
这是圣炎契约的开始。
「在黑暗中
在迷茫中
徘徊着
在无尽中
在循环中
轮回着
我们所寻找的希望
照亮黑暗的光明
驱散迷茫的微风
带领我们从无尽中、从循环中解脱
圣炎的光芒
为我们指明道路
为此,我们愿意付出自己的一切」
念诵完后,睦辉胸口上的紫色火焰晃动起来,时而激烈时而沉缓,最终火焰逐渐变小,直至消失。
一股温暖的风追进姬千海的心头,让姬千海感觉到了强烈的亲切感。
这是她通过圣炎契约所交换到的,确认睦辉是否与自己拥有浓烈的血缘关系,而结果,证明了她的猜想。
睦辉,是她的弟弟。
是她母亲的亲妹妹的儿子。
“辉!”树林外有人在喊着睦辉的名字。
姬千海为睦辉将衣服穿好,抚他坐起来,手掌按在他的头上,一股魔力透入了睦辉的脑中。
看着睦辉的身体已经有所反应,姬千海迅速闪身于树后。
一个比睦辉稍显大些的男孩拉着一个女孩跑进了树林里,看到坐在地上犯迷糊的睦辉,跑了过来。
“喂,辉,你怎么了?”男孩问。
“……”睦辉没有反应。
男孩用力拍拍睦辉的后背,睦辉这才稍微睁开眼。
“喂,我说你到底怎么了?”
“我……我刚刚好像喝了口水,然后……然后……”姬千海对睦辉的所用的是特殊的催眠术,会让人忘记刚刚所发生的事情,所以睦辉对自己见到姬千海的事情已经完全忘记了。
“我看你八成是睡着了吧?”
“也……也许是吧。”睦辉有些吞吞吐吐的,这么短的时间,或许自己真的睡着了。
“太没用了,比赛才正要开始呢,你这家伙可不要临阵脱逃啊。”男孩嘲笑道。
“哥哥,这样说不太好……”怯生生地躲在男孩身后的女孩小声说着。
“你这个做妹妹的怎么向着外人?”男孩装出一幅很生气的样子。
“可是……”
“这家伙明摆着就是体力不行嘛。”
“谁体力不行了?”睦辉不服气地喊,“比赛的时候我们走着瞧,晨远,我一定要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晨远……?
姬千海对这个名字有一点印象,晨家也是姬家的分支之一,但由于血缘关系较薄,所以本家并不怎么与之来往,只是在家谱上能看到晨家的名字而已。
晨家有一儿一女,儿子名叫晨远,女儿叫晨晓。
没想到晨家和睦家竟然还有来往。
姬千海看着晨家的两个孩子,不禁也产生一丝兴趣,不过其中更多的是来自于晨家的女儿晨晓,身为魔使的姬千海可以很轻易的感觉到周围的魔力流动,对身边每个人的魔力的感知能力也是相当厉害,她可以感觉到晨远的身体内很微弱的魔力波动,确实如家谱上所记载的,晨家由于血缘较薄,魔力并不出众,但是,他身边的晨晓,虽然年龄还小,但身周却有着非常明显的魔力波动……而且,那股魔力波动,和自己的也非常相近……
“千海,你是说那个女孩吗?”唤灵西格里丝的声音突然响起。
“西格,我已经说过让你收起心灵读取了。”
“只到你接触完那小子为止。”
“……”
“千海,不要再越轨了。”
“谢谢你的提醒,西格,我知道……”
“如果你想知道那个女孩的事情的话,我可以告诉你,她也是你的妹妹。”唤灵打断了姬千海的话,说出了一个足以让冷静的姬千海也无法相信的事情。
“西格,你……你说什么?”姬千海的内心产生了一丝震撼。
“那个女孩是你的父亲姬尘和那小子的母亲生的孩子,名字叫姬晓,也就是你同父异母的妹妹。”
“同父异母的……妹妹……?西格,你怎么会知道的?”姬千海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严厉。
“这是姬月查到的。”
“姐姐……?但姐姐是怎么发现这件事情的?”
“那时候你的母亲才去世没有多久,你的父亲姬尘离开家的次数突然频繁起来,而在以往,可以说他是足不出户,这一点想必你也有深刻体会。但是那一段时间里,他多次出门,恰好那个时候姬月放假回家,注意到了这件事,所以便开始跟踪你的父亲姬尘。直到发现他是去见城中的一个女人。”
“就是睦辉的母亲?”
“对,那个时候那小子刚刚出生。你的父亲姬尘每次去了以后都要在那里停留一、二个小时,然后再回来。后来姬月查到了那个女人的真实身份,上一次血祭仪式的失败者姬茵。”
“细节呢?”
“这我无能为力,那时候姬月还没有成为我的主人。”
“……”
“一年后,那小子的母亲生下了一个女儿,你的父亲姬尘马上就赶了过去,随后,这个女孩就被送走了,也就是到了那个和本家几乎毫无来往的晨家。”
“这件事情也被姐姐发觉了?”
“当然,姬月很快就查到了晨家,但是查到这里为止后,她就在没有过任何的行动。”
“为什么?”
“不知道,这也是我很久都没有明白的事情。”
“西格,为什么姐姐要告诉你这些?”
“姬月知道自己查这件事情是非常冒险的,为了不让这个秘密被掩埋,她在成为隐使后就马上告诉了我这些大概的情况。”
“……姐姐没有再告诉你细节吗?”
“很可惜,姬月没有和我说过这些,但是你可以去问问你的父亲姬尘,我想他会告诉你真相的。”
“西格,这怎么可能?”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这件事情的许多内幕是你的父亲姬尘亲自告诉姬月的。”
“……”
“我想你知道应该去哪。”
“……”
“喀吱…………………………”
位于市郊的姬家的大门被轻轻地推开了
“哒、哒、哒、哒……”
伴随着踩在石子路上的脚步声,姬千海重又迈进自己的家。
小妹妹姬铃在上学,所以不用担心会被她知道。
家中的气氛仍然是那么阴冷,甚至透露出一丝诡异的气氛。
对这个家的黑暗和压抑,姬千海是再清楚不过了。三年前成为父亲的试验品以来,她已经了解到为什么姐姐姬月会如此的讨厌在姬家停留,为什么要经常外出,因为她自己也有了这样的深刻体会。
但是,为了最小的妹妹姬铃,她不得不一次又一次穿过那个阴冷潮湿的通道,走进那个实验室。
任凭父亲反复对自己进行着各种试验,范围包括生物、化学、药物、魔力等等各种方面。在三年的时间里,姬千海对试验所带来的痛苦已经完全麻木了,看着各种药水流进自己的身体内时,她的脑中早就不在乎了,最多只是带来长达一个月左右的煎熬的副作用而已。
而她唯一一次强烈反抗的,是在去年中,她的父亲亲自操刀进行手术,想将一个能够诱发魔力变化的灵体植入她的手臂内,然后观察她的身体情况,以取得灵体的详细数据。在灵体植入前,原本已经受到催眠而睡去的姬千海突然睁开眼,推开了父亲躲到了角落里,她的手中还拿着一把手术刀。
“父亲,如果你这么做,我宁可自杀!”姬千海用刀对着自己的咽喉。
“千海,灵体没有什么可怕的,不过是植入手臂而已,等得到数据后,我还会把它取出来的。”姬尘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说。
“那为什么不知入自己的体内!?”
“放肆!”
“!”
“千海,你忘记了答应我什么了么?”姬尘冷冷地说,一句话正击中姬千海内心中最软弱的地方。
“铃……父亲,你太卑鄙了!”
“哈,卑鄙?我是个研究员,只管试验和结果而已,我不在乎手段,也不在乎别的。”
“万一试验失败了呢?”
“还有铃在。”
“你……”
“你死了的话,我们的约定就没有意义了,我可以再寻找新的试验体。”
“……”
因愤怒而全身颤抖的姬千海几乎想要冲过去,杀掉这个毫无情感的人,但是,一想到自己的小妹妹,她就失去了反抗的力气。
“听话,千海,过来。试验很快就会结束了,你不会有事的。”姬尘走进过来,握住了姬千海握着手术刀的手,用力一捏。
手术刀掉在了地上。
因为失血而已经开始意识模糊的姬千海站立不稳,一下扑倒在地。
姬尘满意地笑了,他把姬千海抱到试验台上,重新开始了试验。
在实验室的门外,姬千海突然想起了这件不愿再回忆的事情,但她很快恢复了冷静,推开了实验室的门。
桌子上的烧杯的液体在火上沸腾着,散发出刺鼻的气味,几个破裂的试管掉在地上,地面上一片狼藉。
姬尘的身体倒在试验台边上,表情十分的平和。
姬千海伸手去探她的鼻息时,姬尘已经停止了呼吸。
初步鉴定,姬尘是精神过度消耗最终去世的,包括研究会派来探望的人员、姬千海在内的所有人都相信了这个理由。姬千海对于没能从姬尘那里得到更多的事情而感到有些遗憾,除此以外在没有任何的心情和表情来面对这件事情了。
经过研究会的吊唁人主持的简单葬礼,姬尘的身体被放入特殊材质制作的箱子中,埋入了姬家的陵园。
自此以后,在姬尘亲自指定的睦辉进入姬家前的四年多时间里,姬千海一直担任着姬家的管理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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